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淩飛醒來已然是深夜了,他將粘在臉上的書卷用力扯下,慵懶的伸腰打了一個很長的哈欠。月光灑在了夏淩飛半張俊俏的臉上,愈發顯得冰冷了幾分。夏淩飛用力推開學堂的木門,順著青石板路寂寥前行,而月光將他瘦削的身影拉的很長,像是另一個孤獨的他。“原來,自己真的不是在黑風寨了。”夏淩飛苦笑一聲,他揉了揉眼睛,繼續向前走,卻是看到了第三間木屋裏隱隱有燭光。夏淩飛踮起腳好奇的朝木窗看去,卻是看到了一個高瘦的背影。“這下好了,‘肥羊’自動送上門了。”夏淩飛如此想道,隨即他手按斧柄,用力推開了木門,驚呼聲輕輕響起,高瘦弟子回頭,臉上是淡淡的笑,像是春風一般和煦,讓夏淩飛不由得鬆開了斧柄。他穿著一身深紅火雲袍,正是內門第三代弟子蘇曉。蘇曉朝夏淩飛躬身行禮,輕聲道:“夏兄勤奮刻苦,披月讀書,將來在離火宮前途不可限量。”
夏淩飛狐疑的朝蘇曉看去,見他臉上沒有譏諷的神色,他將雙肩一聳道:“你誤會了,我不過是睡著了,你在看什麼書?”
蘇曉輕輕一笑,將書遞給了夏淩飛,夏淩飛看到上麵寫著《靜心決》,好奇的翻過一頁,見上麵滿是密密麻麻的文字,便急忙將書丟給了蘇曉。仿佛,那書是燙手山芋一般。蘇曉將書收好,輕聲問道:“夏兄為什麼如此嫌棄這本書?”
夏淩飛將嘴角的口水擦掉,不耐煩的說道:“我以為你看的是厲害的武功心法,沒想到卻是和尚的經書。”
蘇曉輕輕微笑道:“夏兄有所不知,本門功法霸道跋扈,修煉過程中稍有不慎便會走火入魔,墮入魔路。而且新入的弟子半年都要修《靜心訣》,隻有固守道心,才能更進一步,修煉《聖火訣》。”
夏淩飛問道:“走火入魔會瘋了嗎?”
蘇曉輕輕搖頭,說道:“離火宮三千弟子有一百零八人試過不修《靜心訣》,除了紅蓮門的一名弟子以外,其他一百零七名弟子全部被體內離火焚燒至死。”
蘇曉發出了一聲悠長的歎息,夏淩飛卻是驚訝道:“還有一名弟子活著?”
“那人僥幸沒死,但是雙腿落下殘疾,恐怕已是生不如死。”
“至少,他嚐試了。”
夏淩飛轉身便要離開,不想蘇曉卻是將那本《靜心訣》塞給了他。
“夏兄,這本書就送給你。”
夏淩飛大笑道:“我想你誤會了,我不是你們離火宮弟子,我一月後便會下山。”
夏淩飛將書還給了蘇曉,蘇曉輕笑道:“那一月後我給夏兄設宴為你踐行。對了,小師妹慕容燕說過段時間會去耀陽峰看你。”
“慕容燕是誰?”
“就是你之前說過的表弟,明天還有早課,我就先走了。”
蘇曉右手瀟灑一揮,便禦起火雲朝最高的旭日峰飛去了。夏淩飛羨慕的看了幾眼,不由得嘖嘖稱讚道:我要是學會了這火雲功法,天天搶劫,一定能撈不少銀子。”
離火宮,火雲殿內空氣異常壓抑,隻有兩名老者站在空曠的大殿,兩人臉上都有著焦慮,隻不過慕容華的焦慮比慕容千謬的深很多。很久之後,慕容千謬緩慢開口道:“師兄,事情有些不對,今天天一亮便應當有別的門派前來搶先天玄體,可是山下弟子並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
慕容華坐在了紅玉椅上,低聲道:“沒有異常才是最大的異常,這場風雨是注定躲不過了,對了,死門現在怎麼樣了?”
慕容千謬威嚴的臉上肌肉隱隱抽動,他惱怒的說道:“原先死門的三百名弟子都被唐曜趕了出去,有不少還被他打成了重傷。至於他本人天天飲酒作樂,酒氣衝天,放浪形骸。師兄,你看我是不是應從內門調優秀弟子給他?”
慕容華輕輕搖頭,說道:“三百弟子無一入選,並不意外,他是忘不掉宮少澤的死。要是宮少澤還活著,想必已能修煉至《聖火訣》第七層,早已躋身大靈境了。而且他又是先天玄體。對了,慕容燕,現在如何?”
慕容千謬臉上出現喜悅的笑,他得意說道:“慕容燕一日時間已是成功種下了心火,想必一月後便能修煉《聖火訣》了。”
慕容華蒼老的臉上終於浮出了笑,他緩緩說道:“先天玄體,道心早慧,永不入魔。不過,你還是要將《靜心訣》拿給她參悟。”
慕容千謬點頭,他問道:“師兄,和慕容燕一同上山的兩個孩童,資質極差,是否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