第三章:適應(2 / 3)

落雪看見一個熊熊燃燒著的‘香滿流’三個大字的館子垂涎三尺,在一個桌子旁坐下說:“老板,來一樣你們這裏最快的。”話落飯到,落雪一口氣吃完,卻不知道自己吃的是什麼,像是吃書那樣沒有一點味道。落雪又叫上一碗,嚐了一口,滑滑的,黏黏的,放在嘴裏沒有咬沒有嚼就滑下了肚,落雪猛地想起家鄉的一句老話:“吃人家嚼了的饃沒有味道!”正要開口痛說一頓,卻看見眼前有一塊寬50厘米左右的鋥亮鐵皮上,放著一盤盤雞鴨魚蛋、糕點麵包、時鮮水果、啤酒飲料……在快速傳送。

落雪拿雞摸鴨,一口糕點又一口飲料,漸漸食欲大開,卻聽見妮妮說:“落雪,不要吃了,你已經吃了一夜了,太陽已升得老高了……”落雪抬頭一看太陽的紅臉早已變成白臉了,忙找廁所,上吐下瀉,白吃一場……

好久,爬了出來,付了錢。懶洋洋地走著,已經沒有力氣飛了,也許是妮妮體貼:“落雪,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

落雪行在大街上,見男男女女幾乎不穿衣服,女子肥臀豐乳,男子粗胸大肚。男男女女似乎對落雪很感興趣,在他們眼中落雪是異類:白鞋白褲白衣隻差頭發沒有白的了。落雪卻覺得自己像走進裸城裏,這個時代是適合裸奔的。男男女女幾乎一絲不掛,似乎是原始社會的原始人,也許是文明進步了,或者說是人們擺脫了低級趣味,幹脆全部是同性戀患者。落雪覺得累極了,不想去考慮這些……

踏入一個‘耳立口’的賓館,裏麵全是晃動的男男女女,男女們一絲不掛,正在翻雲覆雨,落雪頓時精力大勃,似乎自己也光著屁股跟著那些陪光光遊走……正想入非非,卻被妮妮狠踹了一腳,罵著:“落雪,沒有想到你竟然如此下流無恥!”說完擺一擺翅,落雪頭撞在牆上,暈了過去……

落雪是被辣椒水澆醒的,一個半裸警察不由細說給了落雪一電棍說:“小小年齡,竟敢。”接下來是嚴厲的審問,當警官問落雪沒有,落雪每回答一次沒有,測荒儀的電就會給他一下,警官說完你可以走了,落雪卻坐在凳子上等待著電壓的再次降臨,警官火了:“再電他三十遍,把他扔到大街上……”

“落雪,落雪!”妮妮嗓子快喊啞了,落雪才蘇醒過來,懶洋洋地應著。發現在這個金子做的活死人獄中,自己卻要淪落街頭,似乎成了乞丐,被遺棄在荒廢的角落裏。

落雪饑腸漉漉,隻怪盲腸受阻吸收不了花的蜜。飛了許久隻好落下,口袋裏空空沒有錢,難道要做乞丐嗎?道路寬了,人們卻在它的兩邊拚命地挖掘著,似乎泥土傾刻間比金子還要貴重,可是偏偏有人能挖出一塊又一塊的金子,落雪從未想過掘地三尺會有黃金的事情。難怪說活死人獄是金子做的,可論起天堂是什麼做的話,落雪首先想到天堂是水晶做的,天堂永遠比活死人獄高貴,卻挖不出金,敲不下水晶。

眼前的金黃色使落雪感到活死人獄的高貴,頓時又看到武俠劇中爭金奪銀的場麵,誰也不認識誰,誰也不相信誰,隻管貪、隻管搶、隻管殺……勾心鬥角、斯瞞詐盜、燒殺搶掠,似乎眼前的金山隻有火柴盒那麼大,如果說金色是光明吉祥的象征,可是太冷若冰霜了,給人一副不安寧的嘴臉,忌恨起造物主的不公平待遇。

落雪感到詫異,頓時忘了饑餓,也跟著挖了起來,把衣服口袋塞得滿滿的,身上掛了好多純金製品,卻看到身邊一個老頭用金絲把自已裹得隻剩下眼睛倒在地上再也不能動。落雪猛然想起天堂路上那個扯金絲的老人,想到他命運的可悲,幸運的是自己去過天堂,天堂是水晶做的,所以不能像他們一樣終為功名利祿所累,又把得到的金子散去了好多,也取了一點,路上夠消費就行了。妮妮看到周邊的屍體和陰森森的白骨嚇得不敢亂看,隻說:“可惡!貝在這裏就好了,不用看到這些醜陋的東西。”

街上三條腿的野狗隨地大小便,做下一個又一個暗號,可是沒有一個得以完整保留的,說不定連整條狗命也賠進去了——被人們夾生吞噬了。落雪餓極了,這座城的含金量太高了,除了金子做的食品外,還是金子。落雪想起吃鐵丸的孫悟空,不知道他是否咽得下這些金子,敢情他吃時也要用三昧真火把金子化為湯水,燙得自己胃口大開,所以成了真正的火眼金睛;這裏的人們更是不怕自己消化不良,囫圇地把金子吞了下去,所以隻有歪斜在地上的人‘含金量’最少,竟被人們扭下器官,當做蓮藕生吃。

“走吧!走吧!這就是玉城中的金城,所有的東西運到這裏就會變成金子的,有些人太貪了,連吃的也變成金子了……”妮妮哭著捶打著落雪說,落雪再也看不下去了,拚命地搖了搖翅,飛了起來。

“前邊有吃的,快飛啊!落雪!”幾乎要墜地的身體再次升起,一會兒又搖搖欲墜,妮妮沒有再說,落雪落了下來,不幸的是不是落在塵埃裏,而是落在黃燦燦的金子上。落雪頓時厭惡起眼前的金色希望它能盡快消失。陽光是金色的,能普照大地;秋葉是金色的,代表生命的下一個輪回;土地是金色的,磨煉出樸實勤勞的農民;沙漠是金色的,能磨煉出駱駝的耐力。金子算什麼?不能吃,不能喝,結果卻要活活餓死……

落雪醒了,掙紮著起來,他想到了自己的親人,自己的妮妮。親人希望他成才,成就出自己的一片天,妮妮希望能和他永遠在一起。對,自己不能死!落雪站了起來,妮妮心中的男子漢一下子變得高大偉岸了,此時此刻在落雪心中的是自己應用自己的雙腳走下去,創造出一片奇跡,就算累死了,也無怨無悔……

綠,死亡沙漠中的綠,那股綠在黃沙漫天的世界裏是股生命的源泉,是沙漠中的奇跡!有那種綠,就是生命的所在,在那裏有駱駝、有牧駝人、有水這樣急需的東西,既便是幾棵仙人掌,也能夠解人幾日之圍的,落雪走得緩慢極了,最終倒了下來,世界變得天旋地轉,頓時亂了方向,他一點一點地向前挪著身體,妮妮在為他鼓著氣。他要創造出生命中的奇跡!他要找到生命中的那片綠。“綠!”落雪在心中叫著,左右手替換著向前伸去,似乎不遠處有正向他招手的戰友,綠,停了下來,被紅色所代替,死神將要來臨了,這恐怖的,令黑白變色的色彩……

手,前伸的右手,似乎在招呼過往的行人,被紅色所模糊,潺潺的流水繞過夢境,生命中的綠色在夢中大放光彩,落雪大口大口地吸吮著牛奶般的甘泉,突然斷去落雪的心‘咯噔’一下像被誰猛捅一刀在一瞬間蘇醒過來,很快恢複了思想……

“你醒了!”淡淡的問侯使落雪覺得像六月飛雪,冷酷的背影使落雪感到一陣陣寒意,荷塘的綠色使落雪覺得這個冷漠的老頭本質的善良、純樸,落雪又羨慕起這片綠意濃濃的荷塘,若有晴蜒立上頭的荷尖,早已敗績、腐爛。這裏的淤泥,眾金之中還有這麼一大片淤泥,也許是老天難得糊塗一次,把身上的灰和汗留在了這裏。

“救救我!”落雪叫著,聲音似乎虛弱極了。

“救你,你沒有死的,知道嗎?為了救你,我一天的食物被你吃光了,還喝了好幾斤水……”老頭隻顧用刀雕刻著手中的金子,連看也不看落雪一眼。

“那我應該怎麼樣報答你呢?”落雪說話似乎也有了力氣。

“好辦,把你的真情實意分給我,把你的智慧分給我,你的朋友已經把你賣給我了。”老頭說著似乎十分得意。

“老伯伯,不說好我一個人嗎?”妮妮說。

“你懂個屁,你躲在他身體裏,使不上勁,他這麼魁梧結實,還怕吃虧?”老頭搖搖頭說。

“不是說好了,隻要真情實意嗎?”落雪巧辯起來。

“天上能掉下餡餅嗎?”老頭說完哈哈大笑。

“我給你錢,給你金子!”落雪急忙說。

“哈哈……笑死人了!這裏是金城,會缺錢用嗎?我這裏隻差兩個奴隸。”老頭說。

“奴隸?我們寧可餓死!”落雪對死是毫無畏懼的。

“你們放心好了,在我這裏當奴隸很舒服的呢!住金屋睡金床吃聖人君子,進出自由,行動自由。”老頭說。

“什麼聖仁菌子?”落雪問。

“什麼聖人君子?聽過劉禹錫的《愛蓮說》沒有?‘予獨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靜植,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我們每天吃蓮!”老頭說完哈哈笑了起來。

“你不怕我們那天把你的蓮全部偷走嗎?”妮妮說。

“好誠實的孩子,我喜歡,在我這裏,是心甘情願地勞動,不是套上手鏈腳鏈作奴隸,你能偷走我的蓮嗎?”說完老頭又哈哈大笑。

“為什麼不能呢?”落雪問。

“這座城是金城,金城寸草不生,是純粹的金子,我以前和我的兄弟三個來活死人獄挖金。我們帶了好多的水,帶了些泥土怕水土不服。由於我們兄弟三個都喜歡蓮,因此特意用車裝了一缸蓮。三個人行在路上一個寫生一個作畫,我雕刻,十分投合。來到金城,我們已經用去了十多年。當時我們很窮,縫製了好多麻袋,準備運幾車回家。由於沒有錢,我們三個特別敬重蓮,紛紛拿出自己的作品去賣。剛開始,幾個月做不出一件作品,我們就靠吃蓮活了下來,後來三個人的技藝精熟了,一下子賣出了好多作品,賺了好多錢。當我們真的來到金城,麵對滿城的黃金大家愣了好久,然後拚命地裝起來,直到所有的東西裝滿了,發現自己根本走不動了!看到身邊的人為金錢餓死、累死、壓死,漸漸明白自己根本缺的不是錢,不知道要這麼多金子做什麼,也許來金城的目的剛開始是為了錢,後來是為了證明自己。”老頭說。

“證明自己?證明什麼?”妮妮問。

“證明一下自己是什麼樣的人?是笨蛋還是天才?是窮鬼還是富翁?發現自己不缺錢後,我們去留不定,也許是老天的安排吧!我們的水車倒在這裏,三個人一商量怕蓮枯死,就把蓮放在此處。當我們去裝了好多金子回來覺得太重了太累了,要這麼多的錢做什麼?所以我們取了一些覺得可以了。卻見到有好多人被金子壓死累死,那些人好貪心的,還有一些人一直要金子,以為有了錢什麼也能買到,所以餓死了。我們三個很高興,來到這裏做了這個小金屋住了下來,每隔幾天就會有人出去運進水和泥巴。別人運金子,我們卻運泥巴,其不知泥巴真的很重要的,也許這些淤泥太爛了太臭了,隻能生蚊子,卻能生出這麼多高貴的蓮。有一次作畫的兄弟因別人偷蓮被捅了幾刀,蓮被偷光了,血把整個蓮池也染紅了。我和寫生的兄弟打算再也不做作品了,沒有想到沒有多久蓮池又長出了蓮,而且比以前的更多,因此我們打算把蓮種下去,把它們稱為‘紅蓮’,那個捅我兄弟的人偷了蓮去金城卻沒有想到那些蓮變成了金蓮,咬也咬不動,結果餓死了。所以我的蓮是不怕偷的,每次有人需要時我就會送上一節救助,換取他們的真情實意。”老頭說。

“為什麼不怕偷呢?也不怕他們假惺惺?”妮妮說。

“怕什麼,急需的人用一點不算什麼的,隻要人品好,一節蓮是可以助他度過難關的。人品很差的人,我的蓮也會看不起他,會立刻變成金子的。”老頭說完自豪地笑了。

“如果說誰把你的蓮移植到金城之外,不是會長出好多金子嗎?”妮妮說。

“怕什麼?寫生的兄弟試了一次,這裏的紅蓮有情有意,不久便死掉了,不會變成金子也不如普通的蓮。再說這若大的荷塘,偷到的能有幾支是蓮呢?”老頭說完又笑了起來。

“真不明白,這麼大的荷塘,順藤摸瓜有多少蓮挖不出來呢?”落雪說。

“這就是在於他的人格了,這裏是要付出真誠的勞動的,就像交朋友需要金誠一樣,他要明白沒有白白的付出的。”老頭說。

“那我們能為您做什麼呢?”落雪對老頭尊重起來。

“我要你們接替我的事業,我老了,作畫的兄弟血染荷塘,寫生的兄弟也在不久前亡故了,所以我一直想找一個合適的人來接替我的事業。你們隻用把這些金蓮放進蓮池裏,然後過幾天就到外邊運來水和泥土,再買些食品回來,在此之前你們要接受到我的一個考驗。”老頭說完哈哈大笑,似乎找到了理想中的繼承人。

“小姑娘,你嗓子那麼啞了,我這裏還有點蜂蜜,這是釀蜜的主人為了答謝我特意為我運送的幾壇蜜,被我吃得沒有多少了。”老頭說,似乎蜂蜜是很珍貴似的。

“那不怕我們恢複了體力,把你的蓮和蜜一起偷走嗎?”落雪覺得這個老頭看似冷漠無情心底並不壞。

“怕什麼,又不叫你吃!羅嗦什麼?”老頭似乎十分反感。

“謝謝你的好意,老伯伯。我出不去吃不了,如果可以的話,讓我的朋友吃一點吧!”妮妮說。

“他隻能吃這個!”老頭說完從身後拿出一個‘胳膊’。

“啊!不要!不要!”妮妮和落雪一齊叫著,精神上充滿了恐懼,如果說魯迅是從兩個字縫的中間看了半天才看到‘吃人’兩個字的,他們在幾天內看到過幾百個吃人,今天卻要‘如願以償’,享受‘吃人’的樂趣!

“怕什麼,這不是人的肢體,是蓮,也就是藕,這裏的蓮也很奇怪長得全部像人胳膊人腿的。”老頭笑著說。

“這一節蓮隻能吃七天。”落雪簡直不敢相信老頭的話,這一根肥得像胳膊的蓮雖有二十多厘米長,七天是一定不夠的。況且老頭說:“我的紅蓮隻能送給你一節的,這些金子做的藝術品你把它們帶出去買些需要的東西,我要的是藝術而不是藝術品,藝術家是可以通過藝術變聰慧的,收藏家是不懂真正的藝術,所以我不會做收藏家的,也並不是我小氣,這裏的蓮需要的人太多了,又缺乏營養。所以每天用長的又慢,不要介意。”

落雪拿著一節七天之內有可能變成金子的蓮,背著十幾根金蓮出發了,落雪把蓮均勻地分成七份,卻發現那些藝術品更像蓮,自己吃的卻像是人的肢體,不得不歎服老頭的聰明和精明。人可以貪圖享受,把一節蓮全部吃完,剩下的隻有那些金子做的藝術品,不是啃著金子餓死嗎?也許是生理欲望的趨好,可以把它們一口氣吃光,可是在十分饑餓的情況下有幾個人能控製好自己少吃一點呢?

或者說是貪懶自負之人,承諾的太多卻發現自己根本承擔不了或者不敢去承擔,這樣的人最終是被自己所累,永遠纏糾在功名利祿之間擺脫不掉,他們往往就像玻璃杯中的水開始時仰視自己,後來又俯視自己,最後還是找不到自己的水平線,所以這杯水隻會晃蕩,找不到平麵,這樣的人也隻會亂跑,找不到方向。最終他們得到隻有一個‘累’字,也可以說是碌碌無為之人。

妮妮每一天提醒落雪隻能吃一點,也許是食物的缺乏吧!落雪身體也會抗拒的,雖然有老頭做了記號的路,可是要辨認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假的,即使有了靈心翅也不敢亂飛。這座金城是純粹的奇真異寶,荒無人煙,道路曲折,不得不翻山入洞;山河易碎,不得不挺而走險。果真找到一座城池:商品琳琅滿目,小城暴炒不已。妮妮趕緊催落雪看那老頭留給他們的信,給他們信時老頭說:“我這封信在你們走出金城之前打開看了是死亡之路,七天後你們能走出去了便打開,走不出去就不用看了,看了也沒有用的。”落雪雖不能用靈心翅,但有靈心鞋也走得飛快無比的,第七天的天剛亮就走出金城了。他在剩下的少半截蓮上猛啃一大口,拆開信:

落雪、妮妮:

你們好!當你們打開這封信時,也許會害了你們也許會救了你們的,七天!你們根本做不到的,因為我指路出去的沒有一個能活著回來的!七天!得騎著日行千裏的快馬,日夜兼程,不能停一步,從第一天的太陽初露到第八天的太陽下山才能趕到,其實真正到的時間已經是第九天了。所以我每次隻給一個人一節蓮,用七天,七天之後的藝術品便是望梅止渴的法寶。可是一般人走時,用的是一個月,一個月吃一節蓮?我們兄弟三人曾一個月分享過一節三十幾厘米的蓮,竟活了下來。所以當你發現用我的方法去做是錯誤的時候,你已經吃光了蓮,對不起了!落雪和妮妮,我的蓮池中其實沒有多少蓮的,最多的藝術品。我在每一個藝術品內裝滿了水,我這裏有一個小小的泉流,可解一時之危的,或者有人或我自己都能找到水或泥土的。繼承人是一定能找得到的,當然也歡迎你們。如果你們每天吃一大口蓮,喝一大口水,你們能堅持三個月,如果你們認定七天把蓮吃完了。可以告訴你們,你們還可以堅持最後幾天吧!請打開那藝術品的甘泉吧!如果你們覺得金城到處是金子,不珍惜我的勞動成果的話,你們就這麼完了!祝你們好運!我的朋友。

“他是好人還是壞人呢?落雪。”妮妮問。

“好人啊!不然他怎麼會救我們呢!”落雪說完高興極了。

“那你把蓮吃完吧!畢竟他是個好人。”妮妮說。

“好啊!如果妮妮也能吃到就好了!”落雪說。

“我不餓,你吃吧!乖!”妮妮似乎把落雪當成了自己的孩子。落雪很快把那少半截蓮吃光了,咂了咂嘴,撒嬌似兒說:“好妮妮,我能不能喝幾口那老頭送的甘泉啊!好好喝的,每一瓶加了蜂蜜呢?”落雪想起了老頭在救自己時喝的那種甘泉。

“不是吧!看你饞的,你喝吧!”妮妮展現出她那母性的胸懷,落雪不正是她的孩子嗎?

“我每一個喝一口。”落雪說完解下自己身上的藝術品。老人把笨重的金子裏麵挖了中空,構造出蓮特有的出氣筒,冒出幾股特有的‘黃色’,落雪喝了一口,很失望地說:“沒有加蜜的!”

“看看下一個吧!十多個呢?”妮妮說。落雪又喝了一個:“下一個一定加蜜的!”說完又喝了一個。

“加蜜了沒有?讓我們猜第幾個加蜜的。”妮妮說,似乎對那個藝術品裏的東西充滿了興趣。

“好啊!好啊!我猜下一個加!”落雪說完又打開一個猛灌了一口。

“我猜第八個一定加。”妮妮說,這也許是吉利也許是幸運數字。

“第八個一定加。”落雪說完又喝了兩個。

“加蜜沒有?”妮妮問。

“沒有!”落雪說。

“老頭真會說,可你昏迷的時候喝得好香甜啊!”妮妮說。

“是嗎?”落雪說,兩個人說話其間落雪又喝了兩瓶。

“隻剩下兩個了,左邊還是右邊,妮妮你說吧!”落雪說。

“左邊吧!我喜歡左邊的。”妮妮說。

“那我先喝左邊的吧!”落雪說。

“加了沒有?”妮妮問。

“見鬼!最後一個一定加了。”落雪說完拿起最後一瓶,拔開蓋子,一股臭味撲鼻而來。妮妮說:“嚐一下吧!看他加的是什麼?”落雪喝了一口,臉色古怪得難以形容。

“什麼呀?”妮妮被弄得莫名奇妙的。落雪沒有說話把瓶摔到地上,似乎難受極了,大嘔不止,罵著:“糟老頭子,臭死了,臭死了!”

“他加什麼了?”妮妮笑了起來。

“尿,他竟在這瓶水中撒尿。”落雪說完又吐了一陣。臉上一片炭紅,妮妮弄得哭笑不得說:“落雪,你好福氣喲!”

“走吧!我們找個地方好好吃上一頓。”落雪說。

“他在信上說,沒有白白的付出的!”妮妮說。

“他又沒有提出要什麼,走吧!”落雪說。

“我們要珍惜他的勞動成果,把那些藝術品收起來吧!”妮妮說。

“好吧!那我們把它收起來。”落雪說完撿起地上的藝術品把水倒幹淨,隻剩下‘帶尿’的那個沒有倒時,卻聽妮妮說:“落雪,別倒!老頭給我們這個或許有一定的意義呢!”

“好吧!”落雪隻好把它收起來,卻發現瓶上麵有個細小的裂縫,用手掰開,竟掰下了一圈薄薄的金皮,泛射的陽光把落雪的臉映成了一片金黃。

“是什麼啊?”妮妮問。

“人是有欲望的,但人應該少一點低級趣味的。因路有真假之分,其實是兩條路或幾條路出現的不同岔口,真路一路坎坷,但危險較少;假路平坦光滑卻暗器密布。真路一般用一個月,假路用十天,但真假都會是死路一條的。有幸出去者,是此藝術品的主人。如果有心請弄些水和泥土,無心祝君平安。”落雪念著。妮妮想了一會兒說:“我們找幾個好人送去水和土。”

“好吧!還是找城管吧!”落雪建議說。

“為什麼呢?”妮妮問。

“城管管的事多,我們把這些藝術品給他,讓他運送些水土去。”落雪說。

“好吧!我還覺得找普通人好。”妮妮說。

“他們擁有那麼多軍隊的,用飛機或什麼的運幾大卡車不更好嗎?”落雪說。落雪找到了城管,給了他一件藝術品,他滿口答應。落雪沒有走出門就被當地政府抓走了:“你們這是貶賣國家文物,是違法的。全部沒收充公,快交出同夥或是從哪裏得來的。”

落雪如實說了,被政府拘留了。藝術品被專家精細研究,並未發現什麼可疑之處,隻是十幾根‘金蓮’,政府很快調用500輛爬山車,載了土和水,去找金城。

妮妮告訴落雪說:“他們不懷好意,表麵上真誠,要小心啊!我們把他們往那條假路引。每條假路上有蓬和蓮子的,當蓬和蓮子混在一起時,他們會中毒的。你已經喝了解藥了,就是你剛才喝的‘尿’。在你揭下金皮之後,我看到了藝術品上的字:每個假記號裏有一個蓬和蓮子,吃後會中毒的,但不會死。這瓶中之水為解藥,無毒。隻要他們貪懶,到金城必……”妮妮教落雪如此如此,落雪一一記得。

城管和政府官員對落雪殷勤倍至,吃穿用住比他們還好。另派‘狗’當護衛,落雪一邊把自己養護好,一邊提防他們的暗舉。落雪說:“這裏瘴氣十足,每走到一個記號處我就會取下一個蓮子和蓬的,大家務必把蓮子吃了,把蓬係在頭上。”大家連連答應。背後妮妮卻告訴他:“他們好精明的,見你吃了蓮子,把蓬係在頭上當花。他們卻把蓮子放進口袋裏,把蓬插在頭上作草。”

一會兒妮妮又告訴他說:“他們這五百人不是一夥的,各有陰謀,你要見機行事。”最高負責人稱落雪為兄弟,親自端茶送水;城管和政府官員視落雪為大哥,陪飯聊天皆由落雪性格。其他各隊隊長也略有行動,但因官小一級,所以找到了理由卻找不到太多的機會。

當看到那片金黃色的暈光時,卻聽妮妮大叫:“落雪,快飛。”落雪一搖靈心翅,一束白光,超速飛走。

‘嘭’倒下的先是城管,剛開始子彈齊齊地向落雪射了過來,後來見落雪一束白光,怎麼也打不中,幹脆槍杆子一換方向自己人先殺了起來。因為人人想要金子,沒有互讓的意思,政府官員和最高負責人雖穿有防彈衣,但擺架子可以,很快被眾人滅了口,眾人殺得兩眼通紅。最後隻剩下一個隊長領著他的兩個勇猛的兄弟,三個人議和,丟了武器,三個人並排走著,各懷鬼胎,隊長最終被他的兩個兄弟勒死,一個人又被飛下的金石砸死。另一個成了幸存者,掏出匕首和電鑽狂掘起來。‘嘭’城管死而複生,先背後下手。城管和自己裝死的親生兄弟也大幹起來,擺在他們麵前的是一座金山,而不是纏mian的親情……

落雪飛回老頭那裏,老頭大為驚訝。落雪把送土和水的事給老頭說了一遍,老頭頗為欣喜。帶他們欣賞滿池的蓮花,指著一朵與紅花、白花和那些藝術品爭相開放的金色蓮花說:“你們看那朵金蓮花,曾天天雕刻與它相像的藝術品,插在塘中,視為滿塘金蓮。如今卻真有一朵金色蓮花開放,滿塘的金色竟不能與它抗衡,無論我雕得多麼栩栩如生,都不如真正開放的金蓮花,它是天生的美,所以長得與眾不同。以前我的兩個兄弟喜歡把蓮雜合地種起來,他們說這樣可以發揮出更多的想像力,而我隻覺得自己的思想總是最先進的,所以不乏想像力。如今卻有朵金蓮開放,在你們來的這一天早上,我把它送給你們作為答謝。”

落雪也不禁為老頭所動,自己本可以不管那些無聊之事,救了他們,還要用最虔誠的心送他們出去,如今又以感恩的心送他們金蓮花。也許那是世界上惟一的金蓮花,天堂沒有,卻盛開在老頭的蓮池之中,落雪謝絕了老頭的好意,卻拗不過老頭,隻好拿了幾瓶調合過的蜂蜜和一些藝術品飛走了。

在天堂,妮妮所見過的蓮也不過紅白兩種,或被它的天使孤獨地放置著,殷勤地照顧,所以會長得特別好。這朵金蓮花雖不及它們大小,卻開得異常奪目,它雖與普通的藝術品相像,但它是有生命力的,它是積極向上的,所以它不乏藝術的吸引力。

落雪飛過這層層疊疊的金山,想到人們缺乏的太多了,當人們麵對它們時,最容易暴露的是人的本性。當那些滿口仁義道德的人麵對它們時,性格突然大變,最終啃著金子餓死。人性的美與醜,善與惡在金子麵前完全暴露出來,也許是道德修養很高的和尚道士麵對它們時,也會忍不住抓上幾把,說幾句‘南無阿彌陀佛!’‘這一點是燈油錢。’也許朋友需要的是金誠,可是當金子滿城時,卻少了泥土,失去了生命中的綠色,還真不如把金子深埋在地下,讓人們去挖,讓人們去掘,這樣保持到的是生命中的另一個奇跡——綠。所以腳下的縱是泥土,卻能在雨後的泥濘中留下一串串腳印,致使每一片土地是金色的。

蓋城,落雪、妮妮:

你們好!當你們打開這封信時,也許會害了你們也許會救了你們的,七天!你們根本做不到的,因為我指路出去的沒有一個能活著回來的!七天!得騎著日行千裏的快馬,日夜兼程,不能停一步,從第一天的太陽初露到第八天的太陽下山才能趕到,其實真正到的時間已經是第九天了。所以我每次隻給一個人一節蓮,用七天,七天之後的藝術品便是望梅止渴的法寶。可是一般人走時,用的是一個月,一個月吃一節蓮?我們兄弟三人曾一個月分享過一節三十幾厘米的蓮,竟活了下來。所以當你發現用我的方法去做是錯誤的時候,你已經吃光了蓮,對不起了!落雪和妮妮,我的蓮池中其實沒有多少蓮的,最多的藝術品。我在每一個藝術品內裝滿了水,我這裏有一個小小的泉流,可解一時之危的,或者有人或我自己都能找到水或泥土的。繼承人是一定能找得到的,當然也歡迎你們。如果你們每天吃一大口蓮,喝一大口水,你們能堅持三個月,如果你們認定七天把蓮吃完了。可以告訴你們,你們還可以堅持最後幾天吧!請打開那藝術品的甘泉吧!如果你們覺得金城到處是金子,不珍惜我的勞動成果的話,你們就這麼完了!祝你們好運!我的朋友。

“他是好人還是壞人呢?落雪。”妮妮問。

“好人啊!不然他怎麼會救我們呢!”落雪說完高興極了。

“那你把蓮吃完吧!畢竟他是個好人。”妮妮說。

“好啊!如果妮妮也能吃到就好了!”落雪說。

“我不餓,你吃吧!乖!”妮妮似乎把落雪當成了自己的孩子。落雪很快把那少半截蓮吃光了,咂了咂嘴,撒嬌似兒說:“好妮妮,我能不能喝幾口那老頭送的甘泉啊!好好喝的,每一瓶加了蜂蜜呢?”落雪想起了老頭在救自己時喝的那種甘泉。

“不是吧!看你饞的,你喝吧!”妮妮展現出她那母性的胸懷,落雪不正是她的孩子嗎?

“我每一個喝一口。”落雪說完解下自己身上的藝術品。老人把笨重的金子裏麵挖了中空,構造出蓮特有的出氣筒,冒出幾股特有的‘黃色’,落雪喝了一口,很失望地說:“沒有加蜜的!”

“看看下一個吧!十多個呢?”妮妮說。落雪又喝了一個:“下一個一定加蜜的!”說完又喝了一個。

“加蜜了沒有?讓我們猜第幾個加蜜的。”妮妮說,似乎對那個藝術品裏的東西充滿了興趣。

“好啊!好啊!我猜下一個加!”落雪說完又打開一個猛灌了一口。

“我猜第八個一定加。”妮妮說,這也許是吉利也許是幸運數字。

“第八個一定加。”落雪說完又喝了兩個。

“加蜜沒有?”妮妮問。

“沒有!”落雪說。

“老頭真會說,可你昏迷的時候喝得好香甜啊!”妮妮說。

“是嗎?”落雪說,兩個人說話其間落雪又喝了兩瓶。

“隻剩下兩個了,左邊還是右邊,妮妮你說吧!”落雪說。

“左邊吧!我喜歡左邊的。”妮妮說。

“那我先喝左邊的吧!”落雪說。

“加了沒有?”妮妮問。

“見鬼!最後一個一定加了。”落雪說完拿起最後一瓶,拔開蓋子,一股臭味撲鼻而來。妮妮說:“嚐一下吧!看他加的是什麼?”落雪喝了一口,臉色古怪得難以形容。

“什麼呀?”妮妮被弄得莫名奇妙的。落雪沒有說話把瓶摔到地上,似乎難受極了,大嘔不止,罵著:“糟老頭子,臭死了,臭死了!”

“他加什麼了?”妮妮笑了起來。

“尿,他竟在這瓶水中撒尿。”落雪說完又吐了一陣。臉上一片炭紅,妮妮弄得哭笑不得說:“落雪,你好福氣喲!”

“走吧!我們找個地方好好吃上一頓。”落雪說。

“他在信上說,沒有白白的付出的!”妮妮說。

“他又沒有提出要什麼,走吧!”落雪說。

“我們要珍惜他的勞動成果,把那些藝術品收起來吧!”妮妮說。

“好吧!那我們把它收起來。”落雪說完撿起地上的藝術品把水倒幹淨,隻剩下‘帶尿’的那個沒有倒時,卻聽妮妮說:“落雪,別倒!老頭給我們這個或許有一定的意義呢!”

“好吧!”落雪隻好把它收起來,卻發現瓶上麵有個細小的裂縫,用手掰開,竟掰下了一圈薄薄的金皮,泛射的陽光把落雪的臉映成了一片金黃。

“是什麼啊?”妮妮問。

“人是有欲望的,但人應該少一點低級趣味的。因路有真假之分,其實是兩條路或幾條路出現的不同岔口,真路一路坎坷,但危險較少;假路平坦光滑卻暗器密布。真路一般用一個月,假路用十天,但真假都會是死路一條的。有幸出去者,是此藝術品的主人。如果有心請弄些水和泥土,無心祝君平安。”落雪念著。妮妮想了一會兒說:“我們找幾個好人送去水和土。”

“好吧!還是找城管吧!”落雪建議說。

“為什麼呢?”妮妮問。

“城管管的事多,我們把這些藝術品給他,讓他運送些水土去。”落雪說。

“好吧!我還覺得找普通人好。”妮妮說。

“他們擁有那麼多軍隊的,用飛機或什麼的運幾大卡車不更好嗎?”落雪說。落雪找到了城管,給了他一件藝術品,他滿口答應。落雪沒有走出門就被當地政府抓走了:“你們這是貶賣國家文物,是違法的。全部沒收充公,快交出同夥或是從哪裏得來的。”

落雪如實說了,被政府拘留了。藝術品被專家精細研究,並未發現什麼可疑之處,隻是十幾根‘金蓮’,政府很快調用500輛爬山車,載了土和水,去找金城。

妮妮告訴落雪說:“他們不懷好意,表麵上真誠,要小心啊!我們把他們往那條假路引。每條假路上有蓬和蓮子的,當蓬和蓮子混在一起時,他們會中毒的。你已經喝了解藥了,就是你剛才喝的‘尿’。在你揭下金皮之後,我看到了藝術品上的字:每個假記號裏有一個蓬和蓮子,吃後會中毒的,但不會死。這瓶中之水為解藥,無毒。隻要他們貪懶,到金城必……”妮妮教落雪如此如此,落雪一一記得。

城管和政府官員對落雪殷勤倍至,吃穿用住比他們還好。另派‘狗’當護衛,落雪一邊把自己養護好,一邊提防他們的暗舉。落雪說:“這裏瘴氣十足,每走到一個記號處我就會取下一個蓮子和蓬的,大家務必把蓮子吃了,把蓬係在頭上。”大家連連答應。背後妮妮卻告訴他:“他們好精明的,見你吃了蓮子,把蓬係在頭上當花。他們卻把蓮子放進口袋裏,把蓬插在頭上作草。”

一會兒妮妮又告訴他說:“他們這五百人不是一夥的,各有陰謀,你要見機行事。”最高負責人稱落雪為兄弟,親自端茶送水;城管和政府官員視落雪為大哥,陪飯聊天皆由落雪性格。其他各隊隊長也略有行動,但因官小一級,所以找到了理由卻找不到太多的機會。

當看到那片金黃色的暈光時,卻聽妮妮大叫:“落雪,快飛。”落雪一搖靈心翅,一束白光,超速飛走。

‘嘭’倒下的先是城管,剛開始子彈齊齊地向落雪射了過來,後來見落雪一束白光,怎麼也打不中,幹脆槍杆子一換方向自己人先殺了起來。因為人人想要金子,沒有互讓的意思,政府官員和最高負責人雖穿有防彈衣,但擺架子可以,很快被眾人滅了口,眾人殺得兩眼通紅。最後隻剩下一個隊長領著他的兩個勇猛的兄弟,三個人議和,丟了武器,三個人並排走著,各懷鬼胎,隊長最終被他的兩個兄弟勒死,一個人又被飛下的金石砸死。另一個成了幸存者,掏出匕首和電鑽狂掘起來。‘嘭’城管死而複生,先背後下手。城管和自己裝死的親生兄弟也大幹起來,擺在他們麵前的是一座金山,而不是纏mian的親情……

落雪飛回老頭那裏,老頭大為驚訝。落雪把送土和水的事給老頭說了一遍,老頭頗為欣喜。帶他們欣賞滿池的蓮花,指著一朵與紅花、白花和那些藝術品爭相開放的金色蓮花說:“你們看那朵金蓮花,曾天天雕刻與它相像的藝術品,插在塘中,視為滿塘金蓮。如今卻真有一朵金色蓮花開放,滿塘的金色竟不能與它抗衡,無論我雕得多麼栩栩如生,都不如真正開放的金蓮花,它是天生的美,所以長得與眾不同。以前我的兩個兄弟喜歡把蓮雜合地種起來,他們說這樣可以發揮出更多的想像力,而我隻覺得自己的思想總是最先進的,所以不乏想像力。如今卻有朵金蓮開放,在你們來的這一天早上,我把它送給你們作為答謝。”

落雪也不禁為老頭所動,自己本可以不管那些無聊之事,救了他們,還要用最虔誠的心送他們出去,如今又以感恩的心送他們金蓮花。也許那是世界上惟一的金蓮花,天堂沒有,卻盛開在老頭的蓮池之中,落雪謝絕了老頭的好意,卻拗不過老頭,隻好拿了幾瓶調合過的蜂蜜和一些藝術品飛走了。

在天堂,妮妮所見過的蓮也不過紅白兩種,或被它的天使孤獨地放置著,殷勤地照顧,所以會長得特別好。這朵金蓮花雖不及它們大小,卻開得異常奪目,它雖與普通的藝術品相像,但它是有生命力的,它是積極向上的,所以它不乏藝術的吸引力。

落雪飛過這層層疊疊的金山,想到人們缺乏的太多了,當人們麵對它們時,最容易暴露的是人的本性。當那些滿口仁義道德的人麵對它們時,性格突然大變,最終啃著金子餓死。人性的美與醜,善與惡在金子麵前完全暴露出來,也許是道德修養很高的和尚道士麵對它們時,也會忍不住抓上幾把,說幾句‘南無阿彌陀佛!’‘這一點是燈油錢。’也許朋友需要的是金誠,可是當金子滿城時,卻少了泥土,失去了生命中的綠色,還真不如把金子深埋在地下,讓人們去挖,讓人們去掘,這樣保持到的是生命中的另一個奇跡——綠。所以腳下的縱是泥土,卻能在雨後的泥濘中留下一串串腳印,致使每一片土地是金色的。

落雪第一眼瞧見這瘦如雞爪的‘蓋城’二字,覺得它們餓得像饑餓藝術家,倒像是滿城皆是,像是被什麼隔擋了似的,所以它被塗成奶油的白色。‘蓋城’兩個大字在太陽光線的照耀下反射出抗議的白光。

落雪進了城,發現這座城也是高樓大廈,可是缺少了其它城市的繁華與熱鬧,人們跪在大路兩旁似乎在歡迎某個高貴的人物,或者說是在求神拜佛燒著高香,希望蓋城能風調雨順,道路暢通……

落雪正走著想著,在擁擠不堪的人群中猛地站起一個人,飛步走到落雪麵前,把落雪嚇了一大跳,用驚異的目光看著他。他突然連連後退,伸出一隻瘦得隻有骨頭的手,‘啪’他的臉上立刻有清淅的五道印兒,落雪嚇了一跳,正要繞道走開,卻發現那人阻在了自己麵前,‘啪、啪、啪……’幾聲驚堂木般的脆響,落雪也暗服這個人扇臉的功夫練到家了,半邊臉已紅若關公,突然他又莫名奇妙地伸出左手,落雪沸騰不止的心‘咯噔’一下降到了零下一百度,產生了千百個問號?落雪迅速打量了他:瘦若雞爪滿是折褶的手,亂蓬蓬的頭發,穿了一件破舊的軍用大衣,早已丟了扣子,一雙沾滿泥點的黑色皮靴。頓時落雪起了掏錢給他的念頭,人群中有人大叫:“別理他,他是個瘋子!”“你繞過去,他是個瘋子!”……落雪繞著道,又開始打量他:亂蓬蓬的頭發藏著滿臉的皺紋,圍著的黑色毛巾,一條黑色的褲子,前伸的不停抖動的左手似乎正與某個人討價還價,綠色的軍用大衣遮掩不住裏麵嶄新的紅色毛線,落雪驚奇地發現——天啊!這個人竟穿了一雙女式的高筒皮靴,衝著落雪伸著滿是汙點的左手,瞪著大大的眼睛,似乎要把落雪盯住,落雪不禁打了一個寒顫,繞開他走了。

‘啪、啪、啪……’後邊的那個綠色大衣一定又伸出他的左手,髒兮兮地尋求著什麼,也許他真的是個瘋子,很可能是個弱智無能的人,所以他忘記了神靈的高貴竟打著自己響亮的耳光,伸出自己那隻沾滿罪惡的枯手向這個世界索要什麼……

落雪正走著,突然發現自己被什麼東西絆著,低頭一看,發現一個滿頭白發的老頭死命地拽著自己的褲角,流露著乞求的目光。發現有人注意自己了,老頭趕緊爬後幾步,磕頭如搗蒜。落雪臉色大變,也不知那個老頭想要什麼,大概自己快瘦得成仙了!

落雪掏出一些金子正要給那老頭,卻見從四麵八方伸過來無數雙各種各樣的手,把老頭推倒在地,踐踏在腳下,再也等不及落雪掏錢,替他掏了起來……

“你們,你們……”落雪氣得漲紅了臉,乞丐們把他圍在中央,任憑落雪的打罵,隻管往落雪身上亂摸,摸到錢的皆大歡喜,摸不到錢的悲哀滿倫。

“我有錢了!”一個乞丐叫了起來,卻被眾乞丐推翻在地,連一身破衣服也扒光了。落雪被圍得裏三層外三層,有腳不能跑有翅不能飛,隻能不停地打罵著眾人。眾人麵無羞色,隻顧往落雪身上亂摸,落雪連腳也不知放在哪裏,踩的盡是軟綿綿的一片。手連自己的身體也別想碰到,眾乞丐打著、罵著、哭著、喊著、笑著、摸著、搶著、推著、劫著、跪著、躺著、倒著、踐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