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越下越大,掩蓋了塞壬的歌聲,讓人想起了初衷。
第二天,弦望裹上一層厚厚的外套,頭上戴著一頂粉色毛茸茸的帽子,江父今天也要早早去公司。兩人都在門口換著鞋子,弦望無意間注意到爸爸圍著一條深藍色圍脖,她想了想後,踮起腳伸手把爸爸圍脖摘了下來,江父還以為女兒隻是想摘下看看,沒想到幾秒後,她把自己的圍脖丟給爸爸,就拿走了爸爸的。
到了公司,女秘書對江澤遠說:
“江經理,您的粉色圍脖很...顯年輕。”
...
她整理了好幾遍圍脖,想著怎麼紮好看些,但它很長怎麼也弄不好,弦望索性簡單的繞了幾圈,遮住了半張臉。
顧子安遠遠就看見她一直在鼓搗著什麼,破天荒的比他先到門口,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
弦望一看見她,立刻笑著揮揮手,然後開始了她不成熟的A計劃。
顧子安看著眼前這個異常活躍的女生,她一直走在自己前麵,各種故意把圍脖展現給他看。
顧子安從褲兜裏抽出手,把眼前這張臉撥到一旁,心裏自然知道她是為了什麼。她繞在他旁邊笑嘻嘻的不停問著好不好看,喜不喜歡,想不想要。
“醜。”他淡淡的說了一個字,繼續前行。
弦望的眉毛皺成兩條小蚯蚓,歎了口氣,對著他的背影感慨道:
“我該怎麼讓他戴上圍脖啊。唉。”
中午在頂樓吃飯的時候,弦望依然不摘下圍脖,那種又想大口吃東西又怕沾到毛線上的樣子逗笑了顧子安。
課間也是抓緊著機會,她支著腦袋在他桌前搖頭晃腦,顧子安低著頭,絲毫沒有看她,扯下一張便利貼用力的貼在她的腦門。
上麵寫著一個字---醜。
已經一天了,毫無結果,弦望打開書包,看著裏麵那條嶄新的圍脖,暗自加油打氣,我一定會讓你爬到顧子安的脖子上的。
雪終於停了,路上變得很滑,偏偏弦望穿了一雙摩擦很小的鞋,她隻能扶著顧子安的胳膊,慢慢踱步前行,有時候扶著人行走時很累的,表麵上是獲得了支撐,其實需要付出更大的力氣。
從弦望嘴裏不停冒出一團一團的白哈氣,她還在試著用自己的笨方法勸著顧子安,而且一直認為他沒有看穿自己的本意,其實不然。
她突然停下來,鬆開扶著他胳膊的手,像企鵝一樣小心翼翼地站在他麵前,太長的圍脖把她裹的嚴嚴的,弦望努力露出自己緋紅的臉,傻笑著對他說:
“你都沒有仔細看,這個顏色的圍脖真的很好看,而且...”她逐漸收回笑容,有些心疼眼前這個男生,雖然不知道曾發生了什麼。
“其實你很喜歡對不對?”
弦望從書包裏拿出來那條“安睡”了一天的圍脖,剛準備拿近點,不料腳下一滑,著實摔倒在地上。
顧子安急忙蹲下,眉梢緊皺,語氣也帶著擔心:
“還好嗎?”
弦望忍著屁股著地的疼痛,咧開一個微笑:“我都這樣了,你把阿姨送的圍脖戴上好不好。”
顧子安無奈的搖了搖頭,從她手中拿過圍脖隨意在脖子上套了幾圈,伸出手把弦望扶了起來。
她顧不得拍屁股上的雪,嘴角的笑蔓延到耳邊。
“好看。”真的,顧子安帶著真的很好看。
他唇角微動,眼眸藏著一份柔情。
接下來的路江弦望沒有再滑到,因為顧子安的手緊緊支撐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