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隻要你出現，我和弦望就會改變嗎，她是我的，永遠都是我的，這一年陪著她的人是我。你有什麼資格帶走她。”程書南突然有些激動，杯中的棕色摩卡隨著他拳頭的微顫而波動，他怎麼允許有人從他身邊帶走弦望，明明好不容易才得到她。
“我很感謝你對弦望做的一切，因為那件事弦望一直都很自責，我不希望她變成這個樣子。如果可以，你的手我會幫助治療。重新拿起羽毛球並不是沒有希望。”當他提及治療程書南的手時，程書南眼中飛快閃過的慌亂和排斥被他捕捉眼底，顧子安蹙眉，心裏泛起疑慮。
“我有自己的醫生，不勞煩了，先告辭。”程書南起身時碰灑了咖啡，棕色的液體殘留在他右手上， 他下意識煩躁的把桌子移開，麵色很不好看的離開了餐廳。
待他離開後，顧子安緊皺的眉宇始終沒有舒展開，他拿出手機撥打了越洋電話，另一端響了好久才接聽。
“子安，我剛結束一個手術，怎麼了。”何堯學長在一年前就被B大附屬醫院聘用，他和楚怡學姐都在外科，平日很忙。
“學長，麻煩幫我查一下程書南的主治醫生，大概是一年前的一次手術，我需要程書南右手的診斷結果，麻煩幫我要到底案，盡快。先不要聲張。”如果他的手在術後有暫時的失力，或許是曾經有過腱鞘炎沒有及時治療導致的惡化，顧子安推測出這種可能，隻不過還需要更加準確的證明。
“我聽說B院的陳醫生貌似是程書南的主治醫生，隻不過自從程書南退役後，他就不再接手了，我盡量幫你暗自查查。等我消息吧，子安。”何堯學長了解他的性格，就沒有追問著原因。
掛完電話後，沒有一秒的停歇，他攔車向醫院的方向遠去。
......
醫院前台。
“Sorry sir,we don’t have the record of Mr Cheng.”護士已經查詢了好多遍，結果都是一樣，沒有程書南的患者記錄。其實這家的複健區是獨立出來的，私人複健師和他的病患無須登記。這一切表麵上看來很正常，沒有絲毫的漏洞，但卻與弦望攜帶的病曆單相悖，明明是醫院開出的病曆單，為何查詢無果，這樣下來隻有一個原因，那張病曆單是用來遮住真相，瞞過江弦望的。
如果病例案底正是他想的那樣，程書南你竟然騙了她整整一年。
......
“我們離開這裏，去任何你想去的國家。”弦望一臉詫異的看著身前慌張收拾行李的程書南，自從他突然把自己從餐廳拉回家後，狀態一直都不太正常，聽到他的話，不禁上前製止：
“為什麼？發生什麼事了嗎？”他的動作沒有絲毫放鬆，弦望衣櫃裏的衣服被他慌亂的塞進行李箱裏，地上還掉落了許多，雜亂不堪。
“離開這裏後我再告訴你好不好。聽話。”程書南的口氣很急促，恨不得馬上離開這裏，這樣弦望很不解，她站到他麵前，把行李箱推到一邊，直視著對方的眼睛。
“你好不容易適應這裏的複健方式，現在卻突然要走，我們的努力就白費了。學長。”她的口吻很溫舒，像在很耐心地安撫對方的焦躁。
“夠了，除了複健，你待在我身邊就沒有別的原因嗎。”程書南的手握住弦望的雙肩，眉宇緊蹙，渴望從她口中聽到某些字眼。
“對不起，我不知道。”弦望垂首，微微搖頭，齒尖緊緊咬著下嘴唇，她知道他想聽到那句話，可是她卻說不出，哪怕是騙他，也做不到。
“那顧子安呢。”弦望募地頷首，瞳孔放大，這一年來他從未提起過顧子安的名字，像在刻意避忌，而現在卻突然提起，弦望不知所措。
“嗬。”程書南冷笑一聲，滿是嘲弄的味道，他的手從她肩上悻悻的滑落，後退的步子說道：
“不愛我又怎樣，我要的隻是你待在我身邊，永遠。”最後的字眼，他說的很用力，掩不去心中的落空。
程書南落魄的坐在門外的沙發上，若有所思，對於弦望在房間的呼聲不以為意。
鑰匙握在他的手心，堅硬的金屬死死膈著皮膚，傳來麻木的痛意。
我愛的弦望不是這樣，她總是笑的很純粹，而不是現在這樣夾著苦楚。是我的錯嗎，弦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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