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果斷悲劇(1 / 3)

來,侯葵賜你二碗SARS預防藥,祝你早日成為中國的女主席,加油哦,侯葵向我火柴笑,然後,侯葵就離開回座位。

次日,床翰毅躺在床上爬不起來了,體溫猛增到40℃,還有嘔吐現象,居然站都站不起來。我心裏一琢磨,這是不是SARS的前兆呀!我不得其解,我連忙去向班主任彙報。

班主任來了,看見床翰毅這個樣子,她急得不得了,又是蹦又是跳,簡直就是小女在孩撒嬌,既滑稽又可笑。她像獅子撓癢一樣說,床翰毅呀!在這個非典地關鍵時期,你身上的種種跡象表明,你已經成為一個名副其實地非典疑似病人,為了我們更多的同學著想,我們要把你進行隔離,你有什麼怨言嗎?床翰毅說,我也就是一重感冒,你們也要把我進行隔離,是不是有點興師動眾哦,我沒有什麼問題的。我們班主任聽這話後說,非典問題嚴重不容忽視,我們的態度是“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我們還是要把你進行隔離。

班主任對床翰毅說,這SARS真的很嚴重呀!上次放假你跟陌生人接觸過嗎?床翰毅猛地一驚說,哦!我們那裏從廣州和北京回來了兩個人,聽他們說鐵路局卡得很緊,都不準他們回去,他們都是逃回來的。

哇噻,同學們一聽這話,馬上就兵慌馬亂了,同學們四處逃竄,像是有人帶槍去搶銀行一樣到處都是慌亂。我們每個人都退避三舍。床翰毅這個情況非同尋常,同學們還是比較明智,馬上與床翰毅形成隔岸觀火的架勢。現在隻有班主任和我與床翰毅在一起,事實證明隻有我們不怕犧牲。畢竟床翰毅也是一革命的火種,咱們不能隨便放棄革命人士嘛?不然別人說咱們“共產黨”不愛人民,落一個戕害人民的罪,我們這些凡夫俗子可承受不起那些“美名”。然後,我們扶床翰毅進入校隔離室。

有人建議把床翰毅送回家。我立馬發話了,不能把床翰毅送回家,把他送回家就會禍害更多的人民。再說,家裏沒有學校這麼好的條件,送回家不就等於把床翰毅送回死的深淵嗎?不能,堅決不能,我們要讓他感到有更多的人在關心他而不是讓他覺得自己是一個被人遺棄的孩子。這對一個中學生來說是特別重要地,你們別反駁我的觀點,照我的話執行就對了。他們也沒有再開腔。

我心想呀我怎麼像美國布什在說地話呀!說話是那樣地霸道,讓別人連還嘴地餘地都沒有。哦,原來駕馭人和權利是這樣的具有快感啥。我心裏美滋滋地笑。

最後把床翰毅放入學校為非典疑似病人所準備地玻璃隔離室。然後,我們就離開了。

下午我和侯葵來看他隨便給他帶了一些書,還有單放機和一些零食並開玩笑地說。床翰毅呀!你現在高級了,我們來看你還要買一些慰問品,看你就像我們進入了海底世界一樣,就差沒有收我們的門票了。跟他媽隔山觀火差不多,別人還以為我們見死不救。確實我們也想救他於水深火熱中,可我們又不是醫生。

濤哥,本人現在都這樣了,可能永遠與你說再見了,你就別取笑我了嘛!讓我度過最後的時光吧!別讓我傷心地離開,好嗎?

我聽見外麵劇烈奔跑所發出的聲音,然後看見的是成悅失去重心地衝了進來。她立馬跑到玻璃麵前對床翰毅說,翰毅,我一聽說你有事,我立馬跑了過來。你看上去精神很不好,來,我給你帶來了單放機裏麵正放著勁暴的music,聽一聽它它會讓你增強對病毒抵抗力的信心,讓你那頑強的意識去戰勝可惡的病魔。

我從來就沒有看見過成悅是如此地激動,平時也就是表現出一副淑女形象,和床翰毅也沒有什麼大副度地過火動作,與床翰毅走在一起連手都沒牽過。如今看見她這樣,可能把自己獻給床翰毅的心都有,害怕床翰毅走了以後再也找不到男人似的。我心裏就想,女人真是一個奇怪的動物。一旦陷入愛情,什麼都不管,你要把她賣了都行。

床翰毅這小子充分表現他沒有人性的一麵,一聲不吭,隻是仰頭盯著成悅,然後傻傻地笑,連安慰成悅的話都沒有。

床翰毅搞笑的說,成悅呀!人固有一死,死後又有什麼關係了,早死早投胎,免得在世界上活受罪。這時,成悅的眼淚像雨一樣傾盆而至,哭得傷心欲絕,好像是在與自己最愛的人作最後地決別一樣。

我想床翰毅怎麼對死的含義理解得這樣淋漓盡致哦,還這樣超凡脫俗,境界高嘛,可惜道行還不夠。

成悅低下頭說,床翰毅你要舍我而獨自離去嗎?你不要我了嗎?然後,大聲地哭,始終都不停止。

床翰毅說,成悅你的心我完全明白了。我現出一副無所謂地樣子,主要是看你有多在乎我。我並不是冷血動物,就算我是一塊石頭,也會被你的真情所捂熱的。我現在一定要與SARS作鬥爭。我將來的路還長,我還要與你一起走過,我不會提前離開的,成悅,將來我們一起離開好嗎?

成悅臉上馬上由陰轉晴,臉上露出了迷人的微笑。

然後,我說,床翰毅我現在又懷疑你的狀況不叫非典,是非典的話你怎麼還沒有一命嗚呼呢?很可能是重感冒,你應該能感覺到呀,是非典地話肯定不會這樣輕鬆的,應該是痛不欲生那種。心裏肯定是撕心裂肺地痛才對。大家聽來都覺得十分有道理。成悅話也不說就衝出去找醫生去了,整個一橫衝直撞地小農民形象。

我估計醫生這時飯吃得正香,成悅冒然去打擾他的話,他會生氣的,因為這個醫生呀太小氣了,簡直沒有風度。我還聽說,這家夥經常在屋裏酗酒,有時還要打老婆。我就懷疑這家夥是不是變態喲!也不知道成悅能不能把他降服喲!

等我們還沒有回過神來,醫生就來了。

醫生拿一個聽振器在床翰毅肚子那兒放來放去,真他媽顯示出一副慈祥地麵孔。然後,再把了把脈,翻了翻床翰毅地眼睛珠兒,說,根據本人行醫幾十年來的經驗判斷,實事告訴我這小夥子卻是沒有得非典,但感冒挺嚴重地,我給他開幾道我自發獨創的妙藥,保證藥到病除,你們信不信?我們應和著回答,我們當然相信了。然後,我跑過去握住他的手,說,醫生呀你這個決定太英明了。由於你的英明的決定你換救了一個非典疑似病人的一生呀,不然他就在無聲無息中死去了,都不知道是為什麼。這個蝦子(指人)醫生說,沒有什麼的,救死扶傷,乃是我們醫生的神聖職責,你不必掛在心裏。你把他留在隔離室,我讓他服了重感冒藥過後,兩天之內好了的話,我馬上釋放他回教室繼續上課。最後我要糾正一點,我一直都是英明的。知道嗎?醫生然後就走了。我應和著說,了解!了解!

我心想呀你媽一個不合格地蹩腳醫生,簡直是你們醫療行業中的絆腳石,你做出的這些決定,簡直有損你們醫生在人民大眾中的美好形象。連感冒與非典都給分不出來。哎!就算你沒有見過非典,你也能用邏輯思維進行推理也能判斷高燒與非典的區別嘛?再說高燒你也是見過一輩子的疾病,真是你媽一個草包(罵人的詞)呀!

床翰毅,我們都走了,你要好好養病,爭取提前釋放出來,早點逃出這個令人討厭的牢籠來與我們享受學習的快樂。革命勝利地號角已經吹響,親愛的你要快回來呀!我們期待與你擁抱。我為了渲染氣氛,說,你與成悅再纏綿一陣吧!我和侯葵去給你們把風。

他們倆都表現一副難舍難分地勢態。哇!真是一對相親相愛的比翼鳥,我們要走了,你們就慢慢纏綿吧!這裏沒有老師在,慢慢來。

過幾天,床翰毅被放了出來,他像一個勞改犯一樣。當床翰毅進入教室門口時,我像農村神仙婆一樣說,床翰毅呀你從這火盆上跳過去,我保證你大病小病統統消除。床翰毅特洋溢地笑著說,這是什麼時代了,還來這一套。

你娃是不是病好了,走路說話腰不痛啥!我還給你說你知道勳吟是為什麼會失去爹嗎?我看就是我們那次機關之行,他娃做了些對菩薩不敬的事,才那樣的。你應該吸取教訓,我可不想你去赴勳吟地後塵。快!快!跨過來,床翰毅說,濤哥我真是太熱愛你了。滾你丫兒一轉,別給我貧,快跨過來。

當床翰毅跨進那一刻,全班齊聲:“Welebacktohome。”然後是一片掌聲。

床翰毅的感情也算豐富,聽見這些後感動得眼淚馬上就滾了出來。哭得那叫一個傷心,我看見他淚流不止的樣子。我說,床翰毅呀!俗話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你怎麼跟你女的差不多呀!你應該拿出你男兒的英雄本色出來,流淚要流淚到戰場上去流,那樣流也流得值嘛?

床翰毅跟一女的撒嬌似的說,人家感動嗎?看你們如此地關心與愛護我,難道我發泄一下也不可以嗎?

我一聽見他那話,我心裏就想呀!你娃幹脆去做一變性手術算了,讓你具有女人的性狀,感動起來就方便多了。你也用不著妖裏妖氣的跟一妖精似的,讓人看了就難受。哎!這真是讓我看了雞皮疙瘩都要快掉一地了。

床翰毅呀你快回座位,別在這兒丟人現眼,我們男人的那麼一點光輝形象都被你弄得麵目全非了。

濤哥,我難得在講台上發言,你也要讓我發泄個痛快嘛,好讓我記牢我的非常曆史時刻嘛!床翰毅你搞快點下來,你少給我貧,不然我派一將軍護衛隊把你從上麵抬下來。讓你也感受一下勝利時被舉起來的美好感覺,你要是還覺得不過癮地話,再把你拿來做自由落體運動。床翰毅低下頭,突然閃得比什麼都快。因為曾經有一次就是剛才那樣把他弄得是直嘔吐,我想隻有用這個辦法才能治床翰毅的囂張氣和不聽話行為。

這一場非典風波終於結束了,大家又開始了高興而愉快地學習。

轉眼就畢業考試。由於非典的緣故,我們畢業考試極其地不正規。考試時就像每周星期一照例舉行集體升國旗時同學們圍團團擺龍門陣那樣;又猶如活躍的集貿市場在交易那些雞鴨魚一樣;又好像是男同學對女性地渴望上課時情書轟炸東京一般,讓東京人民不得安寧。一張試卷傳來傳去,最終像走地下迷宮一樣又走了回來,我們的這一壯舉簡直就是對考試的一種褻瀆。

我們班有一個家夥,平時很囂張霸道表現出一副玩世不恭地醜陋形態,罵起人來頭頭是道,你想反駁他呀!他口若懸河地轟炸東京一般。跟那機關槍迅速吐子彈沒什麼兩樣。依我的話就是把他拖出摧殘一番,然後再看他是否還是那樣囂張霸道。

考試時床翰毅坐我前麵,那個家夥在床翰毅右邊。考試進行到一半時,那小子試卷根本沒有怎麼動,在那兒坐立不安,動來動去地。這時被監考老師發現這小子的行為實在是太惡臊而趨近於惡劣的地步,就走過來說你娃是孫猴子啥!勾子有痣啥,坐不穩啥!快認真答卷。這小子坐在那兒一動不動,好像是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一樣。我估計他平時吃了這麼大的虧,非把教室鬧翻天,還得衝破天到玉帝老兒那裏去告一狀。甚至要告到如來佛那裏去。

老師離開後,他看見床翰毅要把卷子做完了。連忙笑兮兮調整心態調,提高分貝道,床翰毅兄弟,你答題的速度驚人得非常好讓人羨慕哦,你能把你的試卷借給我複製一下嗎?

床翰毅說,這個問題有點嚴重,主要有這麼幾個嚴重性。

第一是,我把試卷借給你就等於我不關心同胞,放任我的同胞這樣消沉下去。待晚年你遇見我說,都是你們這些孫子當年借卷子給我抄,害得我這一輩子當農民。所以,借你卷子是不行的,我不想背這個曆史地罵名,兄弟呀,對不起了呀,我也有難處呀!

第二是,我這個人有一個毛病,從小我就很膽小怕事,特別我最討厭老師審視我的那種眼神,我看見老師我就害怕。我要是把卷子遞給你的一刹那一個不小心被監考老師逮住了,麵對監考老師的那種眼神,還不得把我嚇死才怪。兄弟,原諒我的自私。對不起啊,兄弟給你賠不是了。

第三是,從小老師就教育我們要誠實,不要作弊搞假,你說是吧!

床翰毅,你是不是把我當猴耍喲,你愛借不借,你表現什麼風霜高潔啊!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媽的又有多少學問,在那兒做作地賣弄,我真想把你給善(閹割)了,把你娃送去當太監。

床翰毅說,我看不慣就是你這種人,哪兒涼快到哪兒去呆著。至於你想對我進行人身攻擊地話,我看你娃還嫩了點,你沒有看見我濤哥在後麵嗎?他可是我堅不可摧的後盾,你動得了嗎?自不量力,你小子以後橫屍街頭都不知道為什麼。

我看那小子已氣憤得難以形容,仿佛在他臉上寫著:“床翰毅,你拽啥子拽。”等老子在學習方麵上有造詣時,你娃給我提草鞋都不配。然後,心裏又想老子怎麼樣才能超過床翰毅呀!再然後,就放棄了這個念頭,又回到原來那個樣子。

我說,你倆也別吵了,這次考不考得好,直接關心到畢不畢得了業的問題,問題確實很嚴重,床翰毅呀,你也別擺譜了。畢竟偌大的一個世界,有好就有壞,別人與你是有差距,你應該很慶幸才對,沒有牛糞的臭那有美麗鮮花的香。你也別賣乖了。你就當救濟非洲難民一樣給他一些施舍嘛!畢竟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時,有麻木不仁的人,也有思想道德高尚的人。在學校裏當然也有他那樣的人,床翰毅你給他一些幫助吧!願上帝看見你仁慈的心的份上再更多地賜予你能量吧!

床翰毅像舊時書生那樣說,謝謝濤哥教誨。然後我特意表現出一副無所謂地樣子說,舉手之勞嘛,都是為了科教興國的思想慢慢的往人們的骨子裏深透嗎嘛?沒有什麼的,你不必掛在心上。

那小子說,你們……你們太可恨了,居然把我當作非洲難民一樣來救濟,我的心徹底死了,我終於看清了同胞的麻木性,我感覺到世界上有你們真是世界地恥辱。我……我“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我寧願餓死街頭,也不受你們的施舍。

床翰毅說,哥老官呀哥老官!沒想到你的境界是這樣地高,請問你曉不曉得文人墨客的才學那麼高,卻不能在官場上坐穩是為什麼嗎?那是因為他們太清高太風霜高潔了,以為自己能獨撐一片天,結果卻被天所壓死。乞丐生於低賤,卻能在世界上活得很好,那是因為他們敢正視自己在世界上的位置。不像有些人擺不端心態,可能補考欄內就有那人的名字。平時表現出一副大哥像,把誰都不放在眼裏,關鍵時刻就來求別人,你說,別人會幫你嗎?

那小子默默不語,仿佛一顆子彈打在他的心上,心上開始慢慢的流血,心開始顫抖,最後開始死去。然後他說,我如果能重生,我願珍惜我身邊的每一位人,給身邊的每一位人以關心和幫助。

我看見他那個樣子我說,兄弟呀。懸崖勒馬還為時不晚,在以後的學習和生活中要多與同學們搞好關係,就算學習不好,到社會上也不用吃那麼多虧嘛!這次我發現他比哪次都聽得認真。他說,濤哥,謝謝教誨,我應該向你們學習,做一個能言善辯的中學生,學習一些做人的品質。讓世界所有的愛都彙集於我的領地,濤哥,請受小弟一拜。

我說,都是兄弟夥,別說那些。

他又說,床翰毅兄弟,請受我一拜。我提議咱們考完來一個“桃園三結義”怎麼樣?我和床翰毅說,這真是太好了。話音剛落,考試的鍾聲已敲響。

站在教室裏等其它人走完時,我首先高舉右手說。今天烈日高照,在這個畢業的日子,我重新認識了我身邊的人,我願意進一步與他們和睦相處。蒼天在上,我馮自繪在下,我願與床翰毅和蔣成仁成為結拜兄弟,直到天崩地裂,海枯石爛,永不變心。請蒼天再次為我作證。

床翰毅說,濤哥,你怎麼用跟情人表白的話起誓?我說,床翰毅呀,這叫知識的靈活運用也叫說話地藝術,不要把自己局限在一個狹小地範圍內。

床翰毅和蔣成仁說,老天爺呀,你快來一個閃電把我們倆的心弄出來看一看,看是否有與馮自繪有做好兄弟的誠心。老天爺你聽得見我們說話嗎?你聽見我們說地話就咳嗽一聲吧!

事實證明他們說地話確實有點誇張,以後的幾天老天都沒有咳嗽。我們就這樣成為了兄弟。

時光在推移,非典已離我漸漸遠去。我們的生活已開始平靜,沒有了以前的喧鬧,也沒有以前的畏懼。現在我們隻是不停地追趕不停地超越。中考的腳步越來越近,它悄悄地來然後轟轟烈烈地離開,它來也來得瀟灑,去也去得自然,留下的隻有淚水悔恨和痛苦。

中考還剩三天,二天,一天,最後那一天我們又發生了事。

中考的頭天下午,我們走在校園裏,看著校園裏的花草樹木:它們曾經陪我們一起走過了多少風風雨雨,看著它們總是那麼親切。我們走過那籃球場,在籃球場上我們曾經揮汗如雨,在籃球上我們留下了血的足跡,在籃球場上我們曾經有那麼的歡笑和令人值得回味的畫麵。因為它能為我們帶來青春的激情與衝動,它在我們生命中的印跡是難以磨滅的。站在校門口遙望,我們會想起勳吟,勳吟以前調皮的樣子和那生性好動地小動物根本沒有什麼區別。也不知道他在山西煤礦怎麼樣了,是否是他說的那樣已經把讓他父親留下性命的那座煤礦給征服了,但我敢肯定的是他的路並不是他所希望地那樣簡單易走。在外麵的辛酸也不知道他是否真的能獨擋一麵。下班時看見月亮時看見別的打工族與親人相擁時,他會不會想起與他鬧動與他哭過的我們,這一切都是未知數,一樣都是個謎,一個難解的謎。

我看見李從蕾那飽含期待地臉上,每一個臉色都像是寫著期待,期待曾經與他相處得非常融洽非常默契相識相知的勳吟。她的眼神告訴我她對勳吟的情已經上升到另一個高度,就像時光變遷也無法洗去的記憶一樣。然後,天各一方,最後形同陌路,我想她也會為她曾經地擁有而不會感到遺憾。

我說,李從蕾,侯葵,成悅,你們回教室吧!讓我和床翰毅獨自在這兒呆會。這種悲傷地氣氛,這種令人傷感的和那遙遠距離的期待,你們女生最好不要介入,快回教室吧!去為我們準備明天考室的東西吧,然後,她們就離開了。

她們剛走不久,就有一輛白色的桑塔納停在校門口,我做夢也沒有想到從車門中出來地竟然是闊別已久的勳吟。勳吟西裝革履,風度翩翩,玉樹臨風,與紳士的形象幾乎相差無幾。打著深藍色的領帶,戴著黑色墨鏡朝我們走來。他說兄弟請你把初三班的床翰毅和馮自繪喊出來,我給你一百元錢。

當時,我他媽地就很氣,兩三個月不見,居然就認不得了,要二三年不見不把我認成床翰毅,把床翰毅認成我就怪。哎!真是時光阻礙了一切呀,朋友的距離愈來愈遠了。我在心裏嘀咕道。

床翰毅說,勳吟我們對你真是失望到了極點,才幾天沒見都把我們的樣子搞忘了。你娃是不是煤挖多了,眼睛上蒙上了一層碳黑啥!我們活生生地兩個人站在你麵前,你居然認不到,我們以前怎麼對你,現在良心都交給狗吃啥!

勳吟說,這幾天身體不好,頭暈沉沉的,我剛才隻看見你們兩個有點像,我沒有辨認出你們。濤哥和床翰毅請原諒。

勳吟呀!我們剛才還在回憶你當天離開時的情景,沒想到你居然在此出現,簡直出乎我們的意料,真讓人受寵若驚呀!你娃是不是與我們心有靈犀呀!你總是在關鍵時刻殺出個程咬金,真你媽見鬼。你是不是已經把你爸困住的那座小山給征服了,最近是不是發財了呀!給我們帶禮物沒有啊!

勳吟連忙從車裏拿來一套adidas運動服和運動鞋,還有一套是李寧運動服和運動鞋。然後說,濤哥你打籃球運動量大你穿這一套adidas。床翰毅你的運動量不大你穿這一套國產“李寧”,床翰毅你的身體一向身體不好,要多Dosports,Doyouknow?

床翰毅說,勳吟你娃送東西都分國產和國際,你他媽真沒良心,我以前真是白疼你了。我說,勳吟你學習有長進嗎,你又開始讀書了嗎?勳吟說,讀什麼書呀,我也隻是懷念一下讀書時的快樂時光而已,正好我記得這麼一點,我當然要用在床翰毅身上呢!

勳吟你發財了啥?床翰毅說。

哦!我就是來告訴你這個的,我怎麼都搞忘了,事情是這樣的:當我到達山西煤礦時,那已經是黑夜了,一到就叫我上工,我幹了幾天全身都是黑乎乎,簡直我就是一非洲人。我慢慢才明白父親的不容易,我開始思量我花過父親地每一分錢。每天除了幹活就是睡覺,根本沒時間幹其它事。

有一天,我們那煤礦老總帶著他漂亮的女兒來視察工作。那女孩給我一般大,我聽見別人說那漂亮的女孩沒有讀書了,她成天跟著她父親一起去視察他們眾多的煤礦。她可是她老爸的掌上明珠,要什麼喜歡什麼都依著她。正好我從礦洞裏拉煤出來,一不小心就碰到她那雪白的衣服上了。他父親還罵了我,問我是不是不想幹了。我看了她幾秒,她一動不動,還對我笑,我就納悶了卻不知為什麼。

下午我和許多礦工在那山邊休息,她獨自來找我,她好像很不害羞地說,你叫什麼名字,我已愛上了你,自從你把我的雪白的衣服弄黑的那一刻起。我故作沉默,我沒有做聲,然後,我就離開了她往礦洞裏跑,沒想到她居然也往礦洞裏追。我說,你跟著我幹嗎?我隻是你父親眼裏一個微不足道的小礦工,永遠沒有出息的小礦工,你要幹嘛!我坐在那漆黑地煤上,我看不見她的樣子,我隻聽見她一絲絲地呼吸聲,我斷定她在我身邊坐著。我亂摸,沒有想到摸到她豐滿的“山丘”,我立馬就把手縮了回來,她沒有讓我的手離開,而讓我的手繼續去接觸她的體溫。我就感到一巨石落在我身上,原來是她又親吻我的嘴唇。我想起了李從蕾那美麗的樣子,我發現我已很對不起她了。然後我掙紮著離開了她。然後,像一陣風一樣地衝出了礦洞,像瘋狗一樣衝向了煤礦附近的水池。

事實我是一個經不住誘惑的人,我最終被她一次又一次地熱情所打動,我毫無顧及地抱住了她。我們開始交往,感情與日俱增,兩個月裏我們朝夕相處,我發現我已經愛上了她。她說她要嫁給我,我說咱們都還不到法定結婚的年齡是不是太早了喲!她說她爸會把一切都搞定,她說她要牢牢地套緊我,不要我離開,不要我來得縹緲去得幹脆。

於是,她的父親立馬提拔我當煤礦公司的副經理,我也不知道他父親是怎麼想的,也許是對女兒的愛太深了吧。也許是上輩子他欠他女兒的愛吧!我的工作很勤奮也很主動,我用我的知識完全能應付,但我覺的我的知識還是不夠,你們要多讀書呀。他父親立馬又晉升我為總經理。

你們看似乎我與她的愛是由金錢所捆綁著的,其實不然,我已經真正地愛上了她。她的美麗程度毫不遜色於李從蕾,隻是內涵和氣質方麵與李從蕾有差距。

勳吟你娃變也變得夠快呀!你也沒有什麼值得驕傲的,你充其量也是她用錢買來的玩具而已,說不定那天把你玩膩了,她會把你甩了也是有可能的。床翰毅說。

我說,床翰毅,你知道你的目光為什麼這麼短淺嗎?就是你看問題太帶有片麵性了。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說不定被你床翰毅遇到那種事,別個女孩一示愛,你可能立馬就同意了別人的要求。你別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勳吟那你現在該怎麼對李從蕾說呀!你那麼說她肯定是無法接受的。你走那天,她哭得很傷心呀!似乎天都快要與她一起哭一樣,這如何讓她受得了呀!你來時我剛叫她離開地,不然你們就直接碰麵了。

我看見勳吟那著急地樣子,我知道他永遠無法放下心中那塊“巨石”,他雖說他已愛上了那個女孩,但我看他永遠也忘不了李從蕾。他的臉很焦慮,他可能不知道怎麼去麵對這兩個女孩。其實,在這個社會的生存現實中,我估計勳吟心中早已有該選擇誰該放棄誰的答案,隻是不好下結論而已。

我聽見後麵一陣腳步聲朝我們而來,勳吟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等我再轉眼看勳吟時,他已經進了車門。李從蕾對我說,馮自繪,你剛才跟誰說話呀!我說,一個朋友呀,有什麼問題嗎。

她說她看見那個人跟勳吟有幾分相似,問我是不是勳吟回來了,我說李從蕾你是不是想勳吟想瘋了,你站在大街上看誰我估計誰都是你的勳吟。李從蕾很堅決地說,我能感覺到他的呼吸他的心跳。他就在附近。

李從蕾你是不是言情劇看多了,是不是有一種虛構地幻覺哦!那是我的一個朋友就在車上,不信,你去問一問看是不是你的勳吟?我話未說完,她直奔桑塔納,然後從桑塔納前的擋風玻璃往裏麵看,她馬上喊出勳吟的名字,把我們都嚇得七竅生煙。

然後,勳吟命令司機開車,車開始發動,車緩緩地開動了,李從蕾去追,車開得很慢,李從蕾不停地呼喊勳吟的名字,車仍然沒有停而且越來越快,車離李從蕾越來越遠。車過之後,路邊地紙屑亂飛仿佛在哭泣,我也不知在為誰哭泣。李從蕾然後一跌倒,她坐在公路上,她的頭發很亂,她的腳傷了,她一直望著勳吟的車子。勳吟車子的速度終於放慢了,勳吟心軟了,勳吟立馬從車中衝了出來握住了李從蕾的手,久久不肯放開,彼此的眼中似乎都在哭泣,不過勳吟表現得比較堅強一些。

他們似乎隻想彼此感受對方的心跳都沒有說話,隻是深情地對峙。

然後勳吟對李從蕾說,從蕾,忘了我吧,我現在已經不屬於你了,我有了我自己的“天空”,你也應該有屬於自己的世界,不應該屬於我,你好好讀書吧!將來考一個好高中,然後再去考個好大學,去圓自己的夢,不要再把我留在你的記憶裏,你應該徹底把我從你心裏刪除。現在我能供你上高中甚至上大學,我現在我已不屬於你了,但你仍然是我的好朋友,永遠值愛的朋友,你說對嗎?

李從蕾沒有作聲,隻看著勳吟的臉,似乎是一個古時的封建女子,她一聲不吭似乎隻聽丈夫地話,丈夫說怎麼就怎麼,要把自己休了都願意聽丈夫的話。

這時不知從哪裏來了一個漂亮的女孩,她的年齡與勳吟和李從蕾差不多。她說,崔龍,她是誰,怎麼會跟隨你這個樣子。勳吟毫不隱瞞地說,他是我讀書時的女朋友,她現在仍然還愛著我,我對她的感覺很平常了,已沒有那種感覺了,我想離開。

那人說請放開我男朋友的手,他已經跟你說得很明白,他對你已沒那種感覺了,請別糾纏他。

李從蕾真的像一隻沉默的羔羊,沉默的羔羊往往是任人宰割的。李從蕾坐在地上一動不動,她仿佛已經絕望,她似乎也意識到與勳吟再也沒有機會在一起了。這黑色的五分鍾又在李從蕾心裏留下了深深的烙印,給她幼小的心靈以雷電般打擊。李從蕾放開了勳吟的手,然後站直了腰杆往回走。勳吟也被那個女孩拉上了車,車子發動了,最後消失在公路的盡頭。李從蕾離我更近了。我隻能看著她紅紅的眼睛和無奈的神情。

我說,李從蕾呀!現在已經物是人飛。你不是原來的你,我不是原來的我,他不是原來的她,一切都變了,變得我們都不認識自己了。你的生活也應該變一變,現在你隻能抓住“明天”,在中考場展示你自己,把今天的憂傷變為你明天的快樂。

誰都沒有說話,誰都沒有作聲。隻能感覺一種涼,一種揪心地涼。炎熱的夏天居然是這般感覺,居然是這般令人傷心地夏天。現在我什麼都不想,隻想靜下來一坐,睡一睡,調整一下心態。我想李從蕾這時心裏肯定平靜而異常煩躁,內心的涼絕不壓於秋天的涼。侯葵牽著她的手,抓得很牢,她們看上去就像姐妹一般。

接下來的中考,我們都非常高興,仿佛是活潑快樂無比的小鳥一樣已經再也沒有了煩惱,在天空中飛來飛去去尋找它那夢寐以求的愛巢和理想的歸宿。我們一起上考場,一場談論著那超難的題目,彼此交流著考場的經驗。

中考徹底完了,徹底在我們心裏劃上了句號。在我們初中見地階段曾經留下了歡樂留下了苦澀,灑下了熱淚。我在與侯葵,李從蕾,床翰毅,成悅,高惠民,毛庭……分手時,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說,隻是互相看一看對方的臉龐,去尋找那已失過去的記憶,回味我們曾留下的快樂,仿佛都要給對方留下一種傷感的神秘,都要把相處的日子當作記憶的見證。

太陽光照在我們的臉上,感覺是灼熱的痛。心裏卻很暖仿佛比春天還暖,我用心去觀察侯葵的眼神,心中卻有說不出的憂傷,想說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猶如“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一般難受。我看她的嘴在動,卻也沒有說出什麼。我不說話我希望把這沉默一直保持下去,直到大家離開這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