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七仔(3 / 3)

“哦。對了,有一首《當你孤單你會想起誰》你知道嗎?”

“聽過的,感覺不錯。現在我的mp3裏就有。”說著,我把耳機遞給了慧慧。她靜靜的聽著,我和孟中在聊天。慧慧不時的插嘴說她聽歌的感受,“我近兩三年來就喜歡上過這麼一首歌!你喜不喜歡啊!”慧慧問我。

我沒說話。

我聽歌隨心境,心境如此自然會有同感。隻是,我已不知道自己孤單的時候到底會想起誰的了……

慧慧再次回去的時候,天仍不是太晚。我執意要送她回,便騎了孟中的自行車和慧慧一起騎車慢慢悠悠的往她的住處趕。不經意間卻聊到了很晚,慧慧不停的說她新結交男朋友的事情。我左耳聽右耳冒。心裏酸酸的不知道是什麼感覺,多數時我就沒出聲,不想,也沒什麼好說的。後來終是有點無法忍受她說的她的那所謂的痛苦了……

幸好,已經走到了她的住處,我看著她走進樓門,便轉身離去。

我沿著一條比較僻靜的街道往回趕,仍然是慢悠悠的。

街邊的路燈雖然很亮,卻無法掩飾掉那份夜的昏黃。每一處公交車的站牌邊的青藤都有被人踩過的痕跡,多數的地方已經被踩的幹幹淨淨的,留著可過一人的小道,其實那些地方已經離真正的路口不遠了。看來大家都知道兩點之間直線最短的道理了,走“正路”的人卻不多了。

路邊有一個賣書的老頭兒,賣的是舊書。我旁邊下了車,隨便的看了看。除去言情武俠的,居然還有些看上去不錯的書籍,應該是從附近學校論斤買過來的。雖然是舊了點,卻是正版的。我欣喜的從那一堆垃圾中挑了十幾本,名人傳記,世界名著,哲美的,還有一本佛經……

回到孟中住處時,孟中看我拎著一堆破書,又隨手的翻了翻,笑了。

“你應該是個撿破爛的!啊!怎麼還有一本佛經啊!你是不是看破了紅塵想出家當和尚啦……”

“咳!我可沒想著要出家的啊!就是出家當和尚,我也要當個‘花和尚’!嘿嘿嘿……”

“哈哈,我想也是的。”孟中笑了。

“要說出家那當子事兒,我可不感冒的!何必呢?那也不是想著要追求的一種所謂的解脫,或者是說企圖超脫自我。但是,最終又如何呢?人有命在就不可能擺脫俗事的。我隻是想看看,到底那些和尚正天嘴裏哼的什麼了。嘿嘿……”

“說的也是。何必呢?”

一夜無語。天亮後我準備回單位,孟中仍是一早去了學校。無須送行,我自己去了火車站。買票時卻不料買到了淩晨三點的,還有一天的時間呢?想辦法消磨掉。無意間發了條短信,和一個留校讀研的師兄取得了聯係。師兄責怪我為什麼沒有及時和他聯係,讓我立刻去學校找他。沒有多想,就到了我們學校的南區,師兄正在實驗室裏等我。因為路熟也沒費力氣。南區的校園仍是老樣子的,我在那兒也呆了兩年,熟悉的可以閉著眼睛走的。無論是那茂密的梧桐還是那碧綠的草坪,一切都已經刻在我的記憶中了。

黃金周的校園裏仍有很多的學生在讀書,隻是相對的少了點兒,倒閑的有幾分的寂靜。

畢竟我已經是工作的人了,理論上來講是有收入的,比學生時代要好的多的。所以,一貫是師兄請我吃飯,這次我想回請他了一次。隻是不好意思說我兜裏的錢已經所剩無幾了。

從飯店出來後,我兜裏剩下不到十塊錢了。好在已經買好了火車票,也沒有其他要花錢的地方。

從師兄的電腦上拷了些電子書籍,天已不早了。辭別師兄,便一人去了火車站。因為學校離車站不遠,雖然天色不早了,卻離坐車的時間尚早的,所以也不想坐車。悠悠蕩蕩走了一路,忽然感覺到自己已經離鄭州很遠了。

其實我也並不喜歡鄭州的,隻是大學四年就在鄭州度過的。那兒有著我四年的青春,留著四年的記憶。忽然間就這樣的過去了,卻有了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鄭州已經和我毫無關係了……

就要離開了,我又打通慧慧的電話。

“你在忙什麼呢?”

“我啊!現在正在和我的一個同事弟弟在郊區閑逛呢……”

“哦。那你們玩吧。我要走了。”忽然聽到,慧慧並沒有去學習,而是出去逛著玩,卻沒想到來看看我,心裏忍不住的有點失落,便淡淡回了她。

“那你等我。我送送你,還有,我給你報銷車費……”

“哦。算啦。鬼才相信你會給我報銷路費呢?”

“我可是說真的啊!”

“哈哈。真的我也不信啦!”

“你這人怎麼能這樣呢?你等我一兩個小時,我去找你。”

“一兩個小時?”我的鼻子了呼出一陣冷氣,“算了。都是開玩笑的。哪能好意思讓你報銷路費呢?我不差的。車票已經買好了。我就上車了……”其實離上車的時間還早的。

“哦。那好吧。那我們就玩了,不送你了。”

“恩。我不要你送。你們玩吧。我掛了……”

本想是那樣的,那是在去鄭州的路上的賭氣,可是當再次的看到慧慧的時候,我就知道那所謂的報銷路費隻是開玩笑而已。掛斷電話的我,心頭湧起酸酸的無奈。

一條流浪狗忽然從我身邊慢騰騰的走過,渾身髒兮兮的,我看了看它,它回頭看了看我,一種同命相連的感覺……

火車站的候車廳裏一具具疲憊身體,一張張困倦的麵容,滿滿的的是人,空空的是心,空氣裏無處不在飄蕩著流浪的氣息。

抽煙室裏煙霧彌漫,中間小餐車似的“煙灰缸”裏亂七八糟的堆滿了煙屁股,一個個的正燃燒著最後的一點兒熱情。

我象一隻幽靈,飄飄蕩蕩的來到了抽煙室,看了看,裏麵熙熙攘攘的都是抽煙的人,太多了,竟然沒了個可以站的地方。透過迷蒙的煙霧,抽煙室的最裏麵倒是有一片鬆鬆的地方,我在門口掏出一根煙,點燃,三步兩步的走過去,心裏輕輕的出一口氣,總算找到個可以站著抽煙的地方了……

我深深的抽了一口煙,慢慢的讓煙從嘴裏吐出,再吸進鼻孔裏,一股刺鼻煙味,仿佛整個房間的煙味都從鼻孔裏進來了,那種濃烈的煙草味嗆的我頓時眼淚直流,有一種窒息的感覺,我逃跑似的竄了出去……

“他媽的!這些人也太他媽的強啦!”我跑到門口,急忙喘了幾口氣,低低的罵了一句。稍抽了兩口煙,就沒了抽煙的興趣了,閉著氣走到“煙車”前,把大半支煙丟進去,轉身走了出去。

淩晨三點的火車真的好漫長,漫長的象過了很多的世紀。

“請乘坐次車乘客,到檢票口檢票上車。請乘坐……”

火車站裏的廣播裏終於響起了廣播員的那美妙的聲音了。呼啦一下,兩邊的候車席人馬嘶叫,通道迅速的被人攻城略地,堵的水漏不通的了。

我站在隊伍的最後麵,漫不經心的看著前麵推推搡搡的人群,“擠什麼擠啊!又不是上不去車!”

忽然身後又來了幾個人在我背後一推,我身不由己的往前走去……

車上的人真多!我勉強的擠進車廂裏,已經被前後的人們“圍追堵截”住了,沒辦法,我也隻有就地“起家”了。

火車緩緩啟動,人潮漸漸冷卻。終於靜下來了,我的身前也沒了擠來擠去的行人了。我習慣性的四處的看了看,忽然發現身邊有一個女孩,正坐在自己的行禮箱上,一頭烏黑的頭發,俊俏的一張臉上一對皓眸水靈靈的,正盯著我看。

“你好?”我微笑道。

“你好?”女孩微微一笑,禮貌的回道。

“車上人真多!”

“是啊。我也沒想到。”

“恩。嗬嗬,沒想到這三更半夜的還有那麼不要命的搭車啊!”我有點戲謔的說道。

“嗬嗬。”女孩忍俊不禁,“你真逗。”

“哦,哦。哈哈,不好意思。”我感覺自己有點失言了。

“嗬嗬。沒關係啦。”女孩微笑著說,“我也是這樣想的了。嗬嗬,居然有這麼多人深更半夜的不要命的擠車啊!”

“啊!哈哈,我們想到一塊去了啊!”我笑到,忽然間那種悶悶的心情居然減淡很多。

“巧了啊!嗬嗬。”女孩很愛笑,看上去很開朗,“你好像沒地方坐了啊?”

“是啊!你還有個座呢?還是隨身攜帶的!方便啊!”

“嗬嗬。”女孩笑道,“是的啊。沒想到它還真有用處呢?來的時候,我還嫌帶著不方便呐。”

“恩。嗬嗬,出乎意料啊。你從哪兒上車的?”

“鄭州。你呐?”

“我也是。你呐?”

“也是鄭州?”

“恩。是啊。我們還是一塊的呐!”

“恩。不錯。”

“你到那兒下車呐?”

“青州。”

“青州市嗎?”

“不。南皮,你呐?”

“不是吧!我也是!”

“你不是也要在南皮下吧?”

“恩。哈哈,你說對了!我在正太公司上班。”

女孩的眼睛忽然有點流光溢彩似的,盯著我道:“太巧了!我家就在正太啊?”

“是的啊。哈哈,緣分呐!”

女孩再次的笑了,我也也笑了。忽然我感覺自己有點不可思議的那麼健談,卻不知道是因為什麼。

“我這兒有報紙。”女孩說著,遞過來一遝報紙,“你鋪在地上,坐著吧。站著多累啊!”

我也沒客氣,伸手接過來,鋪在地上,做在了女孩的身邊。擺出了一個和她好好聊聊的pose,聊天也從開始的那刻沒有停止過。

長夜不再漫漫,旅途不再寂寞。

我雖習慣了晚睡,卻難以承受整休的不眠。每如此的一晚,我總得用一兩天時間才能恢複正常的精神狀態。

從鄭州回單位的那天晚上,我整整一休沒睡,和那個女孩聊了整整一休。下車的時間到了,我幫她提著她的行禮,一同走出了火車站。她招手叫了一輛摩的,回頭對我道:“謝謝你了。我在鎮上辦點事,我的親戚在這兒,我去看看。”

“哦。好的。那我先回去了。”

“恩。好的。”

“認識你很高興。”我禮貌的對她說。

“哦。嗬嗬。我也是。”女孩一臉的疲憊,卻瞬間煥發出陽光般的燦爛,坐上摩的,往前方走去。

“哦,哦。咳……”摩的已經走遠了,我還不知道她的名字呢……

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宿舍,癱在了床上,疲勞,由內到外的那種。

一天後,我從床上起來了,睡不下去了。

頭腦昏昏沉沉的我走到鏡子前麵,鏡子裏出現了一個頭發亂蓬蓬,胡子拉碴,眼睛些水腫影子。鏡子上灰蒙蒙的,我用手拭了拭上麵的灰塵,鏡子稍微的清晰了點兒。好陌生的麵孔啊!這是我嗎?我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我是這個樣子的嗎?

我住進宿舍後,從沒擦拭過鏡子,也無從得知上一次是誰、在什麼時間擦拭過它。我平時很少照鏡子,每天用鏡子的時候都是在看下巴——刮胡子。我整天四處張望所看到的也都是別人的相貌,也從沒有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看見過自己匆匆忙忙行走的樣子。雙眼長在自己的額頭上看見的卻總是別人,我很想用自己的眼睛看看自己卻總是要通過鏡子,而鏡子裏的那個影子又是如此的陌生……

房間裏沒開燈,我不喜歡強烈的光線。我不喜歡在剛醒來的時候開燈,我想讓眼睛在黯淡的環境下慢慢的適應。室內的光線依然很暗,我一時也無法分得清是什麼時刻。我在昏暗中盯著鏡子裏那張似曾相識的臉,心裏一直在不停的問,又什麼也沒問。站在那兒,良久沒動……

外麵又下起了雨,是毛毛雨,不大,卻把天趁的暗暗的。宿舍樓的走廊裏光線不足,比外麵的天還要陰暗一些。水房裏隻我一人在那兒洗刷,其他的人應該還在睡覺,或者外出未歸。我趿拉著拖鞋,在走廊、水房、衛生間和宿舍之間走動……

已經是假期的倒數第二天了,我想要幹點什麼。看了看桌麵上堆著的書本,沒心情。肚子裏有點餓,翻了翻櫃櫥,除了翻出來兩三個空空的方便麵口袋外,什麼東西也沒找到。不知道為什麼沒有把它們丟掉的,拿起來看看確實無用,順手丟進了垃圾簍裏。

肚子餓的時候想到肚子餓,饑餓就開始揪著了腸胃了。伸手摸了摸衣兜,隻剩下三塊錢了,正好一碗麵條。去鄭州的一趟花光了我一個月的工資,吃飯已經成了問題了。不管如何還是要吃飯的。到外麵看看吧,那兒肯定有賣的。

宿舍外麵是濕漉漉的空氣,暗暗的天空籠罩著這個不大的山溝。道旁梧桐的葉子依然墨綠,絲毫感覺不到秋的意味。“山中無甲子,歲盡不知年”,在心頭流過。

經過多年的建設,公司已經象一座小小的山城了,也許是城市效應的存在,氣溫比深山裏的高些,植物們仍沒有衰敗的跡象。我有點兒怕看落葉的,生命的衰敗是隨著落葉而到來,每當如此的時候總是有一股涼意會從眼裏傳入到心裏。我喜歡看見樹木枝繁葉茂的樣子,不喜歡看著冬日那枯骨似的枝幹。就象工筆畫,直愣愣的,美麗也會變得僵直。我喜歡柔軟一點的美麗和大氣一點的美麗,卻不喜歡呆呆板板的,失去了自然的色彩……

道旁的小飯攤其實很多的,我向來吃飯隻是撿那些人少的地方去的,因為我討厭花很多的時間去等著吃飯,味道的好壞對我來講不重要。

我漫不經心的走到一家人較少的小飯攤,隨便找了個座位坐下。

“林!你也來吃飯了啊?”

背後忽然有人喊我的名字。我忙順聲看了看,原來是住對門的新同事小劉。我們關係還不錯,住對門,串門容易,相互間關照也比較多。

“哦。是你啊?怎麼?也來吃飯了啊?”

“是的。對了,你吃過後要幹什麼去呢?”

“不知道。也沒想過要去幹什麼。你一會有事啊?”

“沒。我也不知道要幹什麼?”小劉想了想,又道:“我們一會去上網吧?”

“哦。也好。不過,有一點我要首先聲明。”

“哦。哈哈,什麼啊?”

“我沒錢了。”

“那好辦。我先借給你。你要多少?”

“就拿一百吧。”

“好。”說著就往兜裏掏錢,又道:“你的工資怎麼花這麼快啊?”

“我去了鄭州一趟,回來就沒了。再說了,你不覺得工資少嗎?”

“哈哈。是的啊!咳,不說了,吃飯!”

兩人飛快的吃了飯,撂下碗直奔網吧而去。

網吧就在路邊的一間大屋子裏,二十來台機子,多是玩遊戲的小孩子,烏煙瘴氣的,估計多數也是個黑網吧。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我已經熟悉了網吧的這種氣味了,所以也沒感覺到有多麼的無法忍受,反正我看的是電腦屏幕與其他無關。

坐在電腦前的我忽然無所事事起來,也不知道要做些什麼事情。習慣性的把QQ號掛上之後,就逐個的打開自己的電子信箱。信箱裏除了幾封垃圾郵件之外沒什麼有用信息。忽然QQ提示信息,“你的好朋友慧慧上線了”。心裏一驚,慧慧一般是不上網的,看了看QQ還真的是慧慧的。很意外。本不想說話的我,在三五分鍾後,終於不由自主的給她發了個信息。聊天也就由此開始了……

“怎麼想起來上網呢?”

“閑著沒事,就來了。”

“哦,你怎麼會閑著沒事呢?你不是應該很忙的嗎?”

“請問你是哪位?”

“你怎麼知道我忙的啊?”

“怎麼不說話了啊?”

“正說呐。你不是知道我是誰嗎?”

“知道還問你!”

“哦,你可能不認識的。就不說了吧。”

“不行!快說!我的QQ上從來沒有加過不認識的人的!”

“哦。”

“快說!”

“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好像不久前我好像見過你的。”

“啊!你現在在哪兒啊?”

“你可以看我的IP。”

“你是林,是不?肯定是的,除了你敢給我這樣說話的!”

“到現在我才發現其實你並不是太笨啊。讓你記起我,其實是很不容易的啊!”

“你呀!神經病啊!問你還不說!欠揍啊!”

“嗬嗬,也隻有你慧慧敢給我說這樣的話啊!換個人的話估計他就慘了。還想揍我呢?小樣……”

“對了。你來鄭州到底有什麼事啊?也不打招呼就回去了。本來我想送送你的。孟中沒時間。我還算是自由的了。”

“我去鄭州為什麼?我說了你相信嗎?”

“不要說你是來給我送藥的,除了這我什麼都相信的。你的女朋友是不是在鄭州啊?”

“其實,我是想讓我的女朋友在鄭州的。可是,現在好像是不可能的了。我去鄭州的原因是有的,隻是說了你也不信的,所以還是不說了吧。”

“哦,是的嗎?嗬嗬,那你還是說說吧。讓我看看。”

“那好吧。我可是說了啊。你要做好心理準備的啊。”

“說吧!我隨時都是有心理準備的。”

“就是為給你送藥。”

“你神經啊!你!”

“你稍等,我男朋友的電話。”

“好了。還在嗎?”

“在。”

“我正想和他分手呢?你感覺怎麼樣?”

“我無法感覺。”

“你給點建議嗎?聽你的同學說你可是這個方麵的專家啊!”

“哦,你聽誰這樣說的?那個混蛋說的啊?我隻能說是這個方麵的傻瓜啊!你和你的那個男朋友認識了多久了啊?”

“恩。算了算,應該有一個多星期了吧。可是,他給我的感覺和當初的太不一樣的了。在我的心裏男人不應該是他那樣的!”

“他人長相不好?不能掙錢?還是無權無勢啊?你應該是嫌棄他不能掙錢吧?”

“你這人怎麼就那麼俗呢!還說想寫東西的呢!我要的隻是感情,和其他無關。沒錢可以爭,無權無勢又如何?我要的是純粹的感情,沒有任何的雜質和不潔淨!”

“哦,那他對你不好嗎?”

“對我很好的。隻是我感覺他越來越不對勁,要是跟了他這樣的男人的話,我的一輩子就完了。好了,不說這了,說說你吧。找女朋友了沒?”

“你真的想知道的。那我可就實話實說了啊。”

“說吧。我聽著呢。”

“我現在說話也不怕你不相信的。其實,我去鄭州的目的就是給你送藥的。因為我聽你說你感冒了,心裏不好受,很擔心。記得幾個月前,我就問過你,你可不可以做我的女朋友,但是,你說不行的。我也知道,僅僅是給你送藥這樣的小事也無法打動你的心的,但是那畢竟是我的一點心情。我仍掛念著你。我並不要求你現在給我答複的,我仍想問你一句,你能不能做我的老婆?其他的,我就不說了。你可以考慮好再說的。”

“我可以隨便找個男人嫁了,但是那個男人絕對不是你!你若再如此的說。我以後再也不理你了!”

“那好吧。這就算最後的一次談話吧!你不理就算了!但是,我仍然還是要說的,而且我希望你能看完我說的話。我知道你曾經為感情受過傷的,我也是的。雖然,我也曾經給你說過,當初的那個她,也就是你的同桌。那個時候,我喜歡你應該多於她,可是,陰差陽錯的那個時候,我選擇了她。畢竟那已經過去很多年了。我們分手在前,而你也和那個男孩最終分手。當我們再次見麵的時候,我忽然感覺到,也許我們真是有緣分的。所以,我就把你放在了我的心裏了。”

“我真的不知道,我到底就怎麼令你這般的深惡痛絕!你可以嫁給任何男人,卻把我排除在外?我沒有找女朋友,也沒想找,因為你還沒有離開我的心裏,我無法同時在心裏放的下兩個女人!哪怕隻是玩笑!”

“你說你現在的男朋友不了解你,可是我們認識了七年,你才認識他七天。對於認識七年的我都不敢說完全了解你的話。我不知道那個才認識七天的他能對你了解多少!況且,我並不是真正的智林低下的弱智!”

“我從來都沒有想到過,我們認識那麼多年。感覺也是那麼好的朋友。你卻如此的看不起我!”

“對不起,我的打字速度太慢了。你發的太快了。我真的沒那個意思。我一直把你當成我唯一的異性朋友。你是個好人,是一個和孟中他們不一樣的好人。”

“我也不知道他對我了解多少。”

“對於感情,我相信緣分。”

“可是,我們真的不合適的。”

“也許就象你說的,你對我太熟悉的。我的什麼事情你都知道的。”

“可是,你卻無法懂得我的心。真的對不起,我不能嫁給你。”

我的喉嚨裏卡了一團硬硬的氣,那股氣快要把我憋死了。我使勁的把它往肚子裏壓,使勁的咬緊牙齒……

我想立刻從電腦旁邊離開。可是,我知道一旦站起來,淚水就會脫眶而出。我不能容忍自己在眾目睽睽之下流淚的樣子。靜靜地,低著頭坐在凳子上,不敢抬頭,使盡全力的把嗓子裏的那口魚刺一般的氣團往下壓……

機子上不時有信息發來,不需用眼看的。那“嘀嘀”的聲音就可以知道的。那是慧慧的信息。我是隱身登陸的。隻有慧慧知道我在的。大概過了五六分鍾的樣子,我終於把那口氣壓下去了一半。稍微的抬起頭,我感覺眼角濕濕的,又怕被人看見,所以沒挺直腰杆,勉強的看見慧慧的頭像在閃動。

“你怎麼啦?”

“怎麼不說話?”

“還在嗎?”

“沒事吧?”

慧慧的一堆信息。看完,我就開始回話了。

“還在吧。不好意思,我去了一趟廁所。我怎麼會有事呢?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那就好。剛才我是開玩笑的,我要對自己負責啊。你找女朋友的時候要第一個告訴我啊!我要下了,有空再聊。”

“你先走吧,我還有一點事情。”

慧慧走了,我的情緒漸漸的穩定了下來。我突然間有點恨,卻不是恨慧慧,說不出來的一種恨意。忽然感覺慧慧的確是離我越來越遠了,甚至她的死活也與我毫不相關,我對她的一切漠然了……

伴隨著那種突如其來的感覺,還有一股驚悸——我竟是如此的薄情!我怎麼了?

假期的最後一天,常哥讓我幫他搬家,末了,常哥為酬謝我們這些幫忙的人,請我們吃了一頓飯。那天我喝的爛醉,回到宿舍後吐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