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大軍成功抵達邊境，可事實上這裏的戰況卻比司禦齊等人想象的要糟糕許多。
一整座城池被人搶走，這對司禦齊來說不是一個好消息。
二十多天前程將軍收到急招回到京城之後，這裏便由之前被程將軍照顧的副將領兵，一路以來的艱辛不說想必幾人也能想到。
司禦齊沒有耽誤過多的時間，重整旗鼓後，他派程都尉去統計當前的損失及其可用兵力。
而一眾大將就在帳篷中研究作戰的策略，那沐清由塵吾陪同在帳外散步，看到無數受傷的士兵正躺在地上等待治療，她心中有些酸楚。
“如果沒有戰爭多好。”她側頭看向塵吾：“看到這樣的場麵，你會不會覺得血腥。”
塵吾點頭：“兩國之間的信任是永遠都不可能真正建立的，從前東陵國唯恐會受到西川的攻擊，所以年年都會來西川國出使，這一次若不是因為鳳九天的話，想必他們也不會有這麼大的膽魄。”
“鳳九天，他究竟要走到哪一步才能夠停下呢？”那沐清歎口氣，她從一個受傷士兵身邊經過，就看到受傷士兵手臂上有爛瘡，他的傷口明明在腰間，胳膊上怎麼會爛掉呢？
她蹲下身查看，士兵有些惶恐：“王妃…”
“別動，這是怎麼回事？”那沐清凝眉看著傷口，潰爛很嚴重。
“不知道，最近軍中許多兄弟都跟我一樣有了這樣的創口，聽說是有瘟神在纏著我們西川國的大軍，所以我們才會屢戰屢敗，傷亡慘重。”
那沐清轉頭看向塵吾：“看吧，這個鳳九天還真是花招百樣，他就是知道戰場上最忌諱這些東西，所以才會肆無忌憚的散播這種不實的傳言。
這哪裏是什麼瘟神發令，明明就是他的藥物所致，真是該死的家夥。”
“又是鳳九天動了手腳。”塵吾放眼望去，見四周到處都有這樣的傷患不禁有些擔心：“這樣下去恐怕西川國的軍力撐不了多久。”
那沐清皎潔一笑：“你錯了，既然我們來了，就算撐不下去也要撐住。”
那沐清說著拍了拍士兵的肩膀：“你放心的好好養傷，根本就沒有什麼瘟神，就算真的有瘟神，有齊王在這裏坐鎮，一定也可以成功將瘟神趕到東陵國去。”
“真的嗎王妃？”士兵有些激動。
“真的，相信我吧。”那沐清說著站起身對塵吾道：“我們不能坐以待斃了，既然鳳九天會搞小動作，我們也可以，這世上不是隻有他一個人可以製毒，我也能。”
作為一個現代人，她自認為自己掌握的化學知識要比鳳九天好的多，從前她不想像鳳九天一樣研究這些無謂的東西，可眼下看來，不研究的話恐怕不行了。
那沐清將士兵潰爛處的爛肉用消過毒的刀子剜下來一點，隨即找來蘇老爺子幫忙包紮，在司禦齊等人研究策略的時候，她則由塵吾陪伴著在做試驗。
想要配出鳳九天這種小兒科毒藥的解藥到底有多簡單，那沐清在一次次的實驗著。
“塵吾，幫我把這些分發出去，中了毒的士兵人人服一粒，還有，將剩餘的在每次我們的飲食中加入一下用以預防。”
塵吾幫她的忙，她就有充足的時間再做更多的事情了。
這樣，當司禦齊等人戰略出爐的時候，那沐清也拿著兩塊厚重的白色粉塊來到了他的身邊：“齊，我要助你一臂之力。”
“這是什麼？”司禦齊看著從未見過的像是石灰一樣的塊狀物體有些不解。
“這是晶粉，也是一種強力的毒藥，秦都尉之前說過咱們在上遊，他們在下遊，開戰之前，你找幾個好手順著河流將這東西投放進去，我們要打破之前的傳言。”
“這個行嗎？”司禦齊有些擔心。
那沐清嗬嗬一笑：“你還信不過我啊，就算不行，也不會壞的。”
“我的意思是，如果是這樣的話，就算我們勝了也是勝之不武。”
蘇老爺子在司禦齊額頭上敲了一記：“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這裏研究勝之武不武的，鳳九天也這樣做了，雖然勝之不武，可他得到了西川的城池，不武又如何？我們要看的是結果，百姓要的是最終的成績。”
那沐清點頭：“對，我們必須要跟鳳九天一樣，才能讓鳳九天知道什麼叫真正的勝之不武，什麼叫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司禦齊點頭結果粉塊遞給青峰：“青峰，連夜將此事落實，明天最好讓我看到戰場上一敗塗地的東陵國士兵。”
那沐清與蘇老爺子對視一笑，蘇老爺子在最後還幫她將成分中加了一記巴豆，想必明天東陵國會很熱鬧呢。
不出所料，東陵國在第二日開戰之時可謂熱鬧，整個軍隊列隊如一盤散沙，就連將領都臉色都有幾分蒼白。
而這邊則因為這幾日的調養，士兵個個精神百倍。
戰馬上，司禦齊指著地麵一眼就能看到的鳳九天大喝：“鳳九天，你作為西川國皇室逃逸之人，如今竟想要借助東陵國謀反，這種為世人所不齒的事情你也做的出來，這一次我們一定要替天行道，殺了你這狗賊。”
“殺了他，殺了他。”西川國士兵齊齊跟著司禦齊高喝。
司禦齊一抬手，聲音全都停住。
鳳九天哈哈大笑：“司禦齊，你當真以為你那個卑鄙的父皇有多麼的坦蕩嗎？整個西川國的士兵全都聽著，你們的皇帝就是一個卑鄙無恥的小人。”
“不許你這麼說我皇兄，你才是卑鄙無恥的小人。”十八穿著盔甲在人群中一聲喝成功吸引了鳳九天的注意。
他將目光落到十八身上喝道：“你怎麼來了。”
“作為西川國的皇子，我當然要為保護西川國盡一份心力，我跟你不同，不會因為一點點的個人恩怨就放棄整個西川國的百姓，你這無恥的家夥根本就不懂。”十八正氣浩然的樣子司禦齊對他豎起了大拇指。
鳳九天冷笑：“哈，哈哈哈，司雲賀你這個叛徒，你這個混蛋。”
“話不必多說，今天本王就要搶回原本屬於我們的城池，將你們這群狗賊全都從我們的地盤上趕出去。”司禦齊一舉從長矛：“兄弟們，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