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濫成災(三)(1 / 2)

曾經聽人說,當一個人年輕的時候,沒有做過一件讓自己為之瘋狂的事,那麼在他老的時候,他一定會後悔。我也是這樣想的,我想即使做那樣的垂死掙紮不能代表什麼,可至少證明你用盡全力拚過。

寂寞在我的眼角長出一顆淚痣,於是便有了我無盡的眼淚,讓我學會了哭泣。我恐的站在原地,我想我還在等誰。

刺骨的冷風像一支離弦的厲箭,明目張膽的向我襲來。我扯足勁將整個衣服向上提著,這樣的天氣不得不讓我把整個脖子向裏縮了一節。以免冷風灌進我空蕩蕩的衣衫裏,侵蝕我瘦骨嶙峋的神經。我想,這樣的季節真像是一個讓人心疼的孩子。

這幾天的心情,就像煮開了的沸水一樣,得不到平靜。耳邊依舊還環繞著蘇另安的聲音,他說,他不恨我,讓我不用內疚。最後對我笑著,一臉的明媚。那是他最擅長的微笑,傾城。我措愕的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表情,痛苦,掙紮,咎由自取?我發現就算我用盡了所有的形容詞,也沒能將它給表述出來。直到他把傘遞給我,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的時候,我才接受了那個事實。然後一直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堅定的背影,撕心裂肺。像是有無數的蟲子在我的身體裏吞噬著,剩下一具空殼。我明白他的話,他不恨我,沒有愛哪有恨。

這麼久,他終於選擇放棄了。這不是我曾經一度期待的嗎?期待他放棄我,好好對阿滿。

可為什麼真的到了這一刻,我的心像從是十八層樓上推下的一塊玻璃,摔得支離破碎。果然像玨亦說的那樣,若是真的賣後悔藥,一定會賺瘋掉,我想那時我一定會拚盡全力買下它。可仔細想了想,該從哪裏後悔呢?

那天晚上,我第一次放縱了自己。我放下了躺在醫院的二爺,放下了對木溪的愧疚,放下了對莫南的依戀,放下了連日以來的疼痛。去了那家叫黃顏道的酒吧。

走在大門口的時候,我渾身還是濕淋淋的。頭發被雨水潤得服服貼貼的,劉海一根一根的搭在額頭上,狼狽至急。身體早已經被雨水浸泡的麻木了,感覺不到寒冷。整個人機械的往前走著,像一個**控的提線木偶。

我在門口兩個保安與眾不同的眼神中,公然的朝裏走著。我想在他們的眼裏,我此刻就像是一個女瘋子一樣,借酒消愁。我把腳步放得很快,生怕下一秒那兩個保安就會衝上來,將我拖出去。

一進去就是一條長長的走廊,一個人也沒有。我環視著四周,想著自己是不是走錯了,這裏不是酒吧或者是還沒開始營業。阿呸!大晚上的酒吧不營業,開門做什麼。

剛要伸手掐自己的時候,我就被眼前的景色吸引住了。整個走廊的天花板上麵鋪滿了白色和幽藍色的小彩燈,當兩種顏色的燈光交替閃現的時候,就像是一條披著群星的銀河一樣,美得不可方物。

直到身後傳來嬉笑的聲音,我才緩過神來向前走。走廊的盡頭,是一扇緊閉的大門,在門口就可以隱約的聽見裏麵嘈雜的聲音。門被人推開的時候,我被迎麵而來的重磅音響震得頭暈耳鳴。我想這裏的隔音效果還真強,外麵和裏麵的感覺就像是冰火兩重天一樣,截然不同。

大廳裏的燈光很暗,除了吧台和舞池這裏幾乎沒有什麼燈光。我快速用食指塞住耳朵,然後朝吧台摸索去。途中也不知道都踩到了什麼,隻聽到頻頻傳來咒罵的聲音。

吧台上是一位身穿白色襯衫套著黑色馬甲的調酒師,正在不停的與那些美麗的女人們搭訕。他似乎總是把笑容掛在臉上,像一朵好看的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