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夫人還在疑惑著蔣夫人說的話究竟是真是假,當夜晚飯過後一刻鍾,便有官兵蠻橫地砸開了施府的門。
施玄攸才辦完差事回來,累得腰酸腿疼,用過飯剛剛躺下,聽到外麵的響動,忙讓何夫人為自己穿衣穿鞋,急匆匆地趕往正廳。
正廳裏站了四五十號官兵,都是皇帝貼身的禦林軍。為首的除了禦林軍校尉況昂,還有都察院的禦史大夫陳恪安。這二人,施玄攸都不相熟,也從未打過交道,便拱手笑道:“二位大人,這麼晚了來鄙府,請問有何貴幹?”
陳恪安看著施玄攸,冷笑道:“施大人,我們是奉了上頭的命令,前來逮捕你父親施彌衡。”
施玄攸大吃一驚,心想不好,麵上強笑道:“陳大人,我父親已六十高齡,敢問是犯了哪條王法,要深夜逮捕?”
“貪汙!”
陳恪安說著手一揮,示意讓禦林軍搜宅。況昂麵無表情,抱拳道:“施大人,得罪了!搜——”
四五十號禦林軍得了令,山呼著“是”,便攜著兵器打雷似的散開,衝向施府的各個角落。
施玄攸見狀,又氣又急,脾氣也上來了,怒道:“你們到底還有沒有王法了!就算是搜查,好歹也要有手令!如今就算是我父親犯了事,何必要鬧得闔府不寧?我看你們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陳恪安捋捋胡子,奸笑道:“施大人,如今有沒有手令本不重要,難道你以為,況大人帶禦林軍出宮,皇上會不知曉?”
“你——”
施玄攸強忍著不能發作,一旁的何夫人急得如烈火烹心一般,小聲哭道:“老爺,我先去後院瞧瞧,孩子們怕是都嚇著了!”
何夫人剛想走,況昂的長劍便瞬間抵在了她的肩上。
“都不許動!若是現在離開,就是通風報信,罪加一等!”況昂冷冷地威脅。
“你們怎可如此對我夫人!”施玄攸擋在何夫人身前,眼睛瞪得血紅。何夫人默默哭著,卻又毫無辦法。
陳恪安邪笑著,將長劍從何夫人肩上挪開,又對著施玄攸挑釁道:“施大人,我勸你還是省點力氣,想想該找誰救你們吧。今日是你家老爺子,明日,可就該你了!到時候,你這漂亮的夫人,可就保不住……”
“呸!你不要臉!”
何夫人一口啐在陳恪安臉上,狠狠地瞪著他。
陳恪安也不惱,將臉上的唾沫擦幹淨,直起身朗聲道:“給我仔細地搜!務必將罪臣施彌衡給我找出來!找不到人,我摘了你們的腦袋!”
水榭上,點了兩盞花燈,熒熒的燈光反射在水麵上。
施荔原是在練習古箏,忽聽得外麵鬧哄哄的,不知出了什麼事。正在納悶,便見瑛姑瘋了一般跑進來,喊道:“小姐!出大事了小姐!”
驚得施荔騰地一下站起來,忙問:“怎麼了瑛姑?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