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藍,天藍,你在哪裏?”
宇澄叫出了一絲焦急的心情,其實他並不是因為她是野人而不喜歡她,隻是他心裏容不下二個人。
湖水嘩地一聲響動,宇澄聞聲望去,一個美麗的身影,飄逸的長發,雪白的身子,從水中跌起,落向別一邊,借著月光看得到她姣好的麵容。
“是誰呢,闖到這野人穀來。”
好奇心使宇澄不加思考地跳了下去,使勁地劃向那落水之處。
“宇澄,你終於來了。”
是天藍,宇澄大吃一驚,天藍已在他身前不遠處露出頭來。
“你,你,你,怎麼會這樣!”
“其實我們野人並不是天生就黑的,隻是一生下來就被塗抹上了一層黑油。這是我們的規矩,我們作為野人的一個宗旨。今天我冒著死的危險,違背族規的意願,來到這湖中,洗盡身上的汙垢,隻為了你,如果你願意,我死而無憾。”
“你怎麼能這樣,你教我如何是好。”
湖中的天藍如仙女一樣的迷人,月光、湖水、綠樹,宇澄不由自主地向天藍劃去。天藍不顧羞澀地張開了雙臂,就在兩人快接觸的時候,宇澄的身體裏有另一種東西開始蠕動,漸漸地越來越大。忽地一聲,宇澄不見了,一條龍在湖中蕩遊,越遊越大,將湖水攪得波濤洶湧。
昂然一聲巨吼,龍衝上了天空,在湖麵上盤旋,低沉地鳴鳴著,天藍驚恐地看著這一切,不知所措,龍在湖上盤旋了一會兒,抬頭向外麵飛去了。
第二天早上,十樹沒有在屋裏見到宇澄,於是向穀外走去,走出穀外,宇澄正麵朝東方,看著太陽慢慢地升起,他魁梧了很多。
看到十樹走過來,宇澄淡淡地說了一聲。
“走吧。”
遂帶頭向外走去。連續一天一夜,走到了神氏山的邊緣。這裏看得見遠處的平原,村莊,有些地方有嫋嫋的炊煙升起。突然,宇澄看到了遠處大批的黑影朝村莊湧來,隱隱聽得到馬匹的啼聲。
“快,下山去,可能是怪物來襲擊村莊了。”
宇澄說完已經帶頭向村裏跑去,十樹亦緊緊跟在後麵,很快村子已看得很清楚,裏麵傳來了刀劍聲。
“快點,那些村民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
宇澄再次催促,眨眼間,他們已跑到屋邊。人們住的房子是圍繞一圈的,宇澄衝到門口,看到了一場撕殺。十怪物又來了三隻,牛怪、蝙蝠怪、尾人怪。尾人怪騎在一匹高大的黑馬上,蝙蝠怪趴在牛怪的背上。三怪隻是在邊上,還有一群怪模怪樣的人,同村民殺著,那些怪人凶猛異常,力大無窮,村民已有數人倒了下去。宇澄看到了偉大叔正同兩個怪人撕殺著。
“偉大叔,我來了,十樹快上。”
宇澄抽出拐杖成劍,飛身而起,從一群怪人身邊掠過,劍鋒刮起一陣狂風,五個怪人身首異處。怪人大吃一驚,宇澄沒有停留,直接撲向牛怪,人還相隔一段距離,劍氣已狂斬了過去。牛怪畢竟不簡單,雖然身子龐大,卻靈活地一閃,避開了瘋狂的一劍,劍氣在地上劃出一道溝槽,尾人怪在馬上看得倒抽一口冷氣,蝙蝠怪早已從牛怪背上飛起,直撲宇澄。
十樹如旋風一般衝進撕殺的人群,他們身材高大,左衝右撞且靈活地閃避著怪人的刀劍。隻要隨身抓到一個怪人,立刻舉起來扔得遠遠的,怪人摔在地上再也動不起來,很快怪人被摔下了一大片,很多村民都幹脆讓到一邊,隻剩下怪人同野人對抗,怪人雖然有三四十名,卻很快被摔掉了一半。
宇澄的劍在周身挽起無數的劍花,招招指向怪物,尾人怪彈跳著,用鐵把似的尾掃來掃去,蝙蝠怪在宇澄頭上盤旋著,躲避著宇澄的劍花,尋找著機會衝來抓宇澄,牛怪一次次向宇澄衝來都被宇澄躲過。
“光屏。”
宇澄大叫一聲,紅光立刻在周身環繞旋轉流動。宇澄再也不管蝙蝠怪了,專心看著前麵的牛怪,牛怪再一次舉頭衝來,宇澄抬劍凝結功力,牛怪衝到前麵,呼地一聲,劍就掃了出去,牛怪想躲但是沒地方躲,劍是橫掃的,啪啪四響,四隻牛蹄就飛到了一邊,龐大的牛身砸到地上,血四濺。在對付牛怪的時候,蝙蝠怪使勁拍動翅膀想去抓宇澄,卻被紅光檔住,不但擋住還吸住了它的翅膀,想飛出去也不能了,隻在宇澄頭上隨著紅光打轉轉。宇澄又一招橫掃,尾人怪忙使勁趴在地上,沒想到尾巴卻不爭氣地豎了起來,於是上半截就飛上了天空,成了個斷尾怪。而頭上的蝙蝠怪,更是輕輕一劍就將其一分為二,等殺死了蝙蝠怪回頭一看,斷尾怪已爬上了馬背,準備溜走。
“想跑,沒那麼容易。”
宇澄大步上前,舉劍便刺,沒想到那黑馬異常靈敏,就在宇澄跨步向前的一瞬間已撒開四蹄跑出好遠。宇澄氣住了,一劍擲出,如流星趕月般向斷尾怪背後刺去。斷尾怪回過頭死命盯住劍,待要到身上時猛地伸出那隻掃把手,擋住了劍,劍身抖動著,劍刺不進去,黑馬越跑越遠,宇澄已力所不及,隻好收回劍,讓斷尾怪跑掉了。
那些怪人早被野人摔光了,地上橫七豎八地躺滿了屍體,十樹站在一起,而村民們驚疑地看著這一群野人不知如何是好。
宇澄擔心地跑到偉大叔跟前。
“偉大樹,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幸好你及時起來,要不我們就遭滅頂之災了,這些野人從那裏來的,怎麼會同你在一起?”
“這個說來話就長了,以後再同您細說,不過您相信他們,他們全都是好漢子,雪兒呢,小以筠回來沒有。”
“沒有看到小以筠,雪兒藏在我屋裏,它真聽話,怎麼小以筠沒有同你在一起。”
“唉,她失蹤了,我不知道她在哪兒?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事?”
宇澄難過地低下了頭,心裏像針錐一樣。
“小以筠麵呈吉祥之色,沒事的,說不定還會有好事發生,你快進來喝茶,我馬上叫人做飯吃。”
“幫忙招呼一下那些兄弟,他們很能吃的。”
“這個沒問題。”
偉大叔招呼了幾個村民,給他們安排。同宇澄來到屋裏,很快地偉大嬸做好了飯菜,這是宇澄進山後吃的第一頓真正的飯菜,他狼吞虎咽起來,偉大叔隻在一邊看著,宇澄吃夠了,偉大叔忙遞上茶。
“偉大叔,你們馬上要讓村民轉移地方,特別是老幼病殘,越快越好,怪物們可能很快就來報複。”
“從這裏到戚禧山得四五天,我們有充足的時間準備,附近村子有一些人會同我們一起,我們早聯係好了,就等你回來帶領大家去消滅那惡怪物。”
“好,有你們的支持我很高興,不知對方有多少這樣的怪人。”
“其實這些怪人全是戚禧山附近的村民,被抓上山後,折磨得不成人形,然後又控製他們的靈魂,讓他們幹什麼就幹什麼。”
“原來是這樣,那我們隻要抓住控製他們的靈魂的東西就好辦了。”
“不一定,我看他們全已經死過了,隻怕你找回了他們的靈魂也還不了身。”
“那怎麼辦?”
“等以後再說吧,先去休息。”
第二天,宇澄很晚才起床,偉大叔已在院子裏了。
“起來啦,我已經派人去聯係附近的人馬,他們傍晚時分就會到來。”
“好的,等他們來了,我們明天就出發。”
傍晚時分,附近的人馬陸續過來了,有一百多人,全都有馬匹,還帶來了不少空馬,供宇澄及十樹騎上。第二天早上,全部人就出發了,二百多人卷起塵土飛揚向東方奔去,來到了錕鎢城。這個小城依然在打刀鑄劍,看到如此多人衝進城裏,裏麵的人吃驚地看著他們,一名頭領模樣的人從一座大樓裏走出來。
“不知各位到此有何貴幹。”
偉大叔打馬跑了過去。
“我們是遠處世園村裏的村民,因為邪惡怪物的瘋狂劫殺,所以我們自發組織起來,由這位小兄弟帶領,去戚禧山消滅怪物以保我們人類的平安。”
“噢,原來你們在做如此大事,怎麼不事先聯係一下我們,讓我們有個準備,我姓段,以後叫我宙國吧。”
“好,有這位段大哥的支持,我們就好辦多了,我們今天在此住下,明天再出發。”
宇澄從隊伍前走出來,對宙國說道,於是隊伍分散地住在城裏。
宇澄、宙國、偉大叔以及十樹住在一起,商討著如何去攻打戚禧山,宇澄對著宙國說:
“你今晚把這裏的人安排一下,願意同我們去的,我們歡迎,不願意去的先尋地方躲避一下,好的刀劍挑出來大家用,十樹,你們要挑些好的。我晚上要去一趟扶桑山。”
“是,主人,要我們同去嗎?”
十樹畢恭畢敬地回答。
“不用了,你們在此休息吧,很快就要大戰了。”
“好,主人前去小心。”
宇澄走出屋騎上馬朝扶桑山奔去,片刻就到山腳下,以前爬山用了半夜時間,現在功夫長進了,半個時辰就到了山頂,山上還是空空如也。
‘難道神雞還沒有回來,怎麼會去那麼久,沒有神雞相助,宇澄心裏還沒有十足的把握,他明白琅升有多厲害,隻得下山回到城裏,希望還有兩天時間神雞能夠趕回’。
第二天早上,眾人全部在廣場上等待出發的號令,那些鑄刀造劍的全來了,商店做生意的也來了,三百多人整齊排列著,刀劍林立,宇澄欣喜地看著這一切,信心增加了幾部,揮舞著劍走前麵立住。
“大家好。”
“好。”
眾人齊聲回答,聲音震霄雲外。
“非常感謝大家為了消滅怪物而來到一起,為維護和平安寧而努力,為了保衛家園不怕犧牲。雖然敵人十分強大,隻要我們齊心協力,抱著必消滅敵人的決心,就一定能消滅他們。”
“一定消滅他們。”
眾人又振臂高呼,宇澄對偉大叔輕聲道:
“可以走了嗎?”
“可以了。”
偉大叔說罷掉轉馬頭和宙國當前,身著戚禧山的方向前進,一路塵土飛揚,蹄聲震天,多麼勇敢的人們。
他們決定連續奔跑一天一夜,然後白天休息,傍晚向怪物集中營靠近,第二天早上時,已看得清戚禧山的山貌了,宇澄將人安排到一處丘陵下休息,並吩咐注意隱蔽,這時,天空傳來兩聲低沉的喔鳴,宇澄抬頭一看,兩隻巨大的雞俯衝下來,十樹忙圍在宇澄身邊,抽出了刀劍。
“別動,十樹,它們是來幫助我們的。”
十樹驚疑地看著兩隻神雞落地,站立有一米多高,一隻晶瑩亮白,一隻金黃明亮,宇澄忙迎上去。
“二位神雞,多謝及時趕到,這下我們更有決勝的把握了。”
“哼,別高興的太早了。”
金雞把頭一扭,它說的話隻有宇澄明白。
玉雞伸過頭來:
“石雞呢,請到沒有?”
“石雞已在神氏山的西山頂上變成了石頭,我找到它,它不肯下山,隻傳給了我它的功力。”
“這樣也好,你們打算怎樣去進攻敵人,有沒有去探視一下情況。”
“沒有探視,怪物們很機警,加上幾天前我們已經打敗了他們的一支小隊,現在可能戒備森嚴。”
“你有把握戰勝嗎?”
“如果不能完全消滅他們,應該可以摧垮它們,消滅有生力量。使它們不能去村莊燒殺搶掠。今天晚上全部人馬進入神氏山腳,明天天亮就開始進攻,具體情況到時再定。”
晚上,全部人馬悄悄地進入了神氏山腳,都沒有騎馬,馬全部藏在丘陵後麵,人們都屏住呼吸,靜靜地等著天亮的那一刻。宇澄則爬上了大樹,從樹縫隙裏注視著阿氏山裏的動靜,山上靜悄悄的。還有兩個時辰就天亮了,雖然每個人都安靜地等待著,可每個人的心裏都激湧澎湃,大多人都見過了怪人和怪物的凶殘,這一次是凶多吉少了,但是,為了以後的安寧,犧牲是必要的。
東方開始泛青了,偉大叔正準備招呼著大家殺上山去,宇澄突然叫道:
“等一下,山上有動靜。”
於是,全部都靜止不動。宇澄看到山上開始有怪人怪物,一隊五十人地出現,四隊人分別由四個怪物帶領下得山來。最後一隊隻有十個怪人,抬著琅升,魚人。宇澄忙溜下樹,招呼偉大叔宙國神雞到一起。
“怪物和怪人全部出山了,肯定是準備去攻打某個地方,我們怎麼辦?”
宇澄問道:
“這樣豈不是更好,我們不用冒著他們對山中的機關和地形不熟悉的危險,給他們來個措手不及,狹路相逢勇者勝,我們出其不意地攻擊他們定能取得很好的效果。”
宙國在一邊說著。
偉大叔也這樣說,二隻神雞邊點點頭。
“好,就這樣決定了,馬上把情況向下吩咐過去,隻要一衝出去,舉刀就要砍。一定要第一時間消滅他們一部分力量,這樣我們才有更大的把握獲勝。”
各人都下去通知下麵的人去了,十樹圍在宇澄周圍,宇澄對他們說:
“第一隊人的怪物是那個尾人怪,皆泰和隱皓你們兩個帶上十個錕鎢城中的人去對付它。第二隊人馬的怪物是穿地刺怪,刺樹、槐樹帶上錕鎢城中二十人去對付它。第三隊是那個觸角怪,楊樹、鐵樹、彙樹帶領錕鎢城中三個人前往對付,要注意它的觸角和肚子下的角。第四隊是枯榮人,紫樹、桐樹、茶樹和二位神雞會同錕錕鎢城二十人一同前往,注意他手上的箭和頭上射出的光。我已同宙國說過錕鎢城中的人如此安排,你們即刻下去帶人出發,我們要突然地全麵攻擊,真正的殺他們個措手不及。”
各人全部按他的吩咐去辦了,宇澄也拿好拐仗在林中向前跑去,他要同時去攻擊琅升,突然襲擊有把握一些。琅升已經鑽進宇澄設置的胡同口,宇澄已跑到離琅升不遠的地方,一個飛躍就可以跨過去,他停下來,等著神雞發出暗號。
差不多已經碰上了,神雞發出一聲驚鳴。宇澄不假思索地跨了出去,手中的劍舉起一道刺目的光芒向琅升和魚人斬去,他用了一半的功力去攻這一招,希望能有效,各組人已經同時殺出。刀早已舉得高高的,怪人和怪物們隻愣了一秒鍾就有六七十人被砍倒在地了,多麼瘋狂的屠殺,怪人反應過來也舉起了刀,國為他們體力過人,而且狠毒,所以除了第一次一擊倒了六七十人外,剩下的就難對付了,幸好宇澄的人有三百多,全以二對一,三對一,漸漸地占了些上風,不過損失也慘重,約三分之一的人全部犧牲了。
就一秒鍾宇澄已劈上了琅升和魚人,可一秒鍾之內,琅升已飛了上去,魚人不見了,宇澄劈了下去一攪,十名怪人被分了屍。
“好狂的小子,原來還是同老頭在一起的那個,你還沒有死掉,但是今天決不能讓你再逃走,殺掉你剪除我們前進的障礙。”
琅升邊叫邊撲下來,雙手一揮,掀起兩股狂風向宇澄擊來,宇澄掉轉劍,再次運起劍芒向上挑去,劍風相交,啪啪作響,琅升在空中有些劣勢,雙方對了個一平。
各組對付怪物的也占據了優勢。第一組,尾人怪由於被宇澄削去了尾巴,威力大減,皆泰和隱皓帶首十個錕鎢城鐵士,將尾人怪圍得死死的,刀不停地向它砍去,怪物隻能左擋右擋。
穿地刺怪渾身堅硬無比,時常鑽入土中不見,令刺樹和槐樹忙得直轉,幸好眾人死死盯著它,不能讓它有發功的機會,雙方一時相持不下。
觸角怪凶猛異常十五隻觸角四處掃動,被粘上就會被卷住,然後被它扔出去,很快就有十名錕鎢城鐵士被摔死了。楊樹、鐵樹、漆樹的刀劍尺寸沒有一點威協,隻能擋得不讓觸角怪卷到自己。
枯草人的肩每炸響一次,那隻枯手就射出十隻毒劍,頭上的角不斷地身出綠光,雖然有神雞相助,還是疲於應付,十名錕鎢城鐵士被他的毒箭射中,當場斃命。
魚人鑽到宇澄背後吐出毒水,雙掌猛地向他打來,宇澄回身一掌,魚人吃受不住,倒退幾步,琅升已如影撲來。
“狐火冪。”
一團火已向宇澄撲來,宇澄張開口吐出一口火來,雙掌一揮,已變成一條龍向琅升而去,火龍吞沒了琅升的狐火冪,繼續向琅升追去。宇澄沒有一絲喘息的機會。騰身而起卷起劍刺殺向觸角怪,觸角怪揚起十隻觸角來阻擋劍刺,又用另外五隻觸角去纏繞宇澄,劍刺觸角一接頭,觸角就被削成了一截一截,而另外五隻觸角也沒能纏住宇澄,因為觸角怪在對付宇澄的一刹那,身上已被三樹砍了幾十刀,雖然這是普通刀劍,但是十樹是帶著內力砍的,觸角怪身體內受到了巨大的震蕩,動作緩慢起來,宇澄趁勢掉轉劍,一下砍斷了另外五隻觸角。劍接著就變成錐子,從觸角長出的地方插了下去,插至沒柄,抽出,血狂湧出來,流了一地。
魚人一聲尖叫,接著呤唱起來,雙手在空中亂舞,戰場上開始輕煙迷霧,一片蒙朧。霧中傳出了笑聲,輕盈的笑,豔蕩的笑。人們開始覺得身邊有女子環繞,刀劍也遲鈍了下來,而怪物和怪人卻乘勢殺得更猛了,一下子砍倒了五十多人,宇澄大怒,一聲大吼。
“龍嘯九天。”
如同響起一聲驚雷,宇澄將劍擲向了魚人,身子一抖,一條巨龍飛上了天空。在戰場上空盤旋一轉,俯頭向下,呼地吐出狂風來,樹木開始使勁搖晃,地上的落葉飛到空中。霧散了,女人消失了,魚人哇地吐出一口血,而被宇澄擲出的劍剛好插進她的心窩。
龍掉轉頭向琅升追去,琅升雙眼射出箭似的紅光,龍盤旋轉著,吐著火,紅箭無法射中它,火卻不斷燒到琅升的身上。相持了一會兒,琅升開始後退了,紅光消失,琅升退了半裏,突然掉轉頭向西邊飛去。速度快得似流星一般。
宇澄沒有追上去,呼地落下來,拾起劍。帶來的人已傷亡過半,怪人也消滅了一半多。觸角怪死了,楊樹、鐵樹、漆樹轉過頭會同皆泰、隱皓將尾人怪團團圍住,五把大刀不停地砍著尾人怪,雖然它全身堅硬,但是也經不住這無數的刀痕,猛然砰地一聲,尾人怪分散成了無數的小塊,擊落了五樹的大刀,五樹隻愣了一下,轉身又撿起地上的刀劍殺向怪人。
二隻神雞在空中對望了一眼,嘰咕了幾句,收起雙翅,化成了兩股光柱,罩向了枯榮人,一支紅光筒,一支白光筒,將枯榮人封住了。紅光筒罩住也有肉的半邊,似火一樣燃燒著他的身體噝噝作響。白光筒罩住他枯骨的一邊如同冰一般封住了他。枯榮人無法動彈了,就這樣立在那裏,一動不動,紫樹、桐樹、菜樹殺進了怪人群中,如此一來怪人又被砍得七零八落。
穿地刺怪不停地在地下鑽動,突然又冒出來攻擊人,如此也被它殺死好幾個錕鎢鐵士。可它隻能朝前鑽動一段距離,又必須出來透氣。宇澄追過來,盯著它出沒,看到它從一邊鑽進去,馬上算出了它將要出來的地方,劍就在那裏等著,穿地刺怪剛冒出個頭來,宇澄的劍已揮了過去,如此,穿地刺怪的頭就飛走了,還有半截也鑽不出來了,掉在洞裏。
剩下的怪人很快就殺完了,除琅升跑掉以外,無一漏掉,可宇澄沒有想起軟體蟲。
宇澄的三百多人隻剩下一百多,犧牲了三分之二,代價是慘重的,人們懷著悲痛,敬慕的心情將他們埋在了此處,晚上時分才清理結束。
枯榮人被神雞控製著,仍然立在那裏,宇澄走到它跟前問道:
“神雞,能不能抽身出來,讓我殺掉他。”
“已經不能了,除非將他完全化掉,讓他消失,我們才有可能脫身出來。你們先回去吧,等我們脫身了自然會出來的。”
“好,二位辛苦了,我派幾個人保護你們。出來了馬上回錕鎢城。”
宇澄派了三位錕鎢城的鐵士,吩咐他們保護好神雞,剩下的人全部回到了錕鎢城。
夜靜悄悄的,三位鐵士生了一堆火,枯榮人身上一白一紅兩道光閃爍著。枯榮人還在用盡最後的力氣抵抗著,白、紅光閃爍得更厲害了。突然一陣狂風吹來,呼呼地吹著地麵,風更大了,火也滅了,四周一片漆黑。隻有枯榮人身上一點光閃爍著,似鬼火一般,四周有點異常,三位鐵士站到了枯榮人的身邊,手握著刀擎惕著。
然而危險還是來了,一張巨大的嘴似從空中一般咬下來,異常迅速,三位鐵士還沒反應過來,枯榮人已被軟體蟲咬進了肚裏。軟體蟲轉身而去,三位鐵士追上去,三把鋼刀狠命地砍著,可軟體蟲無所事事,刀似砍在棉花上一般。
而就在枯榮人剛被吞進肚裏的時候,神雞已將他化解掉了,可是神雞卻出不來了,軟體蟲緊閉著嘴巴,再也不張開。神雞在裏麵四麵撲騰著,用瓜用嘴使勁地啄著抓著它的五髒六腑,軟體蟲在地上翻滾起來,身上扭動著,可它就是不開口。二位神雞又化成一紅一白二道光筒將軟體蟲的五髒六腑封住了,軟體蟲無法呼吸了,很快就成為一堆屍體,而神雞也被逼在裏麵,三位鐵士隻好趕回錕鎢城報信去了。
“老伯伯,給我做點新鮮的菜吃好不好,整天吃些山芋呀,野肉呀,我都吃膩了。”
妙手回春正在做著菜,都安靜了多少年了,忽然聽到一聲叫喚,嚇了一跳。忙轉過頭來,小以筠已蹦蹦跳跳著跑過來。
“啊丫頭,能說話了,恭喜你,來,陪老伯好好聊聊。”
“好,我非說它個三天三夜,我要說得煩死你。”
“哈,哈,說得煩死我,我都幾十年沒有同人說過好多話了,恐怕到時你嗓子啞了也說不煩我。恐怕還是我說煩你的。”
“那老伯伯,快給我說說您的故事,您為什麼會在這個山中住著,這裏荒涼可怕,又沒有人煙,既然您那麼愛說話,怎麼不出去同人說話。”
“因為我已經看透了人間的許多事情,我見過血腥的屠殺。所以我躲到這深山裏來,享受一個人的安全。這裏有肉有菜有果,怎麼不好呢,在這裏我就不必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麼事,又讓我看到了不好的東西。”
“可您這不是逃避嗎,你不知道外麵發生了災難嗎?邪惡的怪物踐踏著村民,屠殺村民,人們在它們的鐵蹄下痛不欲生,您卻還在這裏消遙。”
“什麼邪惡怪物,天下不是太平了嗎?”
“十隻怪物,從通天籮裏逃出來的,燒殺搶掠人們,組織隊伍要與人為敵,它們要消滅我們人類。”
“十隻怪物,難道那十隻怪物又出來了。”
“是呀,您怎麼知道有十隻怪物。”
“當年的大屠殺,唉,我不想說得太多,死了多少人,血流成河,染紅了大地。最後怪物被收服,但是卻不能完全消滅它們,留下了隱患。果然,還是讓它們逃了出來,這是定數呀。我也無能為力了。”
“您是當年幸存的四人之中的人嗎?三位道長是您們的師父是不是?是老先生告訴我所有的一切,可惜老先生犧牲了。”
“死了,那老鬼死了,我們幾十年沒見麵了,沒想到他還是逃不出怪物的手心。”
“不是逃不出,而是他為了人們的安寧要消滅邪惡,倒是您也不害臊,躲到這裏不問人間煙火。自己一個人逍遙。”
“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我躲到這裏還不是為了他好,可這些事一下子說不清楚的。你們小孩子也不懂。”
“噢,一定是那些感情糾紛是吧。”
“不說不說了,說些別的,說你怎麼回事,怎麼會到這深山中來,又是孤身一人。”
“還不是為了消滅邪惡怪物,我和宇澄來到這深山中尋找神雞的幫助。碰上了野人,發生了很多事情,我和宇澄分開了。我遭到了老野人的羞辱,逃了出來,不知怎麼就跑到這裏,幸好遇到了您,又給我治好了啞病,真不知怎麼感謝您。”
“說什麼感謝不感謝的,遇上了是我們的緣份,既然有了緣分,我就把我的一點醫術教給你,希望對你以後有些幫助。”
“好呀,那就多謝了。”
從此,小以筠就跟著妙手回春學習醫術,但是隻學了三天,小以筠就熬不住了。
“老伯伯,我隻學這麼多,剩下的以後慢慢學吧,我要下山去找宇澄,一個多月了,不知宇澄怎麼樣了,去看看外麵怪物攪成什麼樣子了。”
“好,這才是你現在要走的路,我也不留你,但是你要好好保護好自己。”
“我會的,您知道野人住在哪裏嗎?”
“什麼?你去野人穀,那裏的野人會把你吃掉的。”
“不去野人穀,我是找不到宇澄的。我和他分開時,他正是去野人穀幫他們清除叛徒,如果成功的話,野人現在應該安靜了。”
“那我帶你去吧,不過我武功平平,隻能勉強自保,可不能保護你,搞不好還是你保護我呢。”
“沒問題,老伯伯,您的安全包在我頭上。”
小以筠調皮地說著。
“走吧,太陽快到中午了,天黑去野人穀不太安全。”
妙手回春對這裏的地方非常熟悉,一個時辰就到了野人穀,小以筠回過頭。
“老伯伯,您回去吧,我獨自一個人去就行了,您放心,不會有危險的。”
“那這樣吧,我在這裏等你,一個時辰不出來我就去裏麵找你。”
“不用了,感謝您老伯伯,我走了。”
小以筠說完頭也不回地向穀中跑去,腳下跟生風似的。到了這裏,她的心裏既有焦急,也有興奮。可是隻進了一裏路遠,周圍就圍上了十來個野人。盡管先前已見識過野人,但還是被身邊的野人嚇了一跳,野人慢慢圍了上來。想到險些被老野人淩辱,而身邊又圍上了如此多野人,她心裏打著哆索,可是為了能知道宇澄的消息,就是死她也無怨。
“做什麼的,小姑娘,不打招呼就闖入野人穀,是不是不懷好意?”
小以筠聽到野人的口氣,心裏緩和了一點,野人圍到她身邊不遠處不再向前,她心裏鎮定了一點。
“我是來尋找宇澄的,他來幫助你們消滅叛徒的。他現在在哪裏?”
“噢,原來你找他的,他現在是我們的首領,不過現在已經出山了,我們帶你去見天藍吧。”
“宇澄當了你們的首領?”
小以筠心裏一驚,跟著他們向野人穀深處走去,她決定向天藍問個清楚。
一排平屋一字排開,四周用柵欄圍著,四周綠草茵茵。正中間有座稍大的房子,天藍就住在裏麵,還有她的母親。天藍從湖中回來後,再也沒有出來露麵,什麼事情都是由她母親做主。此時野人將小以筠帶到夫人屋前,一個野人上前敲了敲門。
“主夫人,有位姑娘前來尋找宇澄,我們將她帶來這裏,讓她見見天藍看怎麼辦?”
“好,讓她進來吧。”
屋裏麵沉默了一會兒回答道,小以筠推門進去,裏麵光線很弱,野人又是黑黑的,小以筠一時還沒分清主夫人在哪裏。
“到這裏來,有什麼事,姑娘。野人穀可不是好玩的地方。”
尋著聲音小以筠才看到一邊坐著的主夫人,從岩洞回來後,經過一段進間休息,身體好了許多,她正有些不快地盯著小以筠,因為她的女兒為了宇澄而搞成這樣。跟小以筠也有很大的關係。
“我是來尋找宇澄的,他到野人穀來了。”
“宇澄已經走了,出山了,去消滅邪惡怪物。我告訴你,他現在是我們野人穀的主人,你好好想想。”
‘這想什麼,有什麼好想的呢’。
小以筠悶在心裏想了一下,聽到說宇澄真的成了野人穀的主人,小以筠驚訝得張大了嘴。
“好,既然這樣,我就下山去找他。”
小以筠說完轉身就走。
“慢著。”
一聲清脆的叫聲傳來,小以筠一回頭,一個美麗的姑娘從裏間走了出來,一頭披肩的黑發,白皙的皮膚,一對有神的眼睛,圓臉小嘴,身材高挑。
“你是誰,怎麼會在這野人穀中?”
“我是天藍,你不認得我嗎?我為了宇澄不惜背叛族規,和族人為敵。可他卻發怒離去,傷透了我的一番苦心。你為什麼要去找他?”
“不為什麼,隻因為我們一起生活了這麼長的時間,經過了如此多的事情,我又沒有一個親人,現在我不去找他,還能去找誰呢?”
“我是不會允許你找他的,宇澄是我的,他是野人穀的主人,而我是野人穀的公主,沒有人能在我麵前搶去他。你自己想好,如果你執意要去找他,那麼今天你就別想走出野人穀半步。並且永遠也見不到他。隻要你對天發誓,你不會喜歡宇澄,你不會去找宇澄,我就會放你出去,而今後我不想看見你在他身邊出現。”
天藍來到小以筠麵前,對她狠狠地說著,小以筠愣在了當場,淚已不知不覺流了下來,四周靜靜的,空氣都凝固了。
“好,我小以筠對天發誓,我永遠不去尋找宇澄,永遠不會喜歡宇澄。”
說完衝了出去,頭也不回地向穀口飛去,淚早已流滿麵。穀口,妙回春還在等著她,看見她淚人般的跑過來。
“小以筠,怎麼啦,是不是受了欺負了,嗯,你快說呀。”
“老伯伯,我馬上要出山了,您以後請多保重。”
小以筠說完就鑽進林中,跑開了,隻留妙回春在身後大叫:
“小以筠,小以筠,怎麼回事?”
天已黑了,看不清方向,辨不清路徑,小以筠隻好停下來。四周漆黑一片,遠處不時有狼的高亢聲,有鬆鼠和兔子跑來跳去弄得樹葉沙沙作響。她生了一堆火,加了很多的柴,燒得很旺,引得幾隻猴子跳到附近的樹上,一邊盯著火光一邊嘰嘰喳喳。小以筠對這一切沒有心思,她心裏模糊一片,腦中卻不時想起宇澄的樣子,漸漸地進入了夢鄉。宇澄被琅升緊緊地抓住,飛上了高空,然後雙抓一鬆,宇澄就往下墜著,下麵是滿山的巨石。
“宇澄。”
小以筠大叫一聲,呼地坐起,額頭冒出了細汗。幾隻猴子也被驚醒,又嘰嘰喳喳起來。已經是半夜了,又有點冷,小以筠緊了緊衣服,將火撥了撥,坐在那裏,望著跳躍的火光出神。
朦朦朧朧地能看見路了,小以筠站起來,已經能看見遠處的平原了,隱隱的有房屋,她邁開大步向前走去。
今天,雪兒在家突然不安起來,四處轉動著,張望著。可偉大叔他們走時將房門鎖住了,給它留了半個月的食草。急燥了一陣,它將前蹄搭上窗台,使勁地捶著窗門,幾下就捶開了,跳了出去,撒腿就朝山上跑去。
小以筠遠遠地就看到雪兒跑來,心裏一下子高興起來,大叫著雪兒的名字,飛跑過去。一到一起小以筠使勁地摟著它的脖子,而雪兒也低下頭,在小以筠身上擦拭著,親熱了一會兒後小以筠翻身上馬。
“走,咱朝西方去。”
雪兒邁開四蹄向西方奔去,以它日行千裏的速度,很快將這個地方甩在了千裏身後。
宇澄在錕鎢城呆了三天後,將這裏交給了宙國。因為這裏沒有受到怪物的侵襲,所以很快就繁榮起來,隻是附近的村落由於損失太大,一時還難以恢複。
宇澄騎著怪物的那匹神異黑馬,他叫它旋風,提前向神氏山出發。偉大叔、十樹他們在後邊趕來,雖然對付怪物,已經打了勝仗,宇澄心裏卻一直牽掛著那個人,那個與他共度無數漆黑的夜晚的小女孩。他一邊飛弛,不斷憶起她的笑臉,純真燦爛,雖然她不能說話,可一雙眼睛卻有神地傾訴著一切,宇澄懂得她的訴說,也隻有他才能懂,可是現在她卻離開了,不知是福還是禍。這次進神氏山,無論如何也要找到她,想到此他使勁地夾了一下馬肚,旋風飛一般地向神氏山奔去。
兩三個時辰的時光已來到村子,他直奔雪兒的房間,誰知窗戶大開,他一驚‘難道誰能把雪兒偷走’他進去仔細查看了一遍,認定是雪兒自己跑掉的。肯定是小以筠來了,宇澄跑出屋外,騎上旋風,在馬上大叫。
“小以筠,你在哪裏,你快出來,我回來啦。”
可回答他的是莽莽群山的回音和風吹過的簌簌聲,宇澄騎著馬沿著村子跑著,邊跑邊喊,嗓子都嘶啞了,卻依然沒有她的回應。
‘她走了,她去了哪裏了?怎麼也不給我留個信兒,我一定要去找她,一定要找到她,無論海角天涯’。
宇澄停住馬,想起了自己還是野人穀的主人。
‘我還得去野人穀看看,給他們交待一下就走’。
“旋風,你在這裏乖乖地呆著等我回來,我們一起去尋找小以筠。”
宇澄將旋風牽到關雪兒的地方,拍著它的頭對他說道,旋風輕輕地噴了下響鼻算是回答。宇澄關好門不停地向神氏山而去,這些路他已很熟悉了,很快就來到了野人穀。穀中有炊煙的升起,宇澄大踏步向穀中走去,很快就有野人穀的野人前來相迎。
“恭迎主人回穀。”
野人們打著揖,宇澄不在意地嗯了一聲,腳下不停,徑直朝天藍和夫人住的屋子走去。他沒有敲門,徑直推開門進去,夫人忙站起。
“你回來了,快請坐,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很好,還順利,天藍呢?”
“你很想見她嗎?”
“我有事同她商量。”
“天藍,宇澄來了,出來吧。”
“有什麼事就這樣說吧,我不想出來見他。”
裏間天藍冷冰冰的口氣,宇澄感覺到了她在生氣。
“天藍你別生氣,也沒有什麼好生氣的,出來我們談些事情,我馬上就要走了。”
“什麼,你馬上又要走,有什麼事這麼緊急嗎?”
天藍在裏麵聽得他又要走,已經有點著急的樣子,忙推開門跑出來,她的樣子讓宇澄驚鄂不已。
“天藍!你為什麼要那樣做,你這不是在害自己嗎?”
“我不是想害自己,我是為了你才會那樣做的。今後我也不能再管野人穀的事了,因為我已經不是野人穀的人了,你不能出去,要麼你帶上我。”
宇澄沉默不語,夫人打破僵局。
“你有什麼事下山,怪物還沒有消滅嗎?”
“琅升逃向了西方,我要去追上它將它殺掉以除後患,這一去得很長時間,所以我回來同你們說一聲。天藍,你還是不要同去了,就留在穀中,既然你不能管事,那就由夫人管吧?你在這裏照顧好夫人,十樹很快就會回來,有他們在穀中會沒事的。”
天藍的淚已經流了出來,宇澄不忍心看見轉過頭去,其實他心裏又何嚐不痛楚了,隻是他不能把另一個人裝進心裏,天藍已經在輕輕綴泣,宇澄站起身向門外走去。
“不要哭了,別哭壞身子。”
說完已經消失在門外,天藍一下子哭出聲音,撲在母親的懷裏。
“別哭,野人穀的人都是堅強的,你沒有看見不論經曆多麼大的事情,無論有多深的痛楚,這裏有誰流過一滴眼淚,快別哭了,感情的事不能勉強,你應該去明白更多的道理,他能回來同我們交待一聲就不錯了。”
這裏是夢澤地,太陽每天將這裏裝扮得金黃金黃,如同漫山遍野的金子,夢想的天堂。
“奶奶,是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是這樣金黃金黃的?”
孩子們經常扶著奶奶漫步在山間小路,沐浴在黃金之光中。
“不是的,外麵是邪惡的天地,外麵的人充滿私心,充滿著膨脹的yu望。”
“那,為什麼不讓他們到這兒來了,到了這裏,他們不就好了嗎?”
“不能讓他們來,他們不配接受這裏的黃金之光,他們會汙染這裏的地氣,他們會貪圖這裏的財寶,占據我們的家園。”
“他們有那麼壞嗎?”
“有,有的會更壞。”
“那不是很可怕。”
“不怕,有神靈的佑護,有我們堅強的護衛,有神秘的火山,我們無所畏懼,我們隻用安心地在這裏頭活,你們安心地學習、玩樂就好了。”
“噢,原來可以這麼放心。”
一群耕作完畢的男女回來,眾人說說笑笑,其實他們完全可以不用勞作都有得吃喝,但是他們仍然去耕作,從不懶惰,樹上有密果,泉裏有美酒。
外麵沒有人可以找到這裏,因為這裏沒有路同外麵連接,就算你走到夢澤的邊上,再怎麼走都隻會在原地打轉,而人們卻知道有這麼一個夢澤地,知道那裏遍布黃金,因為每次下雨過後的晴天,必有這麼一個地方現出金黃金黃的光,映照著天空,隱隱有歡快的笑聲傳來。於是,大批的人開始去探尋,可多少年來,沒有人找到過它,人們於是當那是個神,說那是神居住的地方,那裏是天堂。
隻三天,小以筠已來到了夢澤的邊上,眼前是黝黑的大山。沒有一點綠色,死亡的大山,吞食了無數人的生命。從沒有人翻越過它而進入夢澤,小以筠騎著馬沿著山腳緩緩走著,一邊回憶起宇澄的模樣。不覺天已漸黑,她將一直掛在腰上的金色小十字架握在手中,對著夢澤的上空。
“發光吧,請慈愛的神賜予力量。”
呼地從十字架中射出一道白光,直直地插入夢澤的上空,停頓一下,開始閃爍三次。小以筠收起十字架,安心地等待著裏麵的人來接她。
兩隻美麗的大鳥從空中一斜而來,小以筠高興地同他們招手,兩隻大鳥沒有因為黑暗而看不見她。準確地落在她的身邊,立起的身子足有雪兒高,雪兒開始愣了一愣,並打了個響鼻,退了一步,小以筠拍拍它的頸。
“別怕,它們來接我們回去的。”
雪兒安靜下來,小以筠跳下馬,來到火鳥麵前。
“風火一,風火二,是你們倆親自來,多謝。”
兩隻大鳥一展雙翅,一抖尾,全身的羽毛散開,並有些閃閃發光,輕盈美麗。
“是主人吩咐我們來接公主回去的。”
“好,我們這就走,你們能帶走雪兒嗎?”
二鳥點點頭,小以筠爬到火鳥背上,然後二隻大鳥再合力托住雪兒,一揮翅,緩緩地向空中飛去,翻過死忘山,下麵很多光點,人們全聚在一起高聲呼喊:
“歡迎公主回來。”
二鳥緩緩落在地上,眾人圍了上來,那裏的人從來沒有見過馬,全都指指點點,湊得很近,弄得雪兒驚恐地張望。雪兒長這麼大,大風大浪見過不少,卻第一次在空中飛行,又來到這到處是黃金的陌生之地,有些不安起來。幸好小以筠一直依偎在它身邊,讓它安心不少,周圍的人都同小以筠打著招呼。
“公主好,這麼久才回來,在外麵好玩嗎?”
“大家好,多謝你們的關心,外麵也沒有什麼好玩的,天晚了,大家回去休息了,我要去見我的母親。”
說罷牽著雪兒向前麵的宮殿走去,宮殿其實不大,幾座房子一塊坪地,也沒有守衛兵士什麼的,卻倒也莊嚴,裏麵燈火通明,小以筠來到聖女房前:
“母親,孩兒回來了。”
“知道了,進來吧?”
小以筠推門進去,裏麵點著十盞燈,母親坐在桌邊,火上罩著紗巾,正在看一本厚厚的書,桌子上有各種果子。
“來,坐吧,吃果子,在外麵跑了這麼久,很累吧?”
“還好,母親。外麵走了一趟,讓我學到了很多東西,了解了一個不同的世界,不同的生活。”
小以筠坐到桌邊,拿起一個梨吃起來,清涼爽口。
“嗯,不錯,長大了,我交待你的事怎麼樣了?”
“您為什麼要注意他,有什麼目地?”
“這個你就不要管了,見到他沒有,他有什麼變化?”
“見到了,不過我認為他是個好人,他心地善良,斬除邪惡,解救百姓於苦難之中,難道您要為難他嗎?”
“隻要他不為難我,我是不會為難他的,怎麼,你們一起呆了很長時間,你不會喜歡上人家吧?”
“瞧您,說什麼話呢?”
“你自己想清楚,你們兩個的差別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好啦,時候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加緊練習功力,以防有事發生。”
“哦。”
望著小以筠出去的背影,聖女陷入沉思中,她嫁給了比自己大二十歲的夢澤地國王,當上了王妃,她卻不甘心自己的地位。她有著強大的野心,她正在想方設法除去國王,琅升闖進了這個天堂之地,風火鳥沒能阻止他的進攻,聖女卻做到了,琅升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被她的外表所迷惑。兩人悄悄合謀害死了國王,聖女借著阻擋琅升的功勞當上了國王,用自己的智慧和夢澤地的聖泉灑黃金光造出了不老藥,使自己活過了百年。
琅升自從那場大戰後消失了許久許久,但她知道他沒死。這裏的人們經過了一代又一代,已經習慣了她的存在,沒多少人知道過去的事情。小以筠是她偷偷跑去外麵帶回來的孩子,將她撫養長大,她還是很愛她的,她已經把她當作自己生命的一部分,雖然表麵對她冷漠。這些日子她知道有事要發生了,並且是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在她沉思的朦朧中,內心一種意識指引著,他來了,好快。聖女猛地睜開眼睛,窗外黑影一閃。
“進來吧。”
門開了,琅升走了進來。
“嗯,聖女還是如此的強大高傲。”
“怎麼?事情不順利嗎?剛一複出就遭到了的打擊?”
“唉,被宇澄那個小子破壞了,沒想到他還是龍的後代,差點被他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