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外,玉暖掩住嘴,猶然震驚在華清榕的話中,身後一個聲音驀然擲響,“誰在那裏!”
猛地回過頭,冷光粼粼的長矛直指向她,手中的藥碗跌落在地,發出一聲脆響,帳簾被撩起。
華清榕負手而立,巡夜守衛手中的火把將他眼底的冷厲照得清楚,身後是鬱子衍和陌敾。
鬱子衍蹙眉看著她,陌敾臉上劃過絲錯愕,而後是擔憂。
“將軍。”巡夜的侍衛朝鬱子衍一頷首,鬱子衍擺擺手,“下去吧。”
帳內,
盯著跪在地上的身影,陌敾眼底飛快的滑過縷憂色,別開頭,卻撞上華清榕似是而非的目光。
陌敾微微一震,華清榕卻已經移開目光。
“你剛才鬼鬼祟祟的在外麵做什麼?”玉暖正想著該如何應對如今的場麵,頭上驀地傳來一道冷冽的聲音。
她‘嚇得’頓時伏在地上,身體顫抖如篩,心裏卻是把這條死青龍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奴,奴才剛隻是來送藥的,聽見少傅與兩位將軍有事相談便打算在外麵等候…卻,卻沒想到被守衛誤認為偷聽。”
華清榕冷冷一笑,打斷了她的話,“是誤認為,還是真有其事,誰又曉得。”
他語鋒突然一轉,“來人!”
兩名侍衛撩簾而入,“大人。”
玉暖身體一顫,鬱子衍眸光輕閃,看了華清榕一眼,卻也沒用出聲阻止。
“偷聽軍中要事,將這個奴才拖出去按軍法處置!”
“是!”兩名侍衛跨步上前,陌敾猛地回過神來,脫口而出,“住手!”
兩名侍衛一震,看向華清榕,後者眸光淡冷,“陌將軍,你這是什麼意思?”
陌敾一愣,看著自己跨出的腳,神情凝重,有些遲疑道,“清榕,事情尚未查清,你這樣做太過於草率。”
華清榕長哦一聲,眸光諱莫若深,緊盯著陌敾,“如若剛才之事傳了出去,陌將軍承擔的起後果嗎?”
陌敾一怔,華清榕唇角輕動,“清榕寧可錯殺一百,也不會放過一個。”
帳內瞬時寂靜如無人,陌敾踉蹌的後退一步。
玉暖臉色蒼白,怔愣半響突然輕輕一笑,帳內所有人的目光驟然凝聚到她身上,不知她在笑什麼。
斂住笑,她凝向華清榕,後者淡漠的回看著她。
唇角輕勾,她不知道華清榕到底有沒有猜出她的身份,但他的話卻是要將她置於死地,這點毋庸置疑。
如今即便她說出了自己的身份,也怕難逃一死罷。
但她不能死,也還不想死。
剛在帳外聽到他們的對話,君弘瑾身體裏好像有毒,上次禦花園一事也非他舊疾複發,而是中毒所致,若她沒記錯,在君弘瑾昏倒前,她聞到過一股淡雅的清香,而那陣清香是在子瑀出掌時散出的。
雙臂突然被押起,她冷冷一笑,眸光擲向華清榕,聲音已非原先有意壓低的模樣。
“華少傅,你若想殺本宮,是否也該先問了皇上!”
清泠的話在帳內擲響,趁那兩名侍衛怔愣的片刻,掙脫開兩人的鉗製,一把撕下臉上的人皮麵具,女子如畫的眉眼頓時展露在眾人麵前。
鬱子衍微微蹙眉,看向身側的人,卻是極快的捕捉到他眼底一閃而過的戾色,鬱子衍心中一震,難道清榕早已猜出那名小僮的身份,但卻還是要殺她?
帳內一時鴉雀無聲。
她臉上一片漠然,垂在兩側的手卻早已被自己握得沁出汗來了。
如今她表明身份,最多也就是以混入軍營為名被定罪,卻罪不及死,可她不敢肯定華清榕會不會放過她,因為從剛在帳外華清榕見到她起,她便有一種感覺,他想她死!
“你們在做什麼?”
僵持間,一道虛弱卻又低冷的聲音從床榻上傳來。
君弘瑾強撐著支起身體,眉宇間尚露了絲蒼白,黑眸懸深若海,冷冷的環過眾人,目光滑過地上那張人皮麵具上,眉心微微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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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不好意思各位,這幾天好多事情夾在一起,丹青覺得很煩,所以斷更了,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