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三千字】(1 / 2)

第三日午時,華清榕與莫虛道長趕達軍營,鬱子衍下令所有人在帳外等候。

出帳時她還是沒忍住回頭,盯著床榻上昏睡的人,雙手被自己絞握的發疼。

君弘瑾,你一定會沒事的。

她堅信。

肩上微微一重,側眸看去,“陌將軍。”

陌敾有一瞬的恍惚,聽到她喚自己,有些局促的移開手,溫煦一笑,“放心吧,皇上一定會沒事的。”

她愣了愣,目光柔和凝回床上的身影,點點頭。

床榻旁,華清榕若有所思的盯著兩人離開的身影,眸底蘊光,碾過一絲綿長。

那名醫僮他當然認得,那日雪陽宮雪妃對梅貴妃的宮婢用刑,這小僮也在,而且似乎與梅妃的婢女私交甚深。

卻不知如今這人是誰,卻切點說是不知道那張人皮麵具下的人究竟是何人?

陌敾是知道‘他’的身份的,皇上也知道,不然就不會有城樓上那一幕了。

眉心輕擰,不由得凝向床榻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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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榻前,莫虛收回搭脈的手,眸色微凝,“清榕,你說皇上中的是西京宣幽王的箭?”

華清榕垂首,“是的,師父。”

莫虛輕嗯了聲,低垂的眼瞼看不出情緒,半響轉身拿過小幾上的醫箱。

華清榕突然撩袍跪下,莫虛微微一怔,停住手中的動作,“清榕,你這是做什麼?”

華清榕眸光一沉,“師父,清榕知您答允先帝永遠不會說出當年是誰對慈頤皇後下的毒,可如今東陵局勢緊張,皇上兩次中伽羅香,下毒人之心昭然若揭,清榕求師父告之當年的幕後主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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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東陵軍營,巡夜的守衛比往常多了幾倍。

掌著燈,端著藥朝君弘瑾的營帳走去,她有些心不在焉,前兩天一直擔憂著那人的傷勢,並沒有細想些東西,但現在知他無礙,那些疑團隨之而來。

君弘瑾究竟中了什麼毒,怎麼會連雪丹也毫無用處。

還有那日她看得出華清榕幾人的緊張,華清榕臨走前的一瞥甚至帶了…殺意。

她想如果君弘瑾真出了事,華清榕定會將她碎屍萬段,想到這她竟反笑了出來,她想自己的腦袋肯定被門夾了。

皇帝營帳外,玉暖環了四處一眼,微微蹙眉,怎麼連一個守衛也沒有?

彼時帳內突然傳出些許的說話聲,腳下一頓,明知不該,她卻還是忍不住那麼做了。

吹熄燈罩內的燭火,屏聲斂氣的上前幾步,側耳覆在帳簾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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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內,桌案上,朱砂襯底描金的香爐上方檀香嫋嫋,三人立在帳內。

“你說什麼!”陌敾眸光一變,聲音頓沉,不敢置信的看向華清榕。

鬱子衍眉心皺攏,也是緊盯著華清榕。

華清榕勾了勾唇,目光冷冽,“箭上的伽羅香對我們每個人都沒有害處,卻獨獨與幽蘭麝相融才會產生致命的毒性,皇上體內有幽蘭麝除去我們三人,兩位院正還有那人知道便再無人知曉了。加上上次禦花園皇上中毒,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你懷疑上次宮中布毒之事與西京有關?”鬱子衍接道。

華清榕搖頭,眸光簇短,“不是西京,是宣幽王。”

鬱子衍,陌敾震愕的對視一眼,眼底閃過不解。

華清榕勾唇,“皇上曾與我提過宣幽王這個人,沐紮客汗一母同胞的弟弟,十三歲便被沐紮派往西京屬地千岐,為人沉默寡言,更無豐功偉略,五年後卻已五萬大兵大敗北滄十萬精銳而名聲大噪,行事也變得果斷狠辣。沐紮也不是個簡單的人,宣幽王凱旋而歸,他趁機讓他重返西京,雖說是回來助他一臂之力,但卻也是將宣幽王放在他眼皮底下看管。”

“而此番我也問過師父當年慈頤皇後的毒究竟是誰下的,但師父卻是不肯說,隻說與西京無關,但宣幽王這個人他卻不清楚。”

陌敾上前一步,“如此說來,疑點全在這個宣幽王身上。”

華清榕凝了他一眼,一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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