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起航(2 / 3)

楊明道正打著,突然感覺靈質又和瘋狂了一樣,變的更加流暢起來。知道是雅青在幫助自己,也顧不得向她感謝,挺身又戰了過去。

雁卉看遲遲不能取勝,心裏也急。咬了咬牙,抽身出來。退到一邊。楊明道暗道聲不好。也退了開去。兩人之間竟是隔了二十多米遠。

經過剛才的戰鬥,街道基本上沒什麼人了,剛開始還有人敢在窗戶旁觀戰,到雁卉發了幾次氣針後,所有窗戶都關了起來。

雁卉神情一變,道:“是你畢我出手的,傷你嚴重了可怪不得我。”

楊明道知道這是躲不過去的,隻笑道:“看你人挺漂亮,聲音有很好聽,怎麼招招都使殺招啊?”

那雁卉不再說話,雙臂猛然間一揮,全身竟是被反推之力震退了幾步。

楊明道正麵對著太陽。這時的陽光似乎變的格外刺眼,眼前也不知有什麼東西把陽光反射到眼中,眼前一片白光,刺眼的白光使楊明道一陣眩暈,那白光中間似乎還隱藏著什麼。

就是藏在陽光中間的那個東西給楊明道帶來了危險的感覺,即使剛才雁卉的氣流拳也沒給楊明道帶來過這種感覺!

“呼……”那東西伴隨著一聲呼嘯聲朝楊明道飛了過來。楊明道來不及做出閃避,隻好本能的抬起手中的戰刀來擋。

“嘩啦啦……”戰刀竟變成了無數碎片,散落到楊明道的腳下,楊明道在最後時刻運起隱甲,這才護住身體,抵消了那一擊的餘力。

碎裂的戰刀竟是就這樣飄了起來,不是任何人控製的,它就這樣飄了起來。連剛剛發出了一道漂亮風刃的雁卉也有些驚訝,那碎裂的戰刀隻懸浮到楊明道麵前。便不再往上漂。

楊明道看著那碎裂的戰刀,想起了它伴隨自己的這麼長時間,從自己到丹蝶島外麵的世界以來,是它幫了自己無數次。有時候連切肉都用它來切,而現在它就這樣碎裂掉了,十九的這個人情怕是如何也還不了了。

楊明道心裏一陣憤憤,也沒注意到碎片不是自己控製著飛起來的。突然,腦中閃過一片靈光,似乎腦海裏多了些什麼。楊明道也不管外界有什麼,急急的搜索著這多了的東西,好在外麵的人看到碎片浮在楊明道的外麵,而楊明道是一副默然的表情,更不知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所有的人竟然都停了下來,看著楊明道,有人擔心有人高興。

楊明道剛一搜到那多了的東西,一陣熟悉而陌生的那個戰刀上常有的親切感又湧了上來,這次不是從手中傳來的,而是從腦海中直接反映出來的。楊明道看那些東西,竟然是一幕幕的影象,上麵的,赫然是卷風刀法,這可比楊明道學的那兩招深奧的多了。

楊明道在內視的時候,外界的身體竟是也不由自主的舞動了起來。所有的人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楊明道不知要發什麼彪了,就想剛才雁卉發的風刃一樣。

而一會兒過去了,楊明道還是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攻擊,整個身體還在那裏舞動。如果十九在場的話,一定認得,楊明道此時舞的,正是他辛苦翻譯出來的《卷風刀法》中最厲害的十八招。

那氣捷男子哈哈笑道:“那個小子不會是被打的腦子壞了吧?”

這邊楊明道一行人聽了,雖是覺得不好聽,心中也都擔心不已,如果真如他所說可怎麼辦?正當所有的人的耐心到到了極限的時候。楊明道突然停止了,就像開始來的匆忙一樣,走的也匆忙。楊明道就這樣靜靜的停了下來。同時那些戰刀碎片也落了下去。

他緩緩睜開眼睛。第一句話竟然是:“你們都還在啊……謝謝你們一直在這裏陪我。”

尉寒笑出聲來,道:“洪小哥,你是不是睡了一覺啊?”

楊明道也不答話,對雁卉道:“再來!”

雁卉聽了尉寒的話本來就已經怒火中燒了,楊明道又主動挑戰,不免後悔自己剛才為什麼要等他,雖然不知道他在這段時間裏做了什麼,但看他神情,似乎現在信心十足。倒是自己最不願看到的。

雁卉雙臂又揮,一記風刃又朝楊明道飛了過去,這風刃竟是能隨雁卉的控製,繞著一定的軌跡飛行。

眼看風刃又要到了楊明道麵前。眾人看了剛才那記風刃的攻擊力,都驚出一身冷汗來,隻是為楊明道擔心,希望他能避開才好。隻是看那風刃可以有雁卉控製,卻有放棄了這個想法。

楊明道嘴角泛起了一絲邪邪的笑,手中像有一棵加速了生長的小樹一樣,有一亮亮的東西,呈長條狀瘋狂的長了起來,長出來的不是樹,卻是一把劍,一把用靈質做的劍。

楊明道輕移腳步,隨手舞了個劍花,很輕易的就把一個看似威力無窮是風刃化解的無隱無蹤。這時所有的人都還處於原來的停止狀態,隻是看著楊明道和雁卉打,看楊明道這麼厲害,尉寒風力雅青皆是歡呼一聲,畢竟剛才還是毫無勝算的擔心,現在反而能這麼輕易的取勝。確實讓人無法相信,也心服口服。

那兩個氣捷宗人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雁卉臉色突然變的一片潮紅。這還是有人能正麵接住她的風刃還如此的毫不費力吧?

雁卉一咬牙,拚著自身受損,吃力的又同時發出來三道風刃,分別成上中下三路朝楊明道攻去。

楊明道手中靈劍翻轉,腳下碎步連移,看似虛浮的腳步,實則遵循一定的規律,竟是這樣就避開了所有的風刃,“噗嗤、噗嗤”兩聲響聲從楊明道身後響起。楊明道沒有回頭,因為他知道這兩聲響正是剛才的兩個風刃切割進街道旁的屋子的聲音。

而另一道風刃,卻在楊明道的靈劍上旋轉著。楊明道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學著雁卉那樣,靈劍一揮,劍上旋轉的那個風刃卻向它原來的主人,雁卉飛了過去。雁卉深知這風刃的威力,急忙施展氣捷功法,朝上飛去,堪堪躲過那記風刃。

隻可惜楊明道不能控製氣流做的風刃,要是具匡在這裏肯定可以隨心所欲的控製那記風刃吧?

那剩下的兩個氣捷宗人也一臉鐵青的隨他們的大小姐飛了上去。楊明道隻是站在地麵上看著他們,也不去追趕。尉寒風力他們自知不是他們的對手,而且楊明道也沒發話。所以也在地上呆著,沒有追趕。

在半空中的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了主意,那雁卉竟是就這樣獨自飛走了,其他兩人都急忙跟了上去。那雁卉走了一段路後,突然轉回頭來,對楊明道道:“我……我雖然現在打不過你,我還會來找你比試的。”

楊明道瀟灑的一笑,道:“隨時奉陪。”

那雁卉微微一楞,轉身飛走了,三人就這樣消失在了天際。

尉寒哈哈一笑道:“洪小哥,我越來越佩服你了,我當初果真沒有跟錯人啊。”

楊明道突然心下一驚,想到:“我這怎麼了?剛剛學會了卷風刀法,又突然想到了用靈質來代替戰刀,心裏怎麼突然變的這麼浮躁了?還會說出隨時奉陪這樣的話來。難道當初我的前身邪隱魔就是這樣過於滿足於自己而導致自己成魔的麼?我可千萬不能步了他的後塵。”

楊明道也就是在這一刻被尉寒喚了回來,才讓他不至於變的喪失了原本的心懷。

眾人看楊明道發呆,還以為他沉浸在剛才的戰鬥中,也不好打擾他。而這時卻不合時宜的了幾個捕頭,帶著一隊官兵跑了過來,口了喊著:“都抓回衙門。”

楊明道這時已經回過神來,看著周圍被自己弄的一團亂的街道,苦笑一聲,再也不想像剛才一樣的冒失,示意尉寒他們不要出手,要不然這幾個普通人還真會交代在這裏。

官兵們竟是異常順利的抓住了這夥大街上的“鬧事者”,直接送到了衙門裏。等待他們的,是知府的審訊。

“要不我去找鑰匙?”尉寒焦急的問道。

現在四人在一個陰暗潮濕的牢獄裏,四周能看到的地方都是鐵柵欄,光線被擋到了外麵。

楊明道知道他有這個實力,隻要他變成一個小一點的動物,還有什麼地方是他去不到的呢?但楊明道既然剛才沒有反抗,現在也不會做。楊明道略一沉吟,道:“你先別著急,我看看能有什麼兩全其美的辦法。”

其他幾人都是相信楊明道,剛剛和楊明道和好的雅青也默默的在旁邊呆著,等著楊明道的決斷。

尉寒看楊明道陷入了呆滯狀態,急的團團轉,不一會兒,他也安靜下來,靜靜的坐在那裏,思考著什麼。

楊明道其實在查探外界情況,所以在其他人看來他在發呆罷了。他把胸口處的靈質抽出一些來,散發到身體周圍,小心翼翼的控製著它們朝牢獄外飄去。楊明道和靈質幾乎可以通靈,所以靈質竟然傳回了它所看到的一切。

久久,楊明道鬆了口氣,顯然這種做法極為耗費力氣。他的頭上也微微傾出汗來。

起他人看楊明道醒了過來,急忙圍上來,尉寒問道:“有什麼發現嗎?”雅青瞪了尉寒一眼,道:“你讓洪小哥緩一口氣你再問啊。”尉寒語塞。風力一直沉默著,他知道這種牢獄是困不住自己的,隻是洪小哥要求在這裏,必然有他的理由,也不多話。

楊明道不怒反笑,道:“你們都等一會兒,過會兒自然會有人來接咱們。”說罷閉目養起神來。

尉寒雖是焦急,倒也是非常信任楊明道,也一改剛才的表現,一屁股坐了下來。吐了口氣,靜心等著。

果然,不到一刻,四人就聽到牢房門被打了開來。接著是一群人進入的聲音。隨是聽起來腳步聲多,卻沒有什麼嘈雜聲。明顯那夥人中肯定是等級分明的,而且其中的一個是最高長官。

隻聽一個文弱的聲音道:“楊明道啊,真的是你來了嗎?”楊明道趕忙答道:“知府大人,我在這裏。”

然後四人聽那腳步聲停頓了一下,接著朝這邊趕了過來。竟是有十幾人之多。都匆匆忙忙的跑動著,顯然都跟著那個文弱聲音的主人,竟想不到一個擁有文弱聲音的人是這群人的最高長官。

等那群人轉過一個角過來,楊明道終於看清了他們,領頭的是一個穿著知府袍的書生式的人。後麵跟著的皆是捕頭,兵丁之類。

那書生再叫一聲:“果然是楊明道兄弟啊?還有尉寒,當年多靠你們,這些年過的……來人,快先把他們放出來。”

旁邊有一個捕頭式的人道:“知府大人,這些就是剛才在街上鬧事的人啊,真的要把他們放出來嗎?我看到他們的武可是很高的,萬一放他們出來……”

那知府打斷他,道:“還羅嗦什麼,快打開牢門,把他們請到貴賓室去,你也知道他們厲害啊?這個小小的牢獄怎麼會困的住他們。”

那捕頭一聽要請到貴賓室就趕忙行動了,畢竟什麼隨隨便便的人都能進去的。其他兩人困惑的都看著楊明道和尉寒,不知他們是怎麼認識這個知府的,更不知道楊明道是怎麼通知這個知府的。

牢門打開,楊明道四人被放了出來。那知府趕忙上前向楊明道陪禮,道:“肯定是個誤會,楊明道老兄怎麼會在大街上鬧事呢?你的為人我還是知道一些的。”

楊明道嗬嗬笑了笑,把事情大概說了說。隻說氣捷一夥逃走了,不然捉他們回來接受懲罰。

旁邊那個捕頭看到連知府都對楊明道這麼客氣,知道自己這次惹到不該惹的人了,頓時嚇的跪了下來。知府曆喝一聲,道:“你沒把真正的肇事者沒捉住也就算了,竟然把阻止肇事者的人給捉了回來,你說,我該怎樣懲罰你?”

那捕頭嚇的厲害,渾身都在打著哆嗦,楊明道心裏苦笑一聲,想到,我們也算是肇事者啊,怎麼知府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氣捷那夥人的身上了,隻怕這知府有事求我,不過可憐了這個捕頭,想到這裏,急忙替他求情道:“也不能怪他,他來的時候那些人都已經走了,也難怪,還是不要責怪他吧。”

那知府遲疑了一下,道:“好吧,你先下去。去準備貴賓室,我們馬上到那裏去談,你要收拾好了,免你這次的失誤之過。”

那捕頭抬頭看了楊明道一眼,眼中滿是感激之色。徐徐退了出去。

半個小時後,楊明道四人和那知府坐在桌子旁邊聊著天。

“原來楊明道老兄還有這麼多的經曆啊,幾年不見,楊明道老兄竟是長高了這麼多,而且越來越英俊了,當年還能看出你是個孩子,現在比我都要高的多了,看來我說老的時候了?”那知府微笑道。

楊明道也嗬嗬笑道:“哪裏,我們隻比你年輕了一些,你也很年輕啊。”

“十九他最近在哪裏啊?你們還有聯係嗎?”

“他很好啊,現在在紹焱門學習武,相信已經有所成就了吧。”

“那就好,恩……你知道我這知府衙門裏,你剛才也看見了,都是些吃軟飯的家夥,比起當年當山匪的時候……”那知府忽然覺得自己似乎失言了,急忙轉移話題道:“所以我想問問楊明道老兄,能不能介紹幾個像老兄身手這麼好的人來幫幫我啊?”

楊明道心下道,剛才把責任都推到氣捷那夥人身上,就是為了拉攏我們當你的人啊,表麵上也不表現出來,隻笑道:“實在抱歉,我們幾人還有任務,其他人又遠在千裏之外,所以……如有合適的人選,我一定會介紹給你的。”

那知府流露出一副黯然的眼神,隨即很快恢複過來,道:“沒關係,我隻是羨慕你們會飛的那種功夫,如果我的捕頭裏有一個會飛的話,以後捉起逃犯來也容易一些啊。嗬嗬,你們先休息吧,晚上就在這裏和隔壁的三間房間裏休息,今天打擾你們了,不過也讓我們重逢了不是?哈哈。”

楊明道發現這個從當初的那個山匪二大王出身的書生,自從當了這個知府,竟是變了許多。當下也不多說話,隻是微笑著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那知府前腳剛走,尉寒四人就圍了上來,還沒等他們問,楊明道就知道他們要問這當上了知府的二大王,當下就把當初半路遇上山匪的事說了出來。

尉寒自然知道這件事,隻是不清楚楊明道是怎麼把這二大王給叫來的。給他們解釋了二大王的事,楊明道又把自己控製靈核的事大概說了一下。

眾人又聊了會兒,楊明道看雅青今天的心情似乎比前幾天要好很多,有心問問她那天說的他的母親,邪隱魔的事。但這些都不能給風力、尉寒聽到,畢竟這些屬於雅青的隱私。

以尉寒的聰明自然很快就注意到了楊明道給他的眼神,走到風力身邊,道:“風力兄啊,前幾天咱倆說的那個關於武的問題,你怎麼看來著?咱倆到外麵說去。”

風力還茫然不知,道:“我想聽洪小哥的意見啊,他向來說的都很精辟的。他也出去嗎?”

尉寒忍住笑,道:“我們先討論好了,再來問洪小哥的意見啊。”風力這才跟著風力出去,邊道:“那好吧,不過我還是覺得有洪小哥在比較好,每次他都能即使糾正我們的錯誤啊。”

以尉寒的聰明竟然也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風力拉走。

房間裏隻剩楊明道和雅青兩人了,雅青似乎猜到了楊明道要問她什麼,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盯著楊明道看,楊明道知道不能拖下去,隻好硬著頭皮問道:“關於你的母親……”

雅青知道他要問這方麵的問題,可等楊明道真正問出來了,雅青又不知該從何說起,咬著嘴唇看了看地板,猛吸一口氣,轉頭看向桌子上的夜明珠,喃喃道了出來:“母親家族顯赫,那年她的長輩給她定下婚約,當時她還小,等長大了,又因為家族的力量太過強大,反抗不得,最後不得不隨從了家長的願望,嫁給了一個她從未見過的男子,後來有一年那男子在戰亂中喪生了,母親從此成了寡婦,她獨守空房,而有一天,有一個男人闖進了他的生活,他就是你的前身,母親不知被他哪點吸引了,竟然迷戀上了他,從此一發不可收拾。隻願在他的身邊,而她自己是結過婚的人,所以自覺配不上他,對他卻是一心一意的,放棄了自己顯赫的地位,而當他說出那麼絕情的話時,我不知道母親是什麼心情,總之母親離開了他,到了一個陌生的世界裏,孤獨的生活著。”

雅青說到這裏,眼圈微微泛著紅,眼淚卻已經流了下來,卻是無聲的哭泣。楊明道看到這裏,心裏莫名的一陣揪心。隻願狠狠的打那個邪隱魔一頓來出氣。

雅青身體微微顫抖著,竟是說不出話來,也不知是楊明道還是雅青主動靠向了對方,兩人就這麼自然的靠在了一起,雅青靠在楊明道懷裏,把頭埋在他的肩膀上,楊明道隻覺得肩膀上濕了一大片,更加心疼。雅青突然抬頭問道:“你……你也會這樣對我嗎?”楊明道正在想原來邪隱魔卻是這樣一個人,無意識的答道:“不會的,我怎麼會像他一樣呢?”

雅青的情緒稍稍緩解了一些,楊明道回過神來,問道:“你的影衣你母親也會吧?”雅青道:“正是這家傳的影衣,邪隱魔才接近母親,欺騙母親的感情,其實他隻是為了母親的影衣能給他增加力量,可憐母親還一相情願的以為他是在乎她的……”雅青說著,竟更顫抖的厲害了。

楊明道知道不能再這麼問下去。隻得轉移話題問道:“那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雅青略帶哭腔道:“影衣,影衣有這個功能,它可以感應到靈質的存在,不過也隻有你在釋放靈質的時候我才能感應的到,當年我感覺你在海上,可是我一個人不敢進海,隻能一路在陸地上跟隨你的氣息,終於到不浩山的時候,我又怕你們的那些人誤會我,也不敢上去,終於等到你下山來了,而且隻有你和風力兩個人,我知道這也許是我唯一的機會了,所以我……”

楊明道心下一驚,想到了一個關鍵的問題,正色問道:“你……既然我的前身那樣對你的母親,你為何還要來找我?”

雅青聽到這個問題突然全身一震,接著斷斷續續道:“我……其實剛開始,我……我是想找你……報仇的。”說罷抬頭看了楊明道一眼,楊明道從她這一眼就知道了她內心的想法,而且知道了她為什麼後來又放棄了報仇,當下用一根手指放在她的嘴上,雅青聽話的閉上了嘴,不再說話,連眼睛都閉上了,不一會兒,她呼吸漸漸變的均勻,她,睡著了。顯然剛才的講述和無聲的哭泣耗費了她太多的精力。

楊明道的心中翻騰著,想著剛才雅青說的話,逐漸構建著邪陰魔的形象。突然隻覺得手上一涼,一看,原來卻是雅青在夢中掉淚,楊明道抬手,在她細膩的臉上輕輕的滑過,替她擦拭掉那淺淺的淚痕,把她穩穩的放在床上,看了她一會兒,轉身走了出去,給她悄悄的掩上了房門。

門外,月明星稀。楊明道看尉寒和風力已經各找了一間屋子睡下了,楊明道到最後一間屋子裏,想了想雅青剛才說的話,不一會兒,也睡著了。今夜,整個世界都很安靜。

楊明道不理會尉寒投來異樣的目光,自顧自的走著,他旁邊是雅青和風力。今天早上,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四人飛牆走了,八仙桌上給那個知府留了張紙條:知府大人,我們是不同世界的人,你不了解我們,我們也無從插手你們的事情。我們會飛,這你是知道的,可一個普通人能飛嗎?我們有我們的世界,我們也一般不插手普通人的世界,如果真有我們這個世界的敗類幹擾到普通人的生活,我們整個門派都會與之為敵,所以知府大人經管放心,我們不辭而別也是清非得以。再見了,希望我們下次再見之時,你還是我當初在山寨下見的那個有一身抱負理想的書生,而不是被這個世界同化了的人。署名,楊明道。

不知以後是否還會與這個知府相遇,也不知這個知府能不能變回原來的他,一切的一切,楊明道無從得知,所以我們也無從得知。

終於快到了當初那個詭異山洞,所有人心裏都開始緊張,畢竟走這麼多路就是為了山洞裏那個神奇的傳送陣。

楊明道載著雅青,尉寒又從他的後背上喚出一對漂亮的翅膀來。四個人就這樣升空了,朝著那個目標飛了過去。

就快要飛近了,楊明道通過過人的耳力,竟然聽到裏麵有人說話的聲音。

“媽媽,我說了我們不該來的,這裏畢竟是洪小……楊明道他發現的,要經過他的同意的。”

“你懂什麼,要是這個東西危害到我們紹焱的地位,就是你媽媽也不能給你求情。”

“天藍,你還小,你爸爸也是為了整個門派好啊他,身上的擔子很重的,我們要體諒他啊。”

“天藍,你說的那個楊明道就是當年邪陰魔的後代吧?當年我決定給他一個安穩的生活,可是他能控製了這個古怪的傳送陣,這就是他自己選擇不平靜了,我想我們該找他問問啊,你知道他現在在哪裏嗎?”

楊明道聽那裏麵的聲音,聽到其中那個天藍正是陳項羽,其他兩個必是陳項羽的父母,上次聽尉寒說他們已經對自己感興趣了自己還沒放在心上,現在可好,自己撞了上來。忙招呼其他兩個人朝後走,自己先駕著靈質轉身朝後飛去。

陳善稚正在研究傳送陣,憑他過人的耳力竟是聽到了外麵的動靜,高聲叫道:“外麵有人,出去看看。”

說話間,黃依也聽到了外麵的動靜,兩人丟下陳項羽,急速向外麵奔來,隻一出洞,他們就看到有四個人在逃離這裏,他們也不知這些是什麼人,本能的想捉住一個問問,所以直直的追了上去。

楊明道四人看陳善稚、黃依真的追了上來,越發跑的快了,雅青也把影衣加成在靈質上。這時山洞裏的陳項羽也出來了,站在山洞邊緣上,一看正是楊明道來了。心下一陣焦急,大喊道:“洪小哥快跑啊。”陳善稚夫妻一聽心裏樂了,剛才還在討論他,現在他就送上門了,追趕的越發緊了。楊明道四人哪是陳善稚這些老手的對手,很快就要被追上了。

楊明道情急之下喊道:“大家分散。”他想起上次被一群百姓追著的事,那時是不敢用真功夫,隻能用跑的,而且不想傷人,才迫不得已分散開來跑,而這次遇上的卻是真正的高手。就是使出渾身勁力也逃不了了。楊明道以為他們已經知道了自己就是楊明道,而看他們的樣子還不放過其他幾人,隻能記希望於多逃一個是一個了。而陳善稚夫妻卻是不知道楊明道長的什麼樣子,他們的女兒陳項羽也抵死不告訴他們。隻好現在把每一個男子都當成是楊明道來追了。

說是遲,幾人分成三路,楊明道載著雅青,雖然是有了影衣的加成,兩個人畢竟在靈敏上差了許多,也怪楊明道還沒掌握到靈質的精髓,所以比其他兩人看起來要笨拙了許多。

尉寒當年進紹焱是悄悄進去的,要陳項羽不要告訴她的父母,所以現在陳善稚夫妻是不認識尉寒的,但說也奇怪,那陳善稚夫妻就不去追尉寒,一人一個追在楊明道和風力後麵,原來他倆個都是老江湖了,一眼就能看出誰使用的是什麼功法,他們都知道楊明道就是當年邪隱魔的後身,所以用的肯定也是意隨功法,而不是尉寒用的擬獸功法。而風力和楊明道就理所當然的有是楊明道的可能。

尉寒是個喜歡武的人,當年跑出來就是因為在宗裏太枯燥,而且在找到楊明道以前是一路打過來的,可以看出他是多麼好動,幾乎時刻都處於興奮狀態。而剛才的追逐雖然不知後果如何,但光是那刺激的追逐就讓他食指大動,心裏大呼痛快,隻想對放再快點,好把自己的潛力逼出來,看看自己到底能跑多快,背後的大翅膀呼呼的扇著。似乎也迎合這他內心的興奮。

而現在居然沒人追他了,不禁有些惱火,窩著氣,懸浮在半空中恨恨的看著陳善稚夫妻二人。他突然靈機一動。身體在電石火花間隱了起來。

陳善稚眼看追上前麵這人了,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楊明道,但怎麼也有一半的可能。正要伸手去抓,多年的經驗告訴他,左邊有人偷襲,心裏一緊,身子頓了頓,前麵的那個人瞬間和他拉開了距離,遠遠的飛走了,陳善稚化出一道火盾擋在左側,出手的正是尉寒,他隱身後就悄悄在半路上等著陳善稚,隻等他一過來就全力一擊,哪知道擊在火盾上,竟然連別人的防都沒破,剛才還想著要把對方打成什麼樣呢。他的戰意也被激了起來。一拳一刀的朝陳運鵬比劃著。再加上他隱著身,陳善稚看不到他,所以一時間竟是讓陳善稚脫不開身,糾纏了起來。

陳善稚眼看前麵那人跑的越來越遠了,而這個隱在暗處的擬獸宗人卻是讓自己脫身不得,本不想和小輩一般見識的他也有些怒了,大吼一聲,一個比陳項羽的火球厲害許多的一個火球砸向尉寒,尉寒冷汗直冒,這個火球的速度實在是快啊,要不是自己臨時又加了一種動物的本事,隻怕還躲不開這個火球,想到這裏,背後冷汗隻冒,也稍稍清醒了一些,當下為自己剛才的狂熱後悔不已。

卻說楊明道和雅青被黃依追著,速度雖然有影衣的加成明顯快了許多,動作卻有些笨拙。隻能互相耗著,如果時間長的話,畢竟還是會被對方追上的。

而這時說也巧,陳善稚那邊放的火球沒有砸中尉寒,卻是直直的呼呼飛向了楊明道雅青,楊明道看後有追兵,側麵又來了個火球,本來就笨拙,這一下更是手忙腳亂,後麵的黃依看了看火球,嘴角泛起一絲笑容,多年的實戰經驗讓她知道現在是和那個火球配合的大好時機。飛行的角度稍稍一變。便和那火球成犄角之勢。把楊明道逼在裏麵。

楊明道的飛行軌跡不得不做出修改,而由於載了兩人,動作笨拙了不少,加上後麵的黃依就要追了上來,情急之下的轉彎更是不得已而為之。雅青此時嚇的厲害,本來不會飛行的她還很難適應在天空中遨遊,第一次飛就隨楊明道做了很多看似不可能的動作,早已頭暈,現在楊明道又做了個閃避動作,竟是空轉半周,身體極度扭曲。雅青再也堅持不住,手上一鬆,竟是從靈質上落了下去。

楊明道在刹間做完了那個動作,忽覺得背後一鬆,原來一直抱著自己的雅青卻是不見了,朝下一看,雅青正在半空中向下落著。知道雅青不會飛行,楊明道的心猛的被一揪,不知什麼時候自己已經把把雅青定位的如此重要了,現在卻要失去她,是萬萬不能的。

楊明道像瘋了一樣朝下俯衝下去。背後氣門大開,把破綻全留給黃依,隻願能加快速度,這時楊明道甚至產生了一個奇怪的想法,如果此時背後把陳項羽的母親擊自己一掌,那自己不是能俯衝的更快了麼?

楊明道真的是瘋狂了,長嘯一聲,把所有的靈質全放到身後助推,隻為能更快一點。

黃依也傻眼了,這個小子不要命了嗎?像他這樣的速度,如果快著地的時候不能緩衝過來,那麼勢必會撞到地上!剛剛自己也沒下殺手啊,怎麼會把他逼成這樣,難道他是為了那個女子嗎?可是看自己女兒說楊明道時候的樣子,明顯……

楊明道心急火燎間,看著雅青邊下落邊淒婉的轉過身來,雅青看到楊明道為她不顧性命的這樣做,明顯已經知道了那天楊明道說的是真話。一絲笑容浮現在了她的臉上。可這笑容在楊明道眼裏卻是顯的那樣絕然。似乎是一個人在臨死前向這個世界的告別。

所有的人都不動了,都看著這邊,都想出手援救,奈何都離的有些遠,最近的楊明道恐怕也追不上雅青了。楊明道也不知自己瘋狂到了何種程度,隻是覺得隻要雅青一死,那麼他便也不減速了,如果直直的撞下去,也許能撞輕一點自己懊悔的心吧。

隻有奇跡才能讓雅青在落地的一瞬被人救回來。然而沒有奇跡的發生。隻是雅青真的活了下來,卻不是別人救的。雅青在臨落地的一瞬,把自己所有的影衣全放到身下,頓時減輕了許多衝擊力,身體稍稍減速的落到了地上,雖有些疼痛,不過沒有什麼大礙。

然而楊明道剛才正沉浸在極度的悲痛中,看到雅青沒事,心髒興奮的掙紮兩下,然後整個身體重重的砸在地上,一朵蘑菇雲從他砸的坑裏飄了起來。

楊明道就以這樣的姿勢落地了。所有的人都呆了,剛剛的雅青平安了,楊明道卻又……這時,包括在山洞邊緣的陳項羽,所有的人此時都不分敵我,圍在了楊明道砸出了坑的周圍。

人們都在擔心,包括陳善稚夫妻,他們本隻想問問楊明道這傳送陣的事,沒有想過卻弄了個這樣的下場。如果楊明道真摔死了,可如何收場,他們還不知道意隨流已經重新組建了,如果他知道的話,他肯定會更加頭疼與如何向意隨流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