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死了就死了,也沒什麼可怕,反正這一輩子,我有媽媽疼愛,有朋友照顧,有男友嗬護,也算沒白活,雖然死的理由有點沒出息,但也沒辦法,誰還沒點個人癖好呢。
隻是為什麼我明明已經死了,還能感覺到有人在拿毛巾擦我的身體,而且這人有點過分,竟然在擦我的胸!大爺的,死人的便宜也占!待本姑奶奶炸個屍嚇嚇他。
“大膽淫賊!你姑奶奶的便宜也敢占!”
我騰地一下坐起來,努力將雙眼睜到極限,做了個自認為可怕至極的表情。
“公主醒了!菩薩保佑!”給我擦身子的原來是個姑娘,她非但沒有被我嚇到,反而開心的跪地拜天拜地。
“翠兒,快讓小錢子去通報皇上和皇後娘娘,公主醒了。”
啥情況?拍電視劇呢?我這死後當上演員了?
“公主,皇上應該快過來了,奴婢先服侍您穿上衣服。”
我繼續一臉懵逼,任由姑娘給我穿上一層層衣服,自己大腦裏各種小說電視劇裏的情節亂入,最終兩個字定格在我的大腦顯示屏上:拍戲。
“行行行,您先別弄了,這都啥情況啊!”我止住了姑娘一直不停為我整理衣服的手。
可能我表現的有些煩躁,姑娘見了以為是自己的錯,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奴婢伺候不周,請公主責罰!”
“我煩我的,跟你啥關係也沒有。就算有關係,你道個歉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動不動下跪是個什麼規矩啊,快點起來。”
我見她似乎沒有聽懂我說的,就下床將她扶了起來。
“您的身體還沒好,現在可不能下床,都是奴婢的錯,奴婢扶您上床。”說著,這姑娘又要將我扶上床。
什麼奴婢公主的,我沒當過演員,這戲咱演不來,“姑娘,別別別,我身體好著呢,老躺在床上會躺殘廢的,您也別扶了,直接告訴我導演在哪,這戲我可演不了。”
“公主,您這是怎麼了?”姑娘說著哭腔都出來了,戲還真足,說來就來。
我也沒理她,瞅見了大門,鞋也沒穿,光著腳丫子就往外跑,一定要找到導演說清楚。
還沒出大門,就砰的一聲撞到了一堵金黃色的人牆上。
“誰呀,沒長眼嗎?”
我揉了揉被撞疼的額頭,抬眼一看,隻見對方身穿龍袍,頭戴皇冠,器宇不凡,應該是扮演皇帝的演員吧。
“麻煩讓一下。”我推了推麵前的人。
“大膽!”
他一聲怒吼來的出其不意,我的小心髒被嚇得撲騰撲騰的。但更誇張的是,屋子裏的人因為他的這聲斥責紛紛都跪倒在地,乞求著恕罪。
我勒個去,看來這劇的演員一個個都訓練有素,說來就來。姑奶奶沒吃過豬蹄還沒看過豬跑?
“皇上恕罪!奴婢不是有意冒犯,請皇上饒命。”我瞎編了句台詞,又立刻做出楚楚可憐的樣子。
“曦兒,你這是在做什麼?父皇並不是在訓斥你,隻是你大病初愈,這些奴才們竟沒照看好你,”他說著,看向我光著的雙腳,滿臉心疼,我還沒反應過來,已被他打橫抱起,他緊盯著我的眼神,仿佛對他來說,我是一件無價之寶。
我心裏忍不住感慨,如果不是他看起來隻比我大幾歲,站在一個女兒的角度,有這樣一個愛護自己的父親該是一件多麼的幸福的事情,尤其是對於像我這種連父親長什麼樣都不清楚的人來說,更是奢侈。
“狗奴才,跪在地上做什麼,還不快給公主打水清洗!”
之前那位姑娘戰戰栗栗地站起身,快速打了盆水過來。
姑娘放下水盆,準備給我洗腳。我正要拒絕,他竟然蹲下身來,直接將我的腳放進盆內,親自為我清洗起來,清水順著他的手心輕柔的劃過我的腳背,他溫柔看向我,“你的性子隨你母親,調皮的勁兒簡直一模一樣。朕就怕這些宮人粗心,照顧不好你。你看,現在這腳髒的,姑娘家讓外人瞧見了,成何體統。”
他這樣說著的時候,滿眼寵溺的笑意,不同於以前林傑對我的好,這是一個父親對女兒不求任何回報無私的寵愛。從小到大,我從來不敢在媽媽麵前表現出對別人有爸爸這件事的羨慕,也從沒感受過父愛是怎麼一回事。而眼前這個男人,正在以溫柔如水的目光注視著我,被捧在手心,掌上明珠的感覺原來是這樣讓人沉迷。
這明明是在演戲,可我突然不想離開這裏,心想反正已經死了,就這樣演個幾天應該也不礙事。
“小蝶,你也是跟過汐妃的老人了,朕一直看中你才將這映月宮中的一切交由你打點,近日你卻教朕著實失望!”他的語氣沒有過分嚴厲,隻是字字句句間盡顯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