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春天,冬雪初融,河裏水位上漲,有些地方甚至發生了山洪。涼州三麵環山,自然不能幸免。
皇上對此次災情十分看重,特令孟伯旭前去賑災,蘇景吵著要跟著去。孟伯旭見她一身蠻力沒出使就答應了。大部隊行軍速度慢,二人騎馬率先前往涼州。
到達涼州京郊的紫竹林是必經之路,這裏的土匪橫行霸道,強龍難壓地頭蛇,官府的鎮壓也無濟於事。
蘇景談不上心係百姓,但也一路火急火燎。他倆各騎一匹馬,快到紫竹林時蘇景說:“你說咱們會不會遇上土匪?”孟伯旭很謹慎,“小心點。”
這是蘇景第一次來紫竹林,青翠的竹子挺拔,中間留有一條小路。二人加快步伐。春天不應該是鳥語花香嗎,怎麼這兒鳥叫聲都沒有?蘇景心生疑惑,孟伯旭提高警惕,意識到不對勁,“四周有埋伏,小心點。”話音未落,一群黑衣蒙麵人從天而降,迅速包圍二人。
這些蒙麵人個個拿一柄長劍,朝二人衝來。孟伯旭不緊不慢將劍從劍鞘裏拔出,示意蘇景。蘇景調轉馬頭,朝後方跑,蒙麵人被分成兩股。
馬背上作戰最忌失馬,孟伯旭馬術了得,但是以一拚十顯得很吃力。蘇景的心跳得極快,眼見一把劍劈向自己的額頭,急忙側身躲開,一瞬間的功夫,蘇景挨了好幾劍,好在穿的多!
孟伯旭來不及大口喘氣,圍繞他的蒙麵人似乎隻想耗住他,而對蘇景卻是下了狠手,招招致命。兩人都意識到這根本不是土匪,是被人雇來的殺手。
蘇景見在馬上難以取勝,躍身下馬,一劍割破一人的喉嚨。練輕功身手敏捷,她輕易躲過他們的襲擊。孟伯旭的身手也不是吹的,見這些人不殺自己便狠下殺手。解決完自己這邊後他趕到蘇景那邊,蘇景的臉上、手上都有刀傷,她知道自己不是他們對手,頑死抵抗。
孟伯旭將蘇景擋在身後,這些蒙麵人看見他猶豫半分,然後紛紛離去。孟伯旭眼疾手快,抓住一個蒙麵人。奇怪的是這個蒙麵人見自己逃不掉,從懷裏掏出一粒藥丸吞下去,孟伯旭趕緊抓住他的喉嚨,那人張開嘴想說什麼,卻隻能發出“啊,啊”的聲音。二人注意到這個人已經沒了舌頭,不等孟伯旭問他什麼就吐血倒地身亡了。
蘇景嚇得不輕,出了一身冷汗。孟伯旭扶著她,撕下衣上一塊布把她手上的傷口包住。蘇景說不出話來,把頭埋在孟伯旭胸口。
天漸黑,二人加快速度到了驛站。孟伯旭端了一碗熱湯給蘇景,給她擦汗。“好了沒事了。”他輕聲說,又拿來金創藥幫她擦傷,“我爹娘估計就是那群人殺的。”蘇景不寒而栗。孟伯旭擁抱她,“我會查清楚。”
隔日清早二人啟程,傍晚到達涼州。城區受損程度尚不嚴重,涼州太守帶著孟將軍探察災區。涼州的官兵都在積極抗洪,住在山腳下的居民已經轉移,這兩日不停下雨山洪更加洶湧。孟伯旭指揮將士抗洪,蘇景幫助建粥棚。
這些受災百姓無家可歸,隻能睡在大街上,淪為乞丐。春天的夜晚氣溫仍很低,官府給他們每人發了一條被子,這一點微不足道的溫暖如何慰藉他們心中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