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楓慢慢走了過來,逐漸被燈光照到的麵龐也清晰起來。他的皮膚很白,戴著黑色金屬框眼鏡,幹淨的鏡片下麵是一雙彎彎的像月牙般微笑著的雙眼,還露著白白的牙齒,虎牙,他有虎牙,是小虎牙。這笑容如果硬要來形容的話,就像是月光,潔淨、安靜、溫柔、夢幻、、、、、、
“傻了吧,小朋友,李老師今天已經說的很少了,怎麼你都能走神啊,哈哈哈。”陳楓笑著對沈月柔說道。
“你、額、你叫陳楓?”月柔早已經顏麵發燙了。
“對,就是耳東陳,月落烏啼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的楓。你呢?是哪三個字?”陳楓口氣輕盈地問道。
“我就是沈月柔,那個沈,那個月,那個柔、、、、、、”月柔越說心裏麵越是毛躁,不知道怎麼表達,隻是覺得溫暖、夢幻、月光。此刻她才明白為什麼李白那麼喜歡明月,為什麼蘇軾會寫高處不勝寒,為什麼會有我寄愁心予明月,為什麼會有闌幹倚處,待得月華生。月就是夢幻,是美麗,是愛情。而楓呢?她還沒有往下想,已經聽見陳楓哈哈哈哈的笑,一看他已然成了河蝦狀,捂著肚子朝她笑著。
“你是哪個係的呀?相聲係的吧!”陳楓笑問
“學長,我是臨床一係的,零五級的。”月柔紅著臉說道。
“那俺倆可是直係親屬了,我是零四級的,不許仗著年齡小叫我學長啊~”
之後,陳楓帶著月柔到了自然書庫,然後記下了她的聯絡方式,跟她說明了星期一、三、六上書的時間和考勤方式。一切的一切,都隻是職務交代,沒有笑容,也再沒有什麼月光楓林什麼的,就是書,一摞摞的書,像是迷宮裏的牆壁,高高密密地排著。
圖書館就是迷宮,現在是,誰說以後就不是呢?
陳楓書管理助崗,他是月柔的“領導”,管理著月柔的所有所有,這個所有裏連陳楓都不知道還包括著月柔的心。
陳楓告訴月柔上書的順序是按照中圖法去排得,從左到右,由上至下,都要按順序。醫學書籍都是r開頭的,他的語調平和時不時會帶著甜甜的關懷。
月柔是個女漢子,她身材不好,性格說好聽一點是爽朗豪邁,說直白一點就是土老冒、太山炮。所以她還是第一次接觸到這樣的溫柔和夢幻。說實話,在每個女生的心裏都會住著一個白馬,月柔深信陳楓就是王子,騎白馬的那種、、、、、、、
鈴鈴鈴鈴鈴鈴鈴,一陣急促,月柔吐一口氣,才知道剛才一切都是夢境,她再一次夢到了陳楓的初遇。又該去醫院了。
月柔喜歡醫院,那不僅是她實現杏林理想的地方,還是她創造價值的地方,更重要的是那是她唯一和陳楓相同的地方。陳楓比她更熱愛醫院,醫學院本科畢業後就來到了北京讀研究生,然後做了醫生。月柔是踏著陳楓走過的腳印來到這裏的,帶著她的夢想:醫學和陳楓。鬧鈴就是一種提醒,提醒她為什麼要來北京。月柔跳了起來,像是小馬達似的,穿衣洗漱、做飯、打掃,總共也就用了半個小時,就匆匆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