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脫胎換骨(1 / 3)

急促的馬蹄聲由遠而近,一身鎧甲的中年人穿過重重的黑暗,登上一級級的台階,終於來到一個年輕人的近前。火把在呼嘯的燃燒著,照亮了年輕人那深邃的眸子,和美麗的皮膚。

“都準備好了?”年輕人問道。

“是的。”那個中年人答道。

“他們有多少人?”年輕人說道。

“四、五萬吧。”那中年人回答,“但似乎都是武士,不過高手也是很多的,修為不在我之下,可是並沒有像大神那樣的人。”

“好的。”年輕人麵無表情的說道。

馬蹄聲又響了起來,不過這次的聲音是越來越遠,最後消失在茫茫的黑暗之中。隨著馬蹄聲的遠去,東方也漸漸地白了,一縷幽藍的光芒從天空中傾瀉而下,冰冷的濕氣形成了一個個小水珠,從年輕人的手邊滴落,劃過他的臉頰,戰栗的寒意順著脊背直襲頭頂,黑暗中的石板路逐漸明晰了,他緊緊握著手中的龍吟槍,順著石階走了下去,青年欣賞著陽光中那個修長的身影,燦出一抹微笑。

“沈夢溪,我想帶你去醉香山。”楓瑾對沈夢溪說道。

“醉香山,也就是眾神之城吧,聽說那裏很美,簡直就是人間仙境,我想去看看。”沈夢溪說道。

“好的,我們明天就走。”楓瑾說道。

“沈記酒館”僅僅幾十日就關閉了,因為店主要去那傳說中的眾神之城,也就是今日的醉香山。

醉香山上的一切好像都是白的,白的山,白的塔,還有四位白衣勝羽的仙子,再加上一位白發白須的智者……

“玄兒?”醉香宮裏的凡白仙子遠遠的看見了楓瑾。

“玄兒見過四位前輩。”醉香宮裏楓瑾向四位仙子失禮道。

“你回來了。”冷霜仙子說道。

“玄兒讓四位前輩擔心了!”楓瑾說道,“怎麼不見歸先生?”楓瑾注意到醉香宮中沒有智者歸勳吟的身影。

“老先生去醉香書閣了。”凡白仙子答道。

“醉香書閣?不是被湖水淹沒了嗎?”楓瑾不解的問道。

“是向秋用禦水之印,又把湖水退了出去,醉香書閣才恢複了原來的樣子。”若山仙子說道。

“原來如此。”楓瑾喃喃地說道。

“玄兒你這次上山所為何事?”冷霜仙子問道。

楓瑾沒有回答,隻是看了看身邊的沈夢溪……

在黑暗還沒有完全統治彌撒大陸大陸之前,陽光還是有的,就像是今日,麒麟族的上空是明媚的,而地上的勇士們卻在和魔鬼戰鬥著。

這一次的敵人不多,僅幾千人而已,隻是試探性的攻城。但他們的箭陣確實厲害無比。

玉水月緊貼著城牆,勁箭蹭著她的衣袖疾馳而過,扯下一片片的碎布。玉水月輕輕喘了口氣剛想退進城裏,虛空之中又一次傳來詭異的顫動,猛然轉身,利箭又從相反的方向射來,玉水月趕忙撤出腰間的神兵繞天索,在那長索的呼嘯中,空中的飛箭嘶叫著墜在了地麵,最終一切似乎歸複了死寂。哐啷一聲,傲柔公主的長劍重重的砸在地麵上,溫熱粘稠的液體從她的手臂汩汩冒出,傲柔呻吟一聲,跪在了地上,抽搐的手臂不自覺的垂在了地麵。

“你怎麼樣了?”玉水月問道,正要去施救,但又被一團利箭困住。

黑暗武士的首領看到這一切,露出了猙獰的笑意,嘖嘖讚歎著親自搭上一支長箭,拉開強弓,對準那負傷的美麗公主,唰的一聲呼嘯飛出。

在箭飛到半路之時,突然一陣的轟鳴,他用盡全力的那支箭停住了,靜靜的停在了半空之中,不僅是他的箭停住了,所有的箭都停住了,生生頓在空中。

黑暗頭領像是被雷電擊中,無法動彈,無法呼吸……那再一次拉開強弓的手停在半空,緊繃的弓弦噝噝作響,箭頭猶如吐著信子的毒蛇,毒蛇猩紅的眼睛死死盯著遠處的獵物,卻再也無法靠近。

傾覆天地的恐懼傳遍他的全身。

為什麼,到底為什麼會是這樣?汗珠從每個黑暗武士的額角滲出,包括他們的首領。

不計其數的利箭在空中顫抖著,仿佛是在哭泣。

玉水月和傲柔都被驚呆了。

“是他嗎?”玉水月仔細地看著周圍的每一寸空間,希望能見到他的影子,但除了虛空還是虛空,沒有半個人影,傲柔跪在地上目光也在四處尋找一個身影。

就在此時,那頓在空中的利箭突然掉頭,射向黑暗武士,頃刻間,那利箭穿透了一個又一個的黑暗軀體,毀滅了他們的靈魂,他們用自己的箭陣將自己埋在了地下,最不可思議的是,他們連殺死自己的對手都不曾看到,隻是在他們的彌留之際仿佛聽到了一聲輕輕地歎息。

當黑暗武士們倒下的時候,傲柔也因為失血過多而昏死過去。

神誌恍惚的傲柔睜開了眼睛,明亮的燭貢延晰著她那蒼白無力的臉,璀璨的燭光翻滾著,仿佛要把她吞噬。

是他嗎?傲柔在心裏問道。

當傲柔第二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見了玉水月那張無比焦慮的臉,她的身後還站著占卜師思真,還有沈瑞豪。她試著抬起手臂,鑽入肺腑的痛楚幾乎讓她暈過去,肩骨斷裂了,疼痛傳遍了全身上下。

“你醒了就好,好好休息吧。”玉水月的臉上掛著黯淡的笑容,輕輕地說道,轉身就要離開。

“是他嗎?”在玉水月就要出門的時候,傲柔終於問出這句話。

“不知道,也許吧。”玉水月說完轉身離開。

……

“會是他嗎?”玉水月盯著麵前的思真問道。

“說不好,不過楓瑾的修為不會如此的出神入化吧。”思真說道。

“他不是神嗎?”玉水月問道。

“也許……難道那是意念?用強大的意念控製了空中的勁箭,太不可思議了。”思真吃驚道,“但我仍然感覺不到他的存在。”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黑暗武士們沒有任何的動作,也許前麵的一戰給了他們不小的觸動吧。

戰鬥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現在不知大神在何處,隻是把他的武士們派到了第一鎮。

這是一場什麼樣的較量呢?而這場較量什麼時候才會結束呢?

雖然楓瑾讓沈瑞豪嚴密監視著武士的動靜,但是他還是經常的在麒麟族外查看。

現在楓瑾的身邊已經沒有任何人了,沈夢溪已留在了醉香山,楓瑾讓她幫著四大仙子和歸勳吟守護醉香山,所以楓瑾的心才稍稍放下。

夜晚的孔雀山和麒麟族是靜謐的,沒有一點聲音。楓瑾站在孔雀山上,看著火光映出的麒麟城堡,若隱若現,一列列士兵來回逡巡著,神殿裏燭光影影,玉水月、沈瑞豪、思真都在神殿裏,想必是在商討軍情吧。

玉水月看著攤在案幾上的地圖,認真的看著。突然一股莫名的寒意在周圍升起,她剛抬起頭,噌噌從門口的窗戶射進十幾個人來,動作之快,無法想象。瞬間,神殿裏的士兵便倒在了他們的刀下。

“你們……”玉水月開口問道。

“不用猜了,我們就是來要你命的人,這神殿裏的所有人今晚都得死。”一個身穿紫色長袍的說道。

玉水月知道這決不是說大話,從剛才進入神殿的一瞬間就已看出,這十幾個人不是一般的厲害,恐怕以麒麟族現在的實力,沒有人能是他們的對手,而且沈瑞豪又不在這裏。

“暗界魔拳!”

十幾道真氣彙成一道強大的殺氣,帶著摧天坼地的力量襲向玉水月。聖女飛快的向空中躍起,躲過了這強勁的一拳。

但是那噩夢並沒有結束。

十幾人把玉水月圍了起來,十幾股令人窒息的邪氣在她的周圍慢慢的聚集,十幾件利器對準了玉水月。

看著他們,玉水月宛然一笑,隨後她的笑容黯淡下來,輕輕地一揮手,手中的繞天索飛出,寒光驟閃,把那十幾人逼的向後退去。但緊接著就是鋪天蓋地的攻擊,玉水月連連後退。一旁的思真臉色急劇的變化著,他竟幫不上她……

片刻,玉水月的全身上下布滿了深深淺淺的傷口。思真看著她,眸子已經濕潤,他低下了頭,雙眸沉浸在那血色的光華中。瞬間,他望著玉水月,麵容又恢複了冷酷與平靜。

在一股邪氣就要打在玉水月身上之時,思真擋在了愛人的身前,要替玉水月接下這一擊。在勁氣撲到麵前的時候,竟化作了一縷柔柔的輕風,撫過思真的臉龐。

這是怎麼回事?

思真,玉水月,還用那十幾名殺手吃驚的叫道。

噗的一聲,神殿裏的燭光滅了,一股近乎於神的真氣迅速在神殿裏蔓延開來,但隻在一瞬間便消失了,隻在電光火石之間。

昏暗神殿裏的一個角落裏擠滿了那十幾名殺手,他們精疲力竭的靠在一起,有的腿骨盡斷,有的肩骨被折,他們的鮮血混在了一起,不停的流淌著。

玉水月和思真抬頭看見在遠處的空中,黑暗裏散發出一點平靜而神秘的光輝,看著銀色的光點隨著清冷的波紋緩緩散開,一閃而過。他們靜靜的望想那光輝消失的地方,在猜測是誰救了他們。

玉水月負傷頹然靠在了思真的肩上,纖細的手緊緊握住了占卜師的手。勇士們看著那光點的消失輕呼,他們顫抖著,歎息著,興奮的議論著,貢延的戰士們,仿佛在苦難的地獄中突然找到了通往貢延之境的曙光。

玉水月睜開雙眼,望著思真亮亮的頭發,柔和的眼眸,靦腆卻堅定的神情,她露出了淺淺的笑。

“以後我再也不會讓你受傷了,就算有一天你倒下了,那你身邊的那具屍體一定會是我。”思真說道。

突然襲來的震驚與痛苦幾乎撕裂她的心,她拚命的抑製住喉間的哽咽,點點頭。

思真的手顫抖著為她拭去眼角晶瑩的淚滴,緊緊握住了玉水月的手。

“死也要在一起!”玉水月盯著那雙深情的眸子說道。

思真衝她淺淺地一笑,點了點頭。

雖然黑暗還在擴張,還要有人死去,但是不管是什麼樣的利器神兵也斬不斷這有著生死之約的情。

……

重傷初愈的傲柔公主,來到了清水江邊,看著永不止息的江水。她在想他,即使她知道在那個人的心裏根本沒有她,但她還是管不住自己。

她回憶著他們的初次相見,回憶著在大神手中不顧生死的將自己救下,回憶那數次的救命之情……但現在她的心裏所有的情都邊成了苦的,是斷腸的苦。但她還是笑了,溫柔的笑容與記憶裏楓瑾的臉重疊在一起,靈魂深處最後的高牆轟然倒塌,傲柔淚流滿麵。

一絲極強的殺意將她從苦澀的回憶裏拉出,傲柔的意識正一絲一縷飄出自己的身體,她感覺到死亡的羽翼正慢慢地降臨到她的頭上。

傲柔拔出了寶劍,恍惚中,一個平靜熟悉的聲音從一片靜謐柔和的黑暗裏緩緩飄出,她突然想起了什麼,吃力的張開嘴……

一件利刃已到眼前,直刺她的胸口。

傲柔感覺到,無數條暗紅色的長蛇蠕動著,從潮濕的土地深處爬出來,它們噝噝的吐著舌頭,舔噬著她的雙腳、小腿,然後一點點的盤旋,直到牢牢的纏住她的身體。那些死去的靈魂,密密麻麻地向她包圍過來,一雙雙閃著藍光的眸子如同黑暗中晃動的磷火,他們麵無表情的望著她,她被高高的擲起,突然,他們那起石塊向她砸來,不,那不是石塊,是利劍,是一把閃著寒光的利劍。

她又一次吃力的張開嘴……

但眾神沒有給她第二次機會,在和死神痛苦的抗爭之後,終於長歎一聲,帶著無限卷意的神情合上了眼睛。

傲柔冷汗淋漓的睜開眼睛,她是昏倒在了江邊,但她覺得自己的靈魂遊蕩在灰暗的幽穀裏。

楓瑾靜靜地看著她,那雙美麗絕倫的深色眸子沐浴朝霞的洗禮後,閃爍著一種未知的、平靜的肅穆。

她看見了那閃亮的鎧甲,威武的長槍,背後的聖劍,俊美的臉龐,韻味的嘴角,毫無波瀾的深色眸子,飄逸的長發……還有讓所有人都自慚形穢的絕佳氣質,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戰神!

戰神,戰神……

傲柔在心中反複的念著,吃力的用手臂撐起沉重的身子,想要看清那張俊美的臉,但她的眼前又變成了漆黑的一片。

昏迷中的傲柔覺得有人將她扶起,她拚命的睜開雙眼,看見的卻是沈瑞豪……

夢,剛才是夢!

但是在那一刻,她確實得到了傳說中戰神的庇佑。

她又想起了那段黑暗的日子:那時暗界小公主傲柔微笑著舉起了利刃,無數的黑暗武士在她的明前倒下,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心中那一點點的貢延會有如此的力量。豔麗的紅色浪花,鮮血飛濺的森林……從黑暗的宮殿殺死第一個同胞的痛苦與彷徨,到今天揮舞著正義之劍,她的情感在黑暗中死去的同時又在貢延中複生,她已經繃緊了全身的每一根神經,準備為貢延流盡最後一滴血。

玉水月卷曲的上發披散在優美的肩膀上,漆黑美麗的眸子深處閃著喜悅的光芒,那是因為傲柔恢複了意識。

聖女穿著雪白的長袍,坐在神殿的陰影下,欣賞著遠處的美景。

“好靜的大陸啊!”玉水月喃喃地說道。

“是啊。”思真緊挨著她也坐下來,一雙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

玉水月望著思真的臉,那裏閃爍著她深深熟悉的光芒,深情、寒冷、明亮,旋轉著堅毅與狂熱的火花,墜入靈魂的深處。長久以來,玉水月已經深深地陷入了那靈魂的旋渦裏,不能自拔。

為什麼命運之神會讓我遇見他呢?

一簇光芒從玉水月的眸子裏消失了,她蒼白美麗的臉上透出深深的倦意,纖長的睫毛輕輕地顫動著,恍惚間飄向虛幻的夢境。

……

慘白的太陽高懸在灰色的天空中,死一般的寂靜在粘稠欲滯的空氣中起起伏伏,如同魔鬼的呼吸。一件件光亮的盔甲在刺目的光暈中晃動、搖曳,如同石壁上閃爍的亮斑,在澄澈與昏暗的邊緣沉落,又升起。

沈瑞豪握著長生刀走近勇士們……今晚他們要對駐紮在麒麟族外的黑暗武士進行夜襲,不是為了真正的戰鬥,而是要擾亂他們。

恍惚中,沈瑞豪感到自己沒有動,而是腳下的大地在顫抖,向身後飛去。

沈瑞豪回過頭,古銅色的臉如同被發自靈魂深處的奇異光輝照亮,純淨、平和,那清澈明亮的光芒竟讓楓瑾一瞬間想到了麵對生死的勇士。

正午的陽光灑在年輕勇士們的身上,楓瑾望著那同樣的盔甲,還有皮膚、黑發、閃爍著勇敢的一雙雙眸子,他就這樣看著這群勇士,深沉的目光穿透了那結實的胸膛,射向勇士們背後無邊的陰影。

身旁瘋狂憤怒的巨浪漸漸退入一片沉寂與虛無之中,楓瑾的目光移向了幽藍的蒼穹……

晚風吹著楓瑾的臉龐,讓他的頭腦無比的冷靜,他正站在一個高坡之上看著遠處的山穀,那裏正是黑暗武士駐紮的地方,但是現在那裏連一點火光也沒有,有的隻是一片的黑暗。

沒人?奇怪!

楓瑾心中一震,隻覺得耳旁響起了越來越重的呼吸聲,眼前的忽有一點亮光彙聚……疾風拂過,無數猙獰扭曲的麵孔,密密麻麻的向他包圍過來。

“不好,快火速趕回麒麟城堡。”楓瑾衝著勇士們喊道。

忽然,一顆尖利的石子帶著勁力擦過楓瑾的臉頰,劃出一道血紅的口子。他猛然回頭,無數的石子,土塊鋪天蓋地的向他飛來。

“將軍……”勇士們喊道。

“不用管我,快回城堡。”楓瑾嚴厲的說道。

勇士們沉沒片刻,打馬飛回麒麟族。

無數的黑暗武士用石子和土塊砸過來,他們的漆黑的眸子中噴射出絕望與仇恨的火焰,伴隨著震天徹地的詛咒與咆哮,瞬間就要把他淹沒。

楓瑾的身子劇烈的顫抖著。

“佛光無相-開!”

黑暗天空之中暴出一道眩目的光芒,霞光萬丈,接著,喚出巨龍,瞬間便將那區區百人化為粉末。楓瑾知道這並不是黑暗武士的主力,這一百人的任務就是為了拖住楓瑾,讓他回不了麒麟族。

一百人倒下後,楓瑾轉身奔向麒麟族,借助朱雀翼和白虎靴的力量,如流星一般飛在空中,向麒麟族墜去。

在接近麒麟族的時候,陣陣的喊殺聲就傳入楓瑾的耳朵裏,撕心裂肺,他緩緩地落在神殿的露台之上。太慘了,黑暗武士就如同潮水一般的凶猛,麒麟勇士死傷無數。

玉水月雪白的衣裳已經濺滿了鮮紅的血點,腿上,胳膊上都留下了傷口,鮮血順著傷口汩汩流出。傲柔的身上也中了數箭,利箭深深的鑲嵌在她的身子裏,忍著劇痛揮舞著手中的寶劍,占卜師思真手捂著手臂癱坐在地上,沈瑞豪剛剛趕到,手舞長生刀……

黑暗武士將眾人圍在中間,欲將他們吞沒。

“神槍龍吟-擊!”

槍柄上那古老的花紋頓時化為巨龍,盤旋在神殿的上空,發出陣陣的怒吼!巨龍卷起一陣的颶風,將那離弦的利箭打落。

“禦風之印-起!”

大風驟起,將那被圍住的眾人,在那風的作用下緩緩地托起,放在了神殿的露台之上。

“真的是你?”傲柔的淚水終於忍不住的流了下來。

“我知道你會回來的。”思真吃力的說道。

“北將軍,看,是我們的將軍回來了。”神殿下的勇士高聲喊道。

“北將軍,北將軍,北將軍……”勇士們瘋狂的歡呼。

“麒麟勇士,麒麟勇士,麒麟勇士……麒麟勇士!”楓瑾和勇士們齊聲高呼。

勇士們無比的振奮,轉身去麵對那源源不斷湧來的黑潮。

“開帶他們撤退,去醉香山。”楓瑾對沈瑞豪說道。

“好的。”沈瑞豪應道。

說完楓瑾飄下了神殿露台,射向那股黑潮。

“我們不走!”玉水月、思真、傲柔異口同聲的說道。

沈瑞豪不知如何是好,竟呆立在那裏,幾雙眼睛盯著楓瑾……

隻見那黑潮之中不時有七彩的光芒暴出,黑潮在不停的翻滾著,一群又一群的武士倒下,楓瑾也幾近力竭……

“快去救他。”傲柔說道。

但他們幾人身受重創,氣力已竭,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看著。

“幾位保重。”話音未落,沈瑞豪手握長生刀飄下神殿,來到楓瑾身前,並肩而戰。

黑潮中那幾股強大的殺氣,慢慢地向楓瑾籠來,沉重的殺氣讓楓瑾幾乎窒息。突然,從東西南北各殺出一人把楓瑾圍在中間,四人忽的轉身竟幻化為一人,再一轉身,又幻化出無數的幻影,詭異之極。他們四合為一,與楓瑾戰在一起。

“清江大手印!”

轟鳴驟起,在強大氣流的衝擊下,黑暗武士紛紛倒下、後退。而那個人,不,應該是四個人,沒有退,竟生生頂住了這強大的一擊,隻見在那人的體內飛出一人,射向楓瑾。

“楓瑾!”沈瑞豪萬分著急,但被敵人所圍無法脫身,眼見著那利器就要刺入楓瑾的咽喉。

“唰”從楓瑾身後的上空射出一支極勁的利箭,從刺向楓瑾之人的眉心貫入,瞬間化為粉末。

“破雲弓!”

楓瑾回過頭來,看見了飄在半空中的美麗女子,一身雪白的衣裙,一張美麗而熟悉的臉,不是沈夢溪又是誰呢。

他看見沈夢溪的臉上帶著微微的怒意,但隨之就是淺淺的微笑。沈夢溪緩緩地從空中落下,站在楓瑾的身邊。

“等把敵人擊退再和你算帳!”沈夢溪微怒道。

楓瑾聽了微微一笑。

“遠處的我來殺,近處的就交給你了。”楓瑾說道。

“大伯,麻煩您回去保護聖女她們。”沈夢溪對沈瑞豪說道。

“那這裏就交給你們了,千萬保重!”沈瑞豪說完躍到空中,向神殿掠去。

沈夢溪手中的破雲弓,一次又一次的為了那些黑暗的武士而拉滿,穿雲箭一次又一次的穿透了肮髒的軀體,她懸在空中,一個又一個的黑暗武士倒在了她的神弓之下,白衣飄飄,箭光閃閃,如同天仙一般,在空中盡情的舞蹈著。

“佛光無相-開!”

一波又一波的潮水在強大的真氣之下退去。

兩個人在黑色的潮水之中,就像是兩個耀眼的光點,把黑暗遠遠的逼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