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無奈(2 / 3)

“那是因為你總是喜歡說‘孤’啊。你都把自己當皇上看了,我還不隻能把自己給打扮成一貴妃去迎合你嘛?”

那就不對了,我說道,我發覺我們倆一點兒也不平等啊。事實怎麼樣咱們先不說。單就感覺而言,我們好像都覺得對方高高在上,自己卻做奴做婢嘛?

“是麼,我們的平等可能是這樣的:就是在總體上看雖然是平等的,但在局部過程中,一會兒是你地位高,一會兒是我地位高。這麼說能解釋的通吧?”

聽完程玉鳳這句話,我是發自肺腑的開心。我有一種功德圓滿的感覺,因為程玉鳳自從跟我在一起以後,腦子很明顯的變得好使了,連我都感覺有點困惑的問題,她隨便一說就給說通了。

能解釋的通,衝你這番這麼有見地的解釋,我送你四個大字:冰雪聰明。

程玉鳳搖了搖頭,“這不是你給自己標榜的嘛,送給我幹嘛?”

我都歸你所有了,屬於我的東西,哪一樣不是你的啊?想拿就拿,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程玉鳳聽我說完上麵那句話,忽然害羞起來,兩手按著麵頰說道,“你這話很有歧義的。”

我想了下,而後悟到了,便說,不簡單啊,玉鳳。

她聽了死命搖頭。

我和程玉鳳拖著手大搖大擺的走在大街上,全然無視周圍人的目光。我想我們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的時候,想要走的肆無忌憚,很是需要勇氣。但如若換成兩個人的話,心裏那份擔心別人如何看待自己的想法就淡了,因為無論如何都能很明確,至少有個人是站在自己這一邊的。

值得慶幸的是,現在站在我身邊的是程玉鳳,即使有人看著我覺得我這人一無是處,他也會因為我正牽著程玉鳳,而在內心深處對我有一種夾雜著鄙視的欽佩。這樣的想法,在男人中間,內容雷同,數目繁多。而我想表達的是,我雖然能意識到這一點,也能感受到因為有程玉鳳在身邊,我的虛榮心得到了滿足,但這並不是我喜歡上程玉鳳的真正原因或是主要原因或是別的什麼亂七八糟的原因。因為所有的這些感知,都是發生在我已經喜歡上她以後,而不是在追她以前。我隻是在與她在一起以後,才覺察到這些感受,並且我把它說了出來,僅僅如此而已。而我之所以說出這些,也不過是想讓讀到此處的你知道我有這種感受,讓你知道有人與你感受一樣,或者你的男朋友也是這樣想的,或者讓你知道至少有人是這麼想的。而且我必須得指出的是,雖然這些想法你會覺得不怎麼樣,但是因為它是真實的,它就那麼自然而然的產生了,所以即使你感知到了它們,也並不代表你對那個人的感情變的廉價了。與此相反,在這些因素的幹擾下,你的感情仍然保持不變,你得因此而為自己感到驕傲。

路過婚紗店的時候,程玉鳳的眼神開始迷離了。她死扒著玻璃不肯放開,任我怎麼拉拽都無動於衷。

我隻好跟她說,這事還早呢。你要是這麼早就思量的話,這兩年裏你就能把穿婚紗的樂趣全都耗在思量上了。到了真正穿婚紗的時候,恐怕你就感受不到一點樂趣了。

程玉鳳費解的看了我一眼,說道,“別拿這麼理性的話嚇我。我就是一個感性的人,我看到了,我眼紅了,我就要多待一會兒。給,幫我拎包。”

她說完就把包遞給我,雙手按著玻璃,兩眼死盯著那件婚紗看,仿佛這樣看了以後,她對婚紗的那種渴望就能稍稍得到滿足。

我在一旁駐足了一會兒,而後實在受不了了,隻好走到她身旁摸著她的頭發說道,忍忍吧,等咱籌夠了錢,你就有的穿了。你放心,你穿婚紗肯定很漂亮。

“屁話,這還用你告訴我。”她整個身體動都沒動,隻是張了張嘴,罵出這句話。

我歎了口氣,故意說道,看來在婚紗問題上,儼然是你高高在上,我做牛做馬了。

聽完這話,她倒有反應了。鬆開按在玻璃上的手,抬起頭,要過我手上的包,程玉鳳說道,“走咯,看夠了。”

我覺得她這話怎麼聽怎麼都有點淒涼的感覺,就看了看她的臉,發現挺正常,也就沒好說什麼。怕她因為婚紗的事,心裏正波瀾著,於是一路上不管她說什麼,我都是隻說正麵的話,絕不唱反調。這和我的一貫作風大相徑庭,不過這次我倒是挺樂意這麼做。我覺得,那些所謂在任何情況下都講原則的人,他們之所以會如此的看重原則,隻是因為還沒有遇到一個可以讓他們舍得放棄原則的人罷了。

而毋庸置疑的是,最起碼我已經遇到了這個人。窮則獨善其身嘛,雖然我成為作家,用文字啟迪大眾的理想正逐步偏離我的人生軌道,但在個人問題上,我至少做到了不讓社會操心,不給社會添麻煩。而能做到這一點,其實已經實屬不易了。

九點半的時候,玉鳳接到電話,是杜習文打來的,說她已經醒了,要找我們聊天。回去的時候路過超市,程玉鳳強烈要求進去幫杜習文買零食。我看著她大袋小袋的往購物車裏丟,丟的毫不心疼,就問她,你和杜習文之所以可以互相理解,難不成是因為都瘋狂的愛吃零食吧?“恩,這是我們之所以能夠結識的一個重要因素。哦,幫她買的買好了,你要拿點什麼?”

我心想,最後還不是我付錢嘛,幹嘛說的像她請客一樣。我走到飲料那一排,拿了一瓶可樂,就準備把購物車推了去結賬。

“這東西你也喝?”程玉鳳用手指了指可樂。

啊,走路上的時候喝啊,幹嘛?

“拿回去,換綠茶。”

都拿來了,再放回去,待會過來又要排隊的。

“去換綠茶啊,我站在這兒排,快點。”

我滿心不情願的換了一瓶綠茶,又跑回收銀處為我們的豪取支付了一張鮮紅的票子。

出了超市,程玉鳳就湊到我身旁說,“以後不可以喝可樂,都改喝綠茶,知道了吧?”

哦,這你都管。原來在喝飲料方麵也是你高高在上啊。

“別貧了。我跟你說真的,以後別喝可樂了。這種碳酸飲料不好,而且你難道就從來沒聽說過男生喝可樂不好麼?”程玉鳳抓著我的胳膊問道。

沒聽說過,我初中時就喝了,沒覺得有什麼不好啊。你看我現在身體不是挺好的麼?

“屁話,這怎麼能看出來呢。你初中就喝的話,這事我就覺得有點嚴重了。萬一我們以後沒孩子怎麼辦?”

你扯什麼呢?我雲裏霧裏。

“聽別人說喝可樂是殺精的。”程玉鳳在我耳畔輕語。

我聽完笑了笑,說道,讓它殺唄,隻要剩下的崽子們質量高就行了。

程玉鳳提起一袋零食揮向我,“砸死你個流氓。”

別砸,這都是花了人民幣買來的。

玉鳳搖搖頭,“那你娶人民幣當老婆算了。”

那不成,娶你多好啊,每天都可以對著一大美女看,看的心情好了,搞不好還能延年益壽。真正哪天看你看煩了,按斤稱賣給人家好了,還不照樣能掙人民幣?所以結了婚以後,你愛怎麼吃就怎麼吃。吃胖了,還能賣個好價錢。

“不跟你胡扯。我也想海吃啊,不過就你那出息,能供得起我大吃大喝嗎?”

怎麼的?把買車的錢省下來,還不夠你吃的?

“算了吧,那錢不是省下來的,是本來就沒有。”

沒有就沒有唄。沒車有什麼,我就是喜歡踩自行車,你不知道騎著這東西穿梭在林蔭路上是多浪漫一事。

“是啊,上次差點撞到樹上的事,您老是不是忘了?”

不敢忘,那還不是你嫌氣氛不夠浪漫,非要抽風似的在那甩腿造成的麼?

“幹嘛,上天生我一雙秀腿,不甩甩,難道當擺設?”

我平時看看也就夠了,沒必要出去瞎的瑟。

“沒看出來啊,作家,”程玉鳳用一種擦亮眼睛重新審視我的目光注視著我,“想不到你還是特狹隘一人。你以為我這腿就為你而生了?我非要出去溜達,非要讓別人也鑒賞鑒賞。好東西是要讓大家分享的,知道不?”

恩,我點點頭,你還真是厚顏無恥。

我們一路唇槍舌戰,唾液橫飛,等到進了病房的時候才發覺咽喉有點疼。我擰開綠茶正準備喝,卻被程玉鳳一手搶過,對著瓶口喝了起來。喝到一半的時候,她把綠茶遞還給我,“喏,換你了。”

我看了看瓶口,問道,你沒什麼病吧?

“不知道。你喝不喝?”

喝,我能不相信你麼?我說完仰起頭,以一種決絕和大義凜然的姿態喝完了剩下的一半。

杜習文看我喝完,笑著對程玉鳳說,“作家對你可是言聽計從啊。”

“那是。不過這兒不是有個會對你言聽計從的家夥嘛。”

謝奔騰聽了程玉鳳的話,又開始做四下張望狀。

別看了,這屋裏就咱四人,你要是想挖洞的話,我們仨會注視著你挖。

“我可不會挖洞走人。我想的是,現在敵我力量有些懸殊了。總感覺出了叛軍。”謝奔騰說這話的意思,我有點理解不了。他這次又沒付錢給我們,怎麼就隨口說我和玉鳳是叛軍呢。看來這小子是急的語無倫次了。

“謝奔騰,你能不能在外麵待一會兒呢?我想和玉鳳,還有作家聊一些事。”杜習文忽然說道。

“要我出去麼?有什麼事不能讓我知道的?”

杜習文望著程玉鳳說道,“你看,他對我可沒有作家對你那樣言聽計從哦。你說個不知道,作家連掙紮都沒掙紮就仰頭喝了,我現在讓他出去一下,他還跟我要理由。”

程玉鳳點點頭,“是啊,這小子有點不像話了。”

“那好吧,我出去一會兒。你們說完了就叫我。”

“恩,出去的時候別忘了把門關上。”玉鳳加了句傷人的話。

謝奔騰於是低著頭,走出房間,順手把門給關上了。

“好了,杜習文,你要跟我們說什麼呢?”門剛一關上,程玉鳳就問道。

“當然是關於謝奔騰的事,不然也不至於讓他回避。”

“怎麼?你不會看上他了吧?”我可以想象,程玉鳳的這句話如果被謝奔騰聽到的話,我可能在結婚以前就要承受喪妻的痛苦了。

“待會再說我的想法,我想先聽聽看你們倆怎麼想的。”

程玉鳳急不可耐,“杜習文,你知道我們在挑男友方麵標準是一樣的。就衝著這標準,謝奔騰就不合格。”

“那你是反對我和她在一起了?”

程玉鳳點點頭。

“那麼你呢,作家,你怎麼想的?可不準婦唱夫隨哦。”

這個你放心,我說道,我向來和她意見有悖。不過這次嘛,在總的方向上,我和玉鳳想的一樣。怎麼說呢,謝奔騰也算是我很好的朋友,而他這個人也真的很不錯,如果讓我自私點,我也會勸你和他相處試試看。但是如果要不帶感情的來看這事,鑒於你和玉鳳的那種標準,謝奔騰肯定是過不了關了。而這種標準,想必也由來已久,所以與其讓你勉強的與他試著相處,還不如從正麵直接拒絕他。因為如果真正相處的話,他一旦感覺到你的勉強,估計會傷的更深。所以,就我看,在這件事上,你最好給他來一刀痛快的。

杜習文聽完我的話,沉默了一會兒,而後說道,“說實話,我的確覺得我和謝奔騰不合拍。但是我之前就感到困難的是,到底該怎麼跟他說。現在聽了作家的話,至少給了我一點拒絕他的勇氣了。”

“那待會怎麼辦,把他叫進來跟他說清楚?”玉鳳問。

這事還是聽杜習文的意見吧,最好等我們倆不在的時候,杜習文你再跟他說。別看謝奔騰脾氣那麼溫良,他怎麼著也是一大老爺們,在別人麵前被拒絕的話,還是會傷自尊的。

杜習文點點頭,“我知道了,待會我會說肚子餓了,你們倆就幫我去買午飯。趁著那個空當,我就跟他把話說清楚。”

女人辦事那叫一個效率,謝奔騰進來以後,我們全部依計行事,為他和杜習文創造了一個獨處的條件。在醫院外麵的飯館買盒飯的時候,程玉鳳問我,“那次去隨林,如果我當時拒絕你了,你會不會覺得很傷自尊?”

不會,一點也不會,這點我可以對著盒飯發誓。

“你別到處對著東西就發誓,讓我覺得你這人的誓言就跟飯盒一樣,多廉價,用完就可以丟掉。不過,你也是個大老爺們啊,被人拒絕的話,怎麼就不感覺傷自尊呢?”

那是因為我覺得你不會拒絕我。說完這話,還沒等程玉鳳變臉,我立即又說,你別不承認,當時的那個情況下,你肯定答應我,你否定一個給我看看?別昧著良心說話。

程玉鳳一副心有不甘的模樣瞅著我,“連我當時的心思都能猜到,你果然處心積慮,老謀深算啊。”

那是當然,為了獲得你的芳心,我怎麼著也要精心部署一番吧。

“恩。我估計謝奔騰輸就輸在沒你這麼老奸巨猾,他要是學會了你的哪怕一點點狡猾,杜習文早就被他手到擒來了。”

那可不一定,杜習文可不像你,她的想法多著呢。我想,就算謝奔騰知道了杜習文挑男友的標準,他迎合著這個標準行事,恐怕也會被杜習文看穿的。杜習文所真正喜歡的是那種並不知曉她的標準,而從內心裏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種雙方平等想法的男生。

程玉鳳聽了瞪大眼睛,嚷道,“杜習文有你說的這麼強麼?你別把別人都當作自己來思考好不好?”

去死吧你,我要是把別人都當作自己來思考的話,我怎麼不把你當作我來思考啊?你個豬。

“別拿你的昵稱稱呼我好吧?豬先生,付你的帳吧,老板已經望穿秋水了。”

我付了錢,我們倆拎著盒飯走出飯館,正有說有笑的時候,碰到了一個家夥。

此人便是上次被我前一分鍾記下號碼,後一分鍾就刪掉的我和程玉鳳初中時的班長。他笑嗬嗬的跟我們打招呼,那笑容假到但凡是個正常人都會覺得它假。如果單單依靠我上麵的話,你理解不了這種假,那麼我還可以把它具體化,舉個例子可以這樣說:今天明明是2006年11月3日,某個罐頭上的出產日期卻寫著2007年11月3日。那位班長的笑容就和這個罐頭一樣,破綻大的即便你眯縫著眼睛還是能瞧的見。當然咯,如果你接受不了這種程度的虛假的話,你完全可以閉上眼。

而我是睜著眼,也衝他笑笑,一句話也沒說。心裏想著,老子才沒空搭理你。

這位班長也沒有搭理我的意思,隻是徑直問程玉鳳,“過來看病人的?”

“恩,有位朋友在住院,我們出來幫她買午飯的。”

“這麼巧,我也是來買午飯的。我叔叔上個星期騎摩托車摔了,都住院好幾天了。我因為離這兒也不算遠,就過來照顧他了。”

我心想,你說這些幹什麼呢,難不成是想讓程玉鳳覺得你這孩子很孝順?我捏了捏程玉鳳的手,暗示她趕緊擺脫這家夥。

不過程玉鳳在這個時候又顯示出了她白癡的一麵。她完全不知道我捏她幹嘛,居然還跟這位班長大人閑扯了起來,“從摩托車上摔下來啊?那是很嚴重了。我那次差點從自行車上摔下來,就嚇的半死了。”

“騎自行車也能摔下來麼,你騎的速度太快了吧?”

快你個屁,我心想,那次是我騎的好不好?摔下來咋了,摔下來我養她一輩子。

“要是摔下來了也沒轍了,我這人還想不到那麼遠的事。”程玉鳳盡情展示她的遲鈍,並且一副深深以此為榮的架勢。

“要是真摔下來可不是鬧著玩的,如果隻是擦傷也就算了,要是傷到骨頭的話,就要養著了。”

是啊,養著,我心想,又不要你養,你瞎操心幹嘛?

“恩,我這人這麼好動,萬一哪天摔傷骨頭了,要我整天躺著,我可受不了。”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你就好好歇著。搞不好出院以後,就變成安靜的淑女了。”

程玉鳳聽完這位班長的蠢話,用手掩著嘴笑道,“淑女這詞也就是說說,這輩子估計都與我絕緣了。”

那倒不會,你要是真想做淑女的話,我也由著你。我實在憋不住了,隻能說了一句。

程玉鳳看看我,那表情讓我覺得她終於意識到,在她身邊還站著我。她像想起什麼似的,對著班長說道,“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再見啊。”班長愣了一下,跟我們甩了甩手,那造型在我看來奇蠢無比。

當然,在我眼裏,這位班長除了跟我是同性,除了以前跟我在一個班上學習以外,其它方麵都一無是處。而我之所以這麼討厭他,並不是因為他曾經追過程玉鳳,也不是因為他惹惱過我。與此相反,我們以前接觸甚少。但你總有過這樣的經曆:見到某個人的時候,隻是第一眼印象,你就覺得這個人很討厭。這以後無論這個人做什麼事,你都會覺得他討厭。你看見他一次,內心就會詛咒他一次。而他對你的感覺與你對他的,在我看來,也幾乎差不離。所以,當你看到他就開始詛咒的時候,不要有任何的愧疚感,因為保不齊在他那一方麵,他也正熱火朝天的在心裏詛咒你呢。

離開這個白癡以後,我們進了病房,發現謝奔騰不在裏麵。問了杜習文,才知道這個孩子已經回家了。

怎麼,他承受不了這個打擊?我問杜習文。

“還好吧,他那樣子說明他還能挺得住。他隻是覺得你們倆也知道這事了,所以怕在今天再看到你們,就提前走了。”

我心想,幸好他提前走了。要是我們回來還讓我看到他的話,他不難堪,我都感覺不好意思了。

我們仨於是毫無顧忌,狼吞虎咽的吃起午飯來。

杜習文出院那天,我們沒有去接她。這是杜習文叫我們這樣做的,她是怕我們和她父母遭遇以後,整個氣氛又會僵掉,於是對著我們千叮嚀萬囑咐。

當天下午,就在我昏昏欲睡,程玉鳳剛剛睡著的時候,玉鳳的手機響了。看著她像頭死豬一樣絲毫沒有動靜,我隻好去接了電話。是杜習文打來的,叫我們中午去她家,她父母已經上班去了,沒人打擾。

我拍醒程玉鳳,拉她去洗了臉,兩個人才一副不情願的樣子出了出租屋。

到了杜習文家的時候,我和程玉鳳都很好奇她今天為什麼要把我們倆給拉來。“不為什麼,單單為了讓你們晚上能嚐嚐我的手藝,也算是對你們這幾天這麼照顧我的報答。”

是麼,那你可真是要好好教一下玉鳳了。她做菜的時候從來不考慮鹽也是要花錢買的,放起鹽來一勺一勺的,看的叫人心驚膽戰。

“聽到了吧,杜習文?這就是作家說出來的話,他連一袋鹽都舍不得,你說我以後還怎麼跟他過日子?難不成一起仗劍江湖,浪跡天涯啊?”

“那也不錯啊,落個逍遙自在。窮人有窮人的過法嘛。再說你可別小瞧作家啊,他搞不好一夜成名呢。”還是杜習文理解我,我那拔涼的心終於感受到一絲溫暖了。

溫暖歸溫暖,該說的話還是要說。咱們今天下午不會就在這兒耗著,一直等到晚上開飯吧?我問杜習文。

“那不是糟蹋光陰了,我和玉鳳一樣,最討厭浪費時間。所以我們一旦感覺有空閑,就會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