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的月色下,白芍坐在那個埋葬著無數靈魂的湖畔,靜靜的傾聽,不要問她在聽什麼,她也不是特別明白,今天的月色,就像昨日的一樣。
“你在幹什麼?”海桐走過來,帶著微笑。
“沒有,就是房子裏,有點悶,我出來走走。”白芍抬頭看了他一眼,又飛快的低下頭。
“你不喜歡鬼門門主的位子?”海桐輕輕的拍了一下白芍的肩膀,白芍稍稍有點閃躲。
“還好吧。不過我就是不太明白你為什麼會和決明子結下那麼大的仇。”竟是不惜放幹他的血來祭祀河中的靈魂。這句話,白芍沒說。
“你說他麼?”海桐的臉色有點青。“他該死。”
“那其他人呢?”
“看情況再說吧,在鬼門,決明子雖死,但是他的心腹還不止一個呢。你這個門主要好好結束這些事情呢。”海桐躺在草地上,閉目假寐。
就在昨天,這兒還是血流成河呢。白芍搖了搖頭,從下到大,這是白芍第一次見過殺了這麼多人,心中總有種莫名的感覺,很怪,不是痛苦,也不是興奮,是可惜麼?白芍迷茫了,那可惜什麼呢?
“好了,我送你的這份大禮,我都沒聽你說句謝謝,當然,我的本意也是如此。不過你既然是不反對,我就當你欣然接受了。”海桐長長睫毛微動。
“我手上的是什麼?”白芍晃了晃雪白的皓腕,明明是吹彈可破的肌膚,隱隱有一絲絲紅痕,就像是一條紅色的血絲,在裏麵隱隱流動。
“這個東西,”海桐沉吟,“就當是買一送一了。你也知道,凡是這世間沒有那麼便宜的事情,我既是已經給你門主,你自然得聽命於我。不過你放心,這暫時沒有副作用。”
“暫時?”白芍耳尖得聽到這個詞語,揉了揉耳朵。
“不用擔心,我已經放出風聲,你是新任門主了,有空你也可以去熟悉一下分舵得情況,和那些首領們打個照麵。”海桐岔開話題。
“好。海桐大人,你說往東小人絕不往西,你說打狗小人絕不敢攆雞。”白芍滿臉賠笑,拍拍屁股走人。哼,就一個破蠱,你不幫我解,還真當我沒法子了?大不了回去找師傅。
海桐眯著眼,看著白芍扭捏得背影,陷入沉思,這個蠱蟲還真是隨手得來得,也是及興用在她身上,應該沒有什麼副作用吧,畢竟是一隻沒有母蠱得蠱蟲,是福是禍,看她得造化。
第二天一大早,白芍就起床簡單收拾一下就打算出門跑路。哼,海桐那尊大佛,惹不起還躲不起麼?
“早!”出門遇見海桐正站在門口,白芍像見鬼一般得神色往後縮了縮。
“你這是——?”
“你做個說的去分舵混臉熟哇?”白芍稍稍得提醒了一下。
“我想也是。”海桐沒有拆穿白芍要跑路得動機,依舊是微笑。
好討厭這種笑容。太假。白芍別過臉,沒有說什麼。
“我同意你離開,不過我有要求。”海桐驀然抬頭,直勾勾得盯著白芍心裏發毛。
提要求就提要求,幹嘛盯著我,白芍嘀咕一句。
“你帶著鬼瘧吧。他會保護你的。”
“我好像,用不著他保護吧?”白芍踢了門口的一顆小石子。
“兩個人總好過一個人。路上有個照應。”
“怎麼,你不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