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學霸,你這也太厲害了,高考得意就算了,網絡上也這麼風生水起的。”說完回到了自己的位置開始了下一輪的戰鬥。
沒人知道,他的英語聽力、作文是空白的。看起來什麼都不在意的顧子安,其實也會怕。如果父母沒有離婚,他們始終在同一個框子裏,無論分離多遠,總會有想回到彙合處的一天。他怕以後真的會和那個女人沒有一點關係。
顧子安不是固執,是自救,隻不過用了一個固執的方法。
有時候不說並不代表不會痛。大人眼裏的相安無事,多半源於我們太過懂事。
高考成績出來前幾天,顧子安在小區附近的餐廳當鍾點工,這裏的熱鬧與家裏的冷清形成對比,這也是他選擇打工的原因。每天晚上回家前,他都會在小區花園的石凳上待一會,看看關於醫學的書籍。
這晚,來了兩個不速之客,一個女生,一隻貓。女生說話的聲音很好聽,她溫柔的跟小貓打招呼說自己叫江弦望。
石凳和女生之間隔著一塊假石,他們互相看不到。所以這才是她第一次沒有察覺到顧子安的存在。
“小貓,你要是能說話多好,這樣就可以和我聊天了,我可是個沒朋友的人。”顧子安聽出女生話裏的一絲遺憾。
小貓奶聲奶氣的喵了幾句,弦望會心的笑了幾聲,抓了抓它的毛:
“怎麼不信啊? 你這小貓氣性還挺大。”民貓冤枉啊,江大人明察。
顧子安閉上眼睛,把手中的書放在一旁,推後了回家的時間,準備聽一場“說書”。
“你是不是還沒有名字啊?你長的這麼好看,雪白雪白的毛,演電影的話一定比HOLLE KITTE還要火,隻不過人在屋簷下哪有不低頭,就先湊合給你起一個。”弦望抓抓頭發,從地上撿起四塊石子,並列排在地上。
“喏,權利交給你,第一個石子是哈哈,依次是嘍嘍、Keikei、踢踢。你選吧。”
顧子安在心裏默念了一遍這四個名字,原來是哈嘍kei踢,他嘴角彎起,不自覺的微笑。
小貓連著喵了好幾聲,停在一個石子前聞味道,弦望拿起它“選擇”的石子,豎起大拇指。
“好名字,kei這個字一般人是寫不出來的,那好你以後就叫keikei了。”
接下來弦望向keikei講述了她和劉謹的故事,她還是很舍不得那段友情,忍不住想要了解劉謹的情況,知道她最近好不好。弦望說了很多,也以為就keikei一位聽客。
良久,她打了個哈欠,對keikei\t說:
“明天晚上8點,我在這等著你哈,今天晚上太晚了,先放你回家睡覺。晚安keikei。”
不久顧子安就聽到一陣小跑著離開的聲音,他起身準備回家時,看到小貓路過他身邊,喵了幾聲後踏著步子慢慢離開了。
“晚安,keikei。”顧子安衝著它的方向輕輕說了句。
這種“三人行”的狀態持續了很久,弦望的樂觀和打不死的小強爸爸精神逐漸讓顧子安平穩的內心泛起絲絲波瀾,不易察覺,但存在。
6月23號晚上,弦望比平時晚到了半個小時,情緒不知是好是壞,她邊喂keikei邊平淡的說:
“我考砸了,爸媽想讓我去少安重修,我很喜歡少安,但我有點害怕,我太笨了,萬一再考不上B大可怎麼辦啊。”
Keikei吐出粉嫩的小舌頭舔了舔弦望的手,像在安慰鼓勵,弦望幹脆盤腿坐在草地上把它舉到胸前的位置,開心的說:
“知道了keikei,我會努力的,你主人一定很喜歡你。真想把你偷過來,哈哈。但就算偷過來了,我也沒時間養了。”最後一句話更像她的自言自語。
那晚,她夢見了少安中學,他關閉了填報誌願的網址,把自己的決定告訴了父親。
Keikei其實是隻流浪貓,笨蛋弦望還以為它有主人,重讀生活開始後,她沒有時間再去喂keikei吃東西,也就漸漸的淡忘了這件事。
再次見到keikei時,是許久之後在顧子安家前的小花園裏,它被養的白胖白胖的,一副氣勢淩人的樣子,似乎是對弦望失蹤這麼久有些不滿,冷淡了弦望好久。
Kei大人,民女冤枉啊,請大人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