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曆史上最混亂最可笑的一次公開庭審案件。這是被告人最放肆的一次對她人進行的言語人身攻擊的場麵。
淩思誠明白韓一飛會讓這件事情平息下來,韓清晨的承受力已經遠遠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安撫好韓清晨,淩思誠還是去跟韓一飛和林小憶說清楚去了。
看到韓一飛陰沉著臉坐在沙發上,林小憶小心翼翼的捧著桂花茶,她的手在微微顫抖,淩思誠從來沒有看到他姑姑這麼不淡定過,心裏也一下子沒了底氣。
“姑姑,我來吧!”他接過林小憶手裏的茶,低著頭走向韓一飛,“韓叔叔請喝茶!”
“砰”地一聲,茶杯被毫不留情地扔了出去,碎落在地上。
淩思誠默默地跪在了他麵前,父子倆心裏都如刀割般難受,就這樣沉默著,室內的空氣一片沉悶,馬上就要下雨。
“鐺鐺、鐺鐺……”門口傳來撿拾玻璃碎片的聲音。
“晨晨!……”林小憶慌忙走過去,將女兒手裏的碎片拿開,忙著去找藥水。
韓一飛和淩思誠同時望去,韓清晨的手被玻璃碎片紮破,流著鮮血。
淩思誠正要開口,韓清晨走過來,和他一起跪在了韓一飛麵前。
“爸爸,對不起,是女兒讓您蒙羞了,如果您不能原諒我,我……”她咬了咬嘴唇,“我馬上消失……”
韓一飛霍的站起來,指著她:“翅膀硬了,長本事了?有本事你就走,走得越遠越好……”他的手在劇烈地顫抖。
“一飛……”林小憶知道他內心已經疼痛到了極點,才會說出這樣的話。這樣的事,發生在哪個做父母的身上都不是好滋味。多虧她早就懷疑過,有點兒思想準備,才沒有失控。
試想一直被蒙在鼓裏,一無所知的韓一飛不崩潰了才怪。他是那麼的心疼他幾次失而複得的女兒,他愛她超過一切,他一直以為她是那麼的冰清玉潔,沒想到短短的時間內竟會發生這樣令他無法接受的事情。
“還有你!”韓一飛憤怒地指著林小憶,“為什麼要瞞著我,不早點告訴我?……”
“我?”林小憶真是心似黃連,滿肚子苦水道不出,她嘴唇抖動了幾下,渾身癱軟無力,突然“哎呀!……”一聲向後倒去。
盛怒之下的韓一飛穩穩地接住了她:“小憶兒……”看到她雙眸緊閉,臉色慘白,韓一飛抹了一把頭上的汗,頓時感到了恐懼。畢竟她曾經腦子裏長過一個腫瘤,雖然不治自愈了,但還是在他心中留下了永久的陰影。
“小憶兒,你醒醒,你不要嚇唬我!”他搖晃著她。韓清晨端來一杯水,淩思誠出去開車了。
韓一飛抱起她:“小憶兒,我馬上帶你去醫院!”他的額頭一直在冒汗。
長長地舒了口氣,林小憶緩緩醒來,看到滿臉焦慮的韓一飛,眨了眨美目:“這是怎麼了,我?”
看她醒來,韓一飛像個孩子,高興地笑了:“嚇死我了,媳婦兒,我這顆破心髒可是再也經不起折騰了!”
她從他身上跳下來,笑笑:“折騰不起,就不要折騰了唄!”
看到韓清晨一直端著水杯,怯怯的望著她,她接過茶水一飲而盡:“還是晨晨孝順!”
淩思誠進來看到這一幕,不禁愣在那兒:“姑姑,還去醫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