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重燃希望(3 / 3)

劉博海這話說得真誠,趙護士和沈晴聽到後都很高興,她們都希望葛蓮能多結實一些社會上的成功人士。可是這話在葛蓮聽起來卻非常刺耳,具體是什麼原因,連她自己都說不清楚。

後來他們又聊了些什麼,直到趙護士的一位朋友過來打招呼,他們的談話才告一段落。

沈晴受她那位媽媽的影響,對參加這樣的聚會樂此不疲。雖然她學習不太好,但對於一些與學習無關的事卻懂的不少,總得來說沈晴算是一位才女。也正因為如此,不管參加什麼樣的聚會,也不管和誰聊天,都會聊得很起興,永遠不會出現冷場。這不,正和方懷茗聊世界杯,聊得帶勁呢。沈晴的這個本領看來葛蓮是永遠難以學會了。不懂世界杯就隻能自己坐在一邊看電視了。

劉博海在和一位曾經在工作中有來往的熟人聊天時,眼睛就注意到了葛蓮。她正獨自坐在沙發的一邊看電視,與正在和方懷茗暢快談話的沈晴拉開了一些距離,以便能聽清電視中人物的對白。

“劉先生。”熟人叫了一聲,劉博海卻沒有反映。

“劉先生。”於是熟人又叫了一聲。

“哦?對不起,剛才我走思了。”劉博海抱歉的說到。

“沒關係,劉先生認識那位姑娘?”那位熟人看著葛蓮問到。

“認識,她是我的一個朋友。”

“哦,看她像是大學生模樣。”

“對,她是在讀大學。”

“看她一個人挺孤單的,劉先生陪她坐會吧。正好我也有個朋友在那邊等我呢。”

“哦,好的。那我們有機會再接著談。”

“好的。”說完那位熟人就走開了,走時還不忘對著葛蓮的方向給劉博海使了個眼色。

劉博海並不急於走到葛蓮身邊坐下,他隻是站得遠遠的看著葛蓮。腦海中還不安分地構想著一副奇怪的畫麵。

他幻想著葛蓮是一個成熟幹練的女白領,此刻正穿著高貴的晚禮服在商業界人士的聚會中,她周旋在各色人士之中顯得遊刃有餘,她談話穩重大氣,她舉止優雅,她善於交際,她畫著精致的妝容,她穿著八厘米的高跟鞋,想著想著,也不禁被葛蓮作為女人的魅力所吸引。

“剛才趙護士的意思不正是希望把葛蓮打造成這樣的女人嗎。”想著,滿臉笑意的走到了葛蓮跟前。

“劉先生,快請坐吧。”說著,往旁邊靠了靠,同時也把雙拐重新擺放了一下。

“現在腿這個樣子,穿高跟鞋沒關係嗎?”劉博海看著葛蓮腳上的高跟鞋關切地問。

“還好。”說著,不好意思地把腳往裏縮了縮。

“是為了今天這個party才穿上的吧?”

“是呀,晴兒說在不同的場合穿合適的一副才算禮貌。”

“平時還是少穿的好。”

“嗯,平時我不穿高跟鞋的。”

“為什麼不和他們一塊聊會天呢?”

“他們正聊世界杯呢,我不懂,所以還是看會電視好。”

“是不是對世界杯不感興趣?”

“關注不多。”

“那你對什麼感興趣呢……哦,對了,葛蓮姑娘對心理學挺感興趣。那既然對心理學感興趣,為什麼還會讓趙護士產生像剛才那樣的擔憂呢?”

“這個……我在努力改變。”葛蓮顯然被劉博海問的有點難為情。

“那麼葛蓮姑娘肯不肯賞臉呢?我可不想再繼續走趙護士的老路,葛蓮姑娘就痛痛快快告訴我一聲吧,你願不願意和我做朋友呢?”劉博海認真地看著葛蓮。

“劉先生不要取笑我了,還談什麼肯不肯賞臉呀,我還擔心劉先生不樂意呢,隻是礙於韻姐的麵子,不方便說罷了。”

“這你可冤枉我了。要這麼說的話,咱倆就算是朋友了。”

“對是朋友了。”葛蓮笑著回答。

其實,葛蓮感覺這樣的方式有點幼稚,但出於禮貌,她不得不積極配合。

然後劉博海像是在等待什麼一樣看著葛蓮,葛蓮滿臉畫滿了問號。

“如果男士主動提議握一下手的話會顯得很不禮貌。”

“所以呢?”葛蓮還是不明白劉博海的意思。

“我們簽合同的時候,總感覺雙方握一下手合約才算正式生效了。”

“那也就是說,現在我得主動要求握一下手了?”

“嗯,你真聰明。”劉博海鄭重點了一下頭。

“好吧。”男女授受不親,都什麼時代了,不能想那麼多的。

於是葛蓮大大方方把手伸了出去,兩人正式地握了一下手,並一本正經地說:“希望以後交往愉快。”

“那我們要不要再喝一杯慶祝一下呢?”鬆開手後,葛蓮又開玩笑似的建議到。

“這個提議不錯,你等著,我去拿酒。”說完還真就起身去拿了。

“我隻是開個玩笑,怎麼就真去了呢。”葛蓮還挺擔心,要是真拿來後,自己還沒法拒絕。可是還從來沒喝過酒呢。

不一會劉博海就回來了,一隻手裏拿著一杯果汁,另一隻手裏拿著一杯啤酒。

“這是?”

“我和啤酒,你喝果汁就行了。”

“這樣不會顯得沒有誠意嗎?”

“朋友之間不用在乎那麼多的。”

“那剛才還……”葛蓮小聲說著,雖然對劉博海的行為感到有點難以理解。但還是很感激他為自己著想拿了一杯果汁。

兩人不時碰碰杯,進行著愉快的交談。

“上次裝雞湯的保溫杯還在我那呢。”

“對,是呀,我得趕緊抽時間取回來,要不下次李嫂再給你做飯就沒東西裝了。”

“劉先生,叫李嫂不用給我做了,大老遠的也怪麻煩的。現在我們課不緊,我也沒找工作,我自己就可以做點好吃的。”

“你的手藝有李嫂的好嗎?”

“這個倒是沒有,不過我做的飯也不是不能吃的。”

“真能吃嗎?我還真懷疑啊。”

“有什麼好懷疑的,你要不信,哪天我做一桌讓你看看。”哈哈,激將法還真管用,葛蓮中了劉博海的計了,他等的可就是這句話了。

“你別讓我看看了,還是讓我嚐嚐吧。”

“葛蓮呀,既然咱倆都成朋友了,那這稱呼是不是該改一改了?”

“這個嘛,還是商量著來吧。”還說那麼客氣幹嘛,你自己都開始叫“葛蓮”,而不是“葛蓮姑娘”了。

“那好,那我叫你‘葛蓮’你不回介意吧?這個李嫂和趙護士都得到特設了,你總不會拒絕我吧?”

“不會拒絕,不過看來我得慢慢適應一段時間了。”

“那可就是你的事了,我無能為力的。”

“好,隨你怎麼叫吧,我沒打算求你幫忙。”

“那你要怎麼稱呼我?”

“我覺得‘劉先生’這個稱呼就挺好。”

“你是不是不打算誠心交我這個朋友啊?”

“當然不是了。”

“那你見過兩個朋友之間整天先生來,小姐去的了?”

“我就喜歡這樣怎麼了?你要是感覺不公平,要不,就稱呼我‘葛小姐’。”

“我才不呢,仨字多麻煩呀。難道你就沒想過叫我個‘劉大哥’或‘峰哥’什麼的?”

“劉大哥?峰哥?我看還是別了。”

“行啊,劉先生就劉先生吧。真拿你沒折。”

……

和葛蓮聊天還真是挺有趣,她不但沒有被生活的磨難壓倒,反而很樂觀地對待生活。和葛蓮聊天時,劉博海居然就可以忘記了工作的壓力,所有的不快都煙消雲散了。

Party正在進行中,一大幫人正在玩一種不知名的遊戲,好像很好玩的樣子,因為大家都玩得那麼認真。平日裏不得不一本正經地生活著的人也有一部分加入了這個遊戲,當然也有不屑加入這個幼稚的人群的。葛蓮因為腿的緣故隻能坐在沙發裏,不然不管多麼不情願也會被沈晴強拉著去玩一會的。現在就坐在沙發裏和劉博海聊天,安靜地看會電視,偶爾也會看看那群快活的人們。當然那樣的人群是少不了沈晴和方懷茗的。

“看來你很具備當一名心理師的潛質呀,和你聊天,我很開心。”

“謝謝誇獎啊,希望不要有副作用才好。”

“那今天就到這吧,改天再見了。”

“好的,路上請慢走。再見。”

趙護士出國的日子終於到了。這天早早的沈晴就陪著葛蓮到了國際機場。還好,她倆很順利找到了趙護士。

“韻姐。”

“葛蓮,沈晴,你們也來啦。今天上午沒課嗎?”

“我們請過假了,上第二講的課就行了。”

“圍巾我帶上了,晴兒的手套也帶著呢,今年這個冬天不會冷了。”

說完三個人緊緊抱在了一起。

“韻姐,照顧好自己。”

“會的,倒是你了葛蓮,一定要照顧好自己了,要試著多交朋友。”

“有你們就夠了,別的一切隨緣吧。”

“要一年不能見麵了,真舍不得你啊韻姐。”沈晴不無傷感地說。

“一年過得挺快的,到時候你倆就該畢業了。”

“是呀,到時候我們就該工作了。”

“今年要好好為找工作準備一下了。”

“韻姐,你會不會給我們帶一個老外姐夫回來呢?”這句話,不用想也應該知道是沈晴問的了。

“這個可是很難說哦,沒準就會有個金發碧眼的帥哥追求我呢。”

“韻姐,還有別的朋友來機場送你嗎?”

“沒有了,不讓他們來了,都工作著呢。”

“誰說沒有了。”

“方先生?”三個人看到不遠處的方懷茗都很驚訝,她們那高度的異口同聲就是最好的證明。

“你們這麼驚訝,讓我很不自在,好像我是多麼不該來似的。”

“難道方先生這是特意來送我的?真是倍感榮幸啊。”隻有也有同樣能力的人才能體會出趙護士說話的技巧。這句話背後是自嘲還是真正的感動,別人無從知曉,就連趙護士自己都無從知曉。

“真的這麼高興?那我說了實情,你可別失望啊。我是來接一位合作夥伴的,他九點鍾到,想到趙護士是今天八點半的飛機,所以我就提前來會,順便也送送你。”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不失望,還是特意提前來的呢。”

“唉,幹脆別去進修當護士了,轉行做老師得了。”方懷茗還想著這茬呢。

“淨說沒用的,老師想做就能做啊。”

“方先生,為什麼建議韻姐做老師啊?”

“葛蓮姑娘,你不知道當初我和你韻姐一塊去孤兒院的時候,你韻姐對待小孩子的樣子,可真像一位善良的老師啊,當時我都被感動了。”

“哦?真是這樣?”

“可不,那場景我至今都難以忘懷呢。”

“方先生,趕緊祝福我在新的環境裏能生活,學習的愉快吧,別在這說這樣的玩笑話了。”

“誰一大早跑來跟你開玩笑啊。”

“啊,那這算什麼?”沈晴總是這樣心直口快,這樣的問題在心裏想想就好了,怎麼能就這樣說出來呢。你看,非得弄得大家這樣尷尬。

方懷茗也真是的,這不是開玩笑是什麼?表白嗎?你這方式也太容易讓人誤會了。

“這當然是被我們韻姐的魅力吸引了。方先生,你說韻姐是不是很有魅力?”

天啊,葛蓮居然這麼坦然地說出這些話。不錯,男女之間確實可以有單純的友情,可以或隨便或認真地說一些崇敬誇獎的話而不會引起誤會。但人家那友情該多麼深厚啊。方先生和趙護士這才到哪啊,怎麼可以有那麼單純的友情。你是在裝傻充愣嗎?怎麼頭腦可以這樣簡單。

“啊?是是,是很有魅力。”方懷茗被葛蓮的純真嚇到了。心想“難道是我說的不夠明白?表達太含糊?唉!本來不打算說的,但既然開口了就豁出去了。”

“趙護士在不少時候都表現出了魅力呢。所以我很慶幸我遇到了趙護士。”

“是呀,方先生你該好好感謝上天,你們不光遇到了,而且還成為了很好的朋友。可以很坦白地說出對彼此的崇敬而不會被誤會。”

沈晴被嚇傻了,“天啊,雖然沒有戀愛經驗,但也不能一點也不懂啊。就算表白在婉轉,也不能遲鈍到這種地步啊。”心裏不住地感慨。

趙護士雖然為葛蓮往偏離愛情的方向引導感到高興,但也是很感歎於葛蓮的純真。

方懷茗心裏真是急了,他鼓足了那麼大勇氣才趕來送趙護士,才要把內心真實的想法說出來的。他多麼希望在葛蓮的配合下能順理成章地把心裏話說出來啊,可是怎麼能偏離主題越來越遠呢。

“這……”

“韻姐,我好羨慕你呀,有這麼好的朋友。”葛蓮繼續裝傻充愣。

“是呀,我感覺很幸運呢,不知不覺中和方先生的友情就已經很深厚了。”趙護士大喜,葛蓮這不是在幫助自己嗎,於是就趕緊配合。

沈晴就更加驚訝了,心想“韻姐呀,你不回也是天真地發傻吧!”

方懷茗氣得臉上的肌肉不住地抽動,忍不住在心裏罵道:“兩個蠢女人在這一唱一喝的,居然拿我的感情不當回事。”

葛蓮看到方懷茗氣得快要爆炸的樣子,居然樂了。

“好了,好了,時間不早了,我也不在這裝傻充愣了。韻姐你也別自作多情了,方先生可沒心思培養你倆的友情到那種地步。所以,如果方先生的話還有別的意思你就往那方麵想想吧。”

聽到這話,方懷茗可就樂了,甚至樂得都忘了表白時應該有點緊張。趙護士可就不同了,葛蓮這筆鋒陡然一轉,一下子讓趙護士陷入了絕望。

“葛蓮,你居然背叛我。”趙護士惡狠狠地說道。

葛蓮湊到趙護士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麼,不禁讓方懷茗心裏打起了小鼓。

“好了韻姐,時間真的不早了,我和晴兒再不回去,第二講的課就該遲到了。就送到這吧,韻姐一路順風,多保重。”說著,就不顧趙護士的憤怒,熱情的擁抱了她。

這時沈晴也終於從葛蓮帶來的驚愕中回過了神,也熱情地擁抱了趙護士,並說:“韻姐,多保重。其實——還是不帶回外國姐夫的好。”

說完兩人又和方懷茗互道了“再見”。之後就轉身走了。

“葛蓮,你這個大騙子。這裏啊丫頭可真是的,越來越沒大沒小了。”她們走出幾步遠之後,趙護士還不住地抱怨。

走出候機大廳的門口後,沈晴徹底回過了神,不停地感歎葛蓮剛才的行為,並不住地追問她到底在趙護士耳邊說了些什麼。

“葛蓮,剛才你嚇死我了,我還真以為你聽不出方先生的意思呢。看樣子方先生和韻姐也信你了。”

“我哪有那麼傻。”

“你剛才到底在韻姐耳邊說了些什麼?”

“我說,如果方先生人還不錯,錯過了不是很可惜嗎。如果不合格的話,到時候就直接把他踹掉。外國姐夫溝通起來可能會有困難。”

“真的嗎?你真的是這樣想的嗎?葛蓮啊,你居然也有這麼偉大的想法,真是太好了,至少得給一個相處的機會對吧。如果下次再給你介紹男朋友的時候你懷著這種心態就好了。”沈晴興奮地說著。

“下次?再?男朋友?”對於沈晴的話,葛蓮滿是疑問。

“啊,沒什麼,我隻是說如果。”沈晴一下子安靜了,連看都不敢看葛蓮一眼。

幸虧葛蓮還不是絕頂聰明,還沒有看穿沈晴的陰謀,聽到沈晴這樣說後,也就不再懷疑什麼。不然一定會惡狠狠地責備她一番。

目送要離開的兩人消失在視線範圍之後,出現糾結的兩人之間遭遇了片刻的冷場。兩人表麵都故作鎮定,大腦卻飛速地轉著。“總得說點什麼打破尷尬的局麵呀,是坦白認真地討論一下感情方麵的問題,還是就當是玩笑一笑置之呢?”這是他們想到的共同的問題。

其實兩個人都是聰明人,如果真的都當作是玩笑的話,那麼兩個人都會知趣的閉口不提此事。但是方懷茗能甘心當成是玩笑嗎?

其實一直以來,我們都忽略了這個配角的感情生活。本以為他是個驕傲自負的家夥。隻管自私地關心自己,根本就不懂得感情。可是當他經過一段時間的感情積累,經過一晚上的感情醞釀之後,終於決定告白之時,我們不能在對他的情感熟視無睹。其實一個驕傲自負的男人,寧願坦白自己在某項決策中的失誤,在人前的失信,也不願承認自己對某個小女人動了心,好像那樣就是承認了自己在那個女人麵前選擇了最甘心的臣服。這就像是對他的驕傲自負進行了最為殘忍的摧毀。但是方懷茗說了,在親友所給予的壓力下,在趙護士那種新鮮獨特的魅力前,他終於決定放下自己所謂的尊嚴,承認自己動了心,進行一次最為勇敢,最為壯烈的追求。

所以,他能甘心當成是玩笑嗎?

他不能。

片刻沉默之後,最終還是趙護士從無關痛癢的天氣開始了再一次的交談。

“今天天氣可真不錯啊。”

“是啊。”

“方先生是要接哪國的客人呀?”

“中國人,剛從美國會來。”

方懷茗簡單地回答著趙護士這些無關痛癢的問題,明顯感到了不耐煩。他知道趙護士是想岔開話題,但是她還沒有經過方懷茗的同意,這怎麼能行。

“哦,是美籍華人嗎?”

“不是。”

“感覺你們做生意好複雜呀。”

方懷茗冷笑了一下,沒有說話。趙護士也感到無話可說了。很顯然,她的計劃沒有得逞,沒有成功把話題岔開,方懷茗那一直陰沉的臉就是很好的證明。

“我現在32歲了,可不是二三歲的小孩,以為就那麼好哄嗎?”方懷茗心裏想著。

方懷茗見趙護士也已無話可說,看看手表時間也不多了,於是就想把談話趕緊拉上正軌。

“你真的就不打算好好考慮一下嗎?”

“考慮什麼?”趙護士明知故問。

“難道你真的把握剛才說的話當成是玩笑?”

“難道不是嗎?”

“平日裏再怎麼不正經,我也不會拿感情開玩笑的。”

內心的表白沒有被認真對待,方懷茗有點著急上火。趙護士也感覺到一直那樣裝糊塗也有點不應該,於是就說:“真是抱歉,隻是這有點太突然了,所以才感覺像是在開玩笑。”

“對不起,這怪我之前就沒有過一點暗示。”

“是呀,如果真的有一點感情的話就該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點啊。”

這話像是責備,這說明趙護士在意,按說方懷茗應該高興才是,可是他的聽力簡直敏銳的該死。居然也聽出了趙護士話中的輕蔑,這怎麼能叫他不懊惱。

“其實我表現過了,隻是你沒有感覺到罷了。”

聽到這個趙護士扯動了一下嘴角,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地笑了笑。方懷茗真的是不知道該怎樣哄女孩子嗎?這個時候還把過錯推到人家身上。

“其實方先生不應該現在說這個,我這得一年後才能回來,一年裏很多事情都會發生變化的。”

“難道我的心也會變嗎?”

“這得問方先生自己。”

“你這算是婉轉的拒絕嗎?”

“拒絕?方先生隻是訴說了一下對我的感受,並沒有提出什麼要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