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入學(五)(1 / 3)

“哦。”我從桌上撿起個火機朝他丟去,雖然三分球的命中率我一向沒有突破過零的記錄,但這麼點距離丟個火機到陳陽的床上簡直就不用看都能丟準。

“該死的,你把火機丟窗外了!”陳陽。

“對不起,對不起(我少有的禮貌用語之一)。”可能是太心不在焉以至於用力過猛,火機被我丟陽台上了,我趕忙跑過去揀起來給他,又馬上回到位子上看靜的回複。

“好啊,不過得等我感冒好了以後。”靜。

我欣喜若狂,猛吸了兩口煙以後才發現原來早已燃的隻剩個煙頭了。

“小女生上鉤了?”陳陽躺床上抽完煙很愜意的看著我。

“哪有,人家比我大好不好?不過真的很喜歡她。”我一臉傻B相的陶醉其中。

“哪個?手被你牽去的那個?”陳陽有氣無力的問。

“不是,那個……我跟她不聯係了……是學校網吧認識的那個。”聽到陳陽提起劉一夢我就想起了那些不快,表情恢複正常的回答著。又回複了靜一條消息“把你號碼給我,我改天約你。”

“嗬嗬,沒跟那個手牽去的女生開房啊?”陳陽似乎不滿我虎頭蛇尾的作風。

“少來了,人家是純潔的男生,隻談情不做愛的。”我又開始了。

“被甩了吧?”陳陽一語道破玄機,不加掩飾的一句話正打在我傷口上,隱隱作痛。

“是……啊。”我尷尬著。

“怎麼回事啊?說來聽聽。”陳陽毫不介意我的痛楚繼續撕我傷疤。

“該死的死胖子!”我心底忿忿的罵著,嘴上卻輕描淡寫的說了句,“人家有男朋友的,我還瞎攙和什麼,況且我又不是怎麼喜歡她。”

“有男朋友可以分的麼,人家有男朋友你能把人家泡來才叫有本事。”陳陽果然是個沒有人性的男人,不過他這句無心的話卻讓我在日後幾經失敗的戀愛中逐漸蛻變成另一翻模樣,後來在快臨近畢業的時候我們幾個關係不錯的朋友偶然促膝談起時我不免有些感慨。

“那樣我算什麼了,感覺像偷一樣,很不爽。”我一邊按著手機記錄著靜回過來的號碼,一邊回答。

第一個學期課其實特別多,不過半數的課我都是在睡覺中度過,所以似乎過的很快,臨近放假了,應付像“馬克思哲學”,“道德思想概論”之類的幾門無聊的公共課程著實讓我頭痛了幾天。懶散了一個學期,完全不知書為何物背書又為何物的我,雖然手頭有了考試的提綱卻連作弊用的小抄也懶得準備,發下來的考試提綱直接帶到考場裏放卷子下抄對於我來說完全就是理所當然的,好在像我這樣的人我們幾個班大有人在,所以考試製度雖然提到作弊會給考生自身帶來種種危害,但真正進考場以後又是另一翻模樣,隻要不是太張揚太囂張的作弊老師都能睜一眼閉一眼假裝沒有看到,畢竟我們都不樂衷於當什麼狗屁哲學家或者將來吃政治這碗飯。所以我很快的過關斬將考到最後一門“馬克思哲學”。

跟其他幾門課一樣,我把複印好的考試提綱帶進了考場,監考的是一個老頭子跟我們隔壁31班的班主任鴻鏗,鴻鏗給我們上過課,平日裏他也愛上學生寢室串門,跟學生一起抽抽煙聊聊天,我平日見到他也願意打個招呼,所以感覺跟他關係還不錯的。

進了考場,我朝他眨眨眼,以示招呼,他一臉肅穆的朝我看了看,我找了個靠後一點的位置坐了下來,看到周圍同學都把提綱放抽屜下麵,我也放抽屜下麵了。

“好了,現在要考試了,一切與考試有關的東西都放前麵講台上,手機都關機,要發考卷了。”鴻鏗一臉肅穆。

零散的幾個人跑到前麵講台上,象征性的放了本《馬克思主義哲學》的書上去,卻沒有人傻B的把提綱也放上去,而我壓根就沒帶書,所以也就無所事事的等著發考卷。

她果然沒再掙紮下去,居然輕輕攬住我的脖子,我險險腦溢血的暈了過去,長這麼大我還第一次被女生攬過脖子,雖然她不是靜,但感覺還是很熱血沸騰的,腳下一個踉蹌,險險就摔去,她一聲驚呼:“小心了,別把我掉河裏麵去。”

我馬上笑著回應:“哪敢,把自己掉河裏也不會把你掉進去的。”

她用手輕輕敲了下我背,嗔道:“自己也不許掉進去。”

我心底裏偷偷的笑著,她開始關心我了呢,嘴裏卻似是恍然大悟:“也對哦,我如果自己都掉進河裏了,你還能在岸上麼?我當然要拖一個人下水咯。”說完就偷偷瞄了她一眼。

她輕輕的捶著我的背,口裏喃喃著胡言亂語:“你們男生壞死了。”

我假作不懂,問道:“哪個男生那麼壞了?跟我說,我去幫你把他打打死。”

她滿腹的委屈似乎突然找到了一個發泄口,重重的捶了一下我的背,叫道:“除了你還有誰?死牛肉麵!”

我“哎喲”一下叫出聲來,委屈的說道:“同學,你輕點捶,萬一我柔弱的身子骨被你那一捶給捶廢了的話,我們倆終生的幸福可就從此煙消雲散了,你得一輩子在病榻上照料我這個植物人了,到時候你可得任勞任怨一點,要不然我可就得上殘聯告你個家庭暴力和虐待殘疾人。”

“切,又跟我耍貧嘴,你有這麼脆弱嘛?要不然咱兩試試?萬一真把你給捶殘廢了,那我就……那我就……那我就跑。”

我裝著大驚失色的樣子:“喲,你個混蛋,肇事了你還想潛逃呀?你完蛋了。”

“那你能把我怎麼著呀?你……”她一臉的挑逗相,悶騷女。

我忽然手鬆了一下,她下墜了大概隻有兩三寸的距離又被我抱緊,卻把她嚇的花容失色,驚魂未定的她狠狠的掐著我脖子後麵的肉,我咬著牙低聲吼道:“想去遊泳了對嗎?”

她趕緊鬆手,畢竟她也無法確定自己會否真被我丟河裏去。

我們到了藝術樓後麵的一處草坪,早已累的氣喘籲籲卻一再苦撐的我把她放草坪上就不住的喘氣,邊喘氣邊說:“娘的,今天累死老子了。”

她當胸給了我一拳,抗議道:“女孩子麵前能不能說話文明一點?”

我馬上反擊,也當胸給了她一拳,不過力氣用的比她還小很多,卻感覺到拳頭打到的地方軟綿綿的,情不自禁的說了句:“好軟。”

她第一時間的把手往我臉上招呼過來,我卻隻呆站在那裏看著她,腦中還在回味剛才那一下,“啪”她的手跟我的臉第一次親密接觸過後,把我從呆站中驚醒了,我感到一陣憤怒,居然被一個女生甩了個耳光,我眼睛一眨沒眨的瞪著她,很久,沒有說話。

她的表情也從一開始的得意到後來的逐漸感到恐懼,嘴上卻還不依不饒的低聲呢喃著:“死色狼……”

“色狼?”我終於有了回應,猛然間一下偷襲,摟住了她的脖子,我的嘴唇已經貼上了她的嘴唇,她一開始兩眼瞪的溜圓,雙手不停的推著我的身體,不一會兒就完全沒有抵抗的迎合著。

我們兩個呼吸漸漸急促起來,好一會兒才分開,我一臉得意的看了看她,她卻似是欲哭無淚的表情看著我,我看了她一會兒,忽然笑著走過去摸了摸她的頭說:“走了。”就真的頭也不回的往寢室的方向走去,不過了解我的人卻明白我時常會做出些莫名其妙的舉動,倒也不是刻意而為之,卻在某一個時間裏突然想做什麼事情我自身卻無法很好的控製住這些行為。

那天她是什麼表情我是沒看到,不過我的心情卻說不上好壞,自己跟她因為誌承寞和空虛跟她走在了一塊,還籍由她給我的一個耳光而強吻了她,有時候真的覺得自己很荒唐,卻也無奈。因為作為一個男人,天性就是如此,而大部分的男人會選擇意淫和手淫來排解自己無聊和空虛的時間,而我根本不屑於這麼做,雖然每個人排解誌承寞的方式有所不同,雖然我有時候可能根本不了解自己究竟在做什麼,但是如果非要讓我在手和女人之間作出選擇的話,我會毫不猶疑的選擇女人,哪怕不是自己所愛的,哪怕不是自己所喜歡的。

不過我不會籍由一個女人去傷害另一個女人,如果一個男人的價值僅僅隻能依靠別的女人來讓你得到體現,那麼,這個男人也絕對不會是一個有價值的男人,如果愛情是一場攻守戰,如果作為進攻的一方,我絕對不會無恥的向守方說出:“如果不打開城門讓我進入,我就去進攻別的城池。”這樣荒誕無稽的話,更絕對絕對不可能攻破了別的城池以後再來這座城池以他有能耐破別的城池來耀武揚威,因為這樣做的後果無疑是籍由自己的自私與無知傷害了更加多的人,如果一個謊言的本質是醜陋的話,要麼就一開始就讓我身邊的人知道它的醜陋,要麼就永遠不要讓他們知道,因為我能體會當一件美好的事物突然在哪天向你展現他最醜陋最讓人無法接受的一麵的時候,那感覺是多麼可怕多麼惡心,又是多麼無恥。

那天回寢室,我躺在床上突然做了一個決定,我要夢做我的女朋友,然後好好的去照顧她,嗬護她,雖然我一直沒能肯定自己從頭至尾是否喜歡過這個人,也不能肯定她,是否會喜歡我,但作為一個男人,我卻應該為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

天氣漸漸轉冷,轉眼2001年的聖誕就近在眼前。最近日子過的渾渾噩噩的,整日不去上課躲寢室裏冬眠,陳陽也是跟我一樣的活寶,他自從電腦搬寢室裏以後,每天晚上都通宵玩奇跡,然後白天就跟我一樣一直睡一直睡,不過我稍微好一些,至少我能在快接近吃中午飯的時候起床,然後就去陳陽電腦上毛片看看,QQ聊了泡女孩子。自從可以在陳陽電腦上上網,不用跑網吧上兩塊錢一小時的網以後,我在線的時間也比以前更多了。泡女孩子也比以前似乎老練許多,也難怪大四那年最後一次跟陳陽在一起吃飯喝酒的時候,他半開玩笑的問我:“我的電腦幫你泡了很多妞吧?”當時我無語,隻是笑笑,他又接著說了句:“所以,我的電腦是泡妞高手,而你,隻不過是它的傀儡……”當時我莫名的又有種想拿酒瓶子砸人的衝動,但我卻真的什麼都說不出來,大學四年,不務正業,專攻泡妞和遊戲這麼四年,到頭來卻什麼也沒得到,最終還是誌承寞的兩手空空跟這座學校Saygoodbye了,我還能有什麼好說的。

12月24號那天,也就是聖誕節前一天的平安夜,校園裏到處都是拉著手的情侶,我也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夢,自從把自己的初吻強給了她之後,我們兩的關係似乎更靠近了一層,卻又似是更疏遠了一層一樣。上街牽手雖然成了必要的程序,偶爾她還會跟我說些女孩子之間才能聽到的隱私,但我卻時常感到恐慌,畢竟那時候的自己在心理上還完全是個孩子,雖然倔強我的並不想避諱自己所應該承擔的責任,但甜蜜的回憶過後讓我沉思最多的還是無法確定將來時的一係列恐慌,但那時的我又怎會知道更不能確定的其實是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