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暗魔龍王的模樣已經出現在眾人眼眶之中,包閃、王伯和張謙看著遠方的神龍都是一副驚呆的神情。
“這……這西域什麼時候有了中原的神龍……”包閃不可思議的看著那長達百丈的暗魔龍王,雖然兩者相距甚遠,但還是讓包閃產生了一種要向它臣服的念頭。
“吼”一聲龍吟聲響了起來,原本還是一片明媚的天空在這一聲吼叫中頓時暗淡無光,黑雲還是密密麻麻的布滿眾人頭頂的天空,雖然沒有了毒辣的烈日,但是眾人卻感覺到了一股死氣沉沉的氣氛。
江懷玉等人雖然和暗魔龍王見過幾麵,但這次還是第一次看到暗魔龍王出手,沒想到竟是這樣的撼天動地。感受著暗魔龍王那可以逆轉乾坤的聲勢,不僅是包閃幾人就連江懷玉等人也大感吃不消,胡南的眼中更是第一次露出了慌張的神色。
黃莽似乎也不甘示弱,一聲刺耳的嘶叫震得眾人耳膜生疼。黃莽全身也開始劇烈地變化起來,原本還是一層軟沙組成的身軀,從蛇尾開始一寸寸的凝結成岩石,哢哢聲不絕於耳,沒過一會黃莽就凝練完畢,身形頓時比原來縮小了一半,但是細細看一下可以發現,黃莽的身軀比方才不知道堅硬了多少倍,在它的頭頂是一顆毫無光色的圓石頭,依附在黃莽周身的沙子在它身上緩緩流動,最後都彙聚到那塊石頭中,想來那石頭就是暗魔龍王所說的靈丹了。
這個時候暗魔龍王離眾人已經隻有幾十丈的距離了,暗魔龍王緩緩的停住身子,從鼻孔裏呼出的氣息直接打在沙石上,頓時就能形成一個小的沙塵暴。暗魔龍王雖然麵對的是一頭還不到萬年修為的凶獸,但是它還是很小心,畢竟它活了這麼多年對於死亡這個詞也是很害怕的。暗魔龍王並不準備主動攻擊,不僅因為他的怕死心理,同時也因為現在的主動權在暗魔龍王手裏,從根本上對比,暗魔龍王的實力是勝過萬年黃莽一截的,而且黃莽再怎麼厲害終究是蛇,隻要在蛇還沒有修行進化成龍的時候,他們對神龍都有著與生俱來的畏懼。所以暗魔龍王全身龍鱗都亮了起來,頻頻低吼的挑釁黃莽。
暗魔龍王向萬年黃莽施威也波及到了離黃莽不遠的江懷玉等人。雖然暗魔龍王還隻是挑釁並沒有發動真正的攻擊,饒是如此,實力比較差的王伯和張謙直接被壓在了地上,而好一點的包閃也拚死撐著,額頭上早就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胡南也好不到哪去。江懷玉等人雖然實力強悍,但是為了不讓眾人起疑,所以也都裝作抵擋不住,紛紛被壓倒在沙漠上。
暗魔龍王與黃莽對峙了一陣,雖然不斷的挑戰黃莽的威嚴,但是黃莽顯然在西域縱橫已久,所以雖然惱火還是能忍得住,偶爾還會反擊兩下,噴出幾口巨石砸向暗魔龍王,但是還沒逼近就被暗魔龍王瘋狂的氣勁絞的粉碎。
暗魔龍王似乎失去了耐性,仰天一聲,隻聽轟的一聲,黃莽周圍的沙子先是往地上一陷,隨後就轟然炸開。
眾人也被炸得四散開來,王伯和張謙兩人直接吐出兩灘鮮血就昏了過去,包閃倒是一點事也沒有,而其他的人隻是炸得灰頭土臉,身上倒也沒有受什麼傷。
有江懷玉在這暗魔龍王豈會讓他受傷?它本來的使命就是要保護江懷玉,如果吼一下就他受傷,不是暗魔龍王的腦子壞了忘了江願雷是誰,那就是它自己當真不想活了。所以這次暗魔龍王發勁是略微收了幾成,隻是把他們炸開一些,免得一會動起手來真的誤傷到江懷玉。
塗莽經過暗魔龍王的再三挑釁再也忍受不住了,在地上炸開的時候一個擰身就向暗魔龍王撞了過去,雖然兩者距離還有好幾十丈,但是對於塗莽這個龐然大物來說隻要移動起身子來那就是十幾丈,所以幾乎是地麵炸開的同時塗莽就動起了身子撞到了暗魔龍王的身上。
“砰”一聲巨響,在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兩個實力都在萬年上下的凶獸完成了他們的第一次交鋒。
沙塵散盡,眾人灰頭土臉的聚在一起,索性張謙和王伯兩人隻是被暗魔龍王的氣勢震蕩了血脈,雖然吐了血但實質上卻沒有受到多大的傷害。包閃急道:“咱們快離它們遠點,它們的對抗不是咱們可以抵擋的。”
紫紅二鬼下意識的就要回頭去牽馮駝,但是一回頭哪還有馮駝。六頭馮駝早就在暗魔龍王和萬年塗莽的威嚴下被震成了一灘肉泥,紫紅二鬼扁扁嘴,心裏都有些失望,無奈的跟著包閃等人向遠處躲去。
張謙氣喘籲籲的問道:“它們那兩個都在一旁糾纏個不清,咱們為什麼不趁此及趕緊走掉?”
包閃歎息道:“你不知道塗莽的習性,到嘴的獵物它們就算死也要拉著一起陪葬。我想隻要咱們一有要逃跑的念頭,塗莽就算是硬接暗魔龍王也要先把咱們吞噬掉。”
王伯罵道:“他媽的,難道我們就坐著著等死麼?”
包閃搖頭道:“未必,你們看。現在那條暗魔龍明顯的占了上風,等到那條暗魔龍快要擊斃塗莽的時候,咱們再跑,那將是咱們唯一的機會,我想那個時候暗魔龍也是身受重傷,無暇顧及我們,所以現在咱們就隻能盼著他們打個兩敗俱傷。”
一聽這話,眾人十幾個眼珠子動也不動的盯著暗魔龍王和塗莽。遠方的兩頭凶獸近身廝打,一會暗魔龍王在上麵一會塗莽占優勢,二者所到之處滾滾黃沙揮之不散,隻看得眾人七上八下的。
其實近身扭打對於萬年塗莽還是有很多優勢的,一方麵塗莽全身沙石凝集的金身可謂是堅不可破,另一方麵暗魔龍王本身並不適合近戰,暗魔龍王修煉成龍最拿手的還是法術攻擊,所以暗魔龍王現在一直想和塗莽拉開距離,以求和塗莽對抗法術。
塗莽好歹也是修煉萬年的通靈之物了,孰強孰弱,優勢劣勢它心裏自然也是知道的清清楚楚,所以一纏上暗魔龍王便是連綿不絕的攻勢,雖然有時候也被暗魔龍王占個先機,打到在一旁,但是塗莽立刻一個騰身直接逼上去,不給暗魔龍王拉開距離的機會。
暗魔龍王連連吼叫,身上已經被暗魔龍王搞得傷痕累累。自從那次被殘神斬殺到現在哪有這麼狼狽,那怕是江願雷也隻是對它一再忍讓,怎麼會想現在這樣憋屈,淪落到處處挨打的地步。自己明明比塗莽強大,可是偏偏還被它搞得毫無還手之力,心裏早就是一肚子的火氣。
“砰”感受著身上不斷傳來的疼痛,隱藏在暗魔龍王體內的那些殺戮,殘暴氣息再以忍耐不住,轟然中全部爆發出來。
塗莽好像也被暗魔龍王所爆發出來的氣勢嚇到,攻勢一慢,暗魔龍王卷起燃燒著黑色火焰的龍尾向塗莽扇了過去。
塗莽還是按照以前抵擋暗魔龍王的方法,隻要身子一縮,就能卸掉暗魔龍王的大部分力道。但是這屢試不爽的招數,這次可不靈驗了。
“轟”塗莽的巨大的身子直接被打飛出去,暗魔龍王抓住時機,一躍騰入空中。天空才是神龍的天下!而荒漠則隻是小爬蟲的一席之地。
塗莽被這一尾巴甩出去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感到身上一陣灼傷的痛楚。煩躁不安等無數負麵的情緒不斷地充斥著塗莽的大腦。大腦中更是猶如針刺一樣,疼痛不已。
“嘭嘭”塗莽不斷的用頭撞擊著土地,希望以此來緩解腦中那讓人不安的念頭。但結果卻是地上出現了無數個巨大的圓坑,可是腦中那種讓人不適的感覺卻沒有驅走半分。
而此時在天空中的暗魔龍王看著塗莽不斷的撞擊地麵,心裏暗暗好笑:“打了老子那麼多下,也該讓你好好受受苦。”巨嘴一張,一道黑色的龍炎就朝地上的塗莽噴射過去,這道龍炎不屬於任何屬性,其中隻是夾雜著無數冤魂的惡念,這龍炎在半空中直接形成了一張猙獰的嘴臉,麵目可怖的朝塗莽的腹部咬去。
塗莽看著攻擊就要到跟前,可是腦中那作惡的念頭還沒有完全驅散。雙目再次亮了起來,又是同樣的兩道黃柱射出去。
這黃柱隻是和半空中由龍炎組成的鬼臉相接觸了一下,就透過鬼臉射向空中的暗魔龍王。而那鬼臉中間僅僅漏了一個洞,氣勢不減的就咬在了塗莽身上。
雙方的攻擊都攻到了對方身上。隻聽天上地上都是一聲悲鳴,兩者都受了不輕的傷。
塗莽腹部中招,全身上下都斷成數段,靠著強大的恢複自育能力,蟒才勉強聯係起全身,但是凝結在額頭上的仙丹卻裂出一道口子。另一邊,在天空中的暗魔龍王也好不到哪去,它完全低估了塗莽雙眼射出的光柱。
苗海對塗莽的金柱可是心存畏懼,當他看著那一整道光柱都射到暗魔龍王身上時,心裏不禁就是一緊。隻見和之前苗海的情景一樣,以被光柱射中的地方為中心開始向四周石化,沒過一會暗魔龍王那龐大的身軀就已經被石化了一半,全身上下隻剩龍頸到龍頭這一片是好的。
受到這樣的攻擊二者都是元氣大傷,在短時間內誰都無法在發起第二道攻擊,現在二者比拚的就是誰先恢複過來,誰能第一時間給予對手致命的一擊。
包閃淡淡道:“好了,現在就是咱們要的機會。趁他們誰都沒恢複,趕緊走吧!”
眾人相互攙扶,緩緩離開。因為沒了馮駝,眾人在沙漠中一踩下去就會陷入地下很深,在加上每個人身上都帶著或重或輕的傷勢,所以一行人走起來慢的不能再慢。
江懷玉等人就這樣走了差不多半個時辰,隻聽後麵一聲響徹天宇的龍吟聲,接著便是轟轟雷鳴聲其中還摻雜著塗莽的陣陣嘶鳴。江懷玉重重的鬆了口氣,在走之前他還頗為擔心暗魔龍王是否能夠戰勝萬年塗莽,但是暗魔龍王卻給他了一個自信的眼神,就算如此江懷玉還是忐忑不安,直到這個時候聽見後麵風雷作響才放下心來。
張謙等人也聽到了後麵的動靜,自然都能猜個大概。有些擔憂的問道:“那條神龍會不會追過來?”
包閃一直懸著的一顆心放下了一多半,笑道:“可能不會了,畢竟那可是神龍,在中原神龍可是人們一直膜拜的聖獸,他應該不會厚著臉皮來吃咱們這些弱小的人類吧,我說的對不對,江兄弟?”
江懷玉看著包閃滿含戒意的神色,笑了笑,淡淡點了下頭。
這個時候包閃已經有點相信胡南所說的話了,看著江懷玉等人都沒有受到什麼很重的傷,反而是自己這邊一死兩傷,心裏不是悲痛又是無奈,對江懷玉等人也開始產生敵意。
天行宮眾人都能感受到包閃眼中的敵意,麵色一邊,也不好意思說什麼。畢竟包閃對這行人受牽連和自己是脫不了幹係的。
張謙和王伯兩人並不知道其中的緣故,兩人張開雙臂舒舒服服的躺在地上,歡呼一聲說道:“哈哈!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
王伯嘿嘿道:“我看咱們這從去八荒門沒準還能得到什麼寶貝呢。包子啊,你們八荒門不是一有好日子就會有法寶發放麼?這次都有什麼玩意?我們兩兄弟能不能有這個福氣,那個一兩件的。”
胡南看了躺在地上的兩人,輕笑一下,冷聲道:“你們可別高興地太早了。現下咱們沒了馮駝沒了驅魔鈴,就這樣走到八荒門不知道會遇到多少凶獸,到時候不還是死路一條。”
兩人騰地一下就從地上坐了起來。張謙叫道:“管他什麼凶獸不凶獸的,反正咱們都從兩頭萬年凶獸底下逃脫出來了,那還怕什麼!大不了就是一死!”
苗海讚道:“好小子!有膽量。走,咱們這就去八荒門,路上遇到一頭凶獸就殺一頭,遇到兩頭就殺一雙。要是來餓一堆,那就殺夠本了再死!”
“匹夫之勇。”胡南怪眼一翻,對於苗海幾人的舉動大感不屑。
向生突然問道:“咱們路途中可是一直受胡兄弟指點,才能走到現在,不知道胡兄弟有什麼高見?不如說出來讓大家聽聽。”
胡南笑道:“我就一俗人,怎麼會有什麼高見呢?我看就按照張謙所說,朝八荒門走吧,走一步是一步。”
這裏麵隻有包閃知道去把八荒門的路,眾人都把目光注視到包閃身上。
停了半響,包閃把頭轉向江懷玉等人,目光從眾人身上一一掃過,沉聲道:“我包閃把你們看做朋友,帶你們去八荒門。不論你們去八荒門到底為了什麼,你們也不用告訴我。但是倘若你們幹做出什麼對不起八荒門的事,我包閃第一個和你們翻臉!就算是拚了這身肉,也要在你們身上捅個三刀六洞!”
江懷玉上前一步,拱手道:“我們打心眼裏的也把包兄看做朋友,隻是有些事實在不方便說給人聽,還望包兄諒解。但是我們此去八荒門並無惡心,這點你大可放心。”
胡南又開始在一旁煽風點火,哼道:“這可不是動動嘴皮子就能放心的。”
紫紅二鬼一路上看著胡南就不順眼,這次聽見他又開始冷嘲熱諷,當即罵道:“你再說一句信不信你無常爺爺把你的舌頭拔下來!”
胡南聽後也不怒,微微搖了搖頭說道:“總有你罵不出來的時候。”
王伯和張謙兩人丈二的和尚摸不到頭腦,一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不解道:“這是怎麼回事啊?剛才大家不都還好好的麼?”
包閃一擺手,止住還想問個明白的王伯兩人,說道:“沒什麼,隻是一場誤會而已。咱們趕快走吧,在天黑之前還不到八荒門那咱們可就有的苦頭吃了。”
話一說完,就當先朝前麵走去。王伯和張謙兩人對視一眼。又看了江懷玉等人一下這才跟了過去。
幾人就這樣有些沉默的沿著望不到邊的大漠走著,頭頂上的天空也逐漸暗了下來,在大漠上的溫度更是直線下降,一絲絲涼意縈繞在眾人周圍。
王伯搓了搓有點涼的手,問道:“包子,咱們什麼時候能到八荒門呢?我現在又餓又冷的。”
包閃說道:“再忍忍吧,咱們馬上就能到了。最多就半個時辰,等到了八荒門好酒好肉的,都拿出來給大家吃。”
張謙哈哈笑道:“這樣最好,這樣最好。”
包閃接著道:“八荒門可不僅隻有酒肉,還有幾件上等品質的法寶要送出去,至於**,那可都要看你們各自的實力了。”
王伯一聽有法寶,忙問道:“誰麼意思?”
“按照八荒門每年的樣子,在喜慶日子都會發放一些法寶靈丹給那些前來八荒門的能人異士。咱們西域這些人都崇尚武風,所以生日這幾天八荒門你肯定會連擺四天擂台,到時候誰贏了自然會有寶貝可拿。”包閃緩緩個給兩人解釋道。
王伯聽罷不禁樂了起來,笑道:“我就站在擂台上不下來了,到時候誰敢上來我就打誰,那些法寶非我莫屬,哈哈”
張謙砰的一下大了王伯一拳,罵道:“你個王八蛋,到時候我第一個上去和你打,非把你大的鼻青臉腫不可。”
王伯也不肯吃虧,還給張謙一肘子,挑釁道:“到時候你可別哭著求繞啊。”
就在兩人吵鬧的時候,眾人對麵竟然來了一群人。那群人全都是用黑色長袍包裹著身子,隻有半個陰暗的臉露出來。這漏出來的半個臉上,眾人都能清楚的看到一個奇怪的黑色符印,這黑色符印形狀怪異的出現在他們臉上,幽深的黑光不斷的散發出來,和他們衣服顏色及相近,不到近處是看不出來的。
包閃嘴巴驚得合不上口,長的大大的卻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王伯問道:“對麵是什麼人?”
胡南淡淡道:“要你們命的人。”
王伯先是一愣,接著怒道:“老子就這一條命,他們想拿變過來拿!不過,老子可不是吃軟飯的,要我的命也得讓他們付出點代價。”
胡南哼道:“不知天高地厚。”
“怎麼?我管他們是什麼呢?老子就站著不動,他們隨便上,反正大不了一死而已。”王伯一副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樣子,說的話更是大氣凜然,斬釘截鐵。
胡南看著慢慢逼近的那群黑衣人,之前眼中流露出的黑光頻頻閃現,問道:“你們知道對麵六人個黑衣人的身份麼?”
王伯單手一伸,之前的那柄巨斧再次出現,走到眾人前麵對著六個黑衣人喝道:“你們是什麼人!”
“他們是黑巫師。”包閃現在終於緩過神說出話來,但是就這五個字像一道霹靂一樣直接炸在眾人耳中。
張謙看著已經停在眾人幾步之遙的黑巫師,不解道:“黑巫師不是幾百年都沒有出現過了麼?而且他們不是從來就不會以群體形式出現在大漠上麼?怎麼今天就撞見這麼多?”
“那可就要看黑巫師的目的了。”胡南在說這話的時候,有意無意的把目光轉向了江懷玉。
這個時候對麵的黑巫師從中走出一人,那人拿著一個漆黑的拐杖,在他們身前直接畫了一條線,寒氣逼人的說道:“不是西域之人,越過此線者殺無赦!”
這一句話可把眾人的目光都轉移到了,江懷玉等人身上。很顯然這些黑巫師的目的不是包閃幾人,而是江懷玉這行來路不明的人。
站在最前麵的王伯聽後呆了一下,喝道:“他們是我王伯的朋友,我可不管他們是不是西域的,反正你們和他們過不去就是和我過不去!”一邊說一邊舉起斧頭,狠狠的劈了下去。
一道淩厲霸道的藍色巨斧真氣,從王伯手中的斧頭中呼嘯而出,強大的真元四散開來,直接在鬆軟的沙土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溝壑。
但就是這樣淩厲的一擊,對麵那黑巫連手裏的拐杖都沒有動,直接卷起長長的黑色袍袖,對著那斧頭輕輕一拂,拿斧頭就悄無聲息的消散了。
這一下王伯可是真的驚呆了,自己這一斧頭雖然隻是隨便一擊,但是實力卻絕對可以和一頭五千年的凶獸相比,本想擊退對方一步,豈料黑巫的實力竟然強大到如此地步,隨手一揮就把自己攻勢化解掉,這樣的實力絕對稱得上高深莫測。
張謙看到王伯的一擊被黑巫輕而易舉的化解掉,也上前去,和王伯並肩一起。兩人相視一笑,同時仰天大喝,一人斧頭一人中棍,腳下猛地一塌,沙地為之一陷,兩人就拚命的衝了出去。可是兩人剛衝出去還沒多久,隻覺肩上傳來一股強勁的真元,竟然把狂奔出去的兩人硬生生的按在地上,兩人都是錯愕不及,不知道自己一行人中怎麼會有這樣強橫的人物,一出生就能止住兩個人,紛紛回頭看去,居然是江懷玉。
江懷玉鬆開按在王伯和張謙肩上的手,說道:“你們把我們當做朋友,我們自然也不能做對不起朋友的事。他們是衝著我們來的,和你們無關,你們不用插手,我們自己可以搞定。”
苗海用胸撞了一下還有些緩不過神來的兩人,笑道:“好漢子。我苗海果然沒看錯人!”
這個時候天行宮的六人都已經站了出來,身上的氣勢也發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眾人看到大敵當前,一個個的都亮出自己的真正實力。
最先爆發的是苗海。包閃幾人吃驚的發現,苗海的修為竟然不斷地直線飆升,這哪還是之前麵對萬年塗莽時的樣子,他現在修為就比當時不知道強了多少倍,那怕現在讓他一個人去麵對萬年塗莽,包閃也敢肯定苗海就算殺不死塗莽也能全身而退。
第二個亮出實力的是紫紅二鬼,這兩人除了在趕路的時候,對胯下的馮駝大感新奇外,對別的事情卻始終提不起勁來,方才看到出現了一頭萬年塗莽,本想那他好好的發泄一下,誰知道江懷玉竟然不然眾人出全力,搞得兩人頻頻失望。直到現在看到對麵居然來了六個傳說中的黑巫師,大感興奮,看到苗海亮出了實力,兩人也不甘示弱,紫衣鬼招出招魂幡,紅衣鬼祭出勾魂索,帶著滿是挑釁的目光看著黑巫師。
對於紫紅二鬼的變化,包閃這行人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驚訝,一反麵是因為苗海之前給他們的震驚太大,一時半會還沒有反應過來。另一反麵,紫紅二鬼的實力和苗海有一定差距。紫紅二鬼真正拿手的是兩人之間默契的配合,而並不是單體實力。所以眾人對紫紅二鬼的變化隻是一驚而已,感覺著紫紅二鬼相對於苗海較弱的氣勢,眾人都暗暗鬆了口氣。他們可生怕這六個人,人人都是苗海這樣高強實力的。畢竟像苗海這樣的實力,在八荒門乃至整個西域,那也可以算得上是稱得上修為高超的人物了。對於他們這樣的小人物,哪裏感受過修為高超的人所帶來的震撼。也隻有包閃感受過八荒門門主的威嚴,但卻沒有今天這麼刻骨銘心。
就在眾人以為苗海是這群人中實力最高,一口氣隻鬆了一半的時候,又是一道鋪天蓋地的氣勢彌漫開來。受著氣勢的牽引,眾人原本鬆了半口的氣,隻能化為一道涼氣倒吸過去。幾人目瞪口呆的看著一路上最為沉默的向生,手中拿出了一個靈位。隻見向生輕輕的抬起右手食指,在那塊靈位上緩緩的寫了起來,向生寫的十分緩慢,慢的眾人都能清清楚楚的看清他寫的一筆一劃。他在靈位上寫的是一個“死”字,而且這個字寫出來竟然是鮮紅色的,向總每寫一比就是一陣撲鼻的血腥氣,直到這個死字寫完,在這荒漠上好像死了無數的人,濃濃的血腥氣讓人作嘔。
王伯這個時候才看清楚和自己一同吃飯一同趕路的這群人究竟是什麼實力,用顫抖的手拉了拉包閃,問道:“他們……他們都是什麼人?實力……實力也太恐怖了吧……”
包閃急急的喘了幾口氣,有氣無力的說道:“這人已經又了可以和那頭萬年塗莽相抗衡的實力,這樣的修為放眼西域也沒幾個啊。但願這個向生已經使他們這六人眾人巔峰了,要不然我的心髒可受不了。”
這句話剛剛一說完,一道明亮的讓人刺眼的光芒直插雲霄,感受著這光芒,仿佛整個西域大漠都在顫抖,無數的黃沙躁動起來,呼呼烈風在大漠上肆虐起來。
眾人都十分努力的想睜開眼看看這究竟是什麼東西如此恐怖。
那是一把刀,一把還未拔出鞘的刀!
眾人再也無法承受江懷玉這行人給他們帶來的震撼了,一把還未出鞘的刀,就已經有這樣的開天辟地的氣勢了,那如果拔出來呢?包閃等人不敢想象,江懷玉這行人的修為已經不是他們能用想象來猜測出來了。
嗜血王的這把刀大有來曆,名乃破魔。上古三大邪器,造刀者不明,相傳鍛造原料中使用了許多惡毒之物,並有多種詛咒纏縛。
夏朝末期為君主夏桀所有,之後暴政開始。上古三刀被供奉於夏朝太廟,據史料記載,商湯攻入夏朝太廟之時,黑雲蔗天,鬼哭神嚎,龍牙、虎翼、犬神三大邪刀化為三股妖風襲來,頓時商朝大軍死傷無數。湯王棄戈下馬,手持軒轅黃金劍單人闖入太廟主殿,揮劍疾斬,三大邪刀被擊成碎片封印於地下。
嗜血王手裏的這柄破魔刀便是用龍牙、虎翼、犬神三大碎片凝練而成,但是因為這刀太過凶邪,所以隻要一亮出來便要嗜血,否則就會一寸寸斷掉,這便是為什麼嗜血王要為這柄刀帶上刀鞘了,除非是萬不得已,嗜血王一般是不會拔出刀的。嗜血王還記得他剛練出來破魔的時候,當時隻是隨意揮了一下,就妄殺了一個村子上上下下百餘人,那次慘絕人寰的場景嗜血王這一生都不會忘掉。
張謙看著嗜血王手裏的刀,問道:“包子。你們八荒門的師祖用的不也是刀麼?著他先比怎麼樣?”
包閃很無奈的笑了下,說道:“師祖的刀法我還沒那個福分感受一下。但是我聽宗門說,師祖不僅實力高深莫測,而且他的那柄刀是柄上古神器,乃是上古三苗九藜部落聯盟首領蚩尤的配刀,被後世命名為‘苗刀之祖’。但是他們兩人到底誰厲害我也不知道。”
張謙看著一麵是翻天覆地的變化,而另一麵黑巫師卻始終平淡無奇,仿佛在大的變化對他們來說也是最平常不過了。而胡南則忽明忽暗的看著幾人的變化,麵孔上不斷的露出驚訝的神色,但卻和包閃幾人的震驚不一樣,胡南驚訝的背後總有一種有恃無恐的從容。
張謙問道:“你看他們這一行人能打的過對麵的黑巫麼?”
包閃搖搖頭,說道:“今天見到這麼多,我腦子還一時反應不過來,怎麼會知道?再說了黑巫師的厲害我們又沒見識過。”
王伯插嘴道:“你看現在他們六個人裏有五個都亮出真本事,就剩江懷玉一個人了。包子,你覺得他的實力會超過現在的嗜血王麼?”
包閃沉吟了一會,緩緩道:“應該不會了,畢竟我看江懷玉現在頂多才二十幾歲,這麼短的時間怎麼可能超過嗜血王幾十年的修為。我想這群人中就屬嗜血王的實力最強,而且這幾人還是以他為核心,至於他們這行人來西域的目的……”
話還沒說完,隻聽嗜血王說道:“少主,大家都準備好了。”
“少主!?”王伯、張謙、包閃三人滿臉的驚訝之色,三個人麵麵相覷誰也說不出話來。
江懷玉緩緩地點了點頭,就向對麵的黑巫師走去。
包閃這幾人長大了眼,看著這六人以江懷玉為先,接著是嗜血王、向生、苗海,最後才是紫紅二鬼。
一步、兩步、三步,走在最前麵的江懷玉離黑巫師劃得那條界限,越來越近了,再走一步就要邁過去了。
包閃等人都在想象著這兩群人將會上演怎麼激烈的攻擊。突然,啪的一下,就在那條線的邊緣江懷玉停住了腳步。江懷玉和那為首的黑巫師兩人的距離也就是一步之遙,但就是這一步之遙兩人誰也沒逾越半分,仿佛在他們腳下劃得不是一條細線,而是一道天墜!
江懷玉停下來後,他身後的天行宮眾人也一一停下。兩方人總共十二位,但是大家誰都沒動一下,沒弄出一點生意,就這樣默默的注視這對方。
王伯不解道:“包子,他們在幹什麼?怎麼不動手?”
包閃把食指發在嘴邊,噓了一聲說道:“小聲點!你別看他們誰都沒動,但是現在他們已經動起手來了。他們這一群人在暗自比拚真元,你瞧他們地上的沙子全都化為粉末了。”
王伯看向他們的腳下,果然如包閃所說地上早就露出了光禿禿的土地,沙子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而因為沙子都被真元絞碎,隨意這十二個人所在的地方也為之向下陷了幾十丈,現在他們幾人腳下踩得已經不是沙子了,而是西域地下堅硬的岩石。
江懷玉這還是頭一次和天行宮眾人並肩作戰。這個陣型其實就是一個三角形,以江懷玉為中心,紫紅二鬼為支柱,不僅更容易穩住身影,最重要的是更容易在攻勢上給敵人致命的打擊。而對麵的六個黑巫師,則隻有為首的拿拐杖的巫師一人站在前麵,其他的巫師在他身後一字排開,這樣來說他們的勝敗就和那個最前麵的黑巫師息息相關了。眾人把真元全部湧送到為首的黑巫體內,然後以他發動攻勢。不同於黑巫師的攻擊方式,天行宮這麵是把眾人連稱一線,江懷玉隻不過是這個線上的重要攻擊點,而其他的人哪怕是相對較弱的紫紅二鬼也可以當做攻擊點來和對麵抗衡。
半個時辰就這樣悄悄的過去了,在這麼長的時間裏兩方人依舊動也不動,大家誰都沒有退後一步,剛開始對峙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現在依舊什麼樣子。
王伯和張謙兩人早就沒了耐性看下去,隻是不斷的問問包閃誰占了優勢。剛開始包閃根據地上沙石的走向就可以判斷出哪方麵的氣勁更強,但是後來沒了可以參考的事物,包閃也說不出兩方人到底孰強孰弱了。
突然,一個冰冷的聲音響了起來:“我們走!”這聲音仿佛來自煉獄一般,不帶有任何溫度,聽得直接就然張謙和王伯兩人打了個冷顫,腦子為之清醒。向下麵看去。
隻見那些黑巫師轉過身,悄悄的有隱退在了大漠邊緣。張謙疑惑道:“他們對峙完了?到底誰更強?黑巫師為什麼突然就走了?”
就在黑巫師走後不久,“哢嚓哢嚓”的聲音連續不斷的響在江懷玉等人的腳下。王伯可以清楚的看到,他們腳下裂開了無數拇指大的裂痕。而那群黑巫師所在的地方卻完好無損。小聲道:“難道江懷玉這行人沒有比過他們?”
包閃剛想答話。隻聽轟的一聲,黑巫師剛剛站過的地方全部陷落,無數塵沙隨時掉了下去,一道不知到不深的的裂縫出現在眾人麵前,而這道裂縫的邊緣就是方才劃得那條界限。
張謙等人又一次被天行宮眾人的實力震懾到了。他們對麵的可是六個黑巫師!黑巫師向來就是西域最具攻擊力的一群人,而就是這樣一群人,結果卻敗得一遝糊塗。
包閃現在已經不知道自己把這群擁有恐怖實力的人帶到八荒門究竟是好是壞了,他也隻能在心裏默默祈禱,這群人對八荒門並無惡意。
遠遠站在一邊的胡南,眼中血光一閃,就消退的無影無蹤。對於江懷玉這行人,胡南自始至終都保持著敵意。
江懷玉看了看四周裂開的土地,暗暗驚歎黑巫師的實力,這也是他第一次全麵領略到西域黑巫的恐怖實力,擁有者幾乎無敵的七彩龍鱗甲,在加上本命法寶的鬼王令和全方位防禦的鳳佩,這樣的神器和天行宮眾人各個都是一身超強的修為,竟也被對麵黑巫的氣勢逼過來。
江懷玉搖了下手,眾人又都收起了法寶,氣勢又變成方才的平淡無常的樣子。江懷玉走到包閃身旁,沉聲道:“現在天色也不晚了,咱們還是快點趕路吧。”
“好……好。”包閃反應了過來,連忙答道。開始給眾人領路。
這次趕路一路上也並沒有在遇見什麼萬年凶獸和黑巫,一行人在天黑之際終於趕到了八荒門。
遠遠的望去,八荒門一片燈火,在這荒蕪的大漠之中亮的就像太陽一樣,把這一片地方都映的如同白晝一樣明亮。八荒門全派上下都是用沙石堆砌而成,氣勢宏大,建築古樸。在八荒門的門前是一個巨大的石門,這是門少說也有幾十丈,就如同一道山壁一樣把八荒門襯托的威嚴起來。這道巨大的石門上,刻著一個奇怪的圖案,由於石門年代太久所以上麵刻得什麼已經模糊不清了,隻能隱隱看出是一個人獸的形狀,這個奇怪的圖案剛好在門的中央,兩扇巨大的石門把他的四肢拚湊完整。
江懷玉感受到這石門之中隱隱傳來無窮的力量,有一種想要把人都吞下去的感覺。
似乎也感受到了江懷玉在打量石門,包閃說道:“這扇巨門上刻得就是我們八荒門的鎮門獸,噶索。”
江懷玉倒抽了口氣,噶索!竟然是上古凶獸噶索!《神異經西荒經》記“西方荒中,有獸焉,其狀如虎而犬毛,長二尺,人麵,虎足,豬口牙,尾長一丈八尺,攪亂荒中,名噶索。”
江懷玉再仔細去看那圖案,卻是有幾分和史書中記載的有些相像。
包閃解釋道:“噶索流放西域後,為非作歹,後來被我們師祖首付,被封印在這道石門之中,讓他守護著八荒門。”
幾句話的時間眾人就已經到了凶獸噶索的腳下,抬頭瞻仰這被封印在巨門中的上古凶獸。一陣陣寒冷刺骨的氣息從大門中散發出來,眾人都是心神巨寒,這樣的氣勢可也想象出他身前的凶殘。
包閃單掌抵在石門上,一道黃色漣漪頓時就在包閃手掌的周圍散開,最後把整個回蕩在整個石門上。但見石門上的噶索突然張開了雙眼,那眼睛血紅一片,隻看得眾人一陣發怵。
受到噶索血紅雙眼的瞪視,江懷玉身上的鳳佩自然而然的亮出了一道金光。
“嗷!”一身巨吼,兩扇巨大的石門嗡嗡的顫抖起來。隻聽砰的一聲,噶索就從石門中跳了出來。他那巨大的身軀直接在地上砸出了一個深深的沙坑。
包閃和王伯他們呆呆的看著噶索,不住的倒退。這樣的上古凶獸不知道比他們之前遇到的萬年塗莽要強了多少,可不是他們這些修為的人多能對抗的。
嗜血王等人把江懷玉圍在核心,防備這緩緩走來的噶索。噶索猙獰的模樣,讓人看上去就心寒,現如今他的嘴裏的腥臭已經撲打在了眾人的臉上。
就在噶索走了兩步之後,八荒門的石門大亮,幾個人影從中衝出。
在這幾個人影中有幾個還是江懷玉見過的。那就是之前在客棧遇到的葉殤和那個老者,另外的幾個人都是生麵孔,但是感受著從他們身上散發的氣息,江懷玉也知道這些人在八荒門乃至整個西域都應該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方才這群人原本在門內張羅生日的事情,結果突然感到有人驚動了鎮門獸,噶索。急匆匆的就趕了過來,葉殤是成心要湊熱鬧,一見噶索出來了,也叫嚷著要趕過來看。這麼一看,竟然見到了幾個熟人。
之前在客棧的那個老者頗有幾分驚訝,他想不到江懷玉和紫紅二鬼對出現在八荒門,而且竟然還驚動了噶索。
噶索看到來的這幾個人,頓時就安分了下來,隻不過還是不斷的對江懷玉低吼。
人群中走來一個中年男子,那人看到包閃和江懷玉等人在一起,問道:“包閃,他們是什麼人!”
還沒等包閃說話,葉殤就插嘴道:“爹,我知道。他們不是什麼好人,你趕緊讓噶索吃了他們吧。就是那個公子哥摸樣的人,那次你可沒看見,他把我欺辱的不知有多慘。”
這人就是八荒門的門主,葉知秋。而在他旁邊的那個老者,便是葉知秋的爹,手裏的苗刀之祖在西域上無人不知。葉知秋對於自己女兒在清楚不過了,知道她的話有多半都是假的,所以也沒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