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月月的嗓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尖銳著。我興奮的將她扶起,然後在她的目瞪口呆中離開了醫院。
蘇另安,等我。
我一路狂奔著來到了馬路邊,毫不猶豫的就朝停在路邊出租車跑去。
“師傅,去沿子巷。”我毫不掩飾的衝著司機就一臉燦爛,我想我真的是高興透了。心像是躍躍欲試的禿鷹一樣,站在高涯邊,渴望下一秒就能展翅在整個蒼穹。
這樣的情緒一直影響到我下車的時刻,我破天荒的發現,頭一回我沒有暈車。胃裏也沒有湧動的跡象,原來不暈車是這種感覺。
站在蘇另安樓下的時候,我覺得我的心跳快的像是快要從胸腔裏蹦出來似的,呼之欲出。
雙手被我不停的揉挫著,我居然不知道該放在哪裏。天知道這一刻,我有多麼緊張。我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憎恨著我,恨我一次又一次的傷害他。
當我在門前猶豫不決要怎麼敲門或是開口的時候,眼淚居然不爭氣的全部流了出來。蘇另安,我想你始終都是我最脆弱的那一個痛處。門突然被人打開了。我詫異的看著裏麵走出來的人,聲音卡在喉嚨裏發不出聲來。
“未因?”
沒想到終於見到阿滿卻是在這裏,我連忙轉過身用袖口使勁擦著眼角的淚水。然後轉過頭對著阿滿僵硬的笑著,我像一定會比哭還難看。
“阿滿,好久不見。”我盡量露出自己以為完美的微笑,用了最輕鬆的對白來平複此刻受了驚嚇的小心髒。
她朝屋子裏看了一眼,然後說,他還在睡覺。我的身體因為這句話瞬間變得無比的僵硬,心像是被人掐斷了血管似的,停止了跳動。這樣突如起來的語氣,讓我像是被人狠狠的扇了一耳光,然後倒在地上爬不起來。我的笑容依舊在臉上蕩漾著。我說,我還有事先走了。然後像一個戰場上的逃兵,帶著滿滿的自尊心不顧一切的逃離了那裏。我聽到她在我的身後不停的叫著我的名字,“未因,未因,等等…”
從樓梯間跑出來的時候,冰涼的大雨一直在我的頭頂拍打著。現在才發現從醫院衝出來的時候,是下著雨的,隻是那時候被興奮的自己給忘記了。剛站在雨中一會兒,渾身就傳來了刺骨的寒冷。牙齒因為顫抖而不斷的發出聲響,像是處在一個大冰窖似的。我環抱著身子,不停的在路中央哆嗦著。
噢!我親愛的小心髒,你又難受了是嗎?
腦海裏卻不斷的重複著那句話,他還沒醒。是的,他還沒醒。那樣子像極了一對年久的夫婦,不是做作。
好吧!我承認,我的腦子亂做了一灘爛泥。整個全是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就在我的思緒像一台飛速運轉的機器,快要由於負荷太大而癱瘓的時候,蘇另安就像神一樣的出現了。我梨花帶雨的撲進了他的懷裏,不顧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