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插話,他等著朱導演往下說。
朱導演果然繼續說道:“不過計劃趕不上變化,誰知道你忽然就成了我的救命恩人了呢?”
這話說得,有幾分促狹,畢竟三餅一看就是個沒什麼戰鬥力的慫貨,他身上根本沒帶凶器,看他一開始的架勢,也並不是想把朱子墨怎麼著。但這種事兒,誰又能說得準呢?這‘救命恩人’一說,也頗有那麼幾分道理。
森哥不好意思的笑了,他搖了搖頭,但嘴上卻沒說什麼。
他身上穿著卯日星君的戲服,金光閃閃的,臉上一層粉底,讓他看起來白淨了許多,原來他可是有點黑的,搭配著長發、羽冠,就賣相來說,真是相當的不錯,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
接下來,朱子墨並沒有直言告訴他,他要怎麼報答‘救命恩人’,隻說叫他先好好演卯日星君,別的之後再說。
森哥跟喝醉了酒一樣的飄回去了。
朱子墨拿著擴音喇叭,喊道:“開始!”
畢竟還是受了點影響的,這一幕拍的有點不順,足足拍了三次才算是過了。
晚上。
朱子墨先去泳池遊了幾圈,然後跑去浴室放了一大缸水,躺進去泡澡。
水汽氤氳,讓燈光都顯得朦朧了幾分,他喝了一小口紅酒,眯著眼睛,細細的回想白日間發生的事。
那個三餅,他是‘認識’的。
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是因為他是通過照片‘認識’的他,並沒有見過本人。
當時,他剛把電影賣了,手裏有了錢,心裏終於不那麼沒著沒落的了,於是‘朱子墨’這個人,他當然要調查清楚他所有的狀況。
家裏還有沒有親人?受教育程度如何?以往的生活軌跡是怎麼樣的?有什麼相熟的朋友親戚?再而至於有什麼恩怨情仇?他需要為原主做點什麼?如何避免卷入麻煩?
總之,事無巨細,不可能他頂著人家的身份,卻連人家有幾口人都不清楚吧?
朱子墨當時想的很清楚。
他不可能要把自己陷進原主的身份、生活中去,因為一眼就能看出來,原主的日子很不好過,說一窮二白還是輕的,套著這個枷鎖,他怎麼樣才能翻身?突然說有本事拍電影了?突然手頭上有幾千萬的銀行存款了?這不是天方夜譚嗎?!任誰看都會覺得蹊蹺。
想要發展,他必須要‘跳出去’,換一個海闊天空的身份,誰也不認識他,不熟悉他,到時候無論拿出什麼東西來,有什麼樣的本事,都有的是借口自圓其說,不必讓人覺得他是個怪物。
如果原主還有親人,他會暗中補償一下的,嗯,對了,還有那個幫他墊付醫藥費,陪著他輸完液,最後給他留了十塊錢的豪哥,他也不會忘了這些恩情的,原主有什麼心願未了?有什麼大仇未報?他既然占了人家的身體,這些事就義不容辭。可別管怎麼樣,他不可能把自己搭進去,那種苦日子他一天都堅持不了……
喬裝打扮之後,他去找了一家私人偵探社。
當然,名義上,這隻是個調查事務所,隻要有人給錢,想打探什麼消息?找老公的出軌證據?商業調查?追債討債?尋人?什麼活兒都接!
原身‘朱子墨’隻是個簡簡單單的小混混,沒費多少錢,他祖宗十八代的信息就都給搜集來了。
這個三餅,還有豪哥,都在盛放消息的夾子裏存著,子目錄就是‘社會關係’,和原身朱子墨最熟的朋友就是他們,其他就是小學初中同學、街坊鄰居什麼的,並沒有什麼深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