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奪位之爭(3)(3 / 3)

楚友安宛如抓住了一顆救命稻草,精神一振,拽著燕鏘良的袖子道,“此話怎講?”

燕鏘良理了理思路,道,“那群魔物攻破了防線卻並未向前推進,而是接著回到了山海。我當時一怒之下追了進去……”

“什麼?”楚友安一臉震撼,隨後又訕訕的笑了笑,“賢侄修為精湛,自是不在乎這七凶之地的。嗬嗬……”

燕鏘良沒搭理他,“衝進去大概百裏左右卻發現那群魔物都立於山峰之上,似乎在等待什麼,我當時沒注意那麼多,隻是一氣之下把它們全殺光了。”看了看楚友安一臉癡呆的表情,又接著道,“而後……我遇到了三個修為極其強大的……嗯……人……”他實在不知該如何形容,姑且稱之為人吧,“他們似乎遇到了什麼麻煩,我後來猜測,應該是山海內部出現了什麼動亂,導致那些低等的魔物失常之下狂性大發,才會不計後果的攻擊防線……”

楚友安連連點頭,“那現在怎麼辦?”

“王爺放心吧,我想……它們不會再出來搗亂了!”燕鏘良嘴角帶著一絲冰冷的笑意,相信無論是哪方的高手,一旦看到那屠戮百裏的場麵都不會在做傻事了!“現在最好先派親信部隊去收殮陣亡將士的遺體,然後調集大量的工匠去重修防線,放心,防線重新建好之前我不會離開!”

楚友安終於恢複了應有的冷靜,聽到燕鏘良的話連忙前去準備。

“等等!”燕鏘良叫住了他“王爺……算了,您還是先去忙吧!”

“我知道你要問師尊的事。”楚友安頭也不會的說,“本王明日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

“三哥!”

燕鏘良回身卻看到十三光著上身拿著把大蒲扇站在他身後,“怎麼?秋天還光著身子扇扇子,你玩行為藝術啊?”

“切!”十三撇撇嘴,沒搭理他的調侃,“我總感覺楚友安那家夥沒說實話,如果他師傅真的是從……那裏出來的人,怎麼可能會把那裏的事告訴他?”

“沒辦法,自從五年前突然想起很多事之後我越發的想回到故鄉看看了”,燕鏘良的目光中帶著一絲憧憬,“你的記憶中樞還處在半封印中,不會理解那種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感受……故鄉……”

“唉~”十三歎了口氣,“但願我們不要是人造人才好,我可受不了那種憑空而來的感覺。”

“嗬嗬,胡說什麼。”燕鏘良眼中閃過一絲茫然,“白色的建築……一些穿著白色大褂的醫生……飛船……”他自嘲的笑了笑,“記憶封印的太久了,有些事情總是很模糊。”摸摸十三的腦袋,“去睡覺吧!”

“那你呢?”十三帶著一臉奸笑,“莫非……嘿嘿……那小妞的身材貌似不錯哦!”

“臭小子,快去睡覺!”燕鏘良佯怒,惡狠狠的道。

“知道了,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世態炎涼啊!”十三搖搖晃晃的向著自己的廂房走去。

“胡說八道!”燕鏘良笑罵道。

看著女子熟睡的模樣,燕鏘良溫柔的笑了,仔細為那女子蓋好了被子,轉身回到書桌旁,坐在椅子上隨手拿起一本書翻了起來。柔和的燈光下,一種叫做溫馨的東西蕩漾開來……

而此時,遠在千裏之外的雲落山海正在經曆著一場史無前例的屠殺!

雲落山海座落於滄州以北,方圓數十萬裏,終年煙霧繚繞,但方圓幾千裏的中心地帶卻是一片清明,蒼翠流泉,陽關普照,到處都是一片祥和的景象。而今天,這個人間仙境般的所在卻是遍地狼煙。山峰破碎,樹木焚毀,大地龜裂,血霧騰空!各種各樣的屍體淩亂的散在這片已經變得陰森可怖的土地上,山泉叮咚中流出的也不再是甘甜的泉水而是腥臭的血液!間或一兩聲慘厲的哀號傳出,還有回蕩在這片天地間的桀桀怪笑,加上那一座浮於半空中的血紅堡壘,這裏已經化為一片名副其實的鬼域!

一個生著六隻手臂麵目陰沉的怪人正在半空中吟唱什麼,冷不防背後閃過一抹冰冷的幽光,而後,那六隻手臂的怪人宛如受了千刀萬剮之刑,身軀瞬間化為一團碎肉!而那道幽光的主人還來不及得意,就感覺後頸一緊,接著,他的頭顱便轟然爆開!這一幕在四處上演,到處都是無情的殺戮……

一個身材魁梧麵目猙獰的巨漢桀桀怪笑著,在衣衫上擦了擦手上粘著的腦漿,回手一拳又將一名想要偷襲的人胸部洞穿,冷笑聲中將那偷襲之人撕得粉碎!

“媽的,太弱了!”那宛如洪荒巨獸一般的大漢狂吼一聲,又將兩名黑衣人淩空擊的粉碎,“翰賓!是男人就滾出來!難道想讓老子把你的奴才全都殺光不成?”他手下不停瞬間又轟殺了十幾個人。

“夔龍!你為何就不能忠心於本座呢?”空中血紅色堡壘裏傳出了一個陰柔的聲音,“你那個年輕的主人又能成什麼大事呢?”

“呸!”那叫夔龍的大漢衝著堡壘吐了口濃痰,“老子怎麼也不會給你一個娘們一樣的人做走狗!”那口濃痰夾雜著風雷之力向著堡壘轟去,卻被堡壘外圍突然出現的紅芒焚的一幹二淨。

聲音的主人似乎無奈的歎息了一下,“也罷,既然你如此忠心,便去陪你的主人吧!”

一道血紅的光芒宛如天降神雷一般破開虛空突兀的出現在夔龍的頭頂,夔龍似乎還沒有反映過來,眼中充滿了茫然。

“噌~”眼看那紅芒就要擊中夔龍之時,一柄滿是鏽跡的鐵劍倏然而至,將那紅芒彈開。而後,一個披頭散發的年輕人仿如閑庭信步一般踏著清風徐徐向夔龍走去。

那陰柔的聲音再次響起,“劍妖,你也來了。”似乎早就知道一樣,聲音並沒有半點詫異,“既然你也來了,想必旭笙也在附近吧?”

“沒錯。”旭笙那刺耳的聲音響起,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到了夔龍身邊,手中還拎著一顆仍在滴血的人頭,“你還不準備出來麼?”

“唉~”那聲音歎息一聲,“最後幾個山海魔衛都到齊了,本座自然是要看看的。”

血紅色的堡壘大門終於打開,一道階梯緩緩出現。一個一身紅袍,打扮的像個新郎官一樣的年輕人悠閑的走了出來。他長的唇紅齒白,劍眉星目,配合臉上那迷人的微笑和一絲淡淡的羞澀竟美的像個姑娘一樣,隻是背後卻是負著一把比他還高了一頭的奇型長刀。那刀周身都被一層血紅色絲綢包裹著,看不清內裏的材質。這樣一個年輕人卻被稱之為霸王,委實有些讓人難以接受。

旭笙一聲冷哼,“難怪屠柳敢趁著我們不在的時候偷襲主子,原來卻是你在他背後撐腰!”他刺耳的聲音中夾雜著陰寒刺骨的殺意,“今天……別指望逃回你的萬刀塚了!”

“嗬嗬……”那俊俏的年輕人羞澀的笑了笑,臉頰閃過一絲緋紅,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不拿到流雲珠,本座怎能走呢?”

一處天地靈氣極為濃鬱的山崖上,一個赤身裸體的男子正咬緊牙關的盤膝而坐。他雙目緊閉,似是到了什麼重要關頭,額頭的上的汗珠滾滾而下,那天地間的靈氣似是化作了濃稠的液體,不停的鑽進他胸口的一處半個巴掌大的傷口,那傷口像是一顆恐怖的黑洞,在天地靈氣的滋養下極其緩慢卻又堅定的收縮著。

良久,他終於痛苦的呻吟了一聲,將那宛如實體的靈氣緩緩散去。睜開眼睛,露出了白玉一般的雙瞳,他摸了摸胸前那恐怖的傷口,嘴角露出一絲苦笑,“真是可怕!那家夥究竟是什麼級數的存在?不停的吞食了一個月的靈氣傷口才恢複一半,怕是……”他抬頭向著遙遠的東方看了一眼,“怕是那群老不死的也不過如此吧?”歎了口氣,他單手掐了一個印訣,一道無形無質的氣浪向著四周擴散開去。

過了半盞茶的時間,兩道人影半跪著憑空出現在那人的身後兩丈處。

“大人,有何吩咐?”一個壯碩的西方男人小心翼翼的問道。

“乙木靈元收集多少了?”那人淡淡問道。

“回稟大人,差不多快到快到一瓶了。”那西方男人拿出一個晶瑩剔透的小瓶子,低聲道。

“差不多了。”那人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手指一勾那小瓶子便到了他手上,“毒狼,你和愛麗絲為本座守關,一旦看到任何異常……殺無赦!”

“是!”那兩個西方男女齊聲道,隨後便沒了身影。

待兩人消失,那人才帶著一臉狂喜看著那個小瓶子,“嘿嘿,雖然隻是不精純的乙木靈元,但足以修複這具肉身了!魅輪邪眼……隻有在本座手上,你才能真正發揮出原有的威力啊!哈哈哈哈……”

那羞澀的少年一樣的翰賓緩緩的攥住了身後大刀的刀柄,嘴唇微抿著,看著對麵已經將狀態調整到最佳的旭笙三人。他眼光掃來掃去,最後終於落在了夔龍身上,“呃……既然是你第一個要本座出來的,那這第一刀的殊榮……便賜給你吧!”

刀出,手落。一道宛如風暴般的狂飆帶著一絲暗紫的光芒無聲無息的瞬間便到了夔龍麵前。夔龍的瞳孔瞬間縮小的宛如兩顆鬆針,而後,蓄勢已久的右拳夾著一聲咆哮猛然轟出!與此同時,劍妖已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翰賓身後,滿是鏽跡的鐵劍輕飄飄的向著刀君的後腰刺去。旭笙卻是直接向著刀君衝來,右手化掌為刀狠狠的向著刀君劈去!

“嗡~”一道讓人耳鳴的碰撞聲傳出。

那暗紫的刀氣被夔龍一拳轟的粉碎!而另一個方向,翰賓卻仍舊帶著羞澀的微笑將大刀在後腰處一檔,隨後左手亦是化掌為刀同樣向著旭笙劈去!

“當!”“轟!”兩聲震響傳來,劍妖和旭笙都是遠遠的飄了出去。

夔龍悄悄的將兀自不停顫抖的滿是鮮血的右手藏到身後,略帶驚恐的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翰賓。劍妖同樣是滿臉陰沉的將鐵劍交到左手,剛才那一次輕微的碰撞已經將他的虎口震裂了!隻有旭笙仍舊是一副老樣子。而那柄大刀終於顯露了它的身形——刀柄長有一尺兩寸,被一段血紅色麻布纏的結結實實,刀身寬有一臂,長有五尺,隻是刀身平滑卻是並未開封。那把刀的顏色仿佛是一種無數鮮血凝結而成的暗紫色,有些半透明,刀裏隱隱約約的似乎好像還有什麼東西。

“本座在給你們一次機會,隻要告訴本座流雲珠的下落並效忠本座,對於你們剛才的不敬,本座可以既往不咎!”翰賓拎著那把大刀柔聲道。

“哼!”三人一起冷哼一聲。

“……”翰賓的麵色終於陰沉下來,“如此……便去死吧!”他將那把大刀緩緩抬起,一聲龍吟,夜晚的天空突然明亮起來,暗紫色的光芒劃過天空,美的像是一顆流星……

燕鏘良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略為發酸的脖頸,將那本無聊至極的《皇室秘聞——我與高公公不得不說的故事》扔在書桌上,吹滅了油燈,抻著懶腰推門走了出去。

今夜的星空似乎得罪了不知哪位貴人,被一層又一層的黑雲嚴嚴實實的包裹著,周圍沒有一絲光亮,唯有幾隻發qing的蛐蛐仍自不知疲倦的叫著,隔壁十三的廂房裏傳來一浪高過一浪的呼嚕聲,偶爾夾著幾句含糊不清的說辭,讓人分外覺得鬱悶。

燕鏘良悲哀的歎了口氣,有些為自憐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而後雙目中猛然閃過一絲精光!

“雲落山海?”燕鏘良隻感覺自己的心髒極快的跳動了幾下,剛才那個方向突然出現了一股極強的氣感,再感覺時卻已經消失無蹤,十三的呼嚕聲亦是猛然停頓了一下,而後又繼續響起。

燕鏘良擔憂的看了一眼雲落山海的方向,深吸了一口氣,直接坐在門口打坐行功起來。

早先在雲落山海強行揭開了第五層封印,雖然沒有造成反噬傷害肉體,卻是讓他損失了不少真元,本以為那邊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現在看來麻煩才剛剛出現,他必須將自己的狀態提高到最佳,以應付接下來可能會遇到的麻煩。至於十三……燕鏘良溫和的笑了笑,好不容易擺脫了燕王的束縛,還是讓他好好休息吧,況且,也許對方並不會來呢?

趙清風看著眼前黑夜中帝都的城門,心中暗歎了一口氣。

今次出使不滅不但未能按照原計劃將之搞的一團糟,反而折損了大玉的兩萬將士,怕是那位本來就性情古怪的皇帝陛下會非常不高興吧?大玉也並非是傳聞中的鐵桶一塊,帝都中盼望自己倒黴的人不在少數,這次算是落下把柄了,隻怕用不了多久自己便要被踢出這個權利中心了。他抬頭看著那那高大的城門,在漆黑的夜幕中卻宛如一隻擇人而噬的遠古凶獸,趙清風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王爺,您沒事吧?”韓鵬飛在一旁關切的問道,他的身上到處都纏著厚厚的繃帶,宛如木乃伊一般。

“沒事。”趙清風看著這個自己最為欣賞的年輕人,內心泛起一絲暖意,這個時代,如此單純的武者已經不多了,況且若不是一路上韓鵬飛舍身相救,他隻怕早就交待了,“一會進了帝都你便直接去軍部報道吧,不用跟著我了,明日我會奏請陛下重重的賞你。”

“我不要賞賜!”韓鵬飛突然攥緊了拳頭,臉上滿是怒氣,“不滅的皇帝說好了保證我們一路平安,可是竟然在路上設伏!如此出爾反爾之輩我定要師尊上奏皇上發兵討之!”

趙清風暗歎了一口氣,“路上遇刺的事,不要說出去。”

“為什麼?”韓鵬飛滿臉錯愕。

趙清風想了想,看著滿是是傷的韓鵬飛,終於還是說道,“行刺我們的……不一定是不滅!”

“那難道會是我們大玉不成……呃……”他臉上的肥肉終於狠狠的跳動了一下,單純並不等於傻,不滅經過那一場叛亂自然是要重整亂局的,像是抓捕亂黨餘孽,查抄有關聯的大臣,自顧不暇,顯然沒那個功夫收拾他們這隊無關大局的使團,再說如果要殺他們早在叔華城就動手了,隻是領兵進入皇城一條就足夠把他們砍頭五分鍾了!犯不著玩路上設伏這麼愚蠢的把戲。而周圍的小國隻不過是在不滅與大玉之間的夾縫間生存而已,根本就沒那個膽子,所以答案就隻有一個——還真他娘的就是本國的人使得壞!

“我日!”韓鵬飛咬牙切齒的罵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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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夔龍跌落在一處山峰上,從左頸到右腹是一條血淋淋的恐怖傷口,皮肉外翻,甚至可以看到輕微跳動的心髒和白花花的腸子,他虛弱的喘息著,雙眼中的光芒正在慢慢消散。在他的身邊不遠處,劍妖一動不動的趴在地上,生死不知,他的左手已經消失,左腰上的傷口正汩汩的流著鮮血。夔龍看著仍在高空處的旭笙,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就此昏了過去。

一刀!緊緊隻是一刀!不知超越了那所謂寰宇境多少倍的兩個高手就此生死難料!

翰賓緊緊的皺著眉頭,粉嫩的臉蛋上閃過一絲怒氣,剛才若不是旭笙分散了他的大部分刀氣,那兩個魔衛早就被他分屍了。“你隱藏了實力!”翰賓忿忿的對著旭笙說到。

“……”旭笙的黑甲上布滿了細密的劃痕,黑色的麵罩中隻是露出了一雙充滿殺氣的眼睛,“你傷了我兩個最好的朋友!”他的聲音很平靜,“我要殺了你!”

“嘿嘿……”翰賓冷笑著,這種話他聽了不下幾百遍,可是沒有一個人還活著。然後,他忽然就笑不出來了。

旭笙身上的黑甲竟然開始慢慢的鼓脹起來,一條條的裂紋布滿了黑甲全身。仿佛是來自洪荒的一股蒼涼氣息以旭笙為原點漸漸的擴散開去……

翰賓的一隻眼皮狠狠的跳動了一下,“三級……四級……五級……”他眼中閃過一道淩厲的殺機,大刀舉起就要向旭笙劈去!

“轟!”那狂暴的刀氣都未曾摧毀的黑甲在旭笙內息的摧穀之下竟然碎的四分五裂!一個瘦的當真像是皮包骨頭的中年人從碎裂的黑甲中現身。他的臉上密布著幾十道傷痕,看其中幾道的力度幾乎差點砍碎他的腦殼!

“原來是因為長的太醜,所以才把自己封在那個鐵棺材裏!”翰賓恍然大悟,放下了長刀。

“你錯了,我從不在乎自己的容貌!”旭笙的聲音突然變得極度悅耳起來,“隻因為主人降生的時候我的力量太強,差一點就傷到了她,所以我才將自己的力量禁錮起來。”他突然笑了一下,滿臉的猙獰卻讓人感到一絲溫柔,“你剛才展現的力量是第四階三級,我就用第四階三級的力量和你打!”打字尚未說完他已突兀的出現在了翰賓的麵前,一拳向著他的腹部轟去!

“當!”那把大刀不知何時出現,擋住了旭笙的攻擊,而後那長刀一旋向著旭笙的脖頸砍去,旭笙頭顱向下一低躲過長刀,卻又迎來了一個翰賓的膝撞,旭笙手臂略一格擋翻身向後退去。而後借著那翻身的力道後腳在虛空中狠狠一蹬,一聲氣爆響起,他人竟又一次向著翰賓衝去。翰賓冷哼一聲,長刀反手撩起,旭笙側身躲過又是一拳向著他的麵門轟去,卻不想翰賓變招極快,長刀夾著風雷之勢瞬間回切!旭笙隻能縱身跳起腳尖在刀背上輕輕一點翻了回去。翰賓卻未曾追擊。

這一切似緩實快,隻是一瞬間而已。旭笙有些吃驚的看了翰賓一眼,方才自己兩次進攻未果,都被對方輕描淡寫的擋了回來,不由有些心急,夔龍和劍妖還生死未知,此時再纏鬥下去實屬不智,當下在不遲疑,瘋狂的將修為摧穀到極限。隻見他本來幹瘦的身體此時好似被衝了氣一般,肌肉一塊塊壁壘分明的鼓了起來,氣勢節節攀升。

翰賓這次卻是沒用動手打斷他的意思,隻是一手拎刀一手摸著幹淨的下巴,滿臉欣賞的神色,語氣亦變得柔和起來,“你很強,本座破例再給你一次機會,投靠本座!”

“做夢!”隨著一聲狂吼,旭笙速度快的竟然幾乎打破虛空,帶著一隻似乎軟綿綿的拳頭瞬間轟至翰賓,隻是所有人都清楚,那看似無力的一拳足以擊碎方圓百裏的山峰!

仿佛慢電影一樣,翰賓仍舊帶著一絲羞澀的笑意,慢慢的伸出一根手指,輕輕的抵在了旭笙的拳頭上,然後,一切歸於平靜。

“怎麼……可能!”旭笙帶著滿臉震撼吃驚的看著那跟細嫩的手指。

“不錯,很強的力量,幾乎就要達到第五階了。”翰賓淡淡的道,“如果不是遇到我,你足以狂傲這個世界。”他看著麵如死灰的旭笙,“臨死之前再告訴你一句吧,力量的差距並不隻體現在等級上,從開戰到現在,本座從未用過……超過第三階的力量!”他的手指在旭笙的拳頭上輕輕一點,一陣密集的骨裂的聲從旭笙全身上下傳了出來,而後,旭笙悶哼一聲從高空中跌落下來。

翰賓看著靜立在低空處的一群黑衣人,又看了看聚集在夔龍兩人身邊的各種怪人,冷冷道,“殺光這群怪物,掘地三尺也要找到流雲珠!”他轉身便要向空中的城堡走去,突然下麵傳來兩聲黑衣人的慘叫,他回身一看,正見旭笙紅碎了兩名黑衣人,一左一右挾著夔龍和劍妖放佛一道閃電向著遠處逃去。

“嘿嘿……好強的生命力……螻蟻而已,隨他去吧!”

燕鏘良的心髒砰砰跳動著,剛才一個幾乎和自己揭開五層封印差不多強大的氣息突然出現,而後自己先前感應到的氣息也竄了出來,那力量並非多麼強大,隻是他卻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接著那極強的氣息強極而衰,一閃而逝。

深秋的天氣已經透著一絲涼意,隻是燕鏘良卻感覺身上燥熱難當,他心中有一種感覺,用不了多久自己就會遇到那股恐怖氣息的主人!

清晨的露水由重,友安王府裏的花圃中幾個美婢正辛勤的用一個個羊脂玉的小瓶子收集著露水,間或低聲笑罵一兩句——友安王早起時喜歡喝一壺晨露沏的花茶,這是幾十年的習慣。花圃外一個尖嘴猴腮的管家正躺在一把藤椅上閉目養神,似乎晨風較重,他緊了緊領口,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道,“快點兒快點兒,王爺今天起的早,一會若是喝不上茶,少不了你們幾個的揍!”

那群美婢立刻一個個靜若寒喧,急忙加緊收集起露水來。

楚友安此刻則是滿臉尷尬夾雜著幾分惴惴的看著眼中帶著幾分失望的燕鏘良和一臉怒色的十三。

今天早上燕鏘良看那女子還沒有蘇醒的征兆,便帶著睡眼朦朧的十三來到了友安王的書房。他心中急於知道那老人——也就是友安王師尊的下落,所以估摸著楚友安睡醒了便找了過來。誰知道這龜孫竟然擺了兩人一道,一臉遺憾的告訴二人,其實他的師尊早就死了!十三怒氣攻心,二話不說便要當場幹掉楚友安,幸虧被燕鏘良及時攔了下來。

“當當當……”敲門聲響起,“王爺,您的花茶好了。”

“花你娘的茶!滾!”

那管家端著一壺香茶滿臉討好的站在門外,卻不料竟遭來一頓臭罵,摸了摸鼻子滿臉訕訕的走了。

罵走了管家楚友安又是一副笑臉,“其實賢侄你也應該看到了,本王功夫平庸哪裏有師尊大人萬分之一的本事!當年七皇弟,也就是燕王路過滄州,本王便帶他前去打獵取樂,誰知進山不久就看到一個怪異裝束的老人——就是本王的師尊——滿身是血的躺在地上,旁邊是一個七八歲大的幼童抱著一方繈褓,你們那時都穿著的很……怪異!呆呆的站著……”燕鏘良與十三對視一眼,看來那就是他們倆了,“本王剛開始還以為那老人受到了山中野獸的襲擊,便將那老人和你們帶了回來。”他喉嚨有些幹啞,自顧自的倒了一杯隔夜茶喝了進去,又接著道,“可是將那師尊帶回之後才發現他身上竟然有好幾處都是被一種鐵彈擊中,師尊當時已是命不久矣,為了感念我的救命之恩,交給了我一本秘籍讓我好生鑽研,可是本王天生不是學武的料,這麼多年連小成都未達到,唉……”他歎了口氣,“師尊囑托我好好照顧你們兩個,我當時都答應了,然後師尊就……”

燕鏘良與十三眼中同時閃過一絲黯然,就聽楚友安略為哽咽的聲音再次響起,雖然知道他那份傷心八成都是裝出來博取同期的,二人仍不由小小的感動了一下。

“燕王說看你骨骼清奇,是個練武的料子留在我這裏浪費了,便要將你們帶走。我當時拗不過他,隻好讓他將你們帶走,後來就是你們都記得的事情了。”楚友安頓了一頓,轉身走向書房後的一個角落,從一塊青磚下麵翻出一個包裹,回身放到書桌上,在二人疑惑的目光中,將那包袱打開。

燕鏘良眼睛一亮,出聲道,“日記本?”

隻見包裹中的是一種透明的材料包著的本子,那本子封麵雪白,上麵印著“筆記本”三個簡體字,底下還有“地球聯邦中國區第三十五廠出品”一行幾個小子。

“這本子是在為師尊入殮時從他的衣服中翻出來的。”楚友安道,“我也是看了其中的記載才知道……你們或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陽曆17139年1月1日。請。

老天!這將是我要寫滿的第382個日記本了!看著滿滿一書架的日記本我終於找到了一種久違的成就感!

陽曆17139年2月11日。晴。

今天上麵的彭懷民將軍過來視察工作,他是個很隨和的人,沒什麼架子。例行公事之後給全研究院的人放了一天假,並且自己掏腰包請我們吃了一頓飯——虛獸的肉還真是夠硬的!

陽曆17139年3月4日。晴。

每當寫天氣的時候總感覺有些好笑,這個世界裏的溫度永遠都是恒溫,各種天氣都不過是表象而已。

今天是實驗的第兩千個年頭,嗬嗬,當長生不死真的變成現實的時候才發現原來活著也是一種痛苦。

今天是第三號實驗體和十三號實驗體的完成日,兩千年的努力終於等到最後的時刻了!看著隔離室裏那兩個可愛的孩子,不!孩子似乎不太恰當,畢竟嚴格來說其實都是兩千餘年的生命體了,可是感覺他們就像我的孩子一樣。隻要他們能夠完成,我們就不用繼續關在這個封閉的世界裏了,逃出去,回到地球!回到家鄉!

陽曆17139年3月18日。晴。

已經兩個星期了,水星,也就是三號,始終賴在我的身邊喊我爸爸。我真的好高興,畢竟已經幾千年沒有聽到如此親切的稱呼了。水星很聰明,無論是次元運算還是空間平衡理論他一點就通,機甲同飛船的操縱看過一遍就會,隻是那種力量始終沒有顯現出來,我曾給他做過幾次檢查,可是數據顯示一切正常。

哦,對了,還有木星,那個小家夥……呃……比較暴躁,昨天他眼睛睜開的時候就不曾閉上過,似乎在打量這個世界。我試圖接近他可是卻被他咬了一口……嗬嗬,小家夥的力量好強大,我這具被強化了十一次的身體竟然被他咬破了,這可是低階磁暴都無法傷害的身體呢!不過,畢竟是用那個……的基因重組進化的人類,我倒是感覺很正常。

陽曆17139年3月29日。晴。

今天歐洲區的波迪肯博士來了,他們的實驗很不成功,六號實驗體米迦勒突然發狂,殺死了六個T-72生化人並且險些衝出了6A實驗室,他們無奈之下隻有將其銷毀了。波迪肯很惱火,希望可以截取一段水星的基因片段用於克服天使係列的狂暴情緒。我考慮了一下沒有答應他,水星的基因組成很複雜,其中一條基因鏈是我們殺死了一個所謂的神祗才得到的,如果將這種平衡的基因受到外力幹擾我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但……絕對要比那個所謂的熾天使可怕的多!

波迪肯大概也知道,隻得唉聲歎氣的去美洲區想辦法,我倒是真的想幫幫他,可是對於天使的數據……就好像他們對於內力的理解一般,根本一片茫然,看來他隻有自己辛苦了。

陽曆17139年4月6日。晴。

木星的情緒終於穩定了下來,他不再吃生肉,也可以叫我爸爸了,隻是他的眼神……像是鷹的眼睛一樣,似乎隨時都在準備咬斷誰的喉嚨。還好水星可以控製住他。

昨天領他們去31分區的遊樂場玩,兩個孩子都很開心,木星始終都被水星抱在懷中,像個乖娃娃一樣咯咯笑著。讓我惱火的是遇到了我最討厭的一個人——本上情立,他是一個典型的生化研究瘋子,曾經因為活人生化實驗被監禁了五百年,不過我必須承認,他是一個天才!一萬年前的長生計劃中有他一半的功勞!

他很禮貌向我問好——雖然在實驗室裏他是個冷血的瘋子,不過走出實驗室就是一個文質彬彬的學者——我也禮貌的回應了,隻是他臨走之前卻問了我一個奇怪的問題,人與魔的界限在哪裏?

陽曆17139年5月17日。晴。

事情似乎變得有些糟糕了,歐洲區的26分區已經被劃為禁地。該死的波迪肯!他竟然把吸血鬼的基因段移植到了天使的身上!這個白癡!我雖然不懂天使之類的組織成分,但是就像強行把磁鐵的兩個正極融合一樣,黑洞!那些變異天使生來就是一群貪婪的吞噬者!看來如果還是得不到控製就隻有動用次元炮將那裏抹殺了。

木星這段時間似乎出了些問題,那強大的力量幾乎全部消失了,肉體也變得異常脆弱,但是就同水星一樣,根本找不到問題在哪裏!該死的,難道又失敗了?不過也好,總比變成2號和7號那樣的殺戮者好的多!這麼久的時相處下來,我已經深深愛上了這兩個孩子。我想,如果有他們陪著,被困在這裏也不錯。

陽曆17139年11月4號。晴。

上麵已經放棄水星與木星了,已經觀察半年了,正常的實驗體在蘇醒後的3到10天內就會成熟,可是他們不但沒有反而力量卻呈直線下滑,根據萬年以來的定律,如果30天內還是沒有力量感嶄露,隻能說明是失敗品。於是我擁有了水星與木星的監護權。他們現在已經是聯邦的正式公民了,是我林鴻聰的孩子!

日記到這裏還有最後一篇,燕鏘良看著十三歎了口氣,“臭小子你說對了,我們……果然是人造人!”日光透過雕刻細膩的窗欞朦朧的灑在他的臉上,一種淡淡的哀傷流出。

十三臉上也是一片黯然,卻強笑著道,“嗬嗬……我們不是還有一個老爹麼。”

燕鏘良亦是苦澀的笑了笑,“對啊,父親……”他突然打起來精神,“看著日記裏寫的,他對我們應該是真正在乎的,那麼……看看這最後,看父親……究竟寫了什麼!”

雖說已是深秋,可是南方的天氣依舊濕熱,被汗漬浸濕的衣衫粘乎乎的貼在身上更是分外難受。知了不知疲倦的吱吱叫著,像是在為即將死去的秋勇旭喪。

太子有些鬱悶的看著這個跟在自己屁股後麵已經三天的小姑娘。

從皇城中出來已經有一個月了,詐死雖然不符合他一貫表現出來的風格——自大,偏執加上一點點的愚蠢——但是隻要能擺脫那個爛攤子怎樣也好。因為心情不錯,所以三天前他路過一處小城的時候順便賞了這小乞丐一兩銀子,可是這小乞丐便似乎吃定了他,一路上像個蹩腳的刺客,偷偷摸摸的跟著他。方才太子看著她在遠處探頭探腦的樣子實在有些受不了了,一個眼神便要侍從將她擒了過來。

“為什麼跟著我?”太子陰森森的開了口。

“……”小姑娘看著太子那堅毅卻又俊俏的臉龐,髒兮兮的小臉上泛起一道緋紅,低下頭小聲囁嚅了一句。

“什麼?”太子沒聽清楚,又問了一遍。

“我說。”小姑娘一句話差點沒把太子擂得暈過去,“我說,你人很好,我要以身相許!”

“……”太子差點沒背過氣去,“快走吧……你媽叫你回家吃飯呢!”

“呔!”突然一聲大吼自二人身後傳來。

“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此路過,留下買路財!”

太子有些癡呆的看著麵前突然蹦出來的幾個土匪,大腦一時間有些當機。

他抬頭看著那幾個一臉凶相的土匪忍不住問了一句,“幾位是……土匪?”

“廢話!他媽的你白癡啊?”一個頭領模樣的大漢走了出來,將那磨得雪亮的大刀重重的揮了一下,“快把錢交出來!”

“……”太子用眼神製止住了一個侍從,淡淡笑道,“我沒有錢!”眼看那些將要發飆的土匪就要過來送死,他急忙又加了一句,“不過這個小姑娘你們可以帶走!”

“相公!”那小姑娘好生惡毒,眼角卻流下兩行清淚,“相公,我知道我不應該逃婚,可是……奴家現在知道你的好了,求求你再給奴家一個機會吧!”

太子:“……”

那些假扮成仆從伺候太子的隱星:“……”

眾土匪:“……”

“呀喝?”那土匪頭頭滿臉八卦的yu望,“想不到還有意外收獲!”他本就覺得這麼一個衣裝考究的年輕人身邊跟這一個乞丐不對勁,現在恍然大悟,他的突然臉色一遍,惡狠狠的衝太子道,“娘的!看你這個小白臉斯斯文文的,想不到為了自己的錢財性命竟然連老婆都送人!老子今天便替天行道除了你這個禍害!”

一聽那土匪竟然要殺了太子,那小姑娘本來得意洋洋的麵色馬上變得一片慘白,想也不想的就跑到太子身前一欄。

那土匪亦是愣了一下,“小娘子快讓開,這種人有什麼好珍惜的!待我打發了他便找人將你送回故鄉去!”

太子看著那擋在他身前簌簌發抖的小姑娘,心中突然閃過一絲淡淡的暖流,“下手輕些,留下他們的性命。”

若說大玉除了皇帝最尊貴的是誰,那無疑隻有一個人——國師,道雲隱。

可是人們對於他的來曆卻是毫無所知,包括大玉的皇帝!

二十年前大玉的瀾江一帶水患突發,一時間萬頃良田化為汪洋,百姓流離失所,苦不堪言。當時的大玉皇帝亦是茶飯不思,甚至調集了戍邊的將士去抗洪搶險,隻是那年的水患不知為何特別猛烈,收效甚微。

一天皇帝正在禦書房犯愁的時候,一位仙風道骨的老人突然出現,不知兩人究竟說了什麼,總之當日這老人便去了瀾江一趟。而後,當所有抗洪的將士一覺醒來的時候都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田裏綠油油的禾苗在微風的輕拂中快樂晃動著,那昨天還宛如大洋般狂暴的瀾江現在卻在河道裏輕柔流動,若不是還有那幾片倒塌的房屋作證,他們隻怕真的以為是在夢中!

而那位老人第二天便被大玉的皇帝奉為神明的封了國師一職。二十年來但凡出現了重大災患,無論如何嚴重,隻是一晚便會恢複正常,那國師的聲望如今好似神明一般,便是道雲隱了。

韓鵬飛跪在一方蒲團上,恭恭敬敬的看著麵前的這個老人。

“你……想好了?”老人身披一件繡有龜鶴二物的大氅,麵色紅潤,頷下五縷長須,雙眼深邃的像是浩瀚的大海,不時閃現出睿智的光芒,不消說便是道雲隱了。

“弟子想好了!”韓鵬飛緩慢而又堅定的說。

“好吧!”道雲隱長歎了一口氣,從懷中抽出一本泛黃的冊子,“本來傳你幾式刀招是為了讓你在戰場上有些搏命的資本,可是既然你誌不在此,便罷了。”他將那本冊子遞給韓鵬飛。

韓鵬飛小心翼翼的接過,看著那冊子上的幾個大字,興奮的滿臉通紅。

道雲隱又歎了口氣,“藉由這《蚩尤滅世錄》修煉七大限之前必須先自廢修為,所謂破而後立。而後每成一式喪失一情,功成之日七情六欲再不存在,隻餘五感,你……還是仔細考慮一下吧!”他站起身緩緩向後堂走去,走到門口時忽然一頓,“若那人真的和你所說一樣,恐怕……你是沒有超越的可能了!”

韓鵬飛剛剛得到秘籍的喜悅瞬間消失無蹤。

征科緩緩的將最後一絲乙木靈元吸入內府,宛如實體的靈元飛快在他胸口處那芝麻大的傷口上繞了一圈,然後,奇跡般的,那傷口瞬間消失!

征科慢慢的站了起來,眼光在那仿如白玉一般光滑的肌膚上劃過,嘴角露出滿意的笑容——成功了!典籍中記載的五種體質之一的“魅輪邪眼”屬於自己了!哼!若不是顧忌修真界中那些繁複的規矩,早就幹掉燕王奪下這千載難逢的邪眼了!想著那典籍中記載的邪眼的威力,他毫不掩飾的放聲狂笑起來!

“嘿嘿……隻要本座擁有了足夠激活這邪眼的力量……便是那群老不死的,怕是也隻有乖乖受死的份!”征科嘴角帶著一絲陰狠的笑意,“毒狼,愛麗絲!”

“大人有何吩咐?”那個西方大漢小心翼翼的問道。

“沒什麼,隻不過……”他的人突然出現在了愛麗絲的身邊,一隻手已經扣住了她的天靈蓋,“本座有些餓了!”那愛麗絲一聲慘叫,皮膚肉眼可見的速度萎縮下去。

“愛麗絲!不要!”那西方大漢瞬間變為一個身高丈餘狼頭人身的怪物,一掌向征科拍去。

“噗!”那大漢驚訝看著貫穿了自己胸腔的手臂,征科一隻手扣著愛麗絲的天靈蓋,另一隻手已經洞穿了毒狼胸腔,狠狠攥住了毒狼的心髒!

“組織不會放過你的!”毒狼虛弱的道。

“沒關係!”征科淡淡的笑著,“等我集齊了足夠啟動邪眼的力量,組織就是我的了!”而後在毒狼驚恐的目光中猛然捏碎了他的心髒!

隻是片刻,兩人便都被他吸成了一隊幹屍。

“吸收天地靈氣哪裏有吸收血肉精華來得快?”征科彈了彈手指上殘留的灰塵,“為了魅輪邪眼的開啟,隻好犧牲你們兩個了!”他撿起了地上的一件衣服穿了起來,“接著……要去哪裏呢?”

而此刻的燕鏘良與十三也已經翻開了日記的最後一篇!

陽曆17139年12月17號

完了!這個世界完了!真的好不甘心啊!究竟是算錯了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我不能在等了,我一定要想辦法出去,為了我的兩個兒子!

我要去找本上情立,他一定知道些什麼!

燕鏘良和十三都沉默下來,這最後一篇日記老爹寫的時候顯然已經亂了方寸,字跡淩亂不說,當時肯定發生了什麼極其恐怖的事。隻是他們兩個卻沒有露出一絲失望,老爹一定是為了帶他們出去遇到了什麼麻煩重傷而死。不過老爹畢竟還是成功了。

楚友安早在他們看日記的時候便已離開。

燕鏘良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思路,“第一,我們的確是人造人!”

十三一聲哀歎。

“第二,那個世界遇到麻煩了!”

十三又是一聲哀歎。

“第三,我們回不去了。”

十三看看燕鏘良,仔細的想了想,終於,再次哀歎起來。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故鄉的科技力量極其發達!不需要修煉就可以擁有長生不死的生命和非常強悍的體質,可是他們卻無法出來。”燕鏘良淡淡的道,“我們之所以被創造出來,作用似乎類似於鑰匙。隻是我們被完成之後卻是並未顯現出應有能力……”他忽然福至心靈般說道,“就像是是變色龍一樣!我們的潛意識隱藏了應有的實力!或者說是我們身體內的基因在保護自己!”

“然後就是故鄉究竟發生了什麼?”燕鏘良自顧自的說著,“一定發生了什麼非常可怕的事,並非是依靠武力能夠解決的,聯想到十七號的日記……難道是那些變異的天使……不會,既然次元炮就可以將其抹殺,看來並非是它們……”

“無所謂啦三哥!”十三撇撇嘴,“反正都回不去了,想那麼多幹什麼。”

“不!”燕鏘良雙眼亮的像是兩顆星星,“老爹走之前去找了那個叫本上情立的人,既然老爹能出來,那個人……說不定也出來了!隻要能找到他!我一定要回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切!沒說一樣!人海茫茫的上哪找去?”十三拍拍肚子,“去吃飯吧,我餓了。”

燕鏘良匆匆吃過早飯便端著一晚熱粥回到房間。那女子卻是已經醒來,看著他的時候,滿麵溫柔。

燕鏘良也不說話,將她扶起,徑自坐在床邊一口一口的為她喝粥。

那女子喝了幾口便將碗推開,燕鏘良將碗放在桌子上,小心翼翼的擦了擦她嘴角殘留的粥漬。

“我叫半蕾,你呢?”女子淡淡的笑著,看著燕鏘良滿臉好奇的神色,大眼睛一閃一閃,果真像是兩顆完美的半蕾。燕鏘良一時間竟然看的有些呆了。

“……燕鏘良……”他良久才回過神來,尷尬的笑了笑,“那天為什麼確定我會救你呢?”

“我也不知道。”半蕾調皮的笑了一下,蒼白的臉頰上出現了兩個可愛的酒窩,“隻是感覺你會保護我。”

燕鏘良看著她略顯虛弱的樣子,忍不住心疼起來,輕輕抓住了半蕾的柔夷,將一絲絲內氣小心的渡了過去。“真是個小傻瓜。”燕鏘良有些責怪的看著她,“萬一我是壞人怎麼辦?”

“可是你不是呀!”半蕾被燕鏘良的內氣滋補的臉色略微紅潤起來,理直氣壯的說道。

燕鏘良張大了嘴巴,有些無奈的看著她,“出去走走吧,已經躺了一天了。”

攙著半蕾剛走出房門便看到十三做賊一般的在窗下嘿嘿偷笑,看著兩人兩人出來卻是嚇了一跳,臉上略帶三分尷尬,“三哥……這麼巧?”

燕鏘良滿頭黑線,“你在我的窗子下麵啊大哥!想不巧都不行。”

半蕾看著十三麵上閃過一絲驚懼,對著燕鏘良小聲的道,“他的力量好可怕……”

燕鏘良挑了挑眉毛,有些好奇的看著半蕾,“你能感知他的力量?”

半蕾點點頭,“我從出生開始就能感覺周圍人力量的強弱,可是這麼可怕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燕鏘良來了興趣,十三的力量的確很可怕,可是卻無法判斷究竟是什麼級別,沒有內息就無法判斷等級。這個世界說不好還有比他更強的存在,若是不知道自己的實力那遇到那種強者豈不是等於找死?當下衝著十三招招手,“臭小子過來!”又看著半蕾,“他是我弟弟,你不用怕……呃……能不能測出他究竟是什麼級別?”

半蕾看著麵前一臉和善的十三終於放下心來,將食指輕輕點在十三眉心,然後……

“啪!”半蕾的手指像是觸到了一層看不見的電網,一下被彈了回來。

“怎麼了?”燕鏘良嚇了一跳。

“沒事。”半蕾心有餘悸的看了一眼笑得人畜無害的十三“我測不出來!”

“嗬嗬,沒關係。”燕鏘良道,“你感覺比起我來怎麼樣?”

“比你強太多!”半蕾毫不猶豫的說道。

燕鏘良老臉一紅,有些尷尬,“你……太直接了吧……”

“嘻嘻……”

十三則是得意洋洋的看著燕鏘良,“嫂子說的沒錯!”

半蕾臉上泛起一絲紅暈,有些害羞的低下頭去,燕鏘良則是傻嗬嗬的笑著。

十三滿頭冷汗的看著這一對陷入癡呆的鴛鴦,長歎一口氣,傷春悲秋的離開了。

不理那陷入的愛河的兩個人,卻說十三出了王府就看見一撥一撥的軍隊紀律嚴明的向著城北趕去,這大概就是楚友安從各處調來前往山海防線接著戍邊的軍隊了。路上的行人仍舊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隻是以為像往年一樣,預備著防止那山海中的魔物跑出來。當下就有不少人高呼著什麼“軍隊萬歲,皇上萬歲”“你們都是好樣的!”“打碎那些怪物的腦殼!”更有甚者連“打進雲落山海!”“為帝國的版圖進軍!”之類的都喊出來了。還有不少街邊擺攤的商販,也不管自己賣的是什麼東西,隻是大把大把的往路過的士兵懷裏塞。一個波瀾壯闊的姑娘看見這隻充滿了力感的軍隊興奮的滿臉通紅,在十三震驚的目光中,毫不猶豫的一把扯下了那足有40A的肚兜用力的塞進了一個士兵的懷中!

“……”十三呆滯的像是一個患了中風的病人,渾身哆嗦著擦了擦滿嘴的白沫,“呼……呼……”他劇烈的喘息聲像是一頭發qing的公牛,“老子……老子要參軍!”

這軍隊一路行去倒不像是去戍邊,而是一群過境的蝗蟲!煙塵飄渺中漸漸遠去,然後傳來一聲極度不和諧的尖叫“老娘的肚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