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鴻聰不懂,又問道:“比劍?師父!你不是已退出江湖多年了嗎?”
柳皆泰看著他,道:“我是已經退出江湖,可是我的承諾卻還沒有退出。”
柳皆泰慢慢道:“二十麵前,他和我在少華鎮的虎頭山上比武,他輸給了我,他不服氣,他又約我再來一戰,是十年後的一戰,我答應了。”
柳皆泰長歎了一口氣,道:“可是十年後,他又在蟻沙鎮的螞蟻山上輸給了我,他在那十年中苦苦的練劍,但最後還是輸了我,所以他又不服氣,又約我十年後再來一戰,他說十年後他一定會擊敗我,所以我又答應了。”
柳皆泰慢慢地接著道:“現在十年已經到了,日期是他定的,我講過的話,我一定會實行,一定會赴約。”
潘鴻聰沉思了一下,道:“師父!要不這一戰由我來替你打吧?”
柳皆泰看著他,厲聲道:“不行!絕對不行;因為他約的是我,如果我不上,說明我怕死。”
柳皆泰臉上表情很感激,低聲道:“成兒,你還年輕,你還有很多事要做,我老了,也活夠了,如果這次輸的是我,說不定他會要了我的命。”
潘鴻聰道:“師父!我不會敗的,相信我。”
柳皆泰忽然大聲道:“為師相信你有什麼用?人家又不是約你,所以這件事情我已經決定了,不要再說了。”
師父叫“不要再說”,是命令。
潘鴻聰平常很聽柳皆泰的話,師命難違,可是現在他卻破例了。
他沒有安靜,他還在講著,他知道自己說的這句話已違抗了師命。
潘鴻聰低著頭,道:“師父!我相信他一定會同意的。”
潘鴻聰說完,就直接匆匆忙忙地出門了。
柳皆泰想攔住,可是他卻沒有那麼快的速度。
等他出門,潘鴻聰就已無影無蹤了。
他們當然知道潘鴻聰要去哪裏。
柳皆泰皺眉,歎氣道:“唉!這孩子什麼那麼不聽話!”
柳向山也慢慢地自房內走出來。
柳向山也四處張望,道:“爹!師兄,他是為你好,你什麼能這麼說他呢?”
柳皆泰沒有回答那句話,看著她,道:“你以為黃隱皓是以前的黃隱皓嗎?”
柳向山沒有說話,隻是聽著他講。
柳皆泰深呼吸,道:“我自從退出江湖後,我都不練劍了,現在的劍法一定很差,差得不如以前了。”
一個人,如果他的某些技能多年不練,那麼他遲早都會退步的。
柳皆泰又道:“剛才我聞到了黃隱皓的殺氣,他的殺氣比以前大了幾百倍,我自覺得不如他了。”
柳向山看著他,問道:“你的意思是說他的劍法已超過你了?”
柳皆泰點頭承認。
柳向山道:“難怪你不讓師兄插手。”
柳皆泰道:“他的劍法都是跟我學的,而且超過我也不大。”
柳皆泰忽然笑道:“我老了,如果我死了到沒什麼,不過如果他死了,我女兒以後就會當寡婦了。”
柳向山紅著臉,忽然嬌聲道:“爹!人家還沒有嫁給他呢。”
柳皆泰道:“你遲早都要嫁給他的。”
柳向山道:“那以後再說。”
柳皆泰看著她,道:“難道你不喜歡他?”
柳向山不好意思的表情,道:“當然喜歡,喜歡得要死。”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她就想到了舒旺,好像舒旺能給她帶來什麼影響似的。
柳皆泰笑道:“那我可想要喝酒了。”
柳向山道:“什麼酒?”
柳皆泰道:“當然是喜酒。”
柳向山道:“你想的美,再等幾年先吧,本小姐還沒玩夠呢。”
她說完,就跑了,跑往大門的方向去。
柳皆泰笑著搖搖頭,喃喃道:“這小孩永遠也長不大。”
廿一,這天是九月廿一。
這天離九月廿五還有四天。
這天黃隱皓離開後,潘鴻聰就一直在追查他的下落。
他最後查得黃隱皓就在柳家鎮最有名的妓院“名花香”。
名花香是柳家鎮最有名的妓院,因為那裏美女特別多。
那個妓院很大,很豪華,隻有百萬富翁才能進得。
隻要選了一個姑娘,你就得花一萬兩銀票。
隻要吃了一頓飯,你就得花五千兩白銀。
黃隱皓就在這裏,就在名花香。
他不知道四天後,他是死是活。
不管是死是活,他都要好好的享受一下。
如果死了,他已享受過了,他已死而無憾。
如果是活,他已享受過,那麼他就會繼續享受。
這兩方麵對於他來說都是好的,那麼他又何必不去做?
一個吃得很飽的人,如果忽然死了,那麼他也是個飽鬼。
一個餓著的人,如果忽然死了,他就是個餓鬼,那麼他最遺憾的是沒有好好的吃上一頓飽飯。
黃隱皓每次要跟人家比武的時候都要去享受一下,他從來都不會虐待自己。
現在他已經在名花香的樓上的204號房裏。
這間房非常寬大,非常豪華,非常幹淨,總之看起來非常舒服。
房內雖然大,但是有東西卻很少。
房內隻有一張桌子,幾張凳子,一張大床,就這麼簡單。
桌上有蠟燭,但是沒有點燃,因為這是白天。
桌上還有一盤蘋果,一盤香蕉,一盤葡萄,一壺茶,三個杯子。
房內不隻是有黃隱皓一個人,房內還有四個嬌媚的婊子。
四個婊子都是細皮嫩肉的,很飽滿,都長得很美,這看來黃隱皓花的錢不冤。
這個“名花香”果然名副其實,美女如雲。
現在她們就在床上伺候著黃隱皓。
黃隱皓的上半身已完全赤裸,隻穿著白色的褲子。
她們一個幫他錘錘背,一個幫他按按摩,一個喂他吃葡萄,一個幫他錘錘大腿。
她們個個的臉上都帶有笑容,笑嘻嘻的。
黃隱皓就在閉著眼睛享受著,享受著這種美妙,這種待遇。
就在這時,黃隱皓忽然張開了眼。
他往門口看,門是關著的。
黃隱皓厲聲道:“誰?”
房裏此時很靜,已沒有剛才的嬉皮笑臉了。
門外果然有人回應,冷冷道:“我。”
黃隱皓道:“你是誰?”
門外人道:“清風柳劍。”
“清風柳劍”黃隱皓當然聽說過,在江湖的人都聽說過。
黃隱皓下了床,穿上了白色的睡衣,來到了桌邊,坐下,倒了一杯茶。
黃隱皓喝了一杯茶,道:“進來。”
門沒有拴,潘鴻聰一推就進來了。
他身穿綠衣,白色馬甲,手持著劍。
他已走到了黃隱皓的桌旁。
黃隱皓把茶杯放在桌上,道:“坐。”
潘鴻聰道:“不坐。”
黃隱皓道:“為什麼不坐?”
潘鴻聰看著他,冷冷道:“一般坐多了的人,屁股會變大,隻要屁股一變大,那麼他就不靈活了。”
黃隱皓看著他,道:“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潘鴻聰雙手抱胸,道:“我師父說以你的功夫不配跟他交手,所以他說廿五的交戰,讓我來跟你交手。”
黃隱皓忽然一手拍桌,茶杯裏的茶溢了出來,狠狠道:“哼!柳皆泰真不是個東西。”
潘鴻聰還是冷冷道:“他本來就不是個什麼東西,因為他是個人,是個很好的人。”
黃隱皓仍然盯著他,道:“如果他是人,他就不怕死。”
潘鴻聰道:“他是怕,但是他不怕死。”
黃隱皓不懂,道:“他不怕死,他怕什麼?”
潘鴻聰道:“他怕你死。”
黃隱皓又拍了桌子,桌上的茶杯已震倒,茶水自杯裏流出來,流到地上,就像瀑布一樣。
同時,黃隱皓生氣地說道:“混帳!”
潘鴻聰道:“他不是混帳,你是混帳。”
潘鴻聰深呼吸,道:“你若不是混帳,你就應該跟我打,隻要你能打贏我,殺了我,你就可以跟他打。”
黃隱皓道:“好!來送死的人,我絕對成全他。”
潘鴻聰道:“好!那我們就在九月廿四早晨在綠柳山見。”
黃隱皓道:“我一定會去的,你可以回去了。”
潘鴻聰看著那四個婊子,道:“我也不想在這種地方呆著。”
說完,他就慢慢的走了出去,連門都不關回來。
有一個婊子就去關了門,然後又嬉皮笑臉的扶著黃隱皓到了床上去了。
黃隱皓又是閉著眼,還帶著微笑在享受。
柳向山出來,她並不是去找潘鴻聰,她是去找舒旺。
她又來找舒旺了,找舒旺跟她玩。
她好像不在乎和不關心潘鴻聰的死活,她真的是不關心他嗎?
其實,她很了解潘鴻聰,他若要去哪裏,他根本就不喜歡人去找他,她也不例外。
所以她沒有去找,她也很相信他不會有什麼事。
所以她隻好來玩了。
舒旺也願意和她出來玩,因為他好不容易有這麼一個死對頭的朋友。
這天他們一見麵又吵了起來,是在客棧裏吵的。
雖然影響生意,但是店小二根本拿他們沒有辦法。
柳向山和舒旺吵得口渴了,兩個人就喝了茶。
然後就一同出去玩了。
汐煌還在休息,他根本就不想出房門,更不用說是店門了。
他吃飯的時候店小二就把飯端到他房裏去,舒旺也是陪他吃。
潘鴻聰一回來就去練劍,在練武院裏練。
他回來時,柳皆泰根本不知道。
柳皆泰一直呆在書房裏看書,直到天黑。
潘鴻聰也是練劍到天黑。
柳向山天黑就回來了。
現在他們坐在一起吃飯。
飯,還是根平常一樣那麼豐富,那麼的好吃。
潘鴻聰喝了一口酒,道:“師父!他已經答應跟我打了,我們已約好了在廿四早晨就打。”
柳皆泰也喝了一口酒,道:“你這不聽話的孩子,為師真拿你沒辦法,既然你們已定,那我也沒什麼話好說了。”
潘鴻聰忽然笑道:“師父!你答應了?”
柳皆泰也笑,舉起酒杯,道:“你這小兔崽子,來為師幹你一杯。”
潘鴻聰笑道:“好。”
“當”的一聲,酒杯相碰的聲音。
他們都一飲而盡。
柳向山在旁邊高興地笑著。
柳皆泰忽然沉聲道:“成兒!你跟他交戰的時候一定要小心他的劍法,他的劍法變化多端,使人難測。”
潘鴻聰看著他,道:“師父成兒知道了,成兒若是沒有把握,成兒是不會跟他交手的。”
柳皆泰吃驚道:“你有把握?”
他知道潘鴻聰向來隻做有把握的事,所以他說的話他都會相信,不過他還是要問。
潘鴻聰道:“九分有把握。”
柳皆泰忽然笑道:“好!好!好!”連說了三個“好”字,他們又倒酒幹杯了。
柳皆泰道:“隻要你沒事,過後我就把你師妹許配給你。”
潘鴻聰差一點就跳了起來,他高興得快要瘋了。
潘鴻聰笑道:“師父!你說的是真的嗎?”
柳向山不讓柳皆泰說話,笑道:“爹說的當然都是真的了。”
柳向山也很樂意嫁給潘鴻聰,潘鴻聰也很樂意娶柳向山,這是他們的夢想。
他們兩個從小就是青梅竹馬,直到現在也是。
他們互相擁抱過,互相練劍過,互相玩過。
自從潘鴻聰的父母得病雙亡後,潘鴻聰就被柳皆泰撿回來養了。
柳皆泰一直把他當成兒子來對待,他疼他如疼他的女兒柳向山一樣。
潘鴻聰也一直把他當做父親,把她當做情人。
潘鴻聰和柳向山不算是兄妹,所以他們能結婚。
他們彼此都是那麼的喜歡對方。
潘鴻聰笑道:“好!我一定不會讓師妹成寡婦的。”
他說完,又倒了一杯酒,喝了。
他高興地看著柳向山,柳向山也高興地看著他。
那舒旺呢?
舒旺在這幾天中無疑也是對柳向山起了一種奇妙的感覺,那是愛上一個人之後的感覺。
那上官傲易呢?
舒旺不愛她了嗎?
舒旺當然也是很愛她,而且對她的感覺從來沒有變過。
那舒旺為何又愛上了柳向山?
有時候一個人可以同時愛上幾個人,舒旺也不例外。
這一晚舒旺睡了,但是他睡不著,他還在睜著眼。
他的腦海裏仿佛同時出現了兩個人,一個是上官傲易,一個是柳向山。
舒旺喃喃自語道:“不會吧!我怎麼會在想她呢?”
“她”指的是柳向山。
柳向山和上官傲易美麗如天仙的臉蛋就在舒旺的腦海裏、心裏浮現。
舒旺又喃喃自語道:“該不會,我也愛上她了吧?”
舒旺不願意再想,他忽然點了自己的睡穴,睡著了。
柳向山也睡了,她也睡不著,眼睛也在睜著。
她是不是高興壞了?
不是。
她隻要一閉上眼,她就見到了舒旺。
舒旺就在她的腦海裏,她的心裏浮現。
難道她也對舒旺有感覺了嗎?
這個難說,她一定是這樣的。
當你腦海裏、心裏一直在想著一個異性的時候,說明你已經對Ta有意思了。
兩天過去了。
在這兩天裏,柳向山沒有去找過舒旺,她一直在潘鴻聰的旁邊,陪著他練劍。
潘鴻聰也在努力的練,有他愛的人在身邊,他的劍術發揮得更厲害,有進步了不少。
舒旺這兩天沒有出門,他也在練劍,他是在幻想中練。
幻想永遠比現實神奇。
但是人可以在幻想中練劍。
舒旺能在幻想中練,他也能把幻想拉回現實,所以他把幻想和現實合並,他的劍法就變得更神奇。
他還是在練“拔劍斬”,他沒有再創招,他也想不到該創什麼招。
自從他學會了柳劍山莊的三十五招劍法後,他的內力增加了一倍。
他現在的身手快了很多。
九月廿四,到九月廿四了。
這天天氣晴朗,一大早就有很多人起床了。
他們急急忙忙的去飯店吃飯,有的在家裏吃飯。
柳家鎮的每一個酒樓飯店好像都擠滿了人。
舒旺和汐煌也起來了,他們來到了樓下吃飯。
他們一出門就見到了很多人在吃飯,幸好還有一個位置。
他們就坐在那裏。
有的人想來吃飯,來到門口就被店小二給打發了。
店小二隻笑嘻嘻的說道:“哎!客官不好意思,我們這裏人滿了,請到別家去吧。”
店小二端著兩盤菜來到舒旺的桌前,汐煌在倒茶,也幫舒旺倒了一杯。
舒旺忍不住對店小二,道:“今天生意不錯哦。”
店小二笑嘻嘻道:“是啊!那得多虧潘鴻聰潘少俠了。”
汐煌喝了一口茶。
舒旺也喝了一口茶,道:“關他什麼事?”
店小二道:“當然關他的事,要不是他等一下要跟‘堅定不移’黃隱皓比武,也沒有這麼多顧客來我這裏吃飯了。”
舒旺道:“難怪這麼熱鬧。”
店小二道:“他們吃完飯後,等一下就要到綠柳山去看高手比武了。”
舒旺忽然高聲道:“快拿飯來,等一下我也要去湊湊熱鬧。”
店小二笑嘻嘻道:“是。”
店小二又急忙跑到廚房去了。
汐煌看著舒旺,道:“師父!你真的要去呀?”
舒旺笑道:“老牛,你的傷好了嗎?”
汐煌道:“好了。”
舒旺道:“好了等一下就陪我去。”
汐煌點頭道:“嗯,我也想去看看。”
綠柳山有一塊荒蕪的空地,這塊空地很大。
潘鴻聰、柳向山和柳皆泰早就在這裏等黃隱皓了。
黃隱皓還沒有來,不過潘鴻聰和柳皆泰相信他一定會來。
這時有好多人都來了,男女老少都有,這些人不是全都是柳家鎮的人,有的也是江湖人,幾乎各占一半。
這些人就在一邊看著,他們離潘鴻聰不遠,他們前麵的空地還很大。
柳向山和柳皆泰也來到了這些人麵前站著看。
舒旺和汐煌就在離柳向山不遠的人們麵前。
柳向山隻顧著看潘鴻聰,所以她沒有看到舒旺。
舒旺看到她了,但是他沒有去跟她打招呼。
潘鴻聰就站在空地的中央,很多人的目光都聚在他身上。
柳向山雖然很美,但是現在有美人在場他們也不會去看一眼,因為現在他們的興趣是看戲,一場驚天動地的武戲。
潘鴻聰看上去,還是那麼的冷靜,他雙手抱胸,一直在等著黃隱皓的出現。
這時,黃隱皓真的來了,他從柳樹中飛出來的。
還沒有人看清楚,他就已經到潘鴻聰麵前了。
此人的輕功果然快。
黃隱皓和潘鴻聰正在盯著對方。
潘鴻聰道:“我就知道你不會不來的。”
黃隱皓道:“我知道你在這裏等我很久了。”
潘鴻聰道:“那就快點拔劍吧。”
黃隱皓道:“不急,我先跟眾人講幾句話。”
黃隱皓轉頭麵對著眾人,道:“各位朋友,黃某和潘少俠今日一戰,是生死之戰,所以誰輸了,誰就得死。”
黃隱皓轉頭回來看著潘鴻聰,道:“可以打了。”
話一落,他們紛紛向後退了幾步。
現在他們相聚一丈遠。
現在他們都在慢慢地拔劍。
劍脊發出一點銀光,這銀光慢慢地向劍尖劃下。
劍光寒冰,深入骨髓。
現在他們已拔出了劍,劍氣逼人。
他們的眼睛都互相盯著對方,彼此都不敢眨眼。
忽然一陣風吹來,地上的草都在搖動,他們的衣服、發絲在飄揚。
眾人都在目不轉睛的看著。
柳皆泰和柳向山此時有說不出的擔心。
忽然“啊……”的一聲,潘鴻聰和黃隱皓兩人同時急速跑向對方,同時揮劍,同時攻擊。
潘鴻聰周圍忽然出現強烈的綠光,同時,黃隱皓的周圍也忽然出現了強烈的土色光芒。
劍互相擊碰,綠、土也忽然擊碰。
這些都是內力配合劍法所畫出來的光,仿佛就像神話一樣。
現在他們已鬥了三十餘招,誰都沒占上風。
旁邊爆炸得像雷鳴一樣,塵土飛揚,煙霧朦朧,眾人的眼睛幾乎都看不清他們了。
舒旺卻看得清,他們仿佛就在舒旺的眼睛裏麵打,他把他們的招數都記了起來。
黃隱皓和潘鴻聰忽然同時躍起,他們就一擊一擋,一擋一擊地飛上空中。
雖然沒有太陽,但是他們的周圍仍然光芒四射,是土、綠光。
綠的像綠葉一樣綠,土的像黃土一樣黃。
就在這時,潘鴻聰被黃隱皓翻身踢了兩腳。
這兩腳踢得很重,潘鴻聰自空中落了下來,重摔落地,口吐鮮血。
柳向山和柳皆泰的臉色變了,變得恐懼和擔心。
黃隱皓根本不放過這個難得的機會,他又翻身,直接一劍刺下來。
這一劍的速度很快,如閃箭一般。
他的劍早已對準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的潘鴻聰,這一劍刺將下去。
若這一劍刺入潘鴻聰的肚腹,那麼潘鴻聰肯定是必死無疑。
潘鴻聰臨死掙紮,他雖然躺在地上,但是他還會打。
他趁著最後的一口氣使出了柳劍山莊的劍法的最後一招“清風柳葉垂”,這一劍是遠攻。
當黃隱皓的劍尖在離他不到兩尺時,他迅速一劍刺上去。
這一劍的威力很大,劍的旁邊忽然出現了水圈一般的綠光,這綠光向黃隱皓擊過去。
黃隱皓沒有躲,因為他的這一劍也很強。
他們的這一劍是鬥內力,兩人都咬牙切齒,全身青筋凸出。
黃隱皓想刺下來,他卻刺不下來,土色光仍在他周圍環繞。
潘鴻聰想刺上去,他卻刺不上去,綠色光仍在他周圍環繞。
他們的臉色都變了,變成紅色。
一般使力過多的人,臉色都會變紅,是漲紅。
他們就這樣互相比內力,比劍氣。
一個浮在空中,是倒立形狀。
一個躺在地上,是睡的形狀。
此時,他們周圍的很安靜。
有風,卻沒有塵土飛揚,也沒有爆炸轟鳴。
現在還是很安靜,看的人目瞪口呆。
天地之間仿佛都是一片死靜。
柳皆泰心想:黃隱皓的劍法果然大有進步,若現在是我跟他打,那我早已經死了。
柳向山擔心的表情,心叫道:師兄!加油啊!
舒旺心想:他們兩個人的劍法和內力都在我之上,唉!原來要成為世界上最強的劍客是那麼的難。
這時,潘鴻聰和黃隱皓的周圍“轟……”幾聲響起。
塵土飄起,煙霧飄浮。
黃隱皓突然間就退出了好幾丈遠,而潘鴻聰卻凹入土裏。
潘鴻聰快速地躍起來了,雙腳落地。
他凹入土的地方成了一個人印,就像是恐龍的腳印一樣深。
黃隱皓忽然道:“不愧是‘清風柳劍’,內力果然非凡。”
潘鴻聰看著他,道:“我們還沒打完呢。”
潘鴻聰慢慢地道:“接下來的這一劍,你一定會死。”
他剛才不是出了最後一招了嗎?他難道還有招?
黃隱皓想不通,道:“剛才那不是柳劍山莊劍法的最後一招了嗎?”
潘鴻聰冷冷道:“不是,柳劍山莊的劍法一共有六十九招。”
柳皆泰臉上表情吃驚,心想:難道成兒悟已出了第六十九劍?
柳劍山莊的劍法一共有六十九劍,最後一劍是劍法中的精髓。
柳皆泰隻是聽他的爺爺說過有第六十九劍,但是柳劍山莊的人曆來沒有人能悟出這第六十九劍,柳皆泰也不例外。
潘鴻聰這時握緊劍柄,手背青筋凸起。
黃隱皓在看著,他也想刺出他的最後一劍。
突然,潘鴻聰的旁邊出現了很多柳葉和綠光,這些柳葉和綠光就在他周圍環繞著,轉來轉去的。
沒有人知道那柳葉是從哪裏來的,舒旺也不例外。
舒旺又看到了一招神秘的劍法,這招劍法他什麼,看都看不懂。
黃隱皓也握緊劍柄,他也用了他劍法中的最後一招“堅定不移”。
若這一招刺出,就沒有人能把他的劍移開,也就是擋開。
這一招就是讓他成名的招式,是他八年前所創的。
他在江湖混了那麼多年,八年前他才是真正的出名。
柳皆泰從來沒有見過第六十九劍,現在他看見了,他覺得這一劍很神奇。
黃隱皓忽然微步,一劍向潘鴻聰刺過來,這一劍力量很大。
塵土忽然自地卷起,環繞在他身邊,他劍上。
潘鴻聰忽然叫“啊……”的一聲,迅速躍起轉身,一劍刺向黃隱皓。
這一招,這一劍也是遠攻的。
他們現在離得兩丈遠。
潘鴻聰周圍的綠光和柳葉忽然全部向黃隱皓擊去。
黃隱皓的“堅定不移”現在卻移了。
他的劍被綠光和柳葉弾開了,劍脫手像箭一樣飛出。
黃隱皓的劍飛出很巧,居然飛向柳向山。
綠光那麼強大,弾飛的劍力量也很強大,很迅速。
若柳向山被這一劍刺到了,就必死無疑。
潘鴻聰、柳向山和柳皆泰根本就不懂得劍將要刺向柳向山。
潘鴻聰隻是注意黃隱皓。
柳向山和柳皆泰隻是注意潘鴻聰刺出的這一劍。
在場的,除了舒旺之外,絕對沒有人注意到黃隱皓的劍,他們隻是注意潘鴻聰刺出的這一劍。
舒旺看見了,他迅速的拔出他的道精劍,向黃隱皓的劍打去,可是舒旺的道精劍卻被弾開了。
緊急之下,舒旺連忙橫撲向柳向山,道:“小心。”
沒有人能聽得見舒旺的話,柳向山也不例外。
所以柳向山還在看著潘鴻聰,而且還目不轉睛看著。
舒旺推開了柳向山,自己碰巧卻被黃隱皓的劍刺入肚腹,刺斷背脊,劍穿出背後,刺到後麵的柳樹上。
柳向山被舒旺推倒了。
同時,黃隱皓也被潘鴻聰的綠光和柳葉刺入了肚腹,身體爆炸而死,他被炸得粉碎。
這一戰結束了,潘鴻聰消耗內力過度,也暈了過去。
柳皆泰沒有扶起柳向山,他直接奔過去扶著潘鴻聰。
舒旺也已經慢慢地跪了起來,表情十分難受,肚子非常疼痛。
同時,柳向山也起來了。
人們紛紛散去。
柳向山不懂得舒旺為什麼把她推倒,她一肚子火,也把舒旺給推倒了。
她“哼!”的一聲,就轉身向潘鴻聰走去,看都不看舒旺一眼。
舒旺躺在地上,忍受痛苦,慢慢地坐了起來。
柳向山啊柳向山,你又錯怪這可憐的舒旺了。
她一點都不知道舒旺為了救她,被刺了一劍,就在那一瞬間的事。
柳向山不知道,其他人都不知道,汐煌也不例外。
汐煌忽然看見舒旺痛苦的樣子,連忙跑過去,扶著舒旺。
舒旺沒有站起來,他單膝跪地,在重重的端氣。
汐煌擔心道:“師父!你沒事吧?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舒旺沒有告訴汐煌,他隻是指著道精劍,說道:“劍……,我的道精劍。”
舒旺連死都沒有忘記師父給他的道精劍,他一定要保好道精劍。
汐煌去撿了道精劍。
柳皆泰背著潘鴻聰走了過來,走到舒旺身邊停下了,柳向山也在。
柳向山手裏拿著潘鴻聰的劍。
他們看著舒旺難受的樣子,舒旺沒有看他們。
汐煌撿回來了劍,幫舒旺合劍入鞘,道:“師父!你沒事吧?”
柳向山忽然道:“他能有什麼事,推倒人還在那裏裝痛苦,讓人可憐。”
她以為舒旺故意推倒她。
汐煌這時注意到了柳向山,他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柳向山,他的口水差點就流了出來,心裏道:哇!好漂亮的女人,跟公主一樣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