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餅遭受了巨大的打擊,他也不掙紮了,死狗一樣趴在那裏,嘴裏隻剩下一個詞:“不對啊……不對啊……”
他來之前設想過,這趟隻能有兩個結果。
其一,就是這個大導演果然就是墨鬥魚,他知道自己脖子後麵有痣,心虛之下,連忙用錢堵自己的嘴。他深深期盼著這條能實現,到時候就吃香的喝辣的……
其二,自然就是導演把脖子後麵露出來給他看,那***本啥都沒有!得,空歡喜一場,他也隻能認了,畢竟倒黴了這麼些年,轉運的時機可能還沒來吧!
誰知道,事情偏偏就有了第三種結果!
剛他是不是承認了?他脖子後麵有痣!可他又說自己絕對不是墨鬥魚,還說自己的真名叫什麼科,還有個外國嘰裏咕嚕的名字!這、這長得一樣的人,連身上的痣都一樣?不能吧!隔壁街上的那對雙胞胎,據說就都是靠著臉上有沒有痣來分辨的,要全都一樣,那親媽都分不出誰是誰了?
況且,就他所知,墨鬥魚根本沒有雙胞胎兄弟啊!
三餅連九年義務教育都沒混完,就屁顛屁顛的去‘混社會’了,這會兒腦容量顯然不夠應付,他一邊趴著,一邊翻江倒海的後悔——為什麼當初沒好好留意過墨鬥魚?現在想起來他的身體特征,就隻有脖子後麵那顆痣,那顆痣要是長到屁股上就好了,他總不好說屁股那裏的痣也能隨便給誰看見吧?如今可倒好,錢沒撈著,還得去吃幾天的牢飯……媽的,小爺的初進宮寶貝到現在,竟然是因為這種原因!還不夠丟人的呢……
警.察來得很快。
因為並不是什麼惡**件,旁邊不遠的派出所來了倆,草草的做了個筆錄,就把三餅提起來,帶回去了。
也不白來一趟,他們順便給自己的老婆、妹妹、外甥女、小姨子要了一疊簽名,劇組附送兩張小海報。
虛驚一場,混亂的劇組很快就又井井有條的運轉起來了。
替換的那個龍套,快速的化妝穿戲服,估計再有個兩三分鍾就能就位。森哥甩了甩手,轉過身,一臉平靜的往自己該站的方向走。
一步、兩步、三步……
後麵終於有人叫住他:“卯日星君!你先過來一下!”
森哥藏在袖子裏的手狠狠地捏了一下,他回過頭,和站在場外的朱子墨大導演對視了一下,確定是在叫他,就邁著大步走了過去。
站在附近的十幾個龍套全都一臉羨慕嫉妒恨的看著森哥的背影。
媽的,好狗運!當時我要是反應再快點,現在走狗屎運的就是我了!簡直恨不得時光倒流一回,大家重頭來過!
他們找了個沒人的清淨角落。
朱子墨細細看著這個第一時間挺身而出,把那個小混混製服的男人,他長得濃眉大眼,英氣十足,此時眼底湛然有光,鎮定自若和他對視。朱子墨笑了笑,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森哥勉強把激動之情壓下去,說道:“常森。”
朱子墨道:“學過武?”
森哥道:“學過幾年,但水平一般,算不上什麼行家。”
朱子墨道:“之前,我留意過你。”
森哥臉上露出驚詫的表情來,這句他可沒料到。
朱子墨笑著說道:“你演技還不錯,雖然有點野,但野有野的好處,演了好幾場群戲了,你倒是演什麼像什麼,能吃苦,也挺有拚勁兒的,本來,我就想著,要是等電影拍完了,你仍然一絲不苟的把我交代下去的龍套演好,我就順手扶你一把。”
森哥心中一喜,但他盡力克製住了,他敏感的留意到了那個詞,‘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