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我深深呼了口氣道。
“喂!救了你怎麼還罵人,你們男人都這麼對待救命恩人的嗎?”
我沒有搭話,自己是在累得不行。隻是自己內心是在無法理解易的舉動,一般而言,舍棄,在戰場上是一種常識。
正如羅莉安準將曾說過:可悲的是與一種意識對立,它將存在於利益的表麵。
也許我們自欺欺人的歸咎於信任,但無疑是最好的方法,減少損失到最大。
“喂。”易已經沒好氣道:“駱駝丟了怎麼辦?”
“能怎麼辦,接受吧,你的行為就已經決定往後的一切。”我其實還有一句話沒說:本可能就死我一個人,現在連自己都可能搭進去了。
全軍覆沒。
士兵的大忌。
我突然想笑,可實在是笑不出來。就像是感冒時有打噴嚏的傾向卻始終不能一噴為快一樣。
“你這人!”她跺了跺腳,最終坐在了一遍的雕台上氣呼呼的說:“下次說什麼也不理你了!管你死活!”
熊熊的火光隔著我們倆,在這靜溢的古代墳墓裏。我們各有一半的身影隱沒在陰淡的空氣中,還有一半則顯得間朔迷離。
我依然看著她,隻是好奇的打量。她的側頰上粘著幾根被汗水打濕的頭發。玲瓏的鼻子在汗珠的粉飾下顯得晶瑩剔透。
“你的汗水是香的吧。”我說。
“什麼?”
我猛然發現自己失態了,竟然將自己的話脫口而出,連忙緘默不語,移開目光望著地麵。
除了火焰舞動的步伐生,黑暗把一切都凝固了,貼上時間的封條。
久久之後,我站了起來,抬起插在地上的火把,向易伸出手,但她並不理我。
我說:“雖然還有許多弄不明白的地方,不過上帝是允許我們抱著問題前進的,走吧。”
“……”
“你想一個人留在這?那好,說不定等這金字塔打開之時,人們又可以多發現一具木乃伊了。”我佯裝著轉身要走,果然易一下子抓住我的衣角。
“……”
“……”
“混蛋!”她說:“國靖,你是個透徹的混蛋!”
“我不否認。”我回道。
“快說對不起。”
“一定要拘泥於形式嗎?”我好笑的問道。
“不說你就留在這變木乃伊。”
奇怪的邏輯。我轉過身幹脆將易抱了起來,她立刻尖叫道:“你幹嘛?放開我!”
“你認為我會好心的安慰你嗎。”
“那就不要管,混蛋!放開我!”易在我懷裏扭動著。
“別動。”我抱緊了她,說:“再亂動的話,扭到的腳就不會好了哦。”
她停止了掙紮,怔怔的看著我,有一絲不解,還有一絲我看不懂的莫名。
我聳了聳肩:“早發現了。不過到沒想到你沒說出來。”
“去。”她輕哼了一聲,就乖乖的一動不動了。
“去看看太陽門吧。”
“……”
“既然祭台啟動了,那麼那個神秘人士一定為我們開好了門吧。”
“……”
“雖然不知道前麵到底是什麼,不過,放心,我會保護你的……還有就是……對不起。”
我仰頭望著上空道。
“你臉紅了。”她說。
“沒有!”
“那你回避什麼?!”
“看星星啊!”
“哦,星星啊。”她笑著忘了一下烏漆的塔頂:“是滿燦爛的呢。”
最後,易拒絕讓我抱在懷裏,而是自己扶著我前進。
我說:“雖然堅強是好事,不過有時還是尊重一下男士的尊嚴吧。”
“才不需要,大叔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
“這樣啊……”我別過頭去開門。
“喂喂,你那恍然大悟的表情是什麼意思,你給我解釋清楚先!”
這次出乎意料的,門“哢”的一聲,被我推出了一條縫隙,我和易對視點了點頭,一鼓作氣將門推開半扇來。
開門之後,頓時有一種驚心動魄之感。這裏簡直就是一條用寶石明珠打造的走廊。
與先前低矮的隧道不同,這條走廊有兩人多高,牆壁上鑲滿了各色寶石和夜明珠。珠光寶氣,璀璨生輝,炫目的光點充滿著蠱惑的意味,將整條走廊照耀的如同白晝。
“不愧是太陽之門。”我倒抽了一口氣唏噓道。
我感到手臂上的力道開始變強,便看了看易,她正極力克製著自己,深沉的呼吸中隱含著她此刻的不平靜。
“如果喜歡就帶點回去好了。”我道。
出乎意料的,易狠狠的瞪了我一眼,道:“走啦,看什麼看!”
我說錯了嗎?怕不是吧,或許我就不應該說“點”,而是切上一節走廊帶回去才對吧。
我胡思亂想著,很快走出了這段珍寶走廊。
“國靖……你……看。”易的話語忽然變得不安,拉了拉我的衣袖道。
我抬眼望去,腦中忽然“咚”的一聲,仿佛被塞下一麵太鼓。在麵前的是一塊廣場,正中央由兩排相對的石柱組成了一條過道,過道直通白色的橋。
石橋之下似乎是水池,過了石橋則是一間中型的類似殿堂之類的建築物,奇特的,這棟建築隻有圍牆,並沒有修建屋頂,但就論圍牆而言,那上麵的雕刻,又似乎華美的過分了。
這裏還生長著眾多的藤蔓植物,空氣中便隱隱含有意思潮濕的植被氣息。
“這裏是花園嗎?”易驚歎著到處被錯綜複雜的藤蔓覆蓋的空間:“不過,國靖,我總覺得那兩排石柱似乎在哪見過。”
“大概是夢中吧,當時的是火炬罷了。”我回答著易,並仔細官場了一下這種藤蔓。
這是一種我從未見過的植被,其表麵發出淡淡的冷光,因為其數目眾多,竟將整個空間照得螢光一片。
我是這用腳碰了碰那絲有腳掌那麼大的,酷似燈籠的花朵,沒有反應。
“你幹什麼呢?”易問我。
“看看這是不是殺人藤的變種。”我交代道。
“你這人,不要總那麼理性好不好,啊!國靖,你快看,快看!”
我順著易指的方向望去,不由得目瞪口呆,隻見得地麵上,牆壁上,還有那兩排石柱,藤蔓上的淡青色花朵陸陸續續的,無比優雅恣意的開放了,一朵一朵,滿耳都是此起彼伏的“哢哢”聲。
更令人呼吸不得的是,隨著花朵開放,竟吐出三四粒星星點點的藍光,那綠色的螢光襯托著綠萌萌的枝葉在空中飛舞,不一會,大片的綠之銀河如立體般的浮現在我們眼前,它們忽而向著一個方向,但不經意間卻又換了一個方向,捉摸不透,把握不定。
易伸出手來,輕輕的接住一粒光墨,我湊近一看,是一種類似蒲公英的種子隻是絨毛更細,更短。
“還以為是螢火蟲呢,不過那些燈籠般的花朵真是螢火蟲的房子就好了。”
“小心有毒。”我道。
易又白了我一眼,然後將光星又吹向了空中。我們默默站著看著這一奇景,易說:“不知為何,有種想哭的衝動。”
“嗯。”我透過星星閃閃的熒光,注視著那座純白的殿堂,綠光嗎?又更近了一步。
因為沒有風,種子飄飛了不久就落了下來。地麵上絨絨的像鋪了一層綠色的地毯。我們每走一步,都有眾多的星光在腳邊飛舞。
“像是神一樣,這倒符合了太陽之門了。”易由衷的讚美道。
我們在星光的擁護下走過石柱過道,登上了白色石柱。
石橋並不是太大,三十多步就能走完。橋下在左右各是一塊獨立的方形水池,池塘裏種得是埃及的國花——水蓮。
水蓮以其獨有的方式,將天真,純潔,嬌豔融合在一起。那尖尖的蓮瓣似是遺傳皇室般的高雅。
水蓮開滿了整整的兩大池,細細微微的花苞中,水光瀲灩。紅色的在左邊,藍色的在右邊,如兩個性格不同的女子,顯現出鮮明的對立層麵。
紅色,藍色,開得滿滿當當,兩大塊紅與藍的世界,實在不像在這陰森可怖的塔形墳墓裏,就有這般的興興向榮。
那仿佛就是兩大池的生命,有所意指。
“國靖。”易莫名的變得高興起來,先前的陰鬱一掃而光了般。她悄悄踮踱著步伐,走到橋的邊緣,然後轉過身,張開手臂的問道:“你喜歡哪一種?”
我看著紅色的睡蓮襯托著她的身軀,顯得格外嬌豔,那種嬌豔是一瞬間的被賦予靈魂版充滿生機。
我不否認這種美,無論於花還是於人,她們二種缺一不可,融為一體,易是靈魂,花是軀殼。
但是莫名的,我對身後那藍色的睡蓮產生了憐愛,她們安靜機械的盛開,仿佛一具美麗的人形電腦,追問愛情是什麼。恬靜,優柔,是在一種等待中完美,進化,是自然而然萌生出一種難以磨滅的,類似淚水的痕跡。
且是微笑的藍色淚晶。
“我想,大概是藍色的吧。”
“什麼?可是你不覺得紅色的和我很相配嗎?就像是鑲嵌而合的信物似的,為什麼不是紅色?”
我不想講自己的感受說出來,這無關緊要,而且要說也勢必不能全被理解,更何況我也不知道從哪頭開始說明的絲線,看似哪裏都打著結,而且牢固不可抽離。
“那是因為國際上隻有反恐部隊,其軍服是藍色的吧。看著親切。”我隨口編造道。
易沉吟一陣,然後恢複笑容道:“也對,倒是符合你的身份呢。”
我走過去,扶著她說:“走吧,時間耽擱的太久不好。”
易搖了搖頭,我奇怪的盯視著她,她卻又往前走了兩步,道:“你看,好了差不多了。”
堅強的女孩,不愧是與紅蓮相配的人物,我輕笑起來。
“請過來,請直走……”
我猛然轉身,開眼的是一片交錯的光藤與稀落的綠色星光。我再次打量那座豪華壯美的殿堂,這才發現其上方似乎隱隱有幾道如極光的金色簾幕,一直垂落進了裏麵。
易自顧自的前進著,好似什麼也沒發生,我在她身後疑惑著,不過還是暫時跟上了她。
為何她知道眼瞳的事,卻聽不到那個聲音。難道還有什麼等級觀念嗎?那倒有趣了。
我們越過石橋,登上了殿堂的台階,到達了那扇金色的大門前,門有二人半多高,其上雕刻著無比華美的圖案,展現的是古代太陽神的一些主要事跡。
這種用埃及特有的抽象畫表現出來的形式,充滿了對未知力量的崇拜,蠱惑。
我用力的推開大門,地麵的磚上稀稀疏疏的長了些雜草,而我們麵前的,又出現了三道門,左右兩邊的相等,中間的略大一些。
“國靖。”易看向我說到:“這裏不會是……”
“嗯,法老的陵墓,如此莊重的也隻有那種人了吧。”我點了點頭道。
“你說,回事那個人召喚我們來的嗎。”
我說罷了,若是昨天,我定然會嗤笑這種言論的,但經過金字塔中一係列的事情之後,我不得不去重新思考,倒地古代文明被我們所拋棄還是古代文明拋棄了我們。
這個世界到底存不存在法術,還不能蓋棺定論。
“如果怕了,就躲在我身後。”我說,聳了聳肩道:“如果他不用什麼法術的話我能單挑一打。”
易笑了笑,又望了望正中最大的門,說:“不管怎樣,也是謎底揭開的時候了吧。”
我走上前去,用力推開那所白色的大門。
當門縫慢慢擴大,當一點一滴的光線不在受到阻擋。當我因為光度的落差而微微眯眼的時候。
她就這麼沉睡的,出現在我麵前。
“咚”的一聲輕響,門被推到了頂端。
空白的上方垂直下來的光線,輕輕的灑在她秀美的臉龐,一些順著她潔白的衣衫滑下,一絲則滯留在她的頭發上。
她靠在一尊棺槨上,黃金打造,喜愛她的綠色精靈簇擁在她的身邊,有風,不知道從何而來,就那麼一陣,草葉點頭。
她睡著了,並雙手緊緊擁抱著一本厚厚的,陳舊的書。書是鑲金嵌玉的,很是華美。有那麼一瞬,埃及的氣質就因為她而被立體化了出來。
直到我再次記得眨眼。
我當時是怎樣想的呢?她的沒給人不切實的感覺,就像我們需要借助別的事物來把握風一樣。
“好美,她是誰。”易從我身後探出身道。
“不明白,不過……算了。”我欲說還休,就幹脆什麼也不說了,我和易走近了她,蹲下來仔細觀察,她的呼吸及其細微,不注意的話,仿佛是另一種全新的生命體般。
“是活著的人。”易醬手放在她的手上道:“還有溫度呢。”
“嗯,也許,是從上麵失足掉下來的吧。”我抬頭望了望天花板,上方光亮亮的,但看不清其直通向哪裏,也無登上去的可能。
少女穿著寬大的白色袍子,這對她而言著實過大,她有著烏黑柔順的長發,濃密的睫毛,皮膚略顯古銅色,且恰到好處,處處包含著埃及的美。
易試圖推醒她,但她卻一下子倒在了易的懷中,軟綿綿的如困倦的小貓。
“哪裏受傷了麼?”我問道。
“不清楚,不過,看似並沒有哪裏受傷的樣子。”
我讓易給少女簡單的檢查一下,自己則在這間巨大的墓室裏探尋。
牧師的正中央停放著棺槨,棺槨分為兩層,上層是雕刻法老的全身木製雕像,下層應放置木乃伊才對。我看過,裏麵空空的什麼也沒有。
房間的一隅堆砌著大量的寶船,寶瓶,寶箱,都是古埃及式的,裏頭裝滿了黃金,寶石,不過剛從那段珍寶回廊裏走出來,已經對此產生很大的抵抗力了。
棺木的前頭有兩位手持神器的守護神,其額上有一個類似聖甲蟲的黃金裝飾,而相對少女就睡在它們中間,仿佛接受著其保護般,四個方向雕刻著及其美麗的婢女。
不過令人沮喪的是,這裏並沒有什麼特定的機關與出口。
我轉回易的身邊,易看著我道:“好情況,她沒什麼大礙,但至於為什麼昏睡不醒就不知道了。”
“嗯。”
“找到什麼了嗎?”
“除了財寶還是財寶。其他一無所獲。”我歎了口氣道。
這時,我與易都陷入了沉默,我曾懷疑那沉睡的少女就是呼喚我們而來的神秘者,可既然我們來了,那下一步又該幹什麼呢?
那個聲音沒有再給出提示,而相對的,那總令我感到帶扯般的被指引的感覺消失了,仿佛到達這,便是任務的終結,無頭無尾,令人一頭霧水。
這反倒使我更為彷徨了,假使我置身事外,那絕對使人歡欣鼓舞。可此刻自己深陷其中,切達到了發起者的目的,之後那個發起者逃遁的無影無蹤……
不,沒有逃,也許正在某處暗喜著……
但是否正是這個女孩,我對此除了保留也別無他法。
“去那左右兩邊的房間看看,既然都來了,索性讓自己明白到最大限度。”
易點了點頭,站起來,然後又對著少女說:“帶上她?”
“一定的吧,或許她明白如何出去也說不定呢。”
我蹲下身子,讓易幫忙將少女靠在我的背後,這期間少女的手鬆開了,她那本裝飾奢華的書“啪嗒”一聲,掉落在地上。
“咦?”易驚奇道。
“怎麼?”我將少女背起來道,少女很輕,仿佛隻是一具神界的木偶。
“那本書像盒子一樣掉下去的。”易將書撿起來。
“一般來說,像這麼厚的書,如果書扉著地,就會稍微打開些的吧。可是這本沒有呢,像是盒子一樣。”易看著書,試著翻開,卻令人意外的閉合著。
易又使了使勁,最終放棄道:“不行,打不開,好像這是本假書似的。”
我想了想道:“聽說法老死後,手中也會拿上一本書陪葬的,不過,那是供給死者閱讀的,所以叫做《亡者之書》,不會就是你手上這一本吧。”
“啊!”易驚叫的鬆開,書又啪嗒一聲落在地上。
“不過那本書又是用來為奴隸歌功頌德避免各種厄運,保護亡靈的《亡靈書》,是辟邪的,所以不用擔心。”
“拜托你下次不要講這麼恐怖的事好不好,也不挑挑場合。”易白了我一眼。
“這裏有沒有木乃伊。”
“沒有?”
“你沒看嗎?那間棺木是空的。所以很遺憾,也許那本書也不是什麼《亡靈之書》了。”
易幹笑兩聲,把書撿起來,仔細的用手摩挲了兩下,道:“還真是奇怪,上頭不知道是文字還是圖案的,也不知道這本書和這本書的主人是什麼來曆。”說完又瞧了瞧我肩膀上的少女。
“猜也沒用。”我走出了房間,易緊跟其後:“既然相遇,那就等著接受接下來的身不由己吧。”
身不由己,我當時說這話時,並沒有真正體悟到其中包含的傷痛與淒迷。
那是我與她命中注定的第一次邂逅,並且我還沒注意到的是已有兩顆齒輪開始悄然旋轉。
其必帶動整個的一切。
我們先去了左邊的房間,推開門後,一座巨大的神鷹石像正對著我們,空洞的眼神,無神望向冥河的對岸般。房間的四個角落放著珍寶箱,箱內價值連城的珍寶堆砌的快要鋪滿開來。
我們仔細觀察了這座神鷹石像,最終認定這隻是一座鎮守石雕,無奈的我們又退了回去。
右邊的房間隻放置著一大套純金打造的梳妝台,台上擺有金梳,寶石,五顏六色的飾盒雖被塵埃所封,但仍可看出它們曾經擁有的令人瘋狂的魅力。但除了這些,這裏隻是一間密室。
“不行。”易放棄的坐在地上:“什麼也沒有,什麼也找不到。”
我並沒有接她的話語,隻是覺得這間密室很奇怪,哪裏奇怪卻說不出,隻是有種出入雜合的感覺。
“喂,國靖,國靖!”易喊我道。
“什麼?抱歉。”我從沉思中驚醒。
“喂,拜托你有點緊張意識好不好,現在真的是山窮水盡了。”
“應該不會。”我道。
“什麼,你想到怎麼出去了?”
“那倒不是。”我說:“隻是從這一係列的事件來看,顯示那莫名其妙的綠色眼珠,在接著是啟動了祭台,之後原本打不開的太陽之門被打開了。如果還要算上我背著的這個神秘少女與你手中的書的話。”
我頓了頓,易若有所思,接下去開口說:“你的意思是,我們所遭遇的是從一開始便安排好,我們隻是照著劇本在演出?”
“差不多,這種類似預言的方式,在古埃及神話中也不少見,現在我們所做的便是找到下一條變化之處,然後把握住他,我相信在那個人的目的達到之前,我們是不會那麼容易完蛋的。”
“什麼完蛋嘛。”易被我一解釋,心態似乎輕鬆了不少,笑著爬起來拍拍褲子。
“那麼……”
“出去吧。”我將身後的少女提了提,她的身上總是散發出一種揉膩的馨香,聞著很是舒服。
“喂,色狼,你可別亂占人家便宜。”
“當我是羅意威嗎?抱歉,我對沒有感情為前墊的女人不感興趣。”
“去,虛偽的男人。”易不屑的笑道。
我們走出殿堂,站在橋頭,正巧趕上那種光藤的又一次開放。
“真美。”易望著如星光璀璨的光種道:“不管看幾次都不會厭煩,要是說出去之後,還有懷念的話也就是這個了。”
這一次的開放遠比上一次的盛大,隆重,在這光星繁雜的飄揚中,我隱隱的嗅到一種透支的莊重告別了般,一種不惜一切的崇敬的執迷。
我又一次為這種植物所折服,僅因為它的悲傷複雜超越了我所認知的人的極限。
“我怎麼有種做了錯事的感覺。”易說,並不停的眨著瑩潤的眼。
“不知道。”
“是不是你偷拿了那墓裏的什麼寶貝?”易忽地問我。
“如果她算的話。”我側著臉用頭示意了一下背後的少女:“我是拿了最大的一樣。”
易悶悶的用那本書敲了一下我的頭,然後往前走了兩步,看了一眼那池紅蓮,又繼續邁開步伐。
那一停一頓並未引起我的在意,我們穿過星層,那層星光仿佛圍著我們旋轉,漫起了戀戀不舍的舞姿。直到我們穿越石柱,走到寶石回廊前,那眾星捧月般的奇跡一顆一顆的從我們身上剝離開去。
直到最後一顆光種依舊停落在易的肩頭,就此一顆。
我說:“它好像跟定你了。”
易小心翼翼的將它拿下來,捧在手心裏,它一閃一閃的撒嬌。
易笑盈盈地說:“你不是喜歡我吧。”
我可以理解為你在問我嗎?我在易殺人的目光中連忙改口道:是我自作多情了,抱歉。
易滿意的點了點頭,將種子揣進了兜裏,說:“以後你跟我姓,名字嘛,就叫做小光了。”
我驚然女性先入為主的觀念是多麼的彪悍,難道她們平時就準備了一大票的名字等著一個個安上不成?
穿越了回廊之後,我們回到了大廳,這裏還是一片昏暗。與太陽之門內的景致有些天壤之別,這裏,陰霾,沉重,奏著墓室應有的主旋律。
“感覺呼呼呼地往下掉,這真是在一座金字塔裏嗎?”
“不曉得,不過感覺確實不好。”我重新點燃火把,火把“劈啪劈叭”聲響,晃動的火焰如鬼魅的邪笑。
“那麼接下去?”
“接下去……”我話說到一半便停下,空中仿佛因為我的嘎然而止變得冰涼。
“怎麼?”易好奇的問道。
“虛。”我示意禁聲,在消聲的時間裏,有一種恐懼正在心上滋生漫長著,如一角被水沾上的紙巾,緩慢而充滿慣性。
“國靖……”
“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
“‘咚咚咚’的,好象是敲擊石頭的聲音。”我道。
易經我提醒,她仔細分辨著,不一會點了點頭道:“真的,好像是從貓之門傳出來的。”
“或許那就是一條線索了。”
“或許是什麼人在挖穿牆壁呢,說不定我們就可以出去了!”易越說越興奮,不禁拉著我道:“國靖,我們快去看看,我們可以出去了!”
我雖然不如易那麼欣喜若狂,但心中也是激動難耐,正是在一直安靜如死去的空間內,聽到異乎尋常的響聲,在本已絕望的我們來說,有什麼比這更有誘惑力呢。
我們重新進入了貓之門,還是那間空曠的房間,那尊狀貌嚇人的貓,依舊張著大口對著我們。
唯一不同的,是那咚咚的聲音更為清晰了。
易率先衝了進去,此刻也不怕那隻貓了,對著牆壁大喊:“喂!有人嗎?是不是有人在那邊?”
沒有回應。
“奇怪。”易自言自語了一會,我走過來,說道:“聲音是從貓那邊傳過來的。”
易對著貓喊了一聲,依舊沒有回聲,可那咚咚之聲毫無停息。
咚咚咚的,極有規律,一刻也沒有停息。那不緊不慢的節奏漸漸被鍍上了一層恐怖的音色,易原本充盈著希望的雙眸被恐懼不安所替代。
我們就這麼靜靜地站立著,仿佛人的天性之中就有一點點是緩緩地等待凶兆的降臨,這之前是被施壓,還是自身所帶著的無力的惰性,一直分明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