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狂漂浮半空,雙目緊閉,體內的氣息如潮水一般的翻滾,長久以來,那四顆星核一直都未得到突破,安詳的在運轉著,在潛龍淵之時,他受莫迪指點,將五把神劍的劍靈化入了星核之中,但是卻未因此突破進階,關鍵原因便是缺少一個契機。
而今時今日這滅神霞光的劈下,那磅礴不可抗拒的天地之威,壓入了張狂的丹田,使得原本沉寂多時的神劍劍靈蘇醒,這些神劍煉成之日哪個不是遭受過這等天威的考驗,一時間個個摩拳擦掌,欲要破核而出。
奈何張狂用秘法將他們一一收服,自然容不得他們胡作非為,但是偏偏張狂本體的實力實在是太差勁了,被那滅神霞光壓製的全身沒有半點勁力騰出,如此一來到是給了這些劍靈掙脫束縛的機遇。
為求不被這些劍靈掙脫,張狂強行運轉起心法,一時間,四相星核內的五行元氣大漲,竟然崩碎了星核四溢,就在張狂以為自己一身修為就要從此化為烏有之際,滅神霞光臨身,一下子將要四散爆炸的元氣給壓回了丹田內,張狂的丹田就成了一個戰場。
成了劍靈所化的元氣和滅神霞光的拉鋸戰,誰得勝誰就能占據主導,張狂本人則成了旁觀者。在試著調動丹田內真氣時,張狂發現自己還能調用真氣,為了保住修為,張狂也顧不得許多,強行運轉《星辰訣》,強大的五行元氣被他催入經脈之中煉化,奈何周身都是滅神霞光這磅礴的力量,而且五行元氣也不受自己控製,竟然有越演越烈之勢。
身體內情況亂糟糟的張狂心頭亂如麻,忽然間他腦海靈光一閃,《五蘊禪經》的點點滴滴都浮現出來,這篇由莫迪強行灌注腦海的心法口訣,以往全部不明白其精要所在,如今竟然清晰的明白過來。
“五行運轉,顛倒陰陽,周天星轉,原來如此,給我轉。”張狂的臉上浮現高僧入定時的那般淡定,嘴角微微上揚,突然間他爆喝一聲,腦海射出五道神劍光芒來。同時他經脈中的五行元氣迅速收攏回歸丹田,吸納了所有的滅神霞光後,這些元氣,真氣一股腦的在丹田內收縮,然而在爆炸開來,再度收縮,每一次的收縮爆炸後,元氣真氣都得到了一定的升華凝練。
如此,一共進行了九次,九次循環往複,張狂的星辰仙氣發生了一定的變化,便的不再是紫色中價值銀白色,變得純紫色,這是真氣凝練到一定程度的緣故。在最後一次收縮後,爆炸開來,一股濁氣自丹田湧出,直衝全身毛孔,以霧氣狀態噴出體外,張狂整個人仿佛籠罩在水幕之中。
而他的丹田之中,九個星核應運而生,四顆是他很熟悉的四相星核,而在其四周,穿插運行著五顆新的星核,這五顆顏色各異,黑,白,紅,青,黃,暗合天地五行元力。九顆星核在丹田內形成了一種微妙的關係,就如九宮格一般排序,缺一不可。
“四項之體。”張狂給自己的丹田情況取了這個名字。此刻他的修為終於再次上一層樓,達到了玄階地品初期。而肉身在經過那一刻的淬煉,也更進一層,進入淬丹期。
緩緩的睜開雙眼,倆眼中射出倆道紫光,如利劍一般射在一旁的立柱上,咚一聲,居然洞穿出倆個深洞來。肉眼發出的光芒居然能夠強大如此,令眾人驚駭無比。
“你這個家夥打的我好疼啊。”張狂凜冽的說道,腳下的快閃當即劃破虛空,直接破開空間劈在了紫雷的身上。
“啊~”散仙的肉身是脆弱的,被張狂一劍砍掉了左手的紫雷痛苦嚎叫。風索一見,顧不得其他抱起紫雷禦劍就逃。
“哪裏走。”眾長老出手,一齊朝天空發出了自己的得力法寶,頓時整個天空被化成了銀白色,法寶交織的豪光阻隔了倆人逃跑的路線。薑昕一見形勢不妙,見大家的重點不是她,偷偷的施展土遁溜之大吉。
“逸仙宗的小子,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被困在半空的風索大聲叫道。
張狂哼道:“饒了你們,好讓你們日後給我們暗地裏使刀子不成。”張狂隨手轟出一拳,四周空氣中的五行之力一下子就被他抽空了,化作五道龍卷風轟上了倆人。
“啊~”遭受重擊的倆人摔倒在地,全身汙泥狼狽不堪。
張狂呆呆的看著自己的手,喃喃道:“怎麼回事?我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力量。”
四屬飛過來一輪子拍在他腦袋上,叫道:“得了,你現在的力量都快趕上虛境高手了,別在這犯傻了,快點去收拾他們吧。”
“哦。”張狂一腳朝地上踏去,整個山頭晃了三晃,道:“你們倆個是何人,為什麼要夥同邪魔偷襲逸仙宗。”
“邪魔?”風索臉色難看的指向四屬道:“我們是邪魔,那你身邊這位呢?看他周身九個血輪,想必就是三千年前被封印的四屬魔君吧。哼,堂堂的逸仙宗弟子居然要和魔君聯手抗敵,傳出去也不怕被正道恥笑。”
四屬破口大罵道:“放你的狗臭屁,本尊的確是魔門不錯,但是我也是張狂的好哥們,哥哥幫弟弟一把難道也有錯,誰規定我的弟弟就不能有一個邪魔做哥哥,誰規定,誰規定啊?”
逸仙宗一幹弟子被問的啞口無言,紛紛低下頭眼觀鼻,鼻觀心,佯裝什麼都沒聽見。受傷較重的紫雷突然開口道:“這位小兄弟,勞煩你放了我道侶,這輩子她受我連累,我負她實在是太多了,我隻求以我這條爛命換她一生平安,我求你了。”言語懇切無比,聞者無不為之感歎,世間當真有如此癡男子。
“不,要死一起死,咱們誰也別求,來啊,殺我們啊,我們就是變成厲鬼也饒不了你。”風索目光凶悍的瞪向張狂。
張狂感歎道:“你們去吧,我相信能夠修煉天雷一類法訣的人心性不至於壞到哪裏去,隻是你們二人好自為之,若是再叫我看到你們殘害無辜,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倆人大喜過望,對張狂磕頭感謝。一名長老覺得有些不妥,開口問道莫迪:“師祖,這麼做不妥吧。”
莫迪點點頭,問道風索倆人:“你們受傷頗重,不如暫且留下療傷吧,至於你們所需要的水煙芙蓉丹,我門中也有。”
倆人喜極而泣,對莫迪拜謝道:“多謝莫迪長老,我二人從此便是逸仙宗的人,願為逸仙宗甘腦塗地。”
張狂朝著莫迪偷偷豎起了大拇指,一場天劍風波就此平息,就隻剩下一件事情未辦~
逸仙宗遭逢自張狂火燒荒蕪山以來最大的浩劫,整個山頭彌漫著一股血腥味,到處都可見陰火灼燒後的大片焦灼地麵,百廢待興。
門內長老一臉的痛惜收斂那些低輩弟子的屍體,而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蔣立則是被提到了刑堂。
由始至終,張狂都在旁冷眼旁觀著,對於這些逸仙宗弟子的生命,他除了漠視還是漠視。四屬魔君則是嬉笑的在張狂身邊打轉,不時的逗逗可愛的饕餮。
刑堂內,張狂被安排在次席,僅次於莫迪的位置安排,對此,張狂不以為然,四屬那嬰兒般的身子則是和莫迪擠占了同一張太師椅,倆個小嬰兒的模樣粉嫩玉瓷般,煞是可愛。身旁的長老弟子,一副死魚麵孔,沒有生氣可言,也就張狂敢大聲放笑,他的笑聲爽朗無比,響徹整個大殿,敢這麼放肆,整個逸仙宗恐怕也找不出第二個人來。
蔣立被人帶上堂來,此刻他滿臉灰白色,被易不悔重創的他全身勁力已使不出平日的三成,在這刑堂之上,他整個人有些拘謹,似乎是恐懼這裏壓抑的氣氛。
“蔣立,你知罪否?”莫迪老氣橫生道,張狂瞧著他那嬰兒狀,撲哧一聲,忍不住笑出聲來。
蔣立怒目瞪向張狂,質問道:“我犯了什麼錯,該懲治的該是這放肆的小子。”
“哼。”對此張狂滿臉的殺氣,徐徐問道:“怎麼?我張狂又哪裏得罪了你劉大掌門?要你喊打喊殺的?”
蔣立據理力爭道:“你三年前盜取本門原石已經是死罪,更是火燒我山門,更是萬死莫辭,毀了潛龍淵重地,更是該殺。數罪並發,你還有臉坐在上麵,給我下來。”
張狂的臉上笑容有些發冷,陰惻惻的轉向莫迪,問道:“他說的這些指控我就認一條,火燒了你山門我認了,誰叫這家夥冤枉我,但是今日我幫你殺退來敵,可否將功地過?刑大長老?”
“當然,你殺敵有功,更是助我逸仙宗收納倆位散仙,這份功勞當世無雙,什麼過錯都可以抵去了。”莫迪點頭道。
“那他損害了潛龍淵的大陣怎麼說?那可是上古大陣,難道就任由他收了五行劍靈不成?”蔣立趕忙插上一句。
四屬哈哈大笑道:“笑話,這陣法明明是你們的太上長老自己破掉了,怎麼全賴到張狂頭上,那寶劍他愛傳給誰就傳給誰,你管得著嘛?”
張狂咬牙道:“就算要傳也要傳本門弟子才是,一個外人根本就不配擁有我門中至寶。”不少弟子低頭竊竊私語,深以為然。
“誰說張狂不配,他是我關門弟子,為何不能傳我法寶。”莫迪大聲說道,聲音自殿內傳至外頭,回音不絕,他如此作為就是要告訴所有人張狂是他的弟子,任何人都不得欺淩。
“我不服。”蔣立指著張狂的鼻子罵道:“他一個無惡不作的雜碎憑什麼做你的關門弟子,憑什麼能夠得到本門至寶,我不服。”
“你服也得服。”莫迪周身氣勢猛然攀升,朝著蔣立身上壓去。
“噗~”蔣立張口噴出一口黑血,自知自己無路可逃的情況下,他瘋狂的衝上了張狂,雙掌輪出,全力轟打上張狂的胸膛,企圖當場格殺這個毀自己一世名譽的人。
張狂悶哼一聲,全身肌肉咯咯直響,硬生生受了他這一掌,強悍的肉身將他這一掌的掌力原封不動的全部反彈回去。
哢嚓聲不絕於耳,蔣立身子重重的飛出五丈遠,他的雙臂衣衫盡數被震碎,雙臂上血管爆裂,條條血痕清晰可見,經脈盡斷。
雙臂自此就廢了,張狂麵貌冷冽道:“不自量力。”
張狂聽到張狂的話後不住的咳嗽,血水自嘴中不住的流出。“我不服,我不服,我是堂堂的逸仙宗掌門,我為逸仙宗付出了那麼多,為什麼我會打不過你一個毛頭小子,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
他自有親信弟子,但是紛紛懼怕長老的咄咄逼人的目光,所以都不敢上前來扶起他。深怕沾染上他便落地和他一個樣的下場。
莫迪悠悠歎息道:“蔣立,你本有大好資質,奈何偏偏選你做了掌門,你的一顆心惹了塵埃,卻是從此與仙道無緣,你走吧,逸仙宗的大門不再為你敞開。”
“我不服,憑什麼這麼對我,我是師傅親定的掌門,誰也不能廢了我,就是你莫迪,也不能,我有掌門令牌,誰敢廢我就是欺師滅祖。”他那猙獰的麵孔倒是吼住了一幹上前要拉走他的人。
張狂站起身來,陰惻惻的臉上笑道:“有掌門令牌是吧?嘿嘿,我反正也不願意入你逸仙宗,那麼由我來廢了你,那你沒話說了吧。”
一指彈出,一道星辰仙氣灌入了蔣立的紫府,將他的元嬰攪的個支離破碎,蔣立一口心血吐出,眼睛瞪大了仰頭倒下。
“我不殺你,你這樣的人殺了也是浪費我的精力。”張狂無情道。
“你會後悔的,我一定要教你後悔的。”蔣立怨毒的看向張狂,那目光充滿了陰霾狠毒,張狂被他這麼一盯,渾身不自在,內心深處生出一股警兆。修煉之人雖然對於未來無法準確把握,但是多少還是能夠預料與自身安危有關的事情。
感應到危機的張狂二話不說,一掌打在蔣立的天靈蓋上喝道:“既然你不想活,我成全你。”不少人不忍看到蔣立慘烈的一幕,紛紛側目望去。
隻見一道虛影自被拍成了肉餅的屍體上飄出,正是蔣立的元神,有些戀戀不舍飛離肉身。
“留下吧。”張狂一招手,將蔣立元神給困死在手中。
“張狂,放過他吧,讓他入輪回重新修煉吧。”莫迪實在是不忍心道。
張狂有些猶豫,心頭那股凶兆還是揮之不去,本想說出自己的顧慮,但是看到殿內一幹人都麵露不忍,隻得作罷,將元神交出。
“況垂,送你師兄入輪回就由你安排吧。”莫迪將這責任交給了一旁的矮胖道人。刑罰一事完畢,大家都紛紛離去,隻留下況垂在場。
況垂感歎的看著手中的元神,道:“師兄,你一身修為就此去了也著實可惜,願你輪回後再得一副好的肉身,咱們再續前緣。”說著掐動法訣,打開了六道輪回的入口,幽幽的陰氣自洞內傳入陽間。
蔣立一見洞口,懼怕不已,拚命掙紮,奈何卻掙紮不出況垂的大手。
“師兄,你放心去吧,我用心魔天醒大法助你記憶不滅,再輔以這顆天元丹助你元神修為不失,你放心去吧。”況垂痛惜的將蔣立送入了輪回。卻不想這一念之仁,給張狂日後造成了巨大的麻煩。
西土蠻荒澤地,瘴氣橫生,此地鮮有人至,百裏無人的澤地,一戶獵戶在此,屋內傳出女子臨盆的慘嚎聲。
男子在外焦急的等待,終於在女子一聲淒厲的慘嚎後,聽到了嬰兒的呱呱落地之音。正當男子要衝進屋時,突然間,一道強大的劍氣自屋內爆炸開來,這戶人家便消弭在揚塵之中。
隻見一個初生的嬰兒自揚塵中衝天而起,沒有初生嬰兒的粉嫩可愛,無邊的殺氣充斥他的全身,雙眸赤紅的蔣立再臨人間,嘎嘎對著東方獰笑道:“張狂,你等著,我一定要叫你後悔終生的。”
繁華如舊的聖魔城街道上,一陣微風吹過,憑空多了一身著白衫的俊俏男子,隻見他身背一個大包裹,身旁跟著一隻嘴裏叼著酒壇的小狗模樣的寵物。
“想不到三年了,這裏更加繁華了。”張狂四下張望,幽幽感歎道。
“不覺得啊,好香啊,是好酒。”饕餮一個猛子便紮入人堆消失不見,待它再次出現時已經換了一個更加古老的酒壇,一名大漢在身後猛追著。
“站住,死狗,快還我酒。”大漢追到張狂麵前,伸手要抓饕餮。
張狂身上氣息一凝,一道真氣波將他的手打開,淡淡問道:“這酒多少錢,我賠錢給你。”
“哼你賠的起嗎?這是為端木小姐訂婚準備喜酒,一滴就值千金,哼,這狗是你的,抓你去見傲公子,也算是有個交代。”大漢右手如鷹爪抓住張狂的左肩鎖骨,哢嚓一捏,張狂沒有任何動作,倒是這大漢抱住手指痛苦倒地。
背後的四屬嘎嘎冒出身形來笑道:“真是白癡,居然要拿肉身大成的巫,真是不自量力。”
“好了,別貧嘴了,咱們還是快點去找肖笛兒他們吧。”張狂一把摟起饕餮,大步向前,在世人眼裏,張狂的每一步都達到了三丈遠。
那大漢瞧著不禁縮了縮脖子,暗道:“縮地成寸,好厲害的人。”
聖魔書院,三年未回,裏麵的學子大多都已經換了,這裏典型的貴族學院,來這真正求學的倒寥寥無幾,走在熟悉的校園內,三年前和肖笛兒她們在一起的時光點點滴滴浮現在麵前。
可惜他翻遍整個學院,也不見肖笛兒和雅羅的下落,偶然聽到一些人的談話,張狂才知道自自己失蹤後,肖笛兒和雅羅便匆匆離去,不知所蹤。
“他們能去哪裏呢?魔龍?”張狂喃喃問道。
饕餮翻了個白眼道:“我怎麼知道,別多想了,她們倆個實力超群,到哪裏都是別人吃虧的份,咱們還是先想辦法幫助這倆個老東西恢複肉身吧。”
“混蛋,什麼老東西。”四屬和莫迪現出身來,毫不客氣的每人一個爆栗給饕餮。
“張狂,我的好主人,你就不知道幫幫我這可憐的小人物嗎?”饕餮佯裝哭泣道。
張狂哈哈大笑道:“誰叫你狗嘴吐不出象牙呢?走。”風馳電掣,一瞬間便來到了端木舒辦公室。出乎眾人意料,屋內居然沒人。
“這老小子沒這麼忙吧,居然叫我們撲個空。”饕餮不滿道。
張狂沉吟一番,道:“你忘記了剛剛那個大漢說的話了嗎?走,去酒樓。”一人一獸橫空飛出去,驚動了學院不少人。
“是他,他回來了。”有人尖叫出聲,引起一陣騷動,張狂沒有多加理會這些人的騷亂,徑直落下了人群,麵前正是張燈結彩的酒樓。
端木舒之女訂婚,自然是非同小可,不管是城內城外的達官貴人,都紛紛前來祝賀,張狂在這群衣著華貴的人中,顯得有些落寞,但是他不以為然,徑直走進門去。
“對不起,這位先生,請你出示拜帖,我等好通報。”護衛攔住了張狂的去路。
張狂聳聳肩,朗聲道:“逸仙宗執法長老拜見。”
“這麼年輕的小子居然是逸仙宗的長老,這怎麼可能?”不少人議論紛紛,似乎不信他的話。
見眾人不信,張狂掏出了令牌,道:“我是逸仙宗長老,這可以證明。”說完就要踏步入內,護衛還有些遲疑,一把抓向他的肩膀。
張狂身子不停,冷哼一聲,一扭肩,那護衛的手臂就被一股大力給攪的骨折了,痛的他大呼道:“快抓住這鬧事的。”
看著圍上來的十來人,張狂眉頭直皺,道:“我說了我是逸仙宗長老,為什麼不信?”
“哼,逸仙宗乃是我楚國大派,哪裏會是你這窮酸小子樣,行騙到這裏來了,找死。”十來人的拳腳朝著張狂身上落來。
張狂歎息一聲,似有千般無奈,身子不動,全身真氣一彈,這些人就被彈飛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短時間是沒能力再爬起來了。
“端木舒,張狂前來拜訪,你卻拒之門外,是何道理。”張狂朗聲喝道,真氣鼓動,將他的聲音傳遍了十裏。
“他是張狂,天呐。”
“張狂,他還沒死?他回來了。”
“我們的救世主回來了。”
有人歡喜,有人憂愁,張狂的威名早已遠播。
嗖一聲,一把夾雜著憤憤之音的飛劍破空射向張狂眉心。張狂眉頭深蹙,一回來就有人要殺自己,這換做是誰心裏都不好受。
手上紫光猙獰冒出,化出數道手影,張狂一把抓住了飛劍,臉上殘酷笑道:“端木大小姐,這飛劍的技巧怎麼還沒練熟啊?”一身戎裝,打扮的亭亭玉立的端木香走下扶梯,目光憤憤不平的瞪著張狂。
“還我飛劍。”端木香手一攤咬牙叫道。
“不還。”張狂手上勁力一使,哢嚓一聲,端木香的飛劍就被捏斷了,飛劍被他扔在地上,已經失去了靈氣的飛劍便如廢鐵一般。
端木香的臉上陣發紅,然後發青,再轉白,突然哇的一口鮮血吐出,仰頭朝後倒下,突然間一道黑影自樓上竄出,一把扶住了端木香,端木香見到來人,憤怒的臉上閃現出難得的溫柔。
張狂好奇的打量著眼前的這人,身材魁梧,卻有著一副好相貌,奈何那對劍眉下有著一雙陰毒的雙眼,讓人看了很是不舒服。看來此人便是端木香的未婚夫傲天龍了。
“傲天龍前來領教閣下高招。”傲天龍幾步竄來,一拳轟擊而來,張狂瞧的分明,這一拳純是肉體的力量,完全不帶一絲的真氣。
不禁有些好奇,也跟著一拳打出,同樣沒有真氣用出,倆人的拳頭在空中相交,沒有預料的其中一人被打退,倆人的拳頭碰撞,張狂頓覺對方的拳勁中有一股暗勁凶猛的傳來。當即便知不妙,真氣隨心而動,跟著轟出,與對方的暗勁碰撞在一起,倆人同時收了拳頭,張狂的拳頭上有些微紅,這一次對打,他吃虧在了輕敵。
傲天龍臉色微變,有些驚訝張狂的拳勁之強,連他險些也沒能抵抗住,若非他即使使用家族秘技隻怕就要當場出醜了。
倆人互相瞪著對方,都暗自吃驚,不敢再胡亂出手,免得露出太多破綻來。
“哈哈,張狂,想不到你還活著,我還當你死了呢。”一臉笑嘻嘻的端木舒這時候走下樓做起了和事老。
張狂哼了一聲,撇過頭去,道:“老東西,你該管管你的家人了。太過蠻橫。”有意無意的撇了一眼一臉蒼白的端木香,不想卻換來了對方的怨毒之色。
“你小子也出手太狠了,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一把好的飛劍就被你給捏斷了,這不是再給我找麻煩嗎?”端木舒岔開話題抱怨道。
張狂背後包裹裏的莫迪這時候鑽了出來,對著端木舒奚落道:“端木舒,你就哭窮吧,這麼爛的飛劍也敢說是什麼好貨色,我真替你孫女感到不值啊。”
端木舒的臉色瞬間的變的難看至極,指著莫迪叫道:“你個老不死的還沒飛升,你,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誰把你肉身給打散了?告訴我,我給那人燒高香去。”
“是我,難道你要找我麻煩不成?”張狂的臉上陰霾無比。端木舒扁扁嘴,無話可說了。
一旁的傲天龍目光深邃的盯著張狂,心頭很是詫異張狂是何等本事居然讓一個天仙般人物栽跟頭的。
“給,世孫女,這把飛劍可比你爺爺那小氣鬼給的好多了。”看著莫迪送出的飛劍,張狂臉上肌肉一抽動,不禁有些心動。
“看什麼看,你小子弄壞人家飛劍,我還人家一把不成啊?瞧我這師傅當的,盡給你擦屁股,真是倒黴。”莫迪在端木舒麵前擺足了師尊的樣,張狂翻了翻白眼,也不去辯解什麼。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是他師傅,怎麼做師傅的會被徒弟給打碎肉身。”端木舒好奇道。
“滾一邊去,這事回去再說,你個老不休的還不快給你孫女辦理好訂婚,也好讓我吃上一碗喜酒才是。”
一場訂婚,在張狂這位不速之客的見證下,有些怪異的舉辦成了~
“原來如此,莫迪你可真是悲哀啊。早點飛升不就沒事了,非要死皮賴臉的賴在人間,倒黴了吧,活醜了吧。”在聽完了莫迪的遭遇後,端木舒無比惋惜的奚落道。
被他說的煩死的莫迪喝道:“少廢話,聽我徒弟說你們的造神之術有了不小的發展,怎麼樣?能幫我們倆個造出一副肉身嗎?”
端木舒正色道:“幫你們倆個重生個肉身那是沒問題的,隻是你們倆個現在都隻剩下元嬰,就算有了肉身,那修為也隻能恢複到養神階段,想要重新恢複恐怕有些困難,畢竟重生的肉身與你們本體並不相配,存在很多排斥。”
“什麼,你的意思是說你沒辦法幫我們了?”莫迪氣的哇哇直叫。
“那倒不是~”
“什麼,你要張狂去血祭森林找神屍回來?”莫迪瞪大了眼珠子叫道。
端木舒言明想要將他們二人的修為,保持的唯一辦法便是用神屍重生出嶄新的身軀來,畢竟神屍的等級高,再適合不過造就新的身軀。但是神屍最多的地方號稱是大陸凶險之地的血祭森林,前往的人能夠活著出來的都是神誌不清者,誰也說不清楚那裏麵的什麼樣。
“如果你想修散仙的話,他也可以不用去找。”端木舒打趣道。
莫迪趕忙道:“張狂,別去,千萬別聽這老東西的話,我修散仙就是了。”
“不。”張狂沉吟的搖頭,道:“我要去,不管裏麵多麼凶險,我都要去,不去我良心不安。”他想要了斷倆人的恩情,非去不可。
“你要敢去,我立馬化為散仙之體,讓你去了也白去。”莫迪自知無法勸阻,索性便下了死決定逼迫張狂。
張狂哈哈笑道:“你要是真的化為散仙之體,我一定去更加凶險的地方去想辦法讓你早日飛升,別這麼看我,我說到做到。”他的話把莫迪氣的半死,一直沉默的四屬突然開口道:“去可以,但是必須有人相陪,端木舒,你打算怎麼安排人手?”
端木舒歡喜道:“當然,我定會派遣我學院的優等生陪伴,你們看這如何?”
張狂翻了個白眼,道:“但願到時候別扯我後腿就成。”
“不會的。”端木舒神秘一笑~
血祭森林位於西方與聖魔山脈的接踵之處,其林茂密非凡,乃是上古便已經形成的大森林,內有千奇百怪凶獸,可惜這森林終年大霧,而且貿然進入者十有八九死在裏麵,故而沒有一個獵人膽敢闖入其中,這裏便成了一片死地禁區。
此次同行的一幹人倒是出乎張狂的意料。
科洛這位龍騎士,他是端木舒的徒弟,作為優秀弟子的他自然是要隨行。還有一對姐妹花,她們是一卵雙生,雖然擁有相同的樣貌,但是卻擁有迥異的性格與屬性,姐姐凱麗是火一般的性子,性感開發,是火係魔法師,妹妹凱瑞,性子則如寒冰徹骨,是冰係魔法師,倆人都是高級魔法師,魔法水準勉強夠上隨行要求。
而更加叫張狂想不到的是倆個人的存在,一個是端木香,張狂真弄不懂端木舒這老家夥怎麼舍得拆散人家新婚小倆口的,而另外一人則是更加出乎張狂的意料,居然是已經成為一國之主的夜不悔。
夜不悔受肖笛兒灌注一掌生命力後,再輔以宗族內秘法,如今的修為居然達到了淬丹期,張狂乍一看見她,驚訝無比,她那身上淡淡的出塵之氣哪裏還有往昔那愁雲滿臉的樣子,而且她周身氣息穩定無比,可見修為的根基紮的相當結實。
整個隊伍六人,隻有張狂和科洛倆名男子,典型的陰盛陽衰。
一路上,眾女由科洛駕馭飛龍高飛,而張狂則被以位置不夠被端木香驅逐下龍背,可憐的張狂,隻得自己駕劍跟隨。
端木香這丫頭不時的朝張狂哼哼,做著鬼臉,想要氣氣張狂,若是三年前張狂肯定會上前和她好好玩玩,但是三年的被困時光,磨光了張狂的輕浮,整個人煥然一新,宛如一塊磨去了菱角的寶石,處處內斂,對端木香的小動作置之不理。
離血祭森林有著數千裏之遙,以他們的腳程起碼要半個月才能走完,一路上倒也不著急,不時的停下休息,張狂忙裏偷閑漂浮在半空,浮雲當做枕頭,樂滋滋的喝著從端木舒那裏霸占來的美酒。
“你倒是好閑情,怎麼不下去坐坐,這麼飛著不損害元氣嗎?”科洛鬥氣化翼飛上來邀請張狂落地。
張狂的鼻子如狗一般的靈,聞到了地上傳來的陣陣烤肉香味,嗖一聲,比誰都快的落地,口水直流的叫道:“烤肉,好啊,有酒有肉才叫好。”他懷中的一饕餮更加叫快,影子一閃,烤肉已經落入了他的手裏,也不顧燙口,狂吃起來。
“啊,你這混蛋狗狗。”冰火魔法師第一個發難,火焰球和冰刺直接砸向饕餮。
張狂也氣不過,罵罵咧咧道:“你這家夥,全落你嘴裏了,我們的呢?吃我一腳~”
在張狂捕捉回新的獵物烤好後,可憐的饕餮才免去了被眾女揉虐的份,實踐告訴張狂,吃飯的時候是絕對沒有淑女的,一隻烤好的獵物,還沒等張狂分配呢,就被這些女人一陣風的瓜分了,看著空空如也的樹枝,張狂欲哭無淚。眼巴巴的看著她們吃,張狂隻能默默的咽口水。
“給你。”夜不悔撕下一塊肉遞給張狂。
張狂謝過大口吃了起來,饕餮也跳上他肩膀,一人一獸爭食鬥的不亦樂乎。
“你還是這麼愛鬧。”夜不悔靜靜的看完張狂食用,突然冒了這麼一句。
張狂撓撓頭,微笑道:“旅途實在是太無聊的嘛,找點樂子也好。”
“三年前你沒事吧。實在是對不起,差點害了你。”夜不悔輕聲致歉道。
“沒事,三年前該說對不住的貌似是我。”張狂有些不好意思道。
倆人一時間竟沒話可說,隻有默默的坐著低著頭,也不知道想什麼心思。
突然倆人一同開口道:“你~”莫名的同步引得倆人一同發笑。
張狂做了個請字道:“你先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