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司徒淩就起床準備去上早朝,他並未吵醒洛璃,她熟睡的時候嘴巴還略微帶著笑意,不知道在做什麼美夢。
司徒淩坐在床邊撫過她的眉眼,眼神中帶著濃濃的思念,好似麵前的洛璃是他多年未見的親人,又好像是他一直深深眷戀的女子。
李德安過來附在他耳邊輕聲說:“皇上,該去上早朝了。”
“好,朕馬上就來。”手指依依不舍地離開她的臉,突然洛璃好像感覺到了什麼,眉頭皺了起來,司徒淩心裏驚了一下,看著她用手揉揉臉,翻過身又接著睡去,才舒了一口氣。
“走吧。”
李德安用餘光瞟了一眼睡在床上的女子,不知道她是幸還是不幸。
洛璃起來的時候司徒淩已經離開很久了,自從皇後病重宮中也取消了晨昏定省,六宮眾妃都不用再去棲梧宮請安。
穗容姑姑走過來給洛璃請安:“娘娘,該用早膳了。”
洗漱更衣的時候洛璃開口問明苑:“明苑,皇上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主子,皇上五更天就去上早朝了,臨走時還說不讓吵醒您。”明苑一邊為洛璃梳頭一邊回答,沉穩的性子和洛璃如出一轍。
一旁打水進來的紅袖也笑著開口:“奴婢覺著皇上對主子是真的好,早上奴婢還偷偷看的皇上給您拉被子,都舍不得離開呢。”
洛璃輕笑:“你又知道了!”
“奴婢看著的呢。”
洗漱完畢洛璃跟著穗容姑姑出了內室到前廳用早膳,紅袖和明苑端著水盆出去,小太監和小宮女都在進行灑掃工作,淳安在教一個剛來的小宮女修剪花枝,見著她們出來微微欠身:“見過明苑姐姐、紅袖姐姐。”如今的淳安也是二等宮女了。
明苑感慨:小姐的苦日子總算到頭了,之前小小的一個繪春閣都是三個人同住,伺候的人也隻有幾個。
到了冬天銀炭都分給了宮中的主位和受寵的妃嬪,繪春閣送來的盡是黑炭,小姐大冬天的一個暖手爐都沒有,現在一切都好了。
洛璃用過早膳正準備刺繡,昨夜她發現皇上寢衣似有一些陳舊,有的地方都開始劃線了,心中暗暗記下,想為那個疼寵自己的男子親自繡一件寢衣。
這時穗容姑姑走了進來:“娘娘,毓秀宮的翡翠姑娘來了。”毓秀宮的翡翠,洛璃心想一定是瑤兒找自己有事,隨即吩咐到:“快讓她進來。”
翡翠走進來向坐在暖塌上的洛璃跪下請安:“奴婢見過洛婕妤。”
洛璃輕皺眉頭,翡翠這丫頭雖然一向沉穩,可到底在自己麵前還是小丫頭一樣,怎的今日行這般大禮。“你先起來吧。”
“奴婢謝洛婕妤。”翡翠起身恭敬站好,惹得洛璃眉心又低了一分。
“可是瑤兒讓你來的,她找我何事?”
“回婕妤娘娘,我家主子隻說讓娘娘去毓秀宮一趟,至於什麼事就不是奴婢能知道的了。”
聽著翡翠的回答洛璃內心一沉,對她開口:“本宮就隨你前去。”
洛璃帶著明苑和紅袖,後麵還有福總管和小呂子、小劉子跟著,一行人從靈犀宮走去毓秀宮,毓秀宮在東宮,靈犀宮在西宮,所距甚遠。
一路上洛璃想了很多,但願不要真是她想的那樣,當初進宮時幾姐妹都說要同心協力,洛欣已然落選,三姐妹也隻剩下她們兩個。
到了毓秀宮翡翠帶著洛璃向上房走去,洛璃隻覺得翡翠站在旁邊好像在擋著什麼,對明苑使了一個眼色,明苑會意走到翡翠身邊:“翡翠,你背上怎麼有一塊髒的,先前還沒注意到,快讓我給你拍拍。”
說著就拉住了翡翠,這邊紅袖也來幫忙:“是啊,翡翠姐姐,這讓主子看到就不好了,說不準還要挨罰呢。”
翡翠眼露著急之色,無奈被明苑和紅袖強行拉住,洛璃走過去旁邊再無遮擋之人,正好看到一個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宮女驚慌地跑了過去。
雖然隻是一瞬,洛璃還是看出來了,那個小宮女就是以往伺候在洛瑤身邊的小環。
小環雖然不若翡翠穩重,倒也伶俐,而且一直跟在洛瑤身邊,按理說算是這毓秀宮最有臉麵的丫頭,看樣子她現在不僅挨打還被貶為小丫頭了,是做了什麼讓洛瑤如此生氣,洛璃心中已然有了猜測。
毓秀宮正廳,洛瑤盛裝坐在主位上,琳琅配飾環身映得整個人氣勢非凡,杏眼中也不是以往的柔弱,反而透出冷豔之色。聽到門外的聲音,她唇角一勾冷然一笑,恍若罌粟綻放。
洛璃施施然走進門,望著高坐的洛瑤神色間露出一抹失望的情緒,正好被洛瑤看到。
洛瑤撫過耳邊的翠玉耳環,雙唇緩緩吐出:“洛婕妤,見了本宮都忘了行禮嗎?”
洛璃身邊的明苑和紅袖麵露疑問之色,而後又氣憤不已,在說話之前被洛璃叫住:“你們都先出去,翡翠也出去。”
洛瑤臉上一臉不屑:“姐姐真是厲害,一個婕妤都敢使喚本宮的丫頭,哼,翡翠,既然她都這樣說了,你就出去吧,至少也是洛府曾經的大小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