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哀家知道你是被迫所為，走吧，走得越遠越好。”太後揮了揮手，不願再去看她。
石嬤嬤嚎啕大哭，跪著挪到她腳下，“太後娘娘，是老奴對不起您，求求您不要趕老奴走！”
石嬤嬤是個姑娘起就跟在太後身邊，二人雖是主仆，卻情深姐妹。她的婚姻，她的夫君和孩子，所有現有的家室，都是太後一手為她操辦的。
若不是南王拿她家人要挾於她，她就算是自己死，也萬萬不會去禍害太後的。
“走吧，趁著哀家還沒反悔之前。”太後拂開她的手，起身朝主臥走去。
與此同時，在回去的馬車上。
燕雲瑟眼眶紅腫，失魂落魄坐在車內，燕雲流亦是如此。
“嫡姐，我們該怎麼辦。”燕雲流抬眸看向她，喏喏的問道。
燕雲瑟呆滯著雙眼，緩緩搖頭。
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她隻知道從此以後家道中落，自己再也不是燕城第一閨秀了。
燕雲瑟這輩子都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淪落到這個地步，更沒有想過，燕容會變成如今這番模樣。
今日種種，她捫心自問，自己是不如她的。
“嫡姐，也許小容可以幫我們。”燕雲流雙眼期盼，眼中閃現出一絲光亮。
燕雲瑟蹙眉看她。
燕雲流從對麵坐了過來，開口道：“父親此番作為，我們南王府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即便不是滿門抄斬也是流放蠻荒。”
在這種時刻，兩人同是姐妹，終於感受到親情的溫暖，燕雲流更是意外的比燕雲瑟冷靜一些。
燕雲瑟從小就是象牙塔裏的公主，燕雲流則是處處被打壓的庶女，承受能力自然比她高上許多。
此刻聽燕雲流這番話，燕雲瑟雙眼一酸，眼淚再度滾滾落下，哽咽道：“父親不會有事的。”
“嫡姐，你就認清現實吧，眼下之計唯有去找燕容幫忙，否則我們通通都要流放蠻荒之地。”看著她這般無能的模樣，燕雲流無奈的歎了口氣。
相比燕雲瑟，其實燕雲流對南王府並無甚感情，主母為南王生了個不輸於他的長子，又有個才貌雙全的燕雲瑟，府中對燕雲流這樣的小小庶女自然不看在眼中。
即便是南王也從未把這幾個女兒當心過，此時他出了這種事，說傷心燕雲流是有的，但最重要的還是要保全自己。
燕雲瑟哭夠了，擦擦眼淚，紅著雙眼看她，“你覺得這種時候，她會幫我們麼？她不落井下石已然不錯了。”
“不去試一試又怎會知道？”
早知今日，當初燕雲流就不該套取燕容身邊人的話來討好燕雲瑟，否則今日她何苦來擔憂這事。
“肯定不行。”燕雲瑟柳眉蹙起，搖搖頭。
燕雲流耐著性子跟她講，“嫡姐難道你忘了麼？以前的燕容不是這樣的，她為何有今日，還不是被你們給逼的？”
燕雲瑟驀地看她，悲戚的眼中浮出一絲慍怒。
她還當以前，隻一個眼神便能叫人生怯。
然而燕雲流卻視而不見，繼續道：“她實際心腸軟弱，為人也善良，若不是你們容不下她，她根本不會去招惹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