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衣梳妝一一折騰下來又過了不少時辰,再出房門,淩綺兒看看天色,竟然已經黑透了,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
雖然時間短暫,但屋裏被布置得甚是喜氣,掛著大紅綢布,廳中央貼著喜字,桌上擺了大紅蠟燭。
坐在高堂位上的夷仙真人樂嗬得直笑,“上次你大婚,為師竟然沒在,這一次倒好,成了高堂,也不枉費我將你養到這麼大。”
淩綺兒無語了,師父這麼積極該不會是為了這理由吧!
“好了,可以拜堂了。”
簡簡單單的婚禮,也沒這麼多講究,淩綺兒因為貼了喜帕,也看不見,一舉一動都是由清容扶著。
隻見大廳裏突然靜了下來,空氣中流動著異常,淩綺兒輕身問身邊的清容,“怎麼回事?”
“季公子來了。”
淩綺兒神情一滯後,迅速扯下臉上的喜帕,眼眸一轉,視線落到季晨希的身上,隻見他一身濕噠噠的,青絲遮了大半麵容,淩綺兒迅速跑到他的身邊,焦急的拉扯著他,“怎麼啦?怎麼全身都濕了?”
蔥白的十指先是在季晨希的身上看了看,又撥開他臉上的發絲,見到一張完好無缺的臉才放下心來。
隻是這蒼白的臉,毫無水色的唇,都讓她擔心,回頭急切的對夷仙真人說:“師父,你快替他看看。”
夷仙真人皺著眉頭替季晨希把了一下脈,看了看隻說:“應該是在後山淋了水,沒有大礙。”
師父雖是這樣說,但季晨希卻突然昏了過去,軟軟的身子靠在淩綺兒的身上。
“晨希,晨希……”淩綺兒嚇了一跳,一顆心七上八下人,擔憂的眸子再次看向師父,“怎麼會暈了呢!不是說沒事嗎?”
夷仙真人不屑的說:“哼,還以為是個好貨,沒想到竟然玩這種手段。”
夷仙真人這話一說,淩綺兒感覺到靠在她身上的男人身子驀然一僵,淩綺兒神情呆滯了兩秒,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季晨希竟然和她玩心機,這也太讓人哭笑不得了吧!
什麼時候,季晨希也變得像陽修言一樣,這般腹黑。
低聲叫了懷裏的季晨希幾聲,見他緊閉著眼眸就是不肯張開,淩綺兒也無法,隻好苦著臉對他們說:“我先抱他進屋。”
“罷了罷了!”項笛突然開口,“這婚是我強求的,不是我的求也求不來,今天這事,就全當是一場鬧劇。”
“小師弟!淩綺兒心一軟,身子剛動就被懷裏的人緊緊的扣住,這……
淩綺兒想哭,這都成了什麼事,怎麼突然就玩起了這種玩樣。
項笛一身大紅喜袍,一抹心碎的笑靨,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淩綺兒擔心項笛會做傻事,忙將求救的目光看向師父,“你師父,你快去看看吧!不要讓小師弟出事才好。”
夷仙真人神情複雜的看了一眼淩綺兒,目光又落在她懷裏的季晨希身上,終是一聲歎息,跟去照顧項笛。
“清容,你去煮碗薑湯送到我房裏。”
“噢。”清容不鹹不淡的就了一聲,轉身離開了。
本來喜氣的大廳裏突然冷了下來,隻剩下他們兩人,淩綺兒在季晨希的耳邊輕語,“這下你滿意了吧?”
季晨希一聲輕顫,感覺到耳邊暖暖的呼吸聲,臉頰漸漸染上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