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一個臉上刺著半邊藤蔓刺青的壯碩男子出現了,他同樣坐在了床的一邊,隻是神色比少年鎮定了許多。
薑雅然有些不安起來,什麼鬼?該不是這男人要揍那少年然後兩人一起廝殺吧?
安德魯似乎察覺出她的緊張,微微一笑,伸手握住了她。
他的手十分冰冷,像是遊走在古老叢林中冷血的蛇,薑雅然想要掙脫,可他卻握得很緊,她隻好心不甘情不願地任由他去。
淺吟低唱的抒情音樂響起,燈光暗下,兩個身穿皮衣的兔女郎走了出來,緊湊的皮衣火辣地包裹著她們的身材,令壯漢的臉上泛起了不正常的紅暈。
兔女郎繞著鋼管魅惑地舞蹈,並用引誘的眼神邀請床上的兩名男子,少年羞澀地垂下頭,壯漢卻仿佛被蠱惑了,緩緩挪動著腳步朝她們走來。
他吞咽著口水,朝著其中一名兔女郎伸出了手,那女郎風情萬種地依偎在壯漢身上,將他推倒在床上。
她居高臨下地騎在壯漢身上,抽出了一根皮鞭,朝著壯漢的背上狠狠抽去。
薑雅然渾身抖了一下,皮鞭的響聲過後,壯漢發出了愉悅的叫聲,兔女郎抽得越是用力,那壯漢叫得就越是舒暢。
至此,薑雅然終於明白這是個什麼舞台劇了,SM!
她強裝鎮定繼續觀看,既然他想要讓她看下去,那她就奉陪到底!
壯漢伴隨著痛苦與歡愉的叫聲令美少年感到十分好奇,他下意識地站了起來,猶豫地朝著仍在舞蹈的兔女郎走過去。
他走得越近,薑雅然就看得越是清楚,她的心開始狂跳起來,那孱弱的少年眉眼之間為何看起來與冷夜宸如此相像?
微蹙的狹長眉毛,漆黑得如同黑曜石般的深眸,緊抿的薄唇,甚至連側顏的麵部線條看起來都與冷夜宸那麼相似。
那少年衝著兔女郎緩緩伸出了手,兔女郎柔媚一笑,領著少年朝床上走去。
薑雅然忍無可忍,騰地站了起來,她拽著伯爵的襯衣,一臉憤怒,“你什麼意思?你分明很早之前就認識阿宸對不對?”
耳畔傳來少年壓抑的痛苦而又愉悅的聲音,薑雅然捂著耳朵,咬牙忍受。
伯爵低沉一笑,愉悅地欣賞著舞台上被兔女郎鞭打的美少年,他似乎覺得兔女郎抽打得還不夠用力,揮手命他們退下去,空蕩蕩的舞台上終於隻剩下了臉色蒼白的美少年。
伯爵走過去,溫柔地拍拍美少年的肩膀,“不要怕,我會讓你很舒服的。”
美少年將信將疑地躺下,伯爵緩緩撿起鞭子,冷夜宸的麵孔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他臉色陰沉,狠狠抽了一鞭子。
一陣劇痛襲來,少年渾身發抖,冷汗涔涔。
伯爵並沒有因此停止,而是帶著仇恨與怨怒,一次又一次地抽打著美少年,那少年漸漸痛得開始在床上打滾,渾身布滿了血痕。
空蕩蕩的大廳裏充斥著鞭子的聲音和少年痛苦的嚎叫,薑雅然深深地閉上眼睛,隻覺得自己的腦子快要爆炸掉。
不!她要趁此機會逃出去!
薑雅然深吸了一口氣,拎起裙擺緩緩走到伯爵身後,手中的花瓶狠狠砸下去!
伯爵身子一歪,壓根就沒想到薑雅然會如此大膽,他顫抖了一下,緩緩倒在了地上。
美少年從床上爬了起來,渾身傷痕,就在薑雅然猶豫要不要把他也給砸暈的時候,美少年苦笑一聲,“趁他醒來之前,你趕快走。”
薑雅然深吸了一口氣,OK,他也是被伯爵欺負的可憐人,算了吧。
她轉身走了兩步,忽然不甘心地轉身,被這家夥折磨了這麼久,都不知道麵具下的他長什麼樣子,這回她一定要揭開他的麵具!
剛要彎腰揭開伯爵的麵具,美少年已經淡淡地開口阻止他,“如果你覺得看到了他的真正長相還能活著走出這裏的話,你不妨揭開麵具瞧瞧。”
薑雅然怔住。
掙紮許久,她恨恨地起身踢了伯爵一腳,便宜這家夥了!
等到薑雅然的身影消失不見,地上的伯爵先生忽然輕鬆地站了起來,他含笑摸了摸美少年的腦袋,曖昧道:“寶貝兒,沒想到你還挺機靈的。”
薑雅然拎著裙子飛快地奔了出去,也不知道是伯爵先生天生自負還是壓根不把她放在眼裏,整個大廳都不見什麼保鏢和守衛。
她氣喘籲籲地逃出了古堡,也不知道七拐八拐跑了多久,等到完全脫離了伯爵先生的範圍之後,才精神潰敗地找了個台階坐下休息。
薑雅然摸著肚子裏的孩子咬牙發誓,她一定要回到冷夜宸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