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燕雲流懊惱的騰了騰位子,別過臉,“我當初也真是豬油蒙了心,竟對她做出那樣的事。”
“你……”燕雲瑟氣惱的看著她,不敢相信她竟敢說出這樣的話來,看了半天,卻又認命般歎了口氣。
罷了,家道中落,雲流說的對,此番若不想辦法,別說燕城第一閨秀,隻怕連個普通女子都不如。
“掉頭。”燕雲瑟開口道。
馬車調轉方向,她對燕雲流道:“我們倆一起去她殿中等待,實在不行,你們之前不還有些交情麼?再不濟她也不會給我們臉色看吧?”
燕雲流點點頭,沒再說話。
她心中冷笑,此刻知道交情了,以前做什麼去了。
這般想著,她自己不也是麼?為了想在府中好過一些,連唯一的朋友都出賣,她又比燕雲瑟好到哪裏去了。
兩人來到玉榮殿,燕容還未從太極殿回來。
四喜看到這二位不速之客,險些嚇到,然後才清了清嗓子,陰陽怪氣道:“二位郡主,這麼晚來玉榮殿,是有何事?”
其實她這話也沒什麼毛病,偏偏燕雲瑟聽在耳中就變了樣,正欲張口斥責,卻被燕雲流拽了一下。
“四喜,我們是過來找你家小姐的。”燕雲流上前,麵帶笑容道。
前殿之事早已傳到了這後麵,是以四喜也已知道事情前後,她站在門口並未讓開,直接就道:“我們家小姐今晚恐怕留在太極殿了,太後娘娘心情不佳,特意將我家小姐留下陪她。”
“這……”燕雲流笑容凝固,然後討好道:“四喜你看這樣行不行,讓我們進去等一會兒,若是再晚些,我們就回去行不行?”
她這般對一個丫頭強顏歡笑的樣子,委實刺了燕雲瑟的眼。
話說到這份上,四喜也不好太過分,才勉強讓開,撇撇嘴,“兩位請進吧。”
實在也不怪她落井下石,以前小姐被她們欺負的多慘啊,今日終於揚眉吐氣一番,她不把這氣給撒夠都不覺得回本。
二人進了殿內坐下,四喜象征性的上了兩杯剩茶,便不見所蹤。
燕雲瑟抬眼打量了一下,殿堂不大,卻精致華倫。
光她們身下坐的就是黃花梨透雕鸞紋玫瑰椅,黑漆彭牙的四方桌,旁邊的八寶蓮紋瓶……這哪一樣不是頂好的。
每看一樣,燕雲瑟眼中的嫉妒就深上一份,最後隻得深深吐一口氣,將那滿心不甘給壓下去。
燕雲流看在眼中,有些譏諷的扯了扯嘴角,道:“嫡姐,今日我將話撂下,即便我們南王府沒有倒下,最後你跟公主都比不過燕容。”
“憑什麼?”燕雲瑟傲氣的一仰頭。
“就憑今日種種,父親精打細算,不還是栽到了她手中?”燕雲流道。
燕雲瑟便沒了聲,再不甘不願,也接受了這個事實。
二人正說著話,便見燕容進入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