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雨淵拉著那姑娘的手說道:“這紫紅二鬼兩位兄弟雖然喜怒無常,但是他們心眼好的很,他們若是嚇住了你,妹妹你還別介意啊。”
這姑娘突然啊的一聲說道:“哎呀,我算錯了人數,我們這些人要上六間就夠了,現在卻多出了兩間。”
紫紅二鬼喝道:“臭丫頭,你故意的是不是?”
那姑娘嘻嘻一笑說道:“你們想知道麼?我偏不告訴你。”
江懷玉按住怒火大盛的紫紅二鬼,上前說道:“姑娘,你們既然多出兩間房子,不如讓給我們好了,多少錢我們給你。”說罷,就把紫紅二鬼拉出來,讓他們二人給她道歉。
雖然紫紅二鬼心裏一百個不願意,但江懷玉既然讓他們道歉,他們也違逆不得。老老實實的道了歉。
姑娘看紫紅二鬼躬身道歉,臉上笑成了一朵花,喜道:“好,看你們這麼誠意,我便順手送給你們兩間,房費我也一並掏了。”
江懷玉執意要給那姑娘銀兩,但是那姑娘死活不要,最後江懷玉無奈道:“多謝姑娘了。他日有用得到的地方,盡管吩咐。”
四人幾經風波終於住到了房間裏麵。
而那姑娘卻笑嘻嘻的看著幾人進房去了。
“今晚你給我好好的呆在你房裏,什麼巫術毒盅都不能用!若是我發現了,你以後就休想踏入中原一步!”說話的是那位老者。
少女不依道:“爺爺,我瞧他們也沒什麼了不起的。他們再怎麼厲害最後不還是給我認錯賠罪了麼?”
老者怒道:“你聽不聽我話!你要是憑真本事,便是他們的一招你都擋不住。在說了咱們八荒門這次出來,不是讓你來玩鬧的!你快給我回房去!”
少女嘴巴扁了扁,心中不服氣,想到:“什麼真本事假本事,能製住人的便都是本事。我真本事固然不是他們的對手,但我不會耍伎倆麼?哼,今晚你讓我呆在房間了,我偏不呆。你不讓我招惹他們,我偏去招惹,而且什麼巫術毒盅我都給你用上,今晚就讓他們睡個天昏地暗。嘿嘿,我把紫衣鬼給他變成紅衣鬼,紅衣鬼給他化為紫衣鬼。嗯,那一個公子和一個姑娘家的又沒招惹我,我該如何是好?啊,我把那姑娘脫得精光,放到那少主被窩裏,瞧他們怎麼辦,哈哈,這下當真有意思了。”
是夜,文雨淵獨自一人住一間,江懷玉和紫紅二鬼三人一間房子。
江懷玉真元釋放出來,見周圍並沒有人偷聽,安下心來,問道:“二位長老,說一下那日蜀山的情況吧。”
紫紅二鬼麵有難色,紅衣鬼推了一把紫衣鬼說道:“少主讓你說呢,你說。”
紫衣鬼不敢和江懷玉對視,吱吱嗚嗚的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突然砰的一下跪在地上,說道:“少主,都怪我們實力不濟,咱們的刻魂棺被人搶走了!”
江懷玉倒吸一口氣,驚道:“是誰搶走的?不是有知天劍祖鎮守麼?”
紅衣鬼這時也跪了下來,說道:“那些人我們也沒見過。他們使得都是一些我們沒見過的法術,還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蟲子。端的好生難擋。”
江懷玉把兩人攙扶起來,說道:“難道殘神劍陣也沒擋得住?”
黑外無常說道:“等到劍祖發動的時候已經晚了。他們那群人腳下出現一個巨大的符印,就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江懷玉沉吟不語,暗暗想道:“這刻魂棺中有什麼?他們這些人搶去又為了什麼?”略微過了一會,問道:“那你們有沒有見到我爹?”
紫紅二鬼猛搖頭,說道:“劍祖告訴我們宮主就在刻魂棺裏麵,他們搶走了棺材我們自然見不到。對於這事劍祖說他也有責任,所以發下指令,讓蜀山弟子在這一帶查刻魂棺的下落,而咱們天行宮也沒閑著,一邊找少主的蹤跡一邊找那群王八羔子,結果王八羔子沒找到,倒是把少主找到了。”
江懷玉輕輕的嗯了聲,仔細琢磨:“既然我爹就在刻魂棺裏麵,那暗魔龍王後來又是怎麼見到我爹的呢?看來真的隻能找知天劍祖才能知道事情的原委了。”
江懷玉說道:“睡吧,明日咱們趕回蜀山,問問知天劍祖。”
紫衣鬼說道:“這少主一說睡覺,我竟然有些困意了。”紅衣鬼在一旁也有同感,隻覺腦子有些疲憊,就想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一下。
三人都沒在意這些,都以為是這幾天太過勞累。所以紫紅二鬼躺倒床上就呼呼睡了起來,而江懷玉則在一旁獨自想著心事。
另一邊,文雨淵早早的就吹熄了燈,和衣而睡。突然,房門吱的一聲悄悄的打開了,文雨淵心裏一驚,就想爬起來,但是渾身上下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要張口喊江懷玉求救,卻一個字都喊不出來。
看著那人離自己越來越近,文雨淵心都涼透了,眼淚不住的在眼眶打轉,暗想:“倘若這人是個采花賊想要玷汙我,我便咬舌自盡,隻是……”
突然,那人嘻嘻一笑,說道:“姐姐,你哭什麼?”
文雨淵一喜,來人不是采花賊,而是日前遇上的那個姑娘。那姑娘伸手擦掉文雨淵眼角的淚水,笑道:“哎喲,我給你安置了件天大的好事,你哭什麼?”
文雨淵說不出話來,不知道她說的什麼意思,隻能疑惑的看著她。
那姑娘說道:“我看你和那個公子哥情投意合,我便成了你們的好事。待會我把你的衣服一件件脫了,然後把他抱到你的被窩裏,哈哈,你說這事美不美?”
文雨淵隻覺臉上燒紅了一片,心裏也不知是什麼感受。
這姑娘說完話就開始解文雨淵的扣子。一個,兩個……
解完最後一個扣子,把她的外衣脫掉,又開始解內衣。
看著身上的衣服一件件的解下來,文雨淵身子不住的顫抖,感覺著自己身上越來越涼,再想想一會江懷玉便和自己這般同處一張床上,自己心裏便不知是什麼滋味,不敢在想下去。
隻聽那姑娘叫道:“成啦!我瞧你臉皮子這麼薄,我便給你留了一件衣服。嘿嘿,我想這衣服我也不用脫了,等會自然會有人幫我脫的。”
說完出了房間。房間外還站著個魁梧的漢子,那漢子對於裏麵的事自然知道的清清楚楚,滿臉通紅的說道:“師妹,你這麼坐,是不是有點太……”
那姑娘哼道:“就知道你膽子小,怕師傅責怪,你不想幫我就算了,我自己來。”
那漢子當即說道:“誰說我怕?好,你說吧咱們現在幹嘛。”
那姑娘拍拍漢子的肩膀說道:“我就知道,還是大師兄對我最好。走,咱們現在看看他們被我的盅蟲迷倒沒。”說著兩人就進了江懷玉和紫紅二鬼所住的房間。
江懷玉發了一會呆,隻覺越來越困,再看紫紅二鬼呼呼睡的有如死豬,心裏一警覺,忙收攝心神,但是奈何中毒已深,自己體內的真元怎麼也調動不起來,四肢乏力,兩眼昏沉,就就想倒頭睡下。
就在這時門被人推開了,江懷玉想也不想,提起殘餘的真元一掌擊了過去。
那漢子見有道人影向師妹衝來,忙擋在她身前,硬生生的接了江懷玉這一掌。江懷玉豈料對方肌肉竟堅如磐石,自己這一掌雖然隻是體內殘餘的真元,但威力也著實不小,對方僅僅晃了一下身子就輕輕鬆鬆的擋住了這一掌。
江懷玉擊出這一掌,再也無法抵擋頭中那昏沉的感覺,身子一仰,也倒在地上沉沉睡去。
那姑娘見狀哈哈笑道:“我爺爺還說他們多麼了得,我看也不怎麼樣,最後不還是栽到了我葉殤手裏。”
那漢子捂著自己的胸口,皺眉說道:“師妹,師祖說的不錯,這人隨隨便便一掌便打得我好疼,我想他修為一定很高。”
葉殤嘴巴撇了撇,說道:“你一個傻大個隻知道和人對著打,自然是打不過了。”
漢子撓了撓頭連連稱是。
葉殤指著江懷玉說道:“你把他抱到那個女的被窩裏,這兩個無常鬼交給我了,嘿嘿。”
漢子大窘說道:“師妹,那女的現在都……都那樣了,你讓我過去,是不是有些不妥?”
葉殤呸了口說道:“你怎麼蠢得要死?現在她屋子裏黑燈瞎火的能看見什麼,你若還是不放心,就幹脆把眼睛閉上。”
漢子嘿嘿的笑了兩聲,抱著江懷玉就出去了。
葉殤看著鼾聲大起的紫紅二鬼,嘴角微微上揚。隻見她從口袋裏拿出筆墨和一碗白漆。葉殤拿著筆墨對著紫衣鬼的白臉就是一頓亂抹,結果紫衣鬼真的變回“紫衣鬼”了。接著,拿起那碗白漆,悉數抹到紅衣鬼的臉上。做完了這些,那漢子紅著臉也回來了。葉殤笑道:“怎麼?你占了人家的便宜了?臉這麼紅。”
漢子急忙擺手說道:“沒,我一直閉著眼睛的。”
葉殤又看了一下紫紅二鬼,大笑道:“咱們走吧。今晚的事你要是敢和我爺爺說,你看我以後還理不理你!”
漢子忙說道:“死也不說半句。”
葉殤嘻嘻一笑和那漢子就走出來房間。
另一麵,文雨淵卻怎麼也平靜不下來。雖然現在江懷玉正在昏昏熟睡,但文雨淵還是可以感到他身上那股陽剛的氣息,不自覺的文雨淵的身體就熱了起來,滿臉通紅。
文雨淵想要挪動一下身子離開江懷玉一些,但是渾身使不上勁,怎麼也動不了半分。無奈的歎了口氣,把頭偏到裏麵不敢再看江懷玉。
過了一會,文雨淵突然感到後麵有道灼熱的目光注視著自己,江懷玉身上的溫度也慢慢開始變得滾燙起來。文雨淵一驚,扭頭看去,隻見江懷玉兩眼正一動不動的注視著自己。
四目相視,兩人就算可以說話,就算有千言萬語此時此景也說不出一句話。文雨淵的那雙眼睛明亮如水,在這黑夜裏就如兩道星光,不僅照亮了兩人的麵龐,也照進了江懷玉的心裏。
兩個人現在雖然隻有幾件單薄衣衫相隔,文雨淵更是可謂一絲不掛,但現在兩人心裏都無半分情欲,彼此默默注視著對方。江懷玉笑了一下,文雨淵亦也報之淺淺一笑,隨後文雨淵緩緩的閉上了眼,江懷玉也閉上了……
一夜無話。任誰也不會想到兩人同床僅僅相視了一番就心安理得的睡去,也許兩人在對方的眼神中明白了什麼,也許他們都看透了彼此的心,總而言之這夜就在那默默的對視中流逝掉了。
天微微亮,外麵就是一陣吵鬧聲傳來。江懷玉和文雨淵相繼睜開了眼,兩人相視一笑。江懷玉試著調動體內真元,還是無法運轉半分,有些歉意的向文雨淵搖了搖頭,後者會意的點了下頭。
但聽外麵叫嚷聲大作:“小二,你們店裏有沒有見到些怪異的人物?”
店小二這麼早被人叫起來本身就一肚子的氣,現在又聽人這般大聲嚷叫更是心煩,氣道:“大早上叫個屁啊,沒見到!”
又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兄弟,我們是蜀山中人,這次下山是來捉拿妖道的,他們為非作歹,嗜血成性,毒盅妖術更是層出不窮,小二既然沒有見到那就算了,以後提防著點便是。不過,我和你打聽個人。”
這兩個聲音對於文雨淵來說太過熟悉了,一個是她師兄陸天生一個是她姐姐文玲。江懷玉雖然聽得熟悉但還是不知是誰,直到聽到文玲要打聽那人的模樣就是文雨淵時才醒悟過來。江懷玉當即就吃了一驚,倘若兩人這般樣子被人看到,自己倒沒什麼,隻是文雨淵的名譽便毀在自己手裏了。
店小二思索了一回說道:“好像是有一個這樣的人,不過他身旁還跟著三個人,有個公子哥摸樣的我不知道叫什麼,其中兩個還說自己是紫紅二鬼。”
陸天生一把抓住店小二叫道:“你塊說!他們在哪?”
江懷玉的心這次可是沉到底了,若是店小二就這樣說出來,那文雨淵……
“哎呦,兩位客官啊。我說大清早的可也別動火啊,你瞧把小二都掐疼了。”
文玲看著眼前一個貌美姑娘說道:“你是誰?”
不用說這麵前的人就是葉殤。葉殤一麵拉椅子讓兩人坐下一麵說道:“瞧姑娘問的這問題,我還能是誰?你們二位先吃點東西吧,你說的那幾位我也見過,待會我一五一十的告訴你們。”
陸天生把店小二放開叫道:“誰要吃飯。你快說我師妹在哪!”
葉殤哦了一聲說道:“原來那個姑娘是你的師妹啊。”
陸天生拔出長劍怒道:“你說不說?”
葉殤看著明晃晃的利劍,故作驚慌說道:“我說說說……”
陸天生喝道:“那你快說啊!”
葉殤皺眉道:“可是一言難盡啊,怎麼能快說。”
文玲插嘴道:“那就長話短說。”
葉殤說道:“好!這事如果長話短說也就三個字。”
“哪三個字?”文玲和陸天生紛紛問道。
“人走了。”
“走了?”文玲反問道。陸天生焦急道:“去哪了?你不能說清楚點麼?”
葉殤手指文玲,略帶哭腔說道:“你對我凶什麼凶,是她讓我長話短說的。算啦,我不想說了你們問店小二吧!”
文玲看向店小二,哪知他見了陸天生拔出劍竟然昏了過去。忍著心頭的火,無奈的歎了口氣,從懷裏掏出一點銀子塞到葉殤手裏說道:“小妹妹,這點銀子權當我送給你了,待會你把事情給我們說清楚了,你想買什麼就買什麼。”
葉殤收了銀子破涕為笑,說道:“好好好,我給你們說。昨天先是那兩個自稱紫紅二鬼的人在這吃飯。那兩個人瘋瘋癲癲的當真有趣,臉黑的說成紅衣鬼而臉白的卻硬要叫紫衣鬼,我聽了他們的名號就想笑,什麼上天入地無所不能啊之類的……”
陸天生聽她說了半天一直在介紹紫紅二鬼,想起紫紅二鬼在蜀山衍伸殿上攻在自己身上的兩掌,心中就感有火,冷哼道:“他們有什麼好的,你盡說他們!”
葉殤學著陸天生的口氣也哼了一聲,說道:“我有什麼好的?你們不還照樣過來巴結我求我說給你們聽。”
陸天生為人氣量最小,自己三番五次的被這個小姑娘數落,再也忍不住了,揚手就要給她一掌。
文玲眼疾手快拉住陸天生,打了幾個眼色,陸天生這才怒哼一聲就此作罷。其實文玲現在也是一肚子的火憋著,之前她看這姑娘古靈精怪的,說話也多半不著邊際,對她並無多少希望,隻是店小二昏倒了也沒有辦法。豈料她不禁說出了紫紅二鬼的長相,還把他們的名號也粗略的說了,想來她也多半知道師妹的下落了。所以笑道:“好妹妹,你接著說,不用理會我師兄,然後怎麼了?”
葉殤揚起眉毛對著陸天生示威了一下才繼續道:“那紫紅二鬼說著說著,你師妹就來了,他身旁還跟著個公子哥模樣的人。”
陸天生緊握拳頭,狠聲道:“定是那什麼狗屁天行宮少主!”
“是你說還是我說?”葉殤瞪了陸天生一眼說道:“他們兩人和紫紅二鬼貌似都認識,四人坐在一起說的不亦樂乎。”
文玲見葉殤遲遲不奔主題,催促道:“那最後人怎麼走了?”
葉殤解釋道:“本來嘛,大家吃的好好的,可是突然來了一群人,那些人看樣子好像是從西域來的,一個個都沉著臉不說一句話,最奇怪的是他們還抬著口棺材,那棺材黑黑的我也瞧不出什麼古怪,但我看他們卻用八個大漢才能吃力的抬起來,放在地上的時候店裏的桌子都為之一震。”
文玲和陸天生兩人倒抽一口氣,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驚訝。陸天生之前向店小二打探的就是這些來蜀山搶刻魂棺的黑衣人,雖然文玲和陸天生並沒有見過刻魂棺到底是什麼樣,但聽葉殤說的有板有眼,而且那些搶刻魂棺的人和劍祖描述的差不多,所以兩人對葉殤的話在也不起疑心,忙催促道:“你快說啊!那接著呢?”
葉殤眼珠子滴溜溜的轉,笑道:“你們想知道?”
文玲和陸天生兩人如同小雞啄米一般連連點頭,模樣當真好笑。
葉殤道:“後麵的事我不記得啦!”
“什麼?你耍我們是不是!”陸天生站起身子怒喝道。一掌就向桌子上拍去。陸天生感覺自己這一掌軟綿綿的,怎麼也提不起勁來,慌道:“師妹,這魔女竟然下毒!”
聞言,文玲急忙試著凝聚真元,果然渾身乏力,提不起神來。喝道:“我們和你無冤無仇,你幹嘛毒害我們?”
葉殤提個水壺,慢悠悠的倒了杯茶說道:“誰說無冤無仇的?你們大清早就大吵大鬧的,饒了本姑娘的清淨。”
陸天生大聲道:“你別得意,鎮上有我們無數蜀山弟子,你這妖道定是逃不出去的。”
葉殤嬌笑一聲,說道:“你還有什麼話盡快說吧,你們的時間可不多了,差不多也就是一盞茶的功夫。”
陸天生麵色一變,暗道:“自己這次可是栽倒這了。”嘴巴裏汙言穢語的盡數都罵了出來。文玲也是疾言厲色,但卻沒有陸天生罵的凶。
葉殤看著兩人如同罵街潑婦一般,心裏暗暗好笑,一口一口的喝著茶,對兩人理也不理。
屋裏,文雨淵聽說姐姐文玲和師兄陸天生都中了毒,而且就一盞茶的功夫就會毒發身亡,不禁焦急起來,額頭早就布滿了汗水。
在葉殤戲耍陸天生兩人的時候,江懷玉也沒閑著,不斷地去嚐試調動體內真元來化解毒素,這麼多時間一過,江懷玉現在已經恢複了常人的力氣。對文雨淵小聲說道:“你放心好了,那個姑娘也就是存心戲耍一下文玲和陸天生,並不會真的要了他們的性命,我想她用的毒和昨天對付我們的應該一樣,僅僅讓他們昏睡過去。”
文雨淵對江懷玉的話自然是深信不疑,聽了後再也不擔心。
一盞茶的時間後,隻聽外麵咚咚兩聲悶響,似乎有人倒在了桌子上。葉殤看著昏去的兩人,狠狠的踢了他們幾腳。俯下身子,從懷裏拿出一個瓷瓶,拔開瓶塞放到小二的鼻子下麵。沒過一會,小二就咳咳的醒了過來。適才葉殤怕店小二多言,所以就先用盅蟲把他毒昏過去,直到現在拿出了解藥,小二才醒了過來。
小二揉揉眼,疑惑的看著葉殤。
葉殤把文玲給她的那點銀子遞給小二,說道:“你把這兩個人背到茅房去。”
小二本想問個為什麼,但是看著手裏分量不輕的銀兩,還是很自覺地把這個問題給硬生生的塞回了肚子裏。
“且慢。”就在小二要扛起陸天生的時候,江懷玉走了下來。
葉殤一看到江懷玉,臉上的笑意就更濃了,調笑道:“都說春宵一刻值千金,你怎麼起這麼早呢?”
江懷玉哈哈笑道:“姑娘說笑了。這兩位是我的朋友,不知姑娘可否放了他們。”
葉殤當即就讓店小二放了人。江懷玉拱手謝道:“多謝姑娘了,不過在下還要麻煩姑娘一件事,就是請姑娘把解藥拿出來,現在這幾位都全身乏力,昏昏欲睡,還望姑娘能夠解掉他們身上的毒。”
葉殤嘴巴一撅,埋怨道:“婆婆媽媽的怎麼不一下子說完。喏,這是解藥給你。”說著就把一個瓷瓶扔了過去。
江懷玉怕她耍花樣,用袖袍接住瓷瓶,順勢而上,扣住葉殤的脈門。
葉殤一慌,大驚道:“你要幹嘛?”
江懷玉道:“不是我不相信姑娘,隻是我怕姑娘你貴人多忘事,忘了解藥是什麼瓶子毒藥是什麼瓶子。”
葉殤見陰謀被拆穿,突然大叫道:“啊!來人啊非禮啦!救命啊!”
江懷玉看她竟然耍起無賴,左手一運勁,把瓷瓶的瓶塞震開,但見幾縷黑煙從瓶子裏冒出。江懷玉把瓶子遞到葉殤鼻子下,那些黑煙都飄到了葉殤鼻中。
葉殤叫道:“你……你快把瓶子拿走。啊。我不叫了,你快拿走。”
江懷玉收起瓷瓶,但是扣住她脈門的手卻一動也不動。葉殤現在身子軟軟的,腳底下也似站不穩搖搖欲墜。
江懷玉把她按在椅子上問道:“解藥在哪?”
葉殤一聽他這麼問,眼淚竟然落了下來,哭道:“你分明就是要欺辱非禮我。解藥就在我內衣裏,男女授受不親,你若要拿解藥,豈不要對我動手動腳的,我一個姑娘家的清白今天可就要斷送到你這個禽獸手裏了。”
江懷玉看她苦的雖然稀裏嘩啦,但言語確是半真半假,怕她有詐,拿起她的手臂說道:“我不動你。我拿著你的手,你自己把解藥拿出來。”
葉殤一聽哭的更厲害了:“你個淫賊!拿著我的手就不算非禮我麼?”
江懷玉再次拿出那個瓷瓶放到葉殤鼻子下,說道:“你若是再囉嗦一陣這些毒氣可都進入你體內了,你自己看著辦吧,到底拿不拿解藥?”
葉殤哼道:“你威脅我?”
“是又怎樣?”
葉殤無奈道:“好好好,我認輸,我給你解藥。”
江懷玉拿著她的手探進她衣服裏,過了一會拿出又一個瓷瓶,正是之前給店小二聞的那個。
江懷玉拔開瓶塞,讓葉殤聞了聞,沒過一會毒就解掉了。
葉殤說道:“怎麼樣?是解藥吧?現在能放開我了吧。”
江懷玉點了點頭,說道:“等我把他們的毒都解掉了再放你也不遲。”
葉殤跺腳氣道:“到這個時候你還不信我?我幾時騙過你了?你這分明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江懷玉不理會她說自己什麼,拉著她分別為文雨淵、紫紅二鬼、文玲、陸天生聞了聞,結果眾人都慢慢醒轉過來。
江懷玉放開扣住葉殤的手,把解藥還給她,說道:“多謝姑娘了,如有得罪還望不要介意。”
葉殤嬌哼一聲道:“你不讓我介意我就往心裏介意。”
江懷玉笑了笑轉身就走了,隻聽後麵的葉殤大叫道:“喂喂喂!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就走了,我是八荒門的葉殤,你叫什麼?”
江懷玉淡淡一笑,也不回頭說道:“江懷玉。”說完就進了房間,隻留下不住跺腳的葉殤。
紫紅二鬼兩人一醒就哇哇大叫起來,兩人都指著對方說不出話。
紫衣鬼當先反映過來,問道:“老白,你怎麼真成紅衣鬼了?”
紅衣鬼一愣,反問道:“我怎麼啦?你看看你,咱們不是說好要顛倒黑白麼?你怎麼變回來了?”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誰也說不清楚。剛剛穿好衣服出房的文雨淵見到兩人的模樣,不禁莞爾一笑。
紫紅二鬼一看文雨淵出來,仿佛找到救星一般,拉著她就嘰裏呱啦的說了一堆,文雨淵微笑著聽他們說完,道:“你們兩個找個鏡子看看,自己就知道了。”
紫紅二鬼依言去照鏡子了,沒過一會就聽見砰砰兩聲,紫紅二鬼把鏡子摔得粉碎,接著傳來了紫紅二鬼的叫罵聲:“他奶奶的,哪個烏龜王八蛋生孩子沒屁眼的渾犢子,敢在你無常爺爺頭上動手!”
“操你二大爺,是個漢子的就出來說句話,別躲躲藏藏的像個娘們一樣。”
兩人大怒之下的一頓叫罵,不僅汙言穢語的什麼都罵,而且聲音也十分震耳,吵得小店裏嗡嗡的,但是不管紫紅二鬼怎麼罵,始終也沒有一個人出來。
江懷玉無奈的搖了搖頭,也不理會兩人,向文雨淵說道:“咱們去看看你師兄和你姐姐吧。”
文雨淵點了點頭和江懷玉來到兩人昏倒的桌子上。陸天生和文玲因為剛剛中毒,雖然服了解藥但毒性一時半會還解不掉,所以這個時候兩人雖然都已經醒來了,但還是渾身無力。
文玲在文雨淵出房間的時候就已經看見了,當時以為是毒素未除看花了眼,所以並不怎麼相信。直到現在文雨淵走到了自己麵前還拉著自己的手一聲一聲的姐姐,才反應過來。驚喜道:“妹妹,真的是你!你在龍淵有沒有傷到?害怕麼?餓不餓?你這幾天可擔心死我們了。”
文雨淵聽她一下子問這麼多問題,輕輕笑了笑,說道:“姐姐,你看我現在不好好的麼?這幾天多虧了江公子照顧,所以我們才能平安無事的逃出龍淵。”
就這幾句話的時間,兩人也恢複了幾分力氣。一旁的陸天生聽到文雨淵言語中對江懷玉仿佛十分推崇,心裏就莫名的有氣,說道:“師妹,他們天行宮全是一群邪魔外道,這個什麼少主更是衣冠禽獸。日後你最好和他們裏的遠點。”
文雨淵眉頭緊皺,不悅道:“江少主的為人我心裏清楚的很。師兄你不要對天行宮有什麼偏見,我信得過天行宮更信得過江公子。”
文玲其實對天行宮也沒什麼好感,聽了妹妹的話向江懷玉看去,無意間卻瞥見了他脖子上有條金線,那金線自己再也熟悉不過了,正是龍鳳配上的。問道:“妹妹,你的鳳佩呢?”
文雨淵臉一紅,道:“我……我……”
“是不是在他身上!”文玲指著江懷玉叫道。
文雨淵低頭不語。
陸天生見狀怒道:“你偷我師妹的玉佩幹麼?”
江懷玉從脖子中摘下玉佩,雙手遞給文雨淵說道:“兩位誤會了。這玉佩是之前在龍淵之中,文姑娘讓我療傷用的。現如今竟然忘了,實在不好意思。”
文玲看到文雨淵接過了鳳佩帶到自己身上,才暗暗地鬆了口氣。陸天生冷冷道:“忘了?說的怪好聽,保不準是想據為己有呢。”
文雨淵替江懷玉辯解道:“師兄,這玉佩確實是我親手給他戴上的,江公子並沒有你想的那樣!”
江懷玉見陸天生聽了這話,麵上怒氣更勝,生怕幾人才剛一見麵就鬧出芥蒂來,忙說道:“陸師兄和文師姐這幾日定是為尋文姑娘操勞了不少,來來來,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吧。”說完就叫了幾個菜,吩咐店小二趕快上。
幾人就這樣你看看我,我蹬蹬你誰也不說話,氣氛十分的尷尬,沒過一會飯菜上來了,但是幾個人誰也沒動筷子。恰巧就在這時紫紅二鬼下來了。兩人罵了一頓大感饑餓,看到飯菜上來再也不罵了,洗了臉就匆匆下來,這兩個人可不理會眾人,搬來兩張椅子就坐下吃飯。
紫紅二鬼旁若無人的大吃大喝,時不時的還催一下江懷玉和文雨淵,讓他們趕快動筷子吃飯,而對於文玲和陸天生正眼也不看一眼。
文玲和陸天生看著毫無吃相的紫紅二鬼,臉上都不自覺的產生了一股厭惡之色,打心底對天行宮也沒什麼好印象。
“剛極易斷,情深不壽。萬年禍害,亂自蜀山。咳咳……”這個時候店外突然傳來了一個十分虛弱的聲音,咳嗽喘息之聲斷斷續續的傳過來,眾人單聽聲音就知道說話之人肯定是個老叟。
眾人聽到那句話後,除了還在吃飯的紫紅二鬼外都紛紛把目光向店外看去,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根爛木頭,接著是瘦骨嶙峋的一具軀幹,背部高高的隆起,那人駝著背一步步的走來,這是一個頭發花白滿臉皺紋的老婦人,走一步就要咳嗽一陣,有時候咳嗽的厲害了還會抽上半口氣,看的眾人都替她擔心。
這個老叟一路走來,嘴裏就隻念叨一句:“剛極易斷,情深不壽。萬年禍害,亂自蜀山。”雖然文玲和陸天生對這老叟都有幾分同情之意,但聽到她說“萬年禍害,亂自蜀山”時都不禁暗罵這老叟妖言惑眾。
文雨淵突然站起身,向門外走去。眾人都不知道她要幹嘛,隻見她扶住那老叟說道:“老奶奶,你去屋喝杯水裏歇一歇吧。”
老叟一笑,滿臉的皺紋堆在一起說不說的可怖,說道:“咳咳,命由天定,多喝幾口水又不能多活幾年,喝她還幹嘛?”說完就繼續往前走。
文雨淵看她不肯進屋,心裏不忍,從屋裏拿出一個茶壺遞給老叟說道:“你既然不肯喝就留著吧,等你渴了再喝。”
老叟道:“老婆子我這一輩子已經拿了夠多的東西了,現下一點東西也拿不起了。”
文雨淵不明她話裏的意思,勸道:“那您就到屋裏歇一歇吧。”
老搜嘿嘿地冷笑:“人死後自然有大把時間歇息,現在又何愁呢?”
文雨淵無論怎麼說老叟就是不聽勸,搖了搖頭轉身就要回去。
“等等。”老叟叫住文雨淵說道:“我看你心眼善,給你點忠告。”
文雨淵訝道:“什麼?”
老叟道:“你把耳朵湊過來,我給你說句話。”
文雨淵俯下身,把耳朵湊了過去。眾人隻見老叟嘴皮子動了動,接著“砰”的一聲,文雨淵手一鬆竟然把茶壺打在地上,但是裏麵的水卻一點也沒有濺到老人身上。
說完話老人就走了,隻剩下呆在一旁的文雨淵。眾人紛紛一驚,急忙過去。文雨淵雙手發抖,兩眼無神,如同著魔一般。
陸天生和文玲看著還未走遠的老叟,大喝一聲,拔劍擋住老叟的去路。怒道:“你對我妹妹做了什麼?”
老叟淡淡的回答道:“天機。”
陸天生喝道:“你這妖道定是使了什麼法術,我師妹才變成這樣的!孽障,看劍!”
老叟笑了一下說道:“我也有句話要送給你們,不知道你們聽不聽?”
兩人各個拔劍攻來,自然沒人理會她。老叟自言自語道:“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啊。”話剛一說完,那老叟就憑空消失了,留下麵麵相覷的兩人。
兩人回身去看文雨淵,見她已經緩緩的恢複過來,忙問道:“妹妹,那妖道對你使了什麼法術?”
文雨淵似乎不願多說話,搖搖頭道:“說了一句話……”
“什麼話?”眾人紛紛追問。
“問不得!”一個沉厚的聲音從店裏麵傳來。
眾人朝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說話的這人就是昨天打量江懷玉的那個老者,在老者旁邊還跟著葉殤和一個魁梧的漢子。葉殤再次見到江懷玉向他示威的揚了揚拳頭,似乎對今早自己的認輸很不服氣。
江懷玉現在一心係在文雨淵身上,怎麼會看見她。問道:“恕晚輩愚笨,還望前輩說明。”
老者捋了捋白須說道:“方才那個人是天道。你們這輩子能見到她,也是你們的福氣。”
江懷玉看了眼文雨淵,見她似乎很怕和自己對視一樣,不覺暗暗納罕,問道:“天道?什麼是天道呢?”
老者解釋道:“就是能預知未來。”
眾人都倒抽一口氣,紛紛看向文雨淵都想知道天道給她說了一句什麼話。
老者搖了搖頭說道:“天機不可泄露,那句話隻能她一個人知道,否則會遭天譴。”斷了斷又說道:“天道不僅可以預知未來,還是無所不能。”
文雨淵突然道:“我能求她幫忙嗎?”
老者笑道:“看來她給你說的不是什麼好預言。她既然給了你忠告,那就有意要幫你。不過這世上可沒有掉餡餅的好事,你要她幫你可以,但是有價格。”
文雨淵追問道:“什麼價格?”
老者道:“說不準,那要看你要她幫你什麼事。小的話沒準一兩件神器就可以,大的話沒準就算要了你幾世的陽壽她也不辦。”
文雨淵說道:“那我想找她幫忙,怎麼見到她。”
老者答道:“你放心好了,她是天道,有什麼事絕對是她先知道,所以當你有難的時候她自然會來到你身邊。”
文雨淵點點頭,不再言語。而老者這一行人向眾人告了辭,收拾行王,匆匆的離開了小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