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桐嘴裏默念一些咒語,像是往生咒般,又不像。決明子被鬼虐扶著,他左手捂著胸口,隨著海桐念咒語頻率的加快,他竟是抑製不住滿嘴的鮮血,噴了出來。
“門主”鬼虐大呼。武夷甩起皮鞭,向海桐抽去。驀然,海桐睜開眸子,衝著眼前人詭異一笑。那道皮鞭竟硬生生在兩邊裂開,淩厲的內力震得武夷連連後退。武夷瞪大眼睛,一副見鬼的表情。
“不,不可能,隻不過短短一刻鍾,你的功力怎麼增長這麼快。”
“武夷,你退後。”決明子發話了,“海桐我知道,你有怨氣,有什麼怨氣,衝著我來吧,他們這些教徒,畢竟也是你一手帶出來的,”
“嗬嗬,即便是我一手帶出來的又怎樣?我都不怕毀了鬼門,難道還怕毀了區區幾個教眾?”海桐的眸子泛著死灰,一株謠言的蓮花順著海桐的脖子慢慢往上爬,最後竟是占據了海桐的半張臉,而蓮花的花蕊正是海桐的眼睛。空洞,泛著地獄的陰森氣息。
“今天,我就讓你,讓著鬼門眾教徒給我殉葬。”
殉葬?白芍稍稍愣了,這是殉誰的葬?這時候白芍猶豫要不要出去,突然闖進一批朝廷的精兵。
“嗬,終於到期了。”海桐的頭發肆意飄蕩,像一個索命的幽魂,又像是地獄的幽靈。“殺了他們。”
一聲令下,那些精兵訓練有素撲了上來。
“你不該引外人來。”決明子甩開鬼虐的攙扶,走到海桐麵前,抬頭盯著他,“你看看你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要是義父知道了——”
海桐一掌推出,決明子快速對上,掌風淩厲,周邊的假山紛紛削平。就是現在,白芍狠狠從後麵擊中決明子背部。
筋脈俱斷。白芍冷冷的看著眼前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不知道是不是該同情。
“噗。”又是一口鮮血。
“你還有什麼話,就明說了吧。你時間不多了。”白芍略微有點可惜,不知道決明子到底得罪海桐什麼了,惱的海桐讓他不死不休。
“嗬嗬嗬嗬嗬。”決明子仰天大笑,眼角竟是笑出血淚,他伸出右手,指了指白芍,又指了指海桐。“你們倆,不會有好報的。”
“有不有好報也不是你說的算。”海桐揮了揮手,那湖泊底伸出些許手來硬是把決明子拉了下去。
“你們會遭報應的。”耳畔是決明子淒厲的叫喊聲,先是胳膊,然後是大腿,最後是腦袋,似乎是被湖泊裏的東西分食了,原先還冒著血泡,後來竟是一點兒血絲也沒有。
白芍有點驚駭,這湖泊裏的魑魅魍魎如果有一天控製不住了,那該怎麼辦?
“沒事,我會控製他們的。”海桐像是看出了白芍的擔心,握了握白芍的手以示安慰,白芍轉過頭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男人,依舊是那個五官,隻是多了些許陰森之氣。
白芍閉上眼睛,又睜開,“你還能變回來嗎?”
“你說我的臉嗎?”海桐摸了摸自己的臉,“可能吧。”
海桐沒有在說什麼,拉著白芍走過打鬥的人群。“你看,從今天開始,你就是鬼門的門主了。”
海桐指著遠處的樓閣,“那兒,便是我為你準備的房間。”遠處的琉璃磚瓦上蕩漾著月光的朦朧。像夢幻的小船。沁人心脾。
“為什麼要選擇我呢?我什麼都沒幫你做。”白芍淡淡的看著那間房子,看不出臉上的色彩。
“不為什麼,我喜歡。”海桐霸氣的宣告,“等這兒都結束了,我們就重新開始吧。”
後來的白芍終於知道,今夜的海桐說的重新開始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