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介紹給她,不是為了充實她小說中的男主人公吧?哈哈……”
“嗬嗬,這就看你的造化和手腕了,俗話說: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陳涼翼鬼魅的一笑,旁敲側擊的說。
他們說說笑笑的走進了一個小包廂。陳涼翼點了茶水和點心後,叫服務生拿了兩件啤酒。
“你是想把我撐死,還是想讓我醉死?”吳行長嘴裏是這麼說,卻先聲奪人的倒了四杯啤酒。他興高采烈的說,“來,為我們的相聚,也為我能認識兩位這麼漂亮的當代嬌子,幹杯。”
兩個男人端起了酒杯,可為難了兩位小姐,喝吧?胃承受不了是一說,姑娘家優雅的涵蓄也丟失怡盡,不喝吧?拂了人家的麵子,初次見麵總歸不好。白若翠怨怨的盯了陳涼翼一眼,懶懶的端起了酒杯,心裏有一種被愚弄的感覺。
祁姑娘也是被逼無奈,酒還沒喝,胃已經有種抽搐的感覺,“這種時候喝啤酒,不是作踐自己的胃嗎?還幹杯,大家是不是瘋了?”想是這麼想,但還是端起了杯子。
“乓”,四個杯子撞在了一起,傷心的酒滴從杯口緩緩的流下,在玻璃茶幾上流淌,濺在地毯上的,似一朵朵黑色的罌粟花。
“好,哈哈哈,謝謝各位賞臉,來,祁小姐,我們來個情歌對唱吧。”吳行長把酒斟滿,把話筒遞給了祁姑娘。
一首“敖包相會”,把吳行長和祁姑娘唱在一起了,別看吳行長一身胖乎乎的懶惰肉,底氣卻是那麼混厚,紅潤的胖臉上,表情異常的豐富,淡淡的眉毛和小小的眼睛,在祁姑娘的眼前,擠眉弄眼的傳遞著中年男人自恃的體貼和優越。而死皮賴臉的討好媚像,使祁姑娘一陣陣的惡心,但女人的虛榮和卑劣的追求,又使得她與吳行長配合得天衣無縫。
陳涼翼和白若翠早已笑得抱在了一起,四片嘴唇像被膠水沾住了似的,別有用心的在昏暗的燈光下,毫無忌諱的吸吮對方濃濃的愛意。
吳行長當然受不了陳涼翼他們在眼前的這一補,他丟下話筒,湊在祁姑娘的耳邊,盡顯男人討好女人的本領說:“你怎麼長得這麼純情?含苞欲放的細膩和溫情,會使我發瘋的。”
祁姑娘低眉順眼的含羞一笑,故意把頭往旁邊稍稍一躲說:“長像是爹媽給的,性格是遺傳的,這不能怪我。”
“好,那就怪我好了。”
“哼,你占我便宜,你壞,我要你壞。”祁姑娘嬌嗔的一笑,小拳頭在他肥碩的肩膀上雨點般輕輕的落著。
吳行長笑眯眯的享受女人這特有的撒嬌方式,嘴裏不停的哼哼。他舒展了幾下肩膀,抓住小拳頭,捧到胸前慢慢的摩娑著說:“這不算壞吧?”
“這不算壞,算什麼?”祁姑娘雖感到手背上好像爬滿了毛毛蟲,她輕輕的抽了一下,卻沒有抽出來,這一舉動,卻吳行長認為是故意的默許,他把小拳頭抓得更緊,摩擦得也更是起勁。
得寸進尺吳行長把酒氣酗天的臉,湊到祁姑娘的臉蛋前說:“這算……”他冷不丁的在她白嫩光滑的臉蛋上親了一下,淫邪的眼光在她眼前晃動。
“你……你太過分了吧?”祁姑娘這次真的生氣了,她本能的把他用力推開,受到汙辱的臉脹得通紅,本姑娘不是三陪小姐。但想到這次到這裏來的目的,她又有些氣餒。悲憤交加的情感折磨得她坐立不安。
不愧是玩小姐的老手,吳行長竟把祁姑娘的脾氣,當成了半推半就的依俯,是姑娘釣魚的一種手段,他一把抓過姑娘的手,嘻皮笑臉的說:“嗬嗬,嬌姑娘發脾氣了?嘿嘿,我就是喜歡你這種剛柔並濟的性格。”
“真是恬不知恥,告訴你:本姑娘也不是那麼容易上鉤的,男人都是一個德行:得到時容易,丟掉也會更爽快。特別是對付你這種男人,鉤子的倒刺要做長點,叫你吞下去吐不出不說,還得讓你嚐嚐撕心攪肺的味道。”想到這裏,祁姑娘不覺得一陣快意,陰險的微笑,不覺又流露了出來。
如果說剛才吳行長被姑娘一推,頓生一種畏懼和失落的感覺的話,現在見姑娘的微笑在紅暈還未褪盡的臉上浮上來,他的賊心比剛才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了,把姑娘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臉上。
“下一步還想幹什麼?”祁姑娘想發作又沒那個勇氣,隻得強行把手抽出來,倒了兩杯啤酒,遞給吳行長一杯後,悄悄的問道:“你玩過多少小姐?”
“天打五雷轟,我不玩小姐,那種‘公共汽車’,誰都可以乘,我沒興趣。”他歪著嘴,兩隻因夜生活過度的魚泡眼,閃著賊頭賊腦的幽光,嘴角的白色泡沫,在隨著胖乎乎的臉在抖動,可就是掉不下來。“我到是想找個情人,你有人選嗎?”
“就你這年齡和模樣?”
“男子無醜像,何況,我現在是精品貨呢。”嘴角的白色泡沫,被他用舌尖舔了進去,可能他認為自己的暗示,正中姑娘的下懷吧。
“來,為你能找到個情人,幹杯!”對這種露骨的表白,祁姑娘早已沒興趣了,她不會給他機會的,這種人根本沒一點擋次,屬於那種打一槍,換個地方,屎脹屁股可以隨地拉屎的人。她想幹了這杯酒就走人,也算是給白若翠一個麵子吧。不過,這筆賬,她會找白若翠算的,自己找一個又帥,素質又高的男人,把姐妹介紹給這種比太監多一點的男人,也太小瞧本姑娘了吧。
陳涼翼看出了祁姑娘微笑的背後藏起來的怒容和厭惡,他碰了碰白若翠,眉頭抬了抬,用眼神指了指祁姑娘,笑容滿麵的端起酒杯說:“來,大家幹一杯,我點了很多歌,你們總得表現表現吧?”
大家幹了一杯酒,白若翠趕緊坐在了祁姑娘的身邊,借助吵鬧的音樂,湊在她耳邊悄悄的說:“給個麵子,不要得罪吳行長了,陳涼翼有事相求,求你了。”
“你怎麼學得這麼歹毒,為了情人的好事,把我出賣給這麼個人?”氣乎乎的,但聲音極輕。
“我回去一定好好犒勞你,保證幫你找一個如意情人,如果沒找到,我把他恭手相讓。”白若翠抱過祁姑娘的頭,在她的臉上給了個道歉的吻。
“去你的,本姑娘的鉤子也不是吃素的,好了,別說這些了,誰讓我們是好姐妹呢。”姑娘們一陣嘰嘰的笑聲,把兩個莫名其妙的男人也逗得欲火中燒。
祁姑娘從沙發上撿起話筒,主動同吳行長深情的唱起了情歌對唱,兩人的麵部表情,儼然就像一對如膠如漆的老相識了。
陳涼翼暗暗的鬆了口氣,為了不動聲色的阻止吳行長過分的舉動,他一會幫吳行長點歌,一會又敬酒,白若翠也在暗暗相助,弄得吳行長手腳不停,那種長官特有的洋洋自得的傲氣和高人一等的匪氣,在他通紅的臉龐上撞蕩著。
“陳總,你真的為人爽快,朋友之間就是講究的一個義,你不但義,而且很誠,為兄不會虧待你,有什麼困難,隻管開口,為兄就是砸鍋賣鐵,也會幫你到底,來,喝一杯。”
看看時機已到,見他上衛生間之機,陳涼翼乘機陪了出去,方便完後,又把他拖到旁邊的一個小雅座,遞上一顆煙,灌了他滿腦子的恭維漿糊,就向他提出了貸款之事。
“為什麼不早說,這不就是舉手之勞的事嗎?你明天來辦手續就是了,我還以為是什麼事呢,搞得這麼神神秘秘的,要多少,說句話就行了。”吳行長大手一揮,好像已經把事辦完了似的,站起來搖搖晃晃的往包廂走去。
陳涼翼也不好多說,他知道這麼爽快的答應,隻怕是小和尚念經,有口無心,到頭來,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呀,但又有什麼辦法呢,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
他攙扶著似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吳行長進了包廂。
進了包廂,吳行長似乎顯得更醉,話多又零碎,出格又流氓,青春活力比年輕人更奔放,有幾次竟裝瘋賣傻到摟抱白若翠了。要不是為了公司的生存,陳涼翼早就打掉了他幾顆門牙,他的眼袋會變成青色,而不是此時的淺黑色了。他今天沒這樣做,他知道,對他這種德性的人,這樣的機會有的是,不愁找不到。俗話說:小不忍則亂大謀,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預計,報這種仇,不出一個月就可以找到機會。因此,一看場合不對,他總是忍辱負重的鬆開了攢緊的拳頭,息事寧人的把以酒作邪的吳行長從白若翠身邊拉開。
這種小小的把戲,吳行長能看不出來?但他確實喜歡白若翠呀,祁姑娘長相是不賴,但沒有白若翠那種古典和文雅的美,他喜歡的就是這種類型,清純、文靜,讓人一見鍾情的清秀女人。他也實在弄不懂,陳涼翼為什麼把一個情人看得如此重要?別人為了錢,可以把年輕漂亮的老婆出賣,甚至以此作為砝碼而討價還價。而他,視情人為生命,不許別人真正意義上的染指,更別說占有了。唉,人為什麼會這樣?越得不到的東西,越渴望得到,這種欲望在他心裏急劇的膨脹,他的胸腔快要承受不住了,情和欲的煎熬,比地獄的油煎更為難熬。
“吳行長,對不起,時候不早了,我們得回去了。”白若翠不失時機的起身告辭。
“怎麼,這麼早就走?還玩會兒吧,我的興致剛剛調動起來呢。”過慣了夜生活的吳行長,深夜十一點對他來說,還隻是美妙生活的剛剛開始。
“不行,再晚學校就關門了。”祁姑娘緊緊的挽著白若翠的手臂往後拽,好像她立刻會被眼前這隻胖乎乎的披著人皮的色狼吃掉似的。
“學校關門怕什麼?賓館可是通宵營業的。”吳行長臉上掛滿了淫蕩的邪笑。
“係主任發現我們不在,會發通報處分的,我們不想為此而影響前途。”
“嗬嗬,唬誰呢?現在大學生找個情人,已是公開的秘密了,電視劇裏都是小車到校園接送。”
“我們可不想沾這個腥,再見。”祁姑娘拉著白若翠就走。
“等等。”吳行長從脖子上取下一個玉佩遞給祁小姐說,“留個紀念吧,還帶著體溫呢。我們後會有期。”
祁姑娘沒有動,她根本不在乎這個紀念品,何況還帶有油膩膩的體溫呢。
看到吳行長的臉色在慢慢變溫,晴轉陰的變化看起來難受,而且還怪嚇人的,白若翠偏過頭對祁姑娘小聲說:“不要白不要,要了也白要,實在惡心,出門丟掉就是了。”
想想也是這個道理,祁姑娘說了聲“謝謝”,伸出手就去接。
“NO。”吳行長伸出一個指頭搖了搖說,“我要親自為你帶上。”
祁姑娘被白若翠輕輕一推,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前一傾,吳行長就勢就在她的臉蛋上給了一個吻,還沒等祁姑娘反應過來,那個玉佩已帶到了她的脖子上,浪笑溢滿了整個包廂。
祁姑娘的臉火辣辣的,幸虧白若翠眼疾手快,她親熱的一把摟住了祁姑娘,才使她沒在關鍵時刻給他一巴掌。
陳涼翼跨前一步,用身子擋住吳行長的視線,遞上一顆煙說:“吳行長,讓她們先走,我們去洗桑拿吧。”
“他媽的,給臉不要臉,以為是什麼金枝玉葉?”吳行長對著她們的背影,仗著酒勢說。
“對不起,下次給你介紹個好的,現在我們先去散散心,走吧。”
吳行長半推半就的被陳涼翼拉進了桑拿室,陳涼翼親自找了個膚色白嫩,個子矮小的姑娘,當他的按摩師。
回到家,已快三點了,鮮瓏還沒睡,坐在床頭邊等他,邊心不在焉的看電視。
“怎麼,還沒睡?”
“睡不著。”
“想什麼呢?”陳涼翼站在床頭,平靜的問道。
“你不能先上床?我身上沒長刺。”鮮瓏有點氣惱的說。
“說吧。”坐進被子,陳涼翼聲音冷得出奇的說。
“你覺得我們這樣過下去,有意思嗎?”
“看來你有什麼打算?”陳涼翼反詰道。
“你外麵到底有沒有人?”
“什麼意思?”
“沒意思,如果有人,我不會擋你的好事。”
“你找到退路了?”陳涼翼以守為攻的說。
鮮瓏的臉刹時紅了一下,把眼光投向電視,暗淡的燈光撫平了她心虛的膽怯後,她平靜的說:“我們為什麼不能坦誠相待的談談呢?拐彎抹角隻會把陰影越抹越黑。”
“嗯,我也是這樣認為的,不過,我今天很累,明天你還要上班,太晚了,還是睡覺吧。”陳涼翼心裏紮著一根燒烤城的魚刺,他能坦誠得起來嗎?也不管鮮瓏怎麼想,他說完就鑽進被子睡下了。
鮮瓏無奈的關了電視,心思重重的躺下了。
正像陳涼翼預料的那樣,第二天去辦公室找吳行長辦,問他要辦些什麼手續?他莫名其妙的說:“你什麼時候提過貸款的事?”
陳涼翼也不去追究他是真的不記得了,還是故意擺擺譜?他又重新把貸款說了一遍,問他要辦些什麼手續,什麼時候給辦?
吳行長伸伸懶腰說:“你這種情況還真有點難辦,這樣吧,過幾天我打電話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