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皇上!”莫哲威武的身軀出現在姍然的視線裏,她立即將頭低了下去,不知怎的那瞬間心中競是一陣慌亂。
“起來吧!查得怎麼樣了?”皇上低頭翻看著奏章,莫哲看看佇立在室內的姍然與翠軒,似覺得不妥,陳德忙上前將兩人喚出殿外,
“臣昨日命人在驛館內監視,確有人去探訪過,但探訪之人並非四王爺俯上的人,她自稱是醉月樓的一名歌妓,是被使節叫來唱歌的,但從衣衫說話舉止上看都十分穩重,卻無半點風塵女子氣息。”
“去核實了麼?”
“去了,確是名歌妓,名喚青衣,在花巷歌唱的最好的。”
“不是他俯上的人,並不代表與他無關,他與朕不和朝堂上下早有傳聞,他若有這心朕早就關了他了,老四這個人,做事從來都是拖泥帶水的,這事若是他做的,早就破綻百出了,想想吧,看看這個人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來,盯著點就行,不要操之過急。”皇上將奏章放下,輕飲茶水,眉宇間的舒緩似乎對此事已有了定義。
“他羅國最近有什麼動靜?”
“至從使節到此之後,佐羅多就一直有書信與之交流,從截霍的信鴿中查到都是與我帝都有關的信息包括地形與城防戒備。”
“看來他們想來個裏應外合,就先給他們點信息,讓他們落實了這計劃,該準備的你都有明白了。”
“是!已經安排下去了”莫哲聽旨,抬頭之際目光掃過開啟的窗台,窗外紅梅開得正旺,傅姍然靜靜的佇立,春天溫情的陽光細細的灑在她的身上,一幅女子溫馴的畫麵緊緊的吸引住他的眼球,競忘記了她已所屬他人。
“她醫術不錯,似乎與你之前所拒絕的傅姍然很不一樣!”聽得皇上的話莫哲低頭應諾,
“是的,臣也不曾想到她競會有這樣的一麵!”莫哲的意思競也是意外,皇上想起傅姍然與莫哲的那些傳聞,是莫哲有意讓他誤會,還是他真的不太了解她。但至今看來莫哲對傅姍然並不是無半點留戀,
“朕準備封她為內侍,她拒絕了,朕對這女人很好奇,她做人做事太過沉穩,對往日你們對她的評價出入太多,朕把她留在身邊貼身傳喚,以後你們見麵多了,或許會改變以往你對她的想法。”皇上的話,沉沉的落在莫哲心裏,瞬間心情低落到深淵,皇上的意思,無論她以後有多讓他欣賞她已是皇上身邊的人了,貼身傳喚,這說明遲早皇上會納她為內侍。莫哲覺得他真的錯過了。
退出華然殿時,他與姍然四目相接,莫哲眼裏冷懼的目光,再次吸引傅姍然,望著他轉身離開,傅姍然心中浮起一層淡淡的失落,心中似乎有一點渴望他能跟她說句話。
陳德吩咐翠軒引著傅姍然熟悉宮中情形,不僅要熟悉皇上的起居飲食,了解自己的份類之事,還要對後宮的各位主子清楚。幾日來總在忙碌中度過,更深露重時,總在床榻上翻側不能入睡,心中踮念傅府上下,不知道哥哥這幾日康複得怎樣,不知道傅氏夫婦在不知她的近境時,何等擔心。這六七日以來皇上也並不特意傳喚她,她在他身邊形同虛設。當時拒絕內侍之事定在皇上心中極度憤怒,也不知會不會影響哥哥的上任,但又細想若他是這等不分事理之人,哥哥也無須再入這官場;若他公私分明哥哥乃有能者自然有他的用處;縱然是這般細想清透,此時仍是睡意全無。姍然起身下床,穿上衣衫,輕開房門,來到大廳,廳內的燭火依然靜靜的燃燒,隻是殘炳剩燭光線不再那麼明亮昏昏暗暗的。寂靜的夜隻有輕盈的月光,花,樹,這寧波宮的一切都安安靜靜的。姍然倚門望出,前院的華然殿隊隊巡夜的侍衛一一穿過寧波宮的門前。想必皇上今晚亦未傳喚內侍。姍然輕邁腳步,移出大廳靜靜的站在回榔處,望著天上未圓的明月,點點憂思隆上心頭“哥哥,你在天國還好嗎?你見到我們的爸爸媽媽了嗎?他們在奇玉的記憶裏都模糊得記不清楚了,請讓他們原諒,原諒曾經的那個不堅強的奇玉。現在她會好好活著好好對自己。因為傅家,因為他們是奇玉要重新守護的人,所以奇玉會好好的活著。哥哥,你知道嗎?奇玉離奇的到了這個時代,競然又離奇的進了皇城,可是哥哥你知道嗎?奇玉開始懷疑自己了,原來我也是怕的,怕沒有吃沒有喝的日子,怕衣服寒酸的站在別人麵前再次看見那些有色的異樣的眼神,怕拿不出各種考試的費用。原來奇玉也是這般愛慕虛榮的,所以我想我是喜歡這皇宮的,他給了我最好的吃穿,給了我能遮風擋雨的住處,可是更重要的,隻要我踏進這皇城傅家可以保住”想到傅家心中不覺思念,對著當空的月亮,傅姍然雙手抱在胸前,心中默默的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