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隔幾天,我們這邊法院轉送了雄功縣人民法院的判決書,得到了我也比較平淡了,不再有什麼坐立不安的感覺,認為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如果朱子隱不拿錢,人家法院就可以拍賣他的車,主動權掌握在法院手中。
算來這場官司也就該完了,但在判決書的最後又栽了一個尾巴,如不服判決的,可以上訴於圖鏘市中級人民法院。官司到底該怎樣打,路該如何的走?我是不知道的。正由於如此,我還是去問一下“陳律師”,找他再谘詢一下,分析一下官司的情形,這是私下的行動,朱子隱不知道。他說了,是法院歪著屁股在亂判,我們的理由是充分的,事情隻有上訴,看一看朱子隱是否要上訴,隻要他上訴我們就搭著上訴了,可以不交上訴費用。他還說了一些其它的,反正是關於官司的,我的記憶裏有限,記不著了,也隻有罷休,無奈得很。
“陳律師”的分析仍在強調他的意見,他的分析更加使我冷靜得多,我的心情如一泓清水,蕩不起一點的漣漪。官司就是這樣的的冷酷,令人不敢想象,你有理又怎麼樣呢?官司還沒有到最後,“陳律師”讓我去打聽一下朱子隱的情況,我還是去了,都是我為主動,每次就是這樣。
我是如何找到朱子隱的,是轉了幾個彎,打聽了好幾個人才找到了他,他正在聯係找一個正規的工作來做,所以每天都去跑了,買東西送人,找人求情,跑辦手續,忙得不亦樂乎。由於他太忙了,所以判決書都是送到他家裏的,他本人沒有親自收到。我找到他時,他手裏還拿著一大疊要辦也有辦好的手續,他是匆忙的。我問他關於官司的事情,他說他顯然要上訴,法院是判錯了,老子的車幹扣這麼長的時間呀!
他說:“我從雄功回來後,我便去找法院的那個法官,谘詢了一下情況,他說買賣關係有些事實不清,是合夥關係還象一點,至於代銷則是不成立的。”我對他說了,“陳律師”的觀點是代銷,他說:“我們怎麼去請他,他說現在有些人書皮皮都沒有翻過,也自稱是律師,他(陳飛宙)就不是律師,也不是正規的幹部和工人,是招聘的,也沒有取得律師資格,更沒有律師本本,什麼情況他都知道,經常和他打交道,請到他是請鬼看病,什麼公公與媳婦鬧離婚都是他搞出來的,鬧天大的笑話。”
我說:“那事報紙上登載去來呢?”他說是。我說:“那我知道了,我看過報紙,他兒是出門打工去了,媳婦象是在家守寡似的隔了兩年,寂寞得不住了,又聽人講他兒在外麵有了外遇,還生了一個崽,於是媳婦找到公公扯皮,要離婚,於是公公代兒離了婚,補償了兩萬元損失,因公公拿不出錢才打的官司,離婚協議都是他寫的。我清楚這事,那我們上當了,白交了兩佰元錢。難怪李律師們那裏要那麼高的價錢喲。”
“是啊!是上當了,但也沒有辦法,現在問都不要去問他。”他說。“如果真的要請律師呢?還是李律師們的那裏有兩個可以,知識、經驗、業務能力都強得多,看來便宜好貨,請陳飛宙根本不起作用。不過呢?我還是不請,因為我可以到市裏去找熟人,能夠給中級人民法院院長說得到話,請他幫忙是百分之百的能夠辦到,把請律師的錢用來買點禮物是可以的,找到了院長,律師純屬於不起作用了。”
他都象這樣說,我還有什麼可言的呢?我說:“一切都依你說的辦,當然有那麼一層關係是太好了,關係很重要,有熟人就好辦事。反正你象怎麼說就怎麼辦,需要我來時喊我一聲。”我沒有說跟陳飛宙見麵的話,這樣,我還去找他幹啥呢?幸虧那天我扯了一個謊,說沒有帶錢來,也應由朱子隱來確定,不然的話,錢又交了就難得退了。
他說:“我這幾天硬是忙的不得了,關鍵得把工作落實,這是一個機會,有一個事情做著了再說。做生意風險很大,沒有那幾個人休想做生意,到處都整得到你。”我說:“是,我也在辦廠了,與鎮政府合作辦的。”他說:“知道一些。我也把判決書給那法官了,讓他給我們寫兩個材料,寫好了我們兩個一道去圖鏘跑一趟。我的親老表在市財政局當科長,掌管財物和資金,他與中級法院院長關係好得象形,因為法院的資金來源就是他在控製,所以法院還得求他呢?你準備一點錢。”
我說:“我沒有錢了,辦廠把我的錢都花幹了,你在鞋業有限公司裏收有貨款,你暫時拿點出來,我認帳就是。”
他說:“稍為點點我是能支付的,一是要交上訴費2000元;二是起碼得送5000元給院長才象話,老表那兒就不送了,他是搞發財了,把小孩買一套好一點衣服便行了,其它的就不準備了。”我說:“那隻有看這兩天我老婆那裏到底賣了多少貨,可能有一點錢,我準備1000元吧。”他說可以。可以就可以吧!
就這樣確定下來,到時大家再碰一下頭。至於他請法官要寫些什麼材料我便不知道了,法官自己清楚,用不著我去擔憂,朱子隱在走時一定會拿出書麵的東西來的,這樣才好去跟院長講,空口說白話,法官是不太相信的,我們知道這一點。雖然,朱子隱這樣講了,有那麼一層重要的關係,我想我們的官司還是有了贏的希望,他的話又鼓起了我的希望,我死去的心又象重新升起了一片新的生機,一切都但願如此,一切都但願有所美好的終結。
我回來了,便跟老婆商議,看一下她到底有幾個錢,差不多能夠湊足1000元,這就放心了。我們來這裏了,我們還沒找人借過錢,好借與不好借我們是沒有嚐過的,或許這裏的人對我們這些外來戶不相信,不敢借吧。我認為,我私下的認為,這裏人很假老練,就是這個滋味。一切都要自己有才好說話,腰上無刀,殺人都是空的,就是這麼個意思。說到底了,還是各人的老婆最好,我們不屬於思徽這個地方的全體,我們是另外一個星球的來客,在這裏他們親連親,族連族,有著幾百年的聯盟,我們是格格不入的對象,受排擠也受打擊,我們是盲流世家,生存的空間還是苛求的,我們悲愴自己的創業艱辛。
第三天,朱子隱便拿著寫好的材料,複印了給我一份,一個是申請立即放車的請求,一個是上訴狀,我看了還是寫得很好,理由比較中肯,條理比較清晰,把握了事情的本質。
我們帶著沉重的包袱,走上了艱難的官司之路,這一段路就不象是去雄功那樣坎坷了,道路比較寬,是正規的四級公路,才硬化的白油公路,車子跑起來如飛,我們的心也隨之顫動,車上裝有一個音箱,播放那些情意綿綿的曲調,這車也很好,是豪華型的臥鋪車,當然很愜意的,夠舒心的了,我那樣認為。感覺象在飛,飛向那遙遠的地方。
走在這種路上,比著從雄功那裏回來的心情,一個在三十三層的天上,一個在九十九層的地獄,怎一個“了”的,我們是殘兵敗將,我們不甘心於自己的失敗,我們會東山再起,會卷土重來,會老帳新帳一起算,甚至是變本加厲。我們不甘心於退出曆史舞台,我們要扮演著曆史的最佳角色。雄功縣人民法院的硝煙還沒有熄滅,圖鏘市中級人民法院的峰煙又因我們而點起,正在燃燒,而且是熊熊的燃燒——天下終究是屬於我們的,我們才是萬物之靈的主宰。
我們應該想象,我們可以想象,一道光芒萬丈將從我們的身邊冉冉升起,永遠走向燦爛輝煌。用不了多長的時間,我們也沒有覺得曆史的橫流在流淌,是那樣的無聲無息,我們也沒有任何的倦意,就直達到了圖鏘市,也可以說是直接將搗毀敵人的老巢了。勝利的希望曙光就在眼前。
我們企盼著……
圖鏘這個城市給我的印象不是很好,就因那一條時常幹涸的小河,新的街道隨著改革開放的進一步深入,大興土木,治理著城市的建設,無數的人將退居在那鋼筋混凝土的桎梏裏,更多的是失去了昔日的那片蔚藍的天空。我們沒有用心去欣賞和品讀這個城市詩篇,但是風景這邊獨好!
通過現代的通訊工具,我們很容易地找到了朱子隱的老表,他叫秦信懷,四十開外的年齡,臉都刮得幹幹淨淨的,我們碰到他時他穿著一套黑西裝,很筆挺的。我們達到圖鏘市時,大約是下午四點半,我們去了,秦信懷很明確我們的用意與目的,他便電話邀約院長來他家玩,說有點事要找一下他,便叫他來一道吃飯,一餐家常便飯,院長謝了,說吃飯就不來了,吃了飯他便過來。
我們隻是在大商場去給秦民佑的小孩買了一套衣服,花了肆佰多元,包裝很精致,我說恐怕這個包裝盒就要值兩佰元,朱子隱隻是笑了一笑,其它的就沒有說了。老外很注重這個包裝的設計,它就是一個產品的外在特征的表現,即使是衣服醜一點,但消費者心裏都舒服,正如人們為什麼一定要買名牌一樣。這次我開場布公地講了,我隻帶有1000多元,所以在講好了價格之後,我便爭著去開錢了,我耍了一個心計,這些小錢得大方一點,但在開大錢時你便有了借口,你也開錢了,這樣也不顯示出你這個人吝嗇和俗氣,為人什麼都得學一點,如何掌握這個度才是最好的技巧。
我們是在秦民佑家吃的晚飯,我們到了他才去準備的,但大多數菜都是在外麵店子裏買的,都是成品,半成品的沒有。秦民佑說圖鏘市正在流行吃辣子雞,於是也買了一盤。現代人都懶了,什麼事都可以不做了,諸如一個洗碗的小事都有了現代化的洗碗機,人都在退化了,有了錢真的是能使鬼推磨了,一個電話一打,什麼都有人給你送上門來。人剝削人的後患還是真的存在,要不然為何有君子動口不動手呢?當官的便是這種人。
我們的確是餓了,這也是事實,再加之這豐盛的美餐怎麼不激起人的食欲呢?還有過一會兒,我們便要與大人物。我一輩子都沒有見過的大官要見麵了,我是一介草民,無比激動人心的時刻將要來臨,我見到的最大的官便是副縣長,這是以前的人物,現在見到的都是一個地師級的大官,我便有了阿Q哥的精神,有點飄飄然起來了,不說要辦事,就是見到一麵,也是如孔子所說朝聞道夕可死矣!由於這些多種因素的綜合滲透,我的食欲頓時大開。
但是,但是在具體吃飯的細節操作上,我還是做得有分寸,不要讓人看出我便是武夫、農民、農二哥的農民,表現得恰當,不象朱子隱那樣狼吞虎咽,仿佛是從囚牢裏才放出的人犯,或者說是八輩子都沒有吃過東西一樣。細細的品嚐品嚐,品嚐這些上等人家的生活與情趣,品嚐與官交涉的樂趣。
我們還得幹事,所以在酒這個問題上我也是掌握了分寸的,盡量少喝一點,表示那一個意思。這五糧液酒是好喝的,我們哪裏又舍得拿錢來買這個東西吃呢?茅台、五糧液之類要進入我們這些平常百姓家庭,恐怕是一萬年也不遲。酒,這東西倒好也不倒好的,它往往要讓人回憶過去,追溯到上千年的歲月,懷舊讓人傷感,傷感會使人流淚。總之呀!我的官人,這一餐飯便吃掉了我四佰多塊錢!
四佰多塊錢!四佰多塊錢,今晚便上我們飽餐了一頓,四佰多塊錢,也就擺了這麼一攤子。這種交易,於我們是多麼冷酷與無情,對於我們是多麼沉重的打擊。我往往又抒起懷來了,我也時常告誡我自己,要做一個上等人,必須得拋棄這些陳腐的觀念,注入新的思想,跨越新的領域。
我們走到這一步,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走到這一步了,我們也便是忘乎所以了,我們也打不起什麼主意。但我們的話題還是三句不離本行,我們來的意義是明確的,我們便隨時都掛在嘴邊,我們不知道該如何來迎接這位大人物,迎接這位天外的來客。你從哪裏來,你將走往何處?始終是哲人們頭疼的事情,這是他們的事情,與我們無關,我們便不去考慮於它,留置於聖人們去努力探索。
我們擺明了我的觀點,闡明了我們的看法,一切都希望於秦民佑來安排,他講怎麼辦就怎麼辦?秦民佑雖然沒有院長的官兒大,但他是一個人物,是一個專家,就在他的書桌上擺著一本《領導幹部心理學》和一本《如何做官學》,這是兩本玄學的書,從秦始皇到蔣介石,曆經幾朝幾代,分析了為官的坎坷與技巧,也可說他的工作專長就是研究個人喜愛的,投其所愛才能贏得他的歡心與鼓勵,這是一個邊緣科學,隻有少數的人才能涉及到,要使用到具體的生活之中那更是難上加難,但有的人天生就是做官的相,《三國演義》上說劉備耳朵大,雙手超過膝蓋,顯然就是一幅官相,並非謠傳,有書為證,你可以去翻閱。
我們提出了幾個方案來迎接院長,都被秦民佑反對掉了,他會一點看相,就是憑著他的一句話便把院長給說服了,你道這句話是什麼,他說院長肚皮上長了一個很大的痣,一生就是依賴於它。加之,經常的業務往來他們便是老熟人了,特別是年終每年都由院長來他個人拜年,這樣一年預算的款項就大大的上升了。秦民佑說他研究過院長這個人物,書上說嗜賭,經過秦民佑與交手就是這樣,且其賭運很好,是一個常勝將軍,這全憑他那腹上的痣。
所以,今晚的迎接隻能是以賭會友了,秦民佑給我們講了,送錢他這個人又還怪,堅決不收,是賭得的一分也要帶走,我們要辦的事隻要在賭桌上給他講了,他會記住的,會回去在辦公室裏好好地審查我們的材料,作出處理。所以我們也隻能是輸才行,隻有這樣才能達到目的。
小賭為快!我沒有多的錢,有時我們也是那麼幾個人也要小賭一下,隻不過輸與贏都是不大的,最多一天輸幾十塊錢,賭是人類曆史的一大進步,勞動之餘才產生的東西,賭博賭博是越賭越薄,當然這是豪賭客們的事情,心理學家們分析,為何人們喜歡賭博呢?是人體本身有一種基因,每一次賭博才能平衡,所以越賭越想賭,政府屢禁不止的原因還是在於人的本身。任何一個人都有,隻是有大與有小的問題,克製與反克製的問題,誰不想好強爭鬥呢?誰不想保持常勝將軍的頭銜呢?
我們要求的和要見的院長,還是如約而來了,就隻有他一個人,他還是象一個大官人的樣子,有1米八高,胖胖的,啤酒肚皮,頭發中也有了許多的白發,都是50歲左右的人了,他的臉很黑沉沉,圓胖型的臉,戴有一幅眼鏡,是老光的,遠視的,他穿了一套灰西服,半層新,很合身,我想可能是哪個裁縫給他訂做的,否則沒有這樣理想。他來了,見了我們,秦民佑就介紹了我們,說我們是他的老表,叫朱子隱和李瑞和,他們有點事想求木可文幫忙。秦民佑邊介紹邊給他遞了一支名煙,木可文說:“有什麼事等一會兒再說,都是熟人有什麼可說的呢?能辦到的一定辦到,快點上班(意思是打牌)了,快點!少嘮叨,哪個時候學著婦人型了,要分秒必爭呀!”
秦民佑說:“快點,我們早就在等你了,來你的開水。”木可文接了茶,我們便到書屋裏進行活動,我和朱子隱對著坐,他們又是對著坐的,我們玩的是麻將,是十三張牌的麻將,準吃準碰什麼都先,打一百、兩百、三百的拖人窮,我是坐在木可文的上手,我都是撤著好牌讓木可文吃,朱子隱就是每次放炮,木可文得了,秦民佑就說:“木可文今天手氣紅呀!”他也謙虛地說:“偶而要得一次,讓你都得了,那還要得,哪裏是手氣紅,這段時間太不行了,是地地道道的‘菜農’(輸家),專門交菜的。”秦民佑說:“哪裏!哪裏。”轉過身來又對朱子隱講:“老表,今天你不行得很呢?每每都是坐在”炮台上。
朱子隱苦笑著說:“是那樣,你們才甩的八萬,我跟著來就要放炮!有什麼辦法呢?今天還是木可文手氣好,我們是成了‘菜農’了。”
“那說不準,這跟打藍球一樣,有的贏上半場,有的就贏下半場,還說不清呢?”木可文說。“不到最後是分不高低來的,還不成得很呢?”他的話還沒有完,他便得到了一個大的“自摸”,這樣每個人交了五百塊,他真的是高興極了,無法形容。
由此我又想到了我們家鄉的四個老頭打牌,老年人是無事可做,但嗜賭的照常有之,一日,幾個玩得十分高興,也是其中之一的一個老頭得了一個“杠上花”,高興極了,樂極生悲,高興過度一下子使他的老毛病腦溢血迸發,一下子嗚呼悲哉了,人死了。他的死對那幾個老頭的打擊也是沉痛的,他們送給他的對聯便是:“一生追求二五八,含笑九泉杜上花。”橫聯是:“三缺一。”這是一個真實的故事,我沒有半點誇張,可以考證的。
秦民佑還是秦民佑,他見木可文贏得高興之致,抓住時機,於是乎便給木可文說:“他們兩個是為他們的官司來的,這個事情隻有木可文能幫忙了。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李瑞和去雄功縣那邊賒的牛皮,朱子隱弄來賣給鞋業有限公司,因公司裏無錢,那邊就告了,先是告的李瑞和,而後又把朱子隱也扯了進去,雄功縣人民法院硬是亂做呢?院長你是不知,現在又把朱子隱的大東風車扣了一個多月,一是法院呢亂做,連他們兩個說話都不準,二是事實都不清就亂判了,三是把車扣了這麼長的時間,一點損失都不計算。反正他們寫有材料,你拿回去慢慢地看,看完了給我打一個電話來,他們在我這裏等著,木可文你看如何?”
木可文說:“隻要是可上可下的都好辦,萬一明確很了那就有些麻煩,不過事情不大,隻有幾萬塊的標的,反正你說了就行,你的事也是我的事,放心好了。”
秦民佑說:“是稍為一點點小事,我勸他們都算了,問題是出入太大了,那些錢白白地拿給人家用,還不如拿來我們打一下麻將。送給他還得一個人情,這個比搶都還要可惡。他們兩個是專程為這個事情而來的,事情辦妥了,我們都是懂得起的人,一定會報答木可文的,你放心好了。”
朱子隱接著又說:“錢,我們有的是,主要是不服這口氣,象我去年打麻將輸都輸有幾萬塊錢,一點都不痛心,但這個事情我們不是沒有講,說了他們根本不聽,說明白了,他們是保護趙清風,趙清風不知把辦案那幾個搞了多少錢。李瑞和是知道的嘛,他們幾個來思徽,住在金獅酒店裏,找小姐陪吃都花了不少錢,他那天與那個李律師一道還得杯酒吃呢?他們把酒店鬧得嗚咽瘴氣的。我們在法講都不準我們講,氣都不把人氣死。這樣啊,木可文,這個事情就全拜托於你了,剛才秦民佑也說得夠多的,他說的作數,到時我們還要登門拜訪木可文的。”
我幹脆講:“木可文,我們幹脆把話說斷起,因為這批貨是賣給鞋業有限公司的,經理又是朱子隱的親叔叔,隻有他才能去取得到錢,現在公司裏又是跨兮跨兮的,要想拿一分錢比登天都難,該銀行是幾百萬,銀行會把錢拿給別人嗎?如果合夥代銷關係呢說成,這幾萬塊錢搞來各自一半,如果搞不成,那麼把事實不清的部分否認,還有扣車的損失也要扣除,我們的看法是也搞一半,有福同享,我們說話是算數的。”
木可文講:“現在還講不到,先把車子放了再說,損失到時再計算。事情該如何處理我給秦民佑講便是,你們放心,不會得把你們當作外人對待的。”
他這樣說了,我們還有什麼可說的呢?我們大家都潛心於打牌,幾個都是煙鬼,滿屋子煙霧騰騰的,空氣汙濁極了,我很不適應這個環境,就是不想輸錢也得輸錢,時間稍為長一點,我的腦袋瓜就有些不管事,昏昏的,牌便亂打了,我輸了不少。
我們幾個在桌上努力奮鬥拚殺,秦民佑的家屬則是最為賢慧的人,搞後勤服務,其服務是一流的,一會兒是開水,一會兒又是水果、瓜子,十一點半了就給我們煮夜宵,用雞蛋、甜酒煮湯圓,每一個人一小碗,她知道我們都隻是吃一個意思。幹到這個時候大家是有點疲倦了,適當地吃點東西也是再好不過的,這樣更有利於工作的開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