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將女屍緩緩的移到了屍床上放好!轉身向門外走去。
剛剛走出太平間的大門,還沒來得及關門,走廊裏另一個醫務人員又推著一具屍體緩緩的朝他們走來。
張華晨有一種怪怪的預感,但又說不上來,昏暗的走廊中吹來一股冷風,似乎卷走了他的靈魂。
屍體已經推到了太平間的門外,那個推屍體的醫務人員高聲問道:“死人放哪兒?”
張華晨在心裏暗暗的說道:“這人怎麼這樣,什麼態度?於是,用手指了指四排的第一個空位,也就是太平間大門正對著的那排。”
那人脾氣有些不好!大聲喝道:“愣著幹嘛?幫忙啊!”
張華晨應了一聲,嗯!也就幫著把屍體抬上了四排的一號床。
他深深的歎了口冷氣,四十六個,四十七個,“四;七”“死期”好不吉利的數字啊!
這時那個脾氣大的醫務人員看著他冷冷的說道:“張華晨是吧?”
對啊!我就是張華晨。
這具女屍你應該見過。
另一個醫務人員答道:“不可能吧?”
張華晨心裏冷驚,難到是那個親戚出了意外?
顫抖的雙手掀開了蓋住屍體的白布,露出了散亂的頭發,一雙血紅的眼睛在憤恨的盯著他,那鐵青的臉有些扭曲,嘴還大大的張著,恐怖到了絕點。
瞬間想起了那白衣女人跳江前的那個眼神,還有噩夢裏江麵上浮起的人頭。
他大叫了一聲,啊!後退了好幾步,差點癱軟在太平間。
送懷孕女屍來的那個醫務人員走過來將他扶住,驚慌的問道:“你怎麼啦!她是誰?
張華晨顫抖的手指著女屍說道:“她……她……她就是昨天跳江的那個女人。”
脾氣大的那個醫務人員搖了搖頭說道:“膽小鬼,這樣的人院長還委托他看太平間?”哏!伸手將白布蓋上,轉身離開了太平間。
扶著張華晨的醫務人員安慰道:“張兄弟,都過去了,她不會怪你的,大家都證明你不會遊泳,再說了人都死了,她還能怎麼樣,難道你還會相信這個世間真的有鬼?哈哈!你太緊張了,放鬆點,你已是讀醫科的人,又不是第一次見到屍體是不是,有什麼好怕的?”
他點了點頭,熄滅了太平間的燈,用鏈子鎖鎖上門,從門縫中看去,整個太平間漆黑的一片,隻有那個憤怒的眼神一直在腦海中。
那昏暗的燈光下,隻有長長的廊。
他們離開了太平間,回各自的工作室工作了。
星期天鑒定科的醫師們在休假,王凱早已下班,隻有他一個人在工作室裏忙碌著,桌上還擺放著一大堆單子等著去做。
一天的工作終於告一段落,伸了個懶腰,看看牆上的鬧鍾,已經是晚上的六點多了,夥食團開始打飯,他鎖上鑒定科的門,往食堂走去。
強撐著吃了點飯,來到保安室拿了一份報紙就回鑒定科的值班室了。
泡了杯濃茶,預防夜間打瞌睡,一定要辦好院長交代的事。
再將鑒定科和血清化驗室之間的鐵門鎖上,就算是鳥也無法飛進來了。
整個鑒定科和太平間出了那些屍體,活著的隻有他一個人了,坐在值班室看著那些形形色色的報刊新聞。
風扇在嗶嗶嗶的旋轉,牆上的掛鍾任在嘀嗒嘀嗒的走著,四周很靜,靜得像死神來了一樣,誇張的說:“就算有根繡花針掉下,也會被聽得清清楚楚。”
他感到有些疲倦,再看看牆上的掛鍾已經是零晨的一點過七分了。
他自言自語的說道:“撒尿睡覺”
推開值班室的門往衛生間走去,過道裏依然是那昏暗的燈光,衛生間的門正對著太平間的走廊,走廊裏陰森森的,昏暗的燈光有些閃爍,他的背上涼颼颼的,隻有發根裏似乎在燃燒,腦海裏又不斷的浮現出那個女人憤怒的眼神。
他不斷的說道:“不用怕,這個世間是沒有鬼的。”
他推開衛生間的門,依然是那麼安靜,隻聽到自己撒尿的聲音。
他的神經都繃緊了,帶著恐慌的步子火速往值班室走去,生怕那白衣女人從後麵將自己抓住,快步進門後就將門栓插上。
剛剛躺在值班室的床上,耳邊傳來了女人高跟鞋清脆的聲音,嘀嗒…嘀嗒…嘀嗒…一來一近,接著就是敲門聲,啪啪啪…啪啪啪…
他問道:“誰呀?”沒人回答!
過了幾秒鍾,又是啪啪啪…啪啪啪的敲門聲。
他打開值班室的門,又問道:“誰呀?”還是沒人回答!
當他打開那扇鐵門,門外隻有那昏暗的燈光,根本沒有一個人。
他驚慌的鎖上鐵門,又回到值班室,剛剛睡下,耳邊傳來了一個女人淒慘的哭聲,嗚…嗚…嗚…我死得好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