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潑向內門弟子的洗澡水(1 / 2)

外門,耀陽峰的半山腰,兩間低矮的木屋被吞沒在大片的“綠色”中,數萬株及腰長的青色野草在肆意生長。響亮的呼嚕聲從一間木屋中傳出。木窗格上的窗紙破出一個小洞,金色的陽光從小洞中灑在了夏淩飛疲倦的臉上,似在安慰。不久,夏淩飛有些稚氣的臉上,掛出了幾道心滿意足的笑。夏淩飛舔了舔幹裂的嘴唇,伸出手想要抓住什麼,卻是連人帶著布被狼狽的滾落在地。

陽光溫暖,然而夏淩飛的心卻是掉入了千丈深的冰淵。他很憤怒,憤怒自己沒有找到殺害大哥,二哥的凶手,又憤怒於自己麵對修真者的無力。他以前是黑風寨的二當家,要什麼有什麼,一把長刀在手,整個黑風林的強盜都鮮有敵手,可昨日卻是被一名修道者給毀去了長刀,辛苦練刀六年,竟是敵不過別人的一道小小火焰。

吱嘎一聲門響,高波高興的將一盆水和毛巾遞向了夏淩飛。

“洗臉,二當家。”

夏淩飛看著水中那張疲憊而又憤怒的臉,卻是飛起一腳踢翻了銅盆,隨即揮動拳頭狠狠朝木牆砸去,木牆直接被他砸出了一個洞。高波錯愕的張嘴,而正在隔壁木屋吃早飯的陳城看著突然出現的拳頭,微微一愣,一個饅頭便是從他手中滾落掉在了地上。

陳城撿起饅頭,用力咬了一口。夏淩飛看著他黝黑的麵龐,厚重的嘴唇,這才想起他正是昨日將他摔倒的那名弟子。夏淩飛冷哼了一聲,將手收回,卻不想手卻被卡在了木牆中。陳城憨厚的一笑,右手向前一推,一道火光閃過,木牆便被燒出了一個人形。夏淩飛感激的朝陳城看去,陳城卻道:“新入的弟子都要去書院修行,學習離火靜心心法,現在都午時了,你們怎麼還沒去?”

夏淩飛冷冷道:“我幹的是刀口舔血的營生,去什麼書院,學什麼狗屎心法。”

陳城認真說道:“是離火靜心心法,不是狗屎心法。”

夏淩飛一愣,高波卻是走上前說道:“二當家,我想去看看,說不定……”

高波在夏淩飛耳邊小聲說了什麼,夏淩飛緊皺的眉便是舒展了。他大笑道:“還是你聰明,我正愁沒地方找‘肥羊’。”

陳城的臉色大變,臉上出現了敵意,夏淩飛正後悔說漏了嘴。不想陳城卻是嚴肅說道:“師弟,離火宮是不允許吃葷食的。”

夏淩飛輕笑道:“我不吃羊肉,麻煩,你帶我們去書院。”

陳城滿意的點頭,卻是將吃剩的半個饅頭,揣入了兜中。

夏淩飛三人通過了鐵索橋,來到了主峰旭日峰,在曲曲折折的山路中盤走了一個時辰,卻是行至一處桃林,正值初春,桃花開的紅豔,無比美麗。夏淩飛折下了一顆桃枝在手上把玩,卻是看到陳城的臉又黑了。夏淩飛隨意將桃枝扔在地上,而陳城生氣的朝遠處一指,便是甕聲甕氣道:“到了。”

在桃林的盡頭,十九間白牆黑瓦的幽雅石屋,一字排列,顯得頗為壯觀。高波臉上滿是羨慕和期待,而夏淩飛卻是哈欠連天,顯然是沒有休息好。很快,陳城帶著夏淩飛和高波走到了最後一間石屋,夏淩飛看到屋前有塊石碑上麵刻著“乞坤”二字,他大笑著說道:“好有趣的名字,這裏有乞丐嗎,乞坤,哈哈。”

陳城的臉更加黑了三分,直接轉身離去了。而高波走至夏淩飛身旁,小聲說道:“二當家那個字不讀‘乞’,讀作‘乾’是乾坤。”

夏淩飛點頭,兩手用力一推,便是推開了木門。很快,五十名身穿潔淨青袍的三代弟子齊刷刷的看向了他和高波,高波眼睛快速的朝幾名腰間懸有玉佩的弟子掃去,夏淩飛見有張書案沒人,便拉了高波的肩膀,大搖大擺的坐在了書案下的涼榻上。五十名三代弟子紛紛吃驚的張開了嘴,在石屋盡頭白眉白發的教書先生,卻是氣的扯下了幾根胡子。他從袖中掏出一把戒尺,便是大步走到了夏淩飛的書案前,大罵道:“卯時應到,午時才姍姍來遲。離火五戒首重不得違逆父母師長,還有你衣冠不整,麵也沒洗,是在羞辱師長嗎?”夏淩飛用一隻手捂住了耳朵,一片哄笑聲響起,教書先生威嚴的朝眾弟子掃去,學堂立刻變得鴉雀無聲。而夏淩飛卻是由於昨晚打了一架,沒休息好,頭猛地一點,整個身子便是伏在書案上睡了。

“如此頑劣的弟子,真是聞所未聞。”

教書先生用戒尺狠狠打在了夏淩飛頭上,戒尺斷裂。夏淩飛齜牙咧嘴的醒來,一隻手便是摸在了腰間的斧柄上。高波急忙去按住夏淩飛的右手,教書先生冷笑道:“我是你的師長,見師如見父,你難道……”

夏淩飛高高跳起,右拳狠狠落在了教書先生的嘴上,一顆帶血的牙吐出,教書先生痛叫著離開了學堂,五十名三代外門弟子不由得對夏淩飛肅然起敬。少數幾名看著夏淩飛的背影,卻是歎息了一聲。很快,一名年輕瘦高的弟子便背負著雙手走進了學堂,他的神色威嚴,穿著深紅色的長袍,顯然是內門弟子。五十名弟子身體齊齊一縮,瘦高弟子陰冷一笑,手上紅色火焰飛出,便是將夏淩飛所站位置的半張書案燒為了黑木屑,而夏淩飛的衣衫也著了火,他狼狽的滾到在地,這才壓滅了身上的火焰。高波從袖中掏出一把尖刀,他的右臂所受的傷還沒好,用左手艱難的舉著尖刀,大怒道:“敢傷我二當家,我和你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