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橋,又轉幾個彎,到了一處僻靜所在,一座深宅大院便映入眼簾。
朱漆大門緊閉,門上一塊牌匾,寫著“居安莊”三個隸書大字。門兩側兩個黑衣大漢肅然而立,與張駿德家的黑衣漢子一般打扮。
臨近門口,張駿德心急如焚,妻兒就在這座莊院裏情況未明,而又不能貿然闖進去。以免打草驚蛇,反而對妻兒不利。現如今隻好先暗中觀察,伺機行事。而這項任務,還是要交由子衿來完成。
繞到房後,隻見牆高丈餘,牆上爬滿了爬山虎,子衿沒有二話,竄進院內刺探消息。
不一時,隻聽一聲慘叫從院裏傳來,正是子衿的聲音。
張駿德和於小大驚,又聽院裏沙老板沙啞著嗓子笑道:“小獸的主子請現身吧?”
張駿德提氣就想往院裏跳,被於小喝止:“先把我在外麵藏好,省得被人一網打盡,等天黑再做打算。”
此時院裏沙老板笑聲又起:“翻牆入戶是竊賊行為,幹嘛不走大門呢?大門已為貴客敞開。”
張駿德魚缸連同於小藏在爬山虎下,快步走向前門。
果然大門敞開,沙老板笑盈盈站在門前,臉上雖然掛笑,目光裏卻帶著森森寒意。沙老板手裏提著一個鏽跡斑斑的狗籠子,子衿就渾身塵土,蜷縮在籠子裏。
原來沙老板早在桑榆堡就發現了子衿,隻是佯做不知,故意讓子衿一路跟隨到了居安莊,目的就是要引出子衿背後的主使。
他以為這隻小獸背後的人物一定是張駿德,但看到眼前是個衣衫襤褸的青年乞丐,也不由得一愣,心道:“這個小叫花是什麼來路?想必定然與張駿德脫不了幹係。”心念及此,旋即又恢複笑容,拱手將張駿德讓進莊內。
張駿德細細觀察四周,隻見莊內庭院開闊,四周擺滿兵器架,布置的倒像個演武場。幾個人在兵器架旁挑選兵器,似乎要切磋武藝,見到張駿德,都斜眼相覷。這幾個人打扮與那些黑衣人有所不同,一看便知是江湖中人。
演武場前麵,是一座廳堂,布置的富麗堂皇,大有官宦之家的氣象。中間卻被一扇屏風隔開。
不等落座,沙老板率先發問:“小兄弟早先出現在張駿德家門口中,此刻又來到我居安莊,想必和那張駿德必有關聯吧?”
張駿德也不再隱瞞:“明人不說暗話,我就是張駿德,張駿德就是我。”
沙老板錯愕不已:“我雖沒有親眼得見張駿德,但他的畫像倒是看了不下百回,想不說五官樣貌,光隻是年齡就不符合,張駿德起碼三十出頭,你也不過二十來歲。”
張駿德道:“說來話長,一時三刻也講不清楚,我自是張駿德不會有假,我是為我妻兒而來,聽說他們是被人接到貴莊來的?”他不說劫持,而說接,自是給沙老板留足了麵子。
沙老板嘿嘿笑道:“既然張老弟爽快,我也快人快語,隻要你交出仙草,立即就能和妻兒團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