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午過後,撤去了午膳,皇上去了嫻妃的清寧閣,姍然第一次踏進這個煙脂粉黛的地方,花香在這醉人的初夏裏飄散,美麗不可言喻,與之華然殿相比,一個是剛毅的男人,一個則是嫵媚的女人。
嫻妃的行禮總是那般綿綿細長,似有一陣風將要吹倒了她。皇上輕握她的手,談笑間嫻妃因及這寵愛而更加美麗,所謂的親親我我,甜甜蜜蜜此刻盡收眼底,初夏的風有些溫熱的吹在身上,室內一遍曖昧的氣息,陳德引著眾人退出了寢殿,姍然與陳德站於殿外,其他宮人亦不必說,隻能在榔外靜靜的候著,這便是宮中最簡單的規舉。陳德輕聲的喚來了清寧閣的管事宮女吩咐了一番。那些宮人便一一退去。
“差人站近些來吧,這初夏的陽光可小看不得咧”陳德善意的退出一席地,對姍然說。
姍然笑著上前一步,站到了陳德的身側。“勞公公費心了!”
“公公知道昨晚的事。奴婢本想請示公公,確擅自讓皇上在寧波宮呆了一晚。”宮中已為此事興起了些許謠言。不管怎樣陳公公主持著皇上的內外事宜,總不要讓他覺得自己有愈越之心才好。
“奴家知道,你自不必說,你能讓皇上安心入眠,奴家早上看見皇上睡得踏實,心裏好些安慰。宮中人多嘴雜,行事你有分寸便是”
“謝公公體諒,奴婢自當守好本份。可是奴婢昨晚看見,皇上似乎很疲倦,所以睡眠不是很好。”
“唉,想必你也明白了,皇上失眠已有十來年了,看了無數的太醫,名醫,吃了不少的藥,可總是不見好的。”提及此,陳德不免心憂,眼中盡有一絲隱隱的霧氣,姍然想必他是忠心於主。
“或者是心病,藥卻不及心。姍然想看看過往的診斷,雖無全全的把握,但總想盡力一試。”陳德聽及此話,定睛看了看姍然,卻聽得屋內傳來的呼喚:“陳德!”陳德應聲:“奴才在!”他回頭對姍然輕聲的道:“你去便是,奴家知道了”姍然得到了陳德的允許。便跟隨陳德進了內殿,已有幾名宮女陸續進出,陳德吩咐了宮人將準備好的沐浴用的東西送了進去,片刻內寢裏皇上赤裸著上身走出來,陳德忙取了披風上前去,姍然正欲回避,卻不免被帷幄後嫻妃衣衫零亂,麵色紅潤的樣子所吸引,不免一種羞竊迎著這初夏燥燥的風,使她的臉上一片緋紅,雖奇玉來自不同世界,雖為醫者所有的銅體在她麵前不過是一具屍骨罷了,可又何曾真切的看過男歡女愛後的事,一時間覺得自己站在那個位置很不合適,正欲轉身出去,卻被陳德叫住:“傅差人,還不快點過來給皇上更衣!”傅姍然沒辦法隻好退了過去,伸手接過宮女遞上的衣衫,一一為皇上展開,穿上,每一次的觸碰都不免使她心跳加速,更不敢抬頭探險看周圍,隻能強裝鎮靜的完成任務。
從清寧閣出來,一路跟隨皇上來到了後花園,千嬌柔百媚的花在殘陽的餘輝中享受最後的愛撫,那裏早有莫哲等候。傅姍然及眾宮人在入口處便停下等候,皇上與莫哲在噴水池邊談論了片刻,便返回華然殿,莫哲與傅姍然同排尾隨。雖然聽到他身上金屬發出的碰撞聲,卻不敢抬頭正眼瞧他,隻默默的看著腳下的路。晚風拂麵,莫哲卻將她臉上的那層緋紅看了個透徹,“你究競是何目的,繼然那麼想往高處爬,當初為何又不抓住機會,如今倒又要這樣惹人眼簾。”莫哲壓低聲音,卻字字清晰的落在傅姍然的心裏,不明白他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你總要這樣低毀我不成,我何時惹人眼簾了?”“若不是想給誰看,又何須抹這些個煙脂,隻可惜了,你的妝化得不怎麼好!”莫哲的嘲笑,似乎並未惹怒姍然,她抬手輕撫自己的臉頰,滾燙滾燙的自然是紅紅的,想到方才清寧閣一幕,不免更添幾分羞澀,而這羞澀卻散發著無窮的魅力,深深的吸引了莫哲。“將軍可曾看清楚了,這是天氣燥熱引起的皮膚不適,何來煙脂,何來引人眼簾”莫哲瞧了個仔細,明白是自己理虧了也不便說話,瞧著他不說話,姍然趁機倒想要捉弄他一番以示對他過往的諷刺嘲笑小小懲罰。“將軍出言低毀奴婢,難道不該給奴婢道個歉麼?”半晌莫哲仍裝聾作啞不回答,“可笑,堂堂護衛將軍七尺男兒,競是這般無禮之人。奴婢算是看錯了人。”見他仍不吭聲,傅姍然有些失落,丟下狠話便勁直追上前去不再理會莫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