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他家他是不打牌,下棋都很少,出沒於那些公眾場所更是不見蹤影,他倒真正的象一個國家幹部,以身作責,模範示樣。穿嘛始終是法官服裝的春夏秋冬裝,隨時都是整潔的,即使是酷署,那個法官的帽子始終是頂在頭上的,我們不知道他是否是光頭或者我們所說的亮燈更或者是賴子,這些都是說不準的事情,當大官了,每天日裏萬機考慮的事情太多太多,幾根頭發是保不住的,這些人是留不住青山了,燒柴也是成問題的。
又是一個難得的挺好幹部形象。
這樣的人,不趨時髦,因循而守舊,我們都不知道改革開放了十幾年,喊著進一步加大改革的步子,所要指的人就是他們這一批。沒有辦法,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們就是改革不快的中流砥柱,拖了開放的後腿。這樣的人要找出其毛病還很難,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即使如此,你也無法。我們不可能總是送東西,對於他這樣的人來講,雞鴨魚肉都可謂是平常百姓家的酸菜與蘿卜菜了,可說是吃膩了,這就是講,送東西是沒有必要的了,有一回人們去就有一個老同誌在牟旭笙家玩,走時,從冰箱裏拿出了幾條魚和雞,還講吃不了,狼狗也吃不了多少的,差不多都要放爛了,拿去消滅掉也是可以的,甚至是幫了他的忙。
那麼什麼是他最感興趣的呢?釣魚或者是垂釣都行,我們花了很長的時間才弄到這條消息的,為了滿足牟旭笙的yu望,每一次釣魚都是在別人的魚塘裏進行,思徽沒有河,隻能是這樣的了,我們花了1000元給那個魚塘的老板講,無論是每次來買杆或者是拿魚走,都不要收牟旭笙的錢,包括跟著來的人。這個他最為接受,我和朱子隱都去陪了牟旭笙幾次,年輕人哪裏坐得住呢?屁股都坐痛了,煙是抽了不少,硬是把人們整得夠逗的,差一點沒有吃得消,無奈隻得強裝笑臉接受,說玩得高興極了,後來我是耍了狡猾,不去了,是蔣編們去的,我每次都用車送他們去,打電話我又去接他們回來。
閑情逸誌,他也不吃魚,就是喜歡釣魚,更多的是魚釣起來了,又賣給了老板,有時也拿兩條回家喂狼狗。人,都是說不清楚的,他為什麼要這樣地為人呢?為何要遠離塵器泥?這個外行院長也還是學到一些東西,我們請他幫忙,他就知道搞什麼審判監督,把張大法官的撤了就是,有什麼了不起的呢?名義上是審判委員會決定,還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這樣看來他學法同樣是精的,並不壓於律師,律師學的是歪法,他呢?不但學的是歪法而且執行的是歪法,所以後來被撤銷了,這是後話。
院長都這樣學法了,所以再多的法律都是空的,我就這樣認為。法官,他們手中有國家法律賦予他們的權利,所以他們也就敢於亂做,什麼做不得的,首先是搞了再說,這些大話和蠻子話都是他們講出來的。
我們,現在是我們了,不是朱子隱或者我之類一個人,我們是一夥,是牽一發而動全身的,我們是緊緊地聯係在一起,在我們這個家族帝國之中,有的人是出力,有的人是出的關係,有的人是拿錢,還有的人是通曉社會厚黑學的,我們人才濟濟,在獄中的都是社會精英那些憨頭憨腦的根本不敢去做犯法的事情,我們也是建立了一個強大的帝國,在公檢法幾大家裏,都有我們的人物,牟旭笙自然就是我們團結的對象,我們也搞不清楚象這樣的人很容易就被我們俘虜了,錢真的起了作用嗎?他難道又是真的差錢使嗎?社會在改革,一切都在變化之中,以不變應萬變看來是不行了。
我們與牟旭笙隻是金錢上利用關係,我們通過各種渠道把鈔票投放在他的身上,就是為了讓他能夠替我們辦事。當然,我們也還是能夠為他出力的,那一次我們那個縣長老哥子也是該討打了,我們的縣長是一個花花公子,女秘書就不說那些了,還有專門的包車小姐,而且縣長也很風liu,經常出入於舞廳、酒吧,全縣人民是恨之入骨,不知是一個在縣委開會給我們的牟旭笙過意不去,我想至少也是批評了一頓法院的工作,院長給我們作出了指示,要醫療和治理一下縣長,我們是在舞廳把縣長給修理(砍了一刀)了,在跳得轟轟烈烈的過程中,縣長的屁股上流血了,不知是誰人所為,其實都是我們的人,我們掩護得很好,所幹的人就順利地逃脫了,溜了,他去找鬼吧!
縣長有了一個下落,縣長也就是為此事被上調了,到市裏一個不管事的部門任職去了。這些功勞不能不說是我們的,我們應當驕傲。誠然,我們也是別人的玩物,我們這一幫人是食客,到時候是能有我們用武之地的地方,這些就明顯地表現出來了。牟旭笙使用和利用我們是出於他的政治上的需要,思徽,這個特殊的地理環境形成的格局地方,很具有中國特色,上麵是知曉的,工作不管是哪一門工作始終是搞不起來,不是這些幹部無能,而且一個個都被卷入了那種既複雜又微妙的關係網絡之中,每年這裏出去的人不少,在外麵都是幹得好樣的,但是隻要回來都變成了一條蟲,是柏楊先生所講的那條大蟲。這是一個世外的桃源,思維左右著這一切人物,就拿縣長來講吧,屁股上夾有幹屎,你還能帶領和指揮別人嗎?縣長自己也應有可恥之感,在這個地方搞工作又有什麼意義呢?走為上策,帶著終身的感歎和遺恨,無可奈何花落去。
牟旭笙平常是不跟我們來往的,就是在街頭碰到也不搭話,我們所有的一切都是晚上行動,這樣很好,為了替他爭光,事實上我們是警匪一家,誰都能左右著誰,誰都也在利用著誰。我真的離不開你,這不僅僅是一句歌詞而已了,在某種意義上也是賦予了一種新的含義,我不知曉作曲者是否想到過這個東西還有這層作用。我現在也是覺得我們也是可怕的,我們這層關係都是逐步逐步地發展起來的,越向前走越是變得更加的深沉,我是看到了這一點的,要能掌握一個人的命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隻有在各種磨難之後方能定奪,我們是真的算認識了牟旭笙,是我們首先向他投之以李,現在該是他報之以桃的時候了。
雖然是事情叫田庭長做了,但事情還是不那麼簡單,叫別人辦不是一句白話,同樣的還得去找田庭長,找具體的經辦人,要他才能把事情的關鍵講清楚,道明白,他才是事物的主宰,他如果不同意牟旭笙的觀點,事情同樣還是麻煩的,一般的來講,基本上能夠圍繞著指導思想辦事。
但願,但願。
首先是我們在辦公室裏找到了田庭長,是牟旭笙直接帶我們去的,牟旭笙的話很簡短,他說:“是張法官辦的案件,我認為有錯,事實不清,你重新審理一下,該怎麼判就怎麼判。”他說完就走了,有關具體的事情讓我們直接跟田庭長講就是,田庭長說:“可以,張法官辦的,以前是聽他們說有一小點,具體的不清,該糾正就糾正嘛!本著有錯的原則辦事,我會辦好的。”
我和朱子隱坐了下來,朱子隱把詳細的經過情況給田庭長講了,他也是作好記錄的。最後他說:“事情還沒有超過上訴期限,隻有等到第15天後再說,保證你們百分之百的滿意。”
這樣很好!
於是,於是我們立刻邀請了田庭長,晚上到金獅在酒店搓一頓,他也是滿口答應了。我們很高興,有他這幾句話都值得我們請他吃飯,甚至是在心裏舒服一陣子,我們也認為這個田庭長是砂地中的蘿卜——一帶就來,沒有一點半推半就的意思在裏麵,這些人是直爽還是貪呢?暫時講不明白。
晚上的金獅大酒店,在霓虹彩燈的烘托之下,比白天顯得更加的絢麗壯觀,很有一種夜巴黎的盛世景象,酒不醉人人自醉,我們在這裏好好地美餐了一頓,葡萄美酒夜光杯,觥籌交錯,喝得紅霞滿天飛。在這種情形之下,我們更進一步地給田庭長講明了與牟旭笙的關係之密切,他也道明了他跟牟旭笙非同一般,還是牟旭笙把他提拔上去的,他不得不買牟旭笙的帳,沒有什麼可說的,大家關係講明了,就是一家人,我們的事也就是他的事,一定照辦,包我們高興。
這不是酒話,在第15天的確就有了一場大的行動,他們直接去把李瑞和的東西給搞來了,律師最清楚。他說話的確作數,他真的才有生殺予奪的權利,在這一點上我們不能不佩服於他。
這樣就有了獎賞。我們同樣是請他到金獅大酒店去美味了一餐,這也算是我們的報答,有東西弄到了法院,這就沒有什麼後顧之憂了,李瑞和的那些東西永遠不隻是值二萬二千元,多的都有,又害怕什麼呢?我們是高興的,我們看到了勝利的曙光,我們也看到了我們所投放的一切都有了回報,這怎麼不讓人睡著都笑醒了呢?花這些錢,我們原則都是羊毛出在羊身上,難道我們不會有收獲嗎?這錢李瑞和不拿,又由誰來拿呢?我們沒有害怕的。
為人不自在,自在不為人,隻要你去幹事,都會引起一場場的風波,對於這一舉動,最早作出反映的是李瑞和的律師,他們對此大為不滿,千方百計地寫材料來推翻田庭長的所作所為,這些材料都是田庭長給我們看去來,他把那律師說得一無所有,堅決地抵製住律師的說法,也就是這種強烈的反響,我們又請他們到金獅大酒店去OK了不知多少夜。
醉翁之意不在酒,在於山水之間矣!田庭長表麵上跟我們玩,我們也是盡情地讓他玩得高興,玩得痛快,他的yu望我們盡量滿足,隻是恨我們不能把天上的月亮摘下來,奉獻於他,對於他,他是所有的來者不拒,古代的現代的老外和洋人的一切都是拿來主義,所謂拿來就是使用,就是發揮其特長,滿足人的需要。一方麵我們和他糾纏在一起,另一方麵也是在這種醉眼朦朧之中讓他答應我們的請求,更多的是他提供一切可靠的情報,把事情辦得更加有利一些。
我們講公安局的副局長是朱子隱父親的老部下,以前在跟雄功縣人民法院打官司時,我們也是去找過於他,他說了隻要是能夠幫忙的,他準會出力的。田庭長說這樣就可以,把案子移交給他們,他們去把李瑞和抓來關押了就好辦,說李瑞和詐騙,隻要李瑞和把贓款退了,公安就從寬處理。沒有錢不要緊,就是這些東西變賣就夠了,這樣做還要做簡單得多,哪個敢去惹公安局,就是縣長、書記都得畏懼公安三分,哪裏出現了事情,首先到現場的就是調動公安,有時執行案子都還得請公安幫忙,他們是很歪的,沒有人能調動得了他們,他們才是政法係統的老大,是老子天下第一。
如此美好的事情又有何樂而不為的呢?就這樣辦。我們又跑到那個副局長家裏,東西是少不了的,從他的說話之中他願意接受這個案件,而且是保證能夠辦妥,這也說明的確與朱子隱父親的關係不一般,事情就這樣確定下來。
田庭長把材料全部移送到了公安局,公安局也的確是按照那個副局長的指導思想辦事的,也沒有多久就決定把李瑞和弄去關押了。欲加之罪,何患無詞?說李瑞和是涉嫌於盜竊,其實是想通過這種手段把錢弄出來,隻要李瑞和能夠在這種高壓之下同意也是作數的。但李瑞和沒有關上兩天就放了,是什麼原因我直到現在都還不清楚。我想可能是律師的作用,我們也不能小看李瑞和這個外地佬。
然而事情為什麼又沒有在公安辦成功呢?主要的原因是那個副局長還不能左右著一切,這是不是不買朱子隱父親的帳,也是說不清楚的,後來說是局裏專門開過會,大多數的意見就是不願意給法院擦屁股,什麼好處法院都得到了,反過來又甩包袱,如果首先是公安做就好了,再說事情本身也有點歪,加之有律師在那裏堅決反對,材料是不殺人的刀,千萬不能小看它的作用。反正那個副局長來跟我們解釋了一大通的道理,我們哪裏有心事去聽呢?不用多說了,我們自己來幹。
案子回到了法院,看來隻有是靠法院了,說明白了也就是隻有靠田庭長了,我們把賭注全都壓到了田庭長的身上,他也是一個壞人,我是這樣下的結論,貪得無厭是他的本質,五毒俱全是他的特征,根本不象一個人民法官的樣子,不知滿足和久走夜路必撞鬼,這也是上天有所報應。我來說他一件醜事,共產黨在50年代是消滅了老鴇和妓女,有書可以作證,你去看共產黨改造妓女史就知道了。妓女是一個職業,在外國是大有市場的,並不為醜,為了避免性病的傳染,還要進行定期或不定期的身體健康檢查,這也可謂是一點善事。然而,改革開放了,這個都是黑暗中進行,以雅座、發廊、美容院、卡拉OK廳等等形式出現在人們的麵前。
所謂的改革也隻是從城裏撤到城外來居住,並沒有其實質性的變化,隻是改頭換麵而已,那麼這個妓女製度呢?也不過是名稱上叫法不一樣罷了,其實質是一樣的。從前是作拐賣人口那種無本生意最為賺錢,但是那個稍有不慎就會有坐牢的危險,加之共產黨嚴厲打擊,現在是少了一些。那麼當今社會最為賺錢的是什麼呢?是養幾隻肥雞母,要嫩,要有雞肉,要乖,這是最好的市場,投入不大,生效得快,旱澇保收,所以哪一個地方這樣的場所在改革開放的春風吹拂下,如雨後春筍般蓬勃發展起來,就拿思徽這個小小的地方來講都有四、五十家了,其市場之廣闊,財源之茂盛。
這些都是小巫,更有勝者,就是那個金獅大酒店,首先是開了思徽的先河,也隻有這樣的經濟實力雄厚的大財團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他們引進了兩個俄羅斯金發女郎,在思徽是破了天荒,是最大的新聞了,不知有多少男人拜倒在那兩個金發女郎的腳下,人們議論紛紛,更有的女人害怕自己的男人去沾染進行嚴加封鎖,有的還建立了保護男人的協會,千方百計地阻擾著兩個惡魔的偷襲。男人,這個不爭氣的東西,有許多個家庭就是這樣被迫崩潰了,“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送上門來的金發女郎讓她跑掉了,你這個男人就不是一個真正的男人,這樣豈不可惜!自從這兩個金發女郎來了之後,金獅大酒店的生意那更是興隆,所以我們每次都是在這裏狂歡,度過了一個個不明之夜。
這是真實的故事,在中間隻是加了一點水。
其感召力是誘感人的,人們一個個趨之若鶩,自然也不包括我們的田庭長,我們給田庭長,我們給田庭長引進了金發女郎,給他開了一個單間。跟田庭長我們也不是一兩天的交情了,有了一段很長的曆史,不用多說,這是明擺的事情。在這件事上他很聽我們的話,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說來你還不相信,那次田庭長沒有穿著法官的服裝,我們幾個也是無聊之至,有一個算八字的先生在那裏神吹鬼吹的,我們幾個開始是去算了,都道是先生還說得準,也請法官大人上,他是不大相信這個玩意的,我們幾個說是搞著玩耍罷了,哪一個還在認真呢?在我們的慫恿下,他還是去了,你道那先生說的第一句是什麼呢?說他的槍上有一顆痣,這一下都使他相信了,簡直是神了,那先生怎麼知道呢?從來他們沒有見過麵,你說奇怪不奇怪。接著那先生又講這杆槍會迎來無數女子的折腰,其豔福不淺。就是這件事,我們給有一個詩人講了,他還寫有一首小詩發表,我們是沒有這等靈性的。事實上,我知道田庭長也是一個好色之徒。我們幾個也是可惡,他才與那個金發女郎進屋不到五分鍾,我們就去小姐那裏拿鑰匙來開門,我們這些無賴一般的情況下辦這點小事是不成問題的,你道進屋的情形是什麼呢?兩個赤身裸體,那金發女郎跪仆在床上,我們的田庭長在後麵倒插楊柳,老牛推磨,正幹得很酣,我們的出現並不妨礙他們幹事,那金發女郎還有喊我們幾個一起上的意思,我們是聽不懂她的洋話,我猜是這個意思,我們曾領略過金發女郎的厲害。掩上了門,那裏麵雷聲轟動,有書單表這場雲雨:
威風迷翠榻,殺氣瑣衣衾,珊瑚枕上施雄,翡翠帳中鬥勇。男兒忿怒,挺身連刺黑纓槍,女帥生嗔,拍胯著搖追命劍。一來一往,祿山會合太真妃,一撞一衝,君瑞追陪崔氏女,左右迎湊,天河織女遇牛郎,上下盤旋,仙洞嬌姿逢阮肇。槍來牌架,崔郎相共薜瓊瓊,炮打刀迎,雙漸迸連蘇小小。一個鶯聲嚦嚦,猶如武則天遇敖曹,一個燕喘籲籲,好似審在逢呂雉,初戰時,知槍亂刺,利劍微迎,次後來,雙炮齊攻,膀脾夾湊。男兒氣急,使槍隻去紮心窩,女帥心忙,開口要來吞腦袋。一個使雙炮的,往來攻打內襠兵,一個輪膀脾的,上下夾迎臍下將。一個金雞獨立,高蹺玉腿精神,一個枯樹盤根,倒入翎花來刺花。戰良久,朦朧星眼,但動些兒麻上來,鬥多時,款擺纖腰,再戰百愁挨下去。散毛洞主倒上橋,放水去淹軍,烏甲將軍虛點槍,側身逃命走。臍膏落馬,須臾蹂踏肉為泥,溫緊妝呆,頃刻跌翻深洞底。大披掛,七零八斷,猶如急雨打殘花,錦套頭,力盡筋輸,恰似猛風飄敗葉,硫黃元帥,盔歪甲散走無門,銀甲將軍,守住老營還要命。正是愁雲托上九重天,一塊敗兵連地滾。
這一場戰鬥下來,田庭長的頭發絲絲都是濕透了,然後那金發女郎若無其事,田庭長倒在床上了,我們看他的臉色不對,說話都是有氣無力的,他很想睡一覺了,就讓他好好地睡吧!畢竟幹這樣的事,歲月是不饒人的,無法,也無奈。
請金發女郎是以小時計費的,外國一切都適用這個,我們隻是挨了兩千元,至於田庭長的小費那就是他的了,我們不可能幫他開,也沒有這本書賣,事實就是這樣。他足足睡了一個下午,到吃飯的時間,我們才把他喊了起來,讓他吃飯,他講不要,踉踉蹌蹌的,我們用三輪車把他送回去了。
立竿見影。
第三天,他發現不對勁了,打電話找我們,說是槍壞了,我們幾個還在那裏笑話,叫他不要去“趕公共汽車”,那裏不衛生,他不信,這樣挨了就好了,那個東西倒好玩不好玩的。他叫我們不要扯淡了,快想些辦法,找醫生來醫了,不行了。我們故意說是不是洋玩意?還是我們地方的特產,要是有進口的好東西,好給我們送一點。他隻有苦苦地哀求了。
我們去了醫院,是找的我未婚妻叔叔,他是這方麵的專家,經過商議使用了一個計謀,那就是掛羊頭賣狗肉了,我們把田庭長的手包紮好,送到了醫院去治療。他還裝得很象樣,用一條白色繩子把手挎在脖子上,我們說就是這個手討嫌,不去亂摸哪裏哪裏會出事呢?開的是治外傷的處方,買的卻是性病的藥,幸好不是癌症的愛滋病,幾百元買一針來打,打了再打,一共打四針,醫院也是在這種市場經濟的衝擊下,使勁地敲詐了一下田庭長,反正他都是拿去報銷,找共產黨有的是錢。
在這段時間裏,出於人之常情,我也是去看望過田庭長去來,他往往是獨自一人守著那麼一間房間,當官的還是當官的,醫生會照顧他的,隻有他這樣的人才能享受得到,這樣,一是比較清靜,二是也是安全,外人不會來問津的。有一次我去時,他一個人象死了一般似的,我不會開很大的玩笑,況且他是在病中,這種病魔纏身,能否全愈那還是一個未知數,他的臉色很絕望,眼神也很呆癡,也許他從來這樣絕望過,歎息是存在的,無言的歎息,都是自己不謹慎的結果,挨了,挨定了。我沒有問什麼,陪他在那裏坐一會兒我就走了,因為我知道他很悲傷,我本是一個不善言談之人,怕說錯了更加引起他的懺悔。
說到這件醜事,我又想起了我去Y省的出差,那裏正在為一個公安幹警光榮殉職舉行葬禮,據說是他抓到了一個嫖客,你猜這個嫖客是哪裏的人,就是那個城市裏的法官,當然,法官是微服行動了,可能是一個叫買一下麵子,一個卻硬要咬著不放,想以此又有一次升官發財的機會,結果那法官掏槍出來一槍把那個警察給擊斃了。這個警察才20歲,一個正當風華正茂的年輕人就這樣結束了短暫的一生,你道可惜不可惜呢?然而,然而那個法官卻逃之夭夭了,惹不起共產黨,但他卻能躲得起共產黨,這個事就這樣了結了與嫖娼同樣是一種腐敗的表現,但沒有辦法!
我前麵講了,田庭長這個人心也是夠黑的,手也是夠歹毒的,不知羞恥,這也是活該,朱子隱是給他許下了願的,把事情辦完給五千元,其實我們在他的身上投入的也是不少了。由於他這樣病了,我們的案子就隻好休息了,他做的事沒有人來接他的,隻有他安排別人的,沒有別人來指揮他,他畢竟還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官兒。很想早一點結束戰鬥的,看來是不行了,我們又拖了一段時間。
開始審理是一個形式,但我覺得律師卻把握得很好,至於采納與否那又是另外的事情,我始終覺得李律師不錯,比朱子隱請的那兩個律師都要強得多,所以我這次才要請你。其實我們是早就知道要怎麼判決的,隻是時間上的長短而已,還有那個反訴都是田庭長故意慫恿著朱子隱搞的,反訴的狀子都是他擬的稿子,事實上他就這樣判決了。
雖然表麵上是贏了,但我認為還是輸了,思徽不是最終判決,還有中級人民法院。由於李瑞和的上訴我也不得不跑到圖鏘市中級人民法院去,中級人民法院仍然是朱子隱的天下,他的表兄跟院長非同一般的關係,李瑞和是知道的,在他們跟雄功法院打官司的過程中,他跟木可文打交道,木可文這個人就是有賭不完的癮,三天三夜不離桌子也可以,而且頭不昏,腦不脹,在這個方麵,他的確是一個奇才。
到哪裏去了,自然也是要玩上幾把的,我不否認。我們是輸的,這隻能說明一方麵我們的賭運不好,另一方麵在職業技能方麵,我們還是不如木可文這樣的“職業殺手”,書上有過目成誦,然而他就有那種齊牌後能夠全部記著的記憶,有什麼牌在手上,要與不要,他是十分清楚不過的了。我們這些人又怎麼是他的對手呢?即使是我們也使用偷梁換柱的辦法,但是還是不能阻擋失敗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