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越將這話銘記於心,點頭道:“我知道了,姮娘,你等著我。”
“嗯!”
中元節過了,入秋便快了。
今年夏天熱,冬天卻沒有絲毫暖和一點,甚至比往年更寒冷。
元軍好不容易擺脫了夏天傷口發膿潰爛的噩夢,又迎來了寒風呼嘯的冬日。
即使他們原本就在北方過活,卻也在入關這麼多年後,忘記了當年是如何禦寒。
正如薑姮所說,今年肅州的棉花果然是供不應求,元青煬親自召見了一眾商戶,其中,周越便是打頭。
她身為一介女子,卻能讓在場所有大男人心悅誠服,那元青煬也對她有點刮目相看。
周越依舊記得上元節那日薑姮所說的話,朝元青煬道:“若是我們的肅州的商戶把棉花運來,恐怕隻有一個運棉花的袋子可以留給我們,依民女之見,我們得搶得頭籌,親自去肅州運棉花回來才行。”
元青煬沉吟片刻,道:“你說的的確是個好辦法。”
今年棉花的需求是刻不容緩,少了哪裏的,也不能少戰場上將士們的冬衣。
隻有他們好了,才能阻止南昭軍隊的進攻步伐。
其他商戶也紛紛同意這個提議,周越見時機差不多了,又道:“民女的朋友薑氏,乃是軋棉機和多股紡織機的發明人,民女請求皇上,讓民女協同薑氏一同前往肅州。”
元青煬冷了臉,道:“為何。”
“軋棉機和多股紡織機,若是往大了說,可以說是國之利器!”周越開始滔滔不絕,“軋棉機提高了摘棉芯的速度,多股紡織機加快了撚線速度,往日裏光是處理棉花都要兩個月,如今有了軋棉機,一同工作起來隻要半個月就能完成以往兩三個月的量!”
“再說多股紡織機,大大提高了紡線速度,如此一來,前線將士們也就不需要苦苦等待冬衣。”
“你說得對,可為何一定要薑氏?”元青煬又道。
“軋棉機和紡織機的圖樣,隻存在民女、薑氏和少數幾個信得過的木匠的腦子裏,皇上您想,咱們長途跋涉,把生棉運回京城,回去路上便耽誤了許多時間。若是我們能在肅州直接將生棉摘了棉芯,紡成線再運來,不是省了許多時間嗎?”
“既然你說,圖樣你和幾個工匠腦子裏都有,為何一定要薑氏。”元青煬說。
“皇上,我們腦子裏隻有死的圖樣,隻有薑氏腦子裏的,才是整個機器啊!”周越言辭懇切,很快,那些商戶也明白了周越的意思,紛紛懇求起來。
元青煬沉默許久,終於讓身邊茂才去馮太後那邊請薑姮過來。
接到傳喚的薑姮第一時間就想明白了,這是周越來了。
彼時馮後正在試用她新作的唇脂,聞言便道:“如此,那哀家也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