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淩坐下後開口:“朕剛剛聽你們說謎底,是什麼個謎麵竟這樣難,說出來讓朕也猜猜,看看朕能否猜到。”
“臣妾的謎麵怎能入皇上的眼,想必皇上一聽就能說出答案,左不過我們姐妹之間無聊消遣罷了,若皇上聽了萬不可恥笑。”
“你這張嘴啊,還沒說呢,就把朕給堵住了,朕若是猜不出來豈不是要讓你們恥笑了去。”
黃幼玲立刻插嘴:“皇上與璃姐姐心意相通怎麼會猜不出姐姐的謎。”
司徒淩似笑非笑地望著她:“你這小妮子,與你璃姐姐商量好了的啊,不過那句心意相通說得好。”
說完執起洛璃的手,弄得洛璃脖子都羞紅了,恨不能將頭埋到桌子低下去。
司徒淩看著洛璃的樣子覺得好笑,也知道這時候她怎麼也說不出那個謎麵了,又對黃幼玲說:“你璃姐姐她不好意思了,你來說說那個謎麵是什麼。”
“嘻嘻,姐姐的謎麵是‘一更相過三更歸’。”
“一更相過三更歸,古柏陰中看參昴。”司徒淩微微沉思,隨即豁然開朗:“謎底可是花?”
“可不是嗎,我們這行酒令就是以花為謎,猜中了便吟出與該花有關的詩句,誰若說不出這詩句了便罰酒,若是沒有猜中這謎底也要喝酒,然後再吟出詩句,如此循環。”楊明玥解釋到。
聽了這話司徒淩胸有成竹問道:“謎底可是杏花?”
“皇上果然博學多才。”
“吟詩的話,活色生香第一流,手中移得近青樓。誰知豔性終相負,亂向春風笑不休。”
聽完司徒淩的詩句,趙長安也說道:“該我了,暖氣潛催次第春,梅花已謝杏花新。半開半落閑園裏,何異榮枯世上人?”
接下來就該柳韻函了,她小心翼翼看了眼司徒淩,又見眾人都望著自己,怯怯地開口:“居,居鄰北郭古寺空,杏花兩株能白紅。曲江滿園不可到,看此寧避雨與風?”
楊明玥接到:“紅花初綻雪花繁,重疊高低滿小園。正見盛時猶悵望,豈堪開處已繽翻。”
下一個是洛瑤:“團雪上晴梢,紅明映碧寥。店香風起夜,村白雨休朝。靜落猶和蒂,繁開正蔽條。澹然閑賞久,無以破妖嬈。”
“大家都是四句,偏偏瑤姐姐別出心裁吟了律詩,我的是‘常年出入右銀台,每怪春光例早回。慚愧杏園行在景,同州園裏也先開。’”黃幼玲說者無心可洛瑤聽者有意,在心裏更是把她恨得咬牙切齒。
洛璃顧不得臉紅也接著說:“我的是‘詩家偏為此傷情,品韻由來莫與爭。解笑亦應兼解語,隻應慵語倩鶯聲。’”
“好一個解笑亦應兼解語,在朕心中,玉兒就是我的解語花。”司徒淩聞言讚歎,拉著洛璃的手怎麼也不肯放開。幾個女子並非是傻子,都會過意來說自己乏了要回宮休息。
待她們走後,洛璃才將頭抬起來輕嗔一聲:“皇上。”
“不是說了叫我淩麼。”
晚上靈犀宮中自然又是一番迤邐景象。
貴妃淑妃這些對一個婕妤得寵也興趣乏乏,她們的心思都放在了接待瀾國使者上麵,皇後則是想著大皇子與瀾國太子交好這件事。反倒是洛瑤最不高興。
“啪”的一聲茶杯被打落到地上,散落成細小的碎片,翡翠立刻半跪著收拾那些碎片,她知道自家主子心情不好,若是不馬上收拾這些東西,待會不小心紮到了主子,自家的小命也就沒了。
“哼!她可真是我的好姐姐,自從我被封了昭儀,皇上從未來我這毓秀宮,幾乎夜夜宿在靈犀宮。她不是說我是她最好的妹妹嗎,不是說最疼我嗎?還說宮裏麵要互幫互助,本宮看她恨不能獨占聖寵!”
翡翠知道自己主子這是在說大小姐,也不敢吭聲,旁邊的小環卻插嘴道:“娘娘,大小姐她不是那樣的人,她……”
“住口!”小環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洛瑤一個巴掌扇過去怒斥她:“你到底是誰的丫頭,不要臉的賤貨,看到她洛璃得寵了就想背主求榮是不是,啊?”又衝著院子裏喊:“來人啦!把這朝三暮四、賣主求榮的東西拉出去掌嘴。”
小環還沒從地上爬起來就被洛瑤的話震驚到腿軟,直到嬤嬤的巴掌落到她的臉上才反應過來,她不知道一向柔弱的小姐怎麼變得這麼恐怖。
“啪啪啪”巴掌一直落在她的臉色,她看到翡翠看向自己悲憫的眼神,從那一刻她就知道小姐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