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緊握著刀子,身子緊張靠在床頭,警惕的看著陳昊天,大聲訓斥道“你給我走開,你馬上給我走開!”
我不想再次相見,我和陳昊天會刀刃相見,這個場麵要多諷刺就要多諷刺,但我已經沒有什麼辦法來阻止陳昊天的瘋狂了。
他停下了手裏的動作,雙手支撐在我的腰側,微微眯著眼,那粗黑的睫毛輕輕的顫動了下,他的唇緊緊的抿住,整張臉都繃住了,渾身都在散發著一種刺骨的寒意。
他冷若冰霜的臉忽然笑了,可在那張妖異的麵孔確實格外的猙獰,他並沒有躲開我,反而又朝著我挨近了幾分,冷笑著逼問“你要殺了我?你想要殺了我?”
在這種時刻了,他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或許他是料定了我的不會傷害他的,我討厭死了他這種淡然,就像是一個巨人,永遠都把人踩在了腳下。
“你以為我不敢得動你嗎?陳昊天,我就算是傷了你,頂多算是個自衛,那都是你逼我的,我和你說得很清楚了,我們玩完了,你給我離開,馬上給我離開。你給我滾,我不想再見著你了。”我那種刀子在空中揮舞了下,不知這個樣子是想要嚇唬陳昊天,還是想要給自己鼓氣。
陳昊天並不為我的威脅所撼動,依然高高在上地睥睨著我,嘴角掛著那麼殘酷的笑意,地獄來的惡魔。
他不緊不慢地脫開了毛衣,再解開圓點襯衫的紐扣,他用手按住自己的胸口,雙眼死死地看著我說道“你刺啊,你要是有本事就朝著我的心髒這兒刺過來。”
他的胸口處有一個紋身,四年了,紋身並沒有消散,依然清晰無比。不過我肩背的紋身早就被我用激光掃去了,那兒再也陳昊天留下的印記了。
但他胸口的紋身那麼清晰,那麼明顯,我以為自己忘了,放下了,看著那個紋身,心裏刺疼了下,我算是後知後覺吧!
曾經的我們都愛過對方的吧,或許陳昊天隻是喜歡,但把紋身刺入自個的身體,肯定也是很喜歡的吧!
“敢嗎?你不敢嗎?你不敢,那我來幫你啊!”陳昊天根本就不畏懼我的刀刃,身體又朝著我挨近了幾分,嘴巴惡毒地補充道“你可要看準一點兒,你要刺中就要刺用力一點兒,對準一點,最好就要了我的命,不然你永遠都是我的,一輩子都別想擺脫我。”
他真的是瘋子,很早之前,我就懂得了,他不僅自個是個瘋子,還要拉著我陪著他一起瘋了。
我身子又往後退了退,直至我再也退無可退,又朝著他咆哮道“你滾,你馬上給我滾,陳昊天,我早就不愛你了,一點都不愛你了。你別以為我真的不敢傷你。你聽見了嗎?你走,你給我走啊!”
他的身子挨近了刀刃,離刀刃越來越近,我的手不爭氣地微微顫抖,我終究是個普通的女人,那怕在賭場工作,也見過打手殘酷的對方耍賴出老千的賭客,也認為自己足夠麻木了,也足夠冷血了。
我還在做強弩之末的掙紮,陳昊天一眼就看穿了,嗤笑出聲“你的手在發抖,你是在怕對嗎?你這個樣子就想要殺人,你就想要威脅我?你不覺得很可笑嗎?”
陳昊天飛快地伸過手想要扣住我的手腕,將刀子搶走。我也敏捷地把刀子抽了回來,抵在了自己的脖子。我視死如歸地望著陳昊天“你說得沒錯,我不敢殺人,也殺不了你,但我可以殺了自己吧?你讓我再跟著你,我還不如自己去死了。”
陳昊天的視線落在了我的脖子上,再移到了我的臉上,明顯是不信“宋暖暖,你是什麼人,我還不懂嗎?你膽小如兔子,我就不信,你會自殺。那怕你自殺了,我也在你的墓碑上寫著陳昊天之妻。”
我們的性子有著相似之處,我們都太倔強,都不肯認輸,以往總是我輸的,這次我不能再輸了,一旦我輸了,就要再次成為陳昊天的歸屬品,再也沒有了自由,還要背負上情婦的罵名,我不想再過過街老鼠的生活。
我用了幾分力氣,銳利的刀鋒劃破了皮膚,傳來了刺疼,我逼著自己迎上了他的眼“你說得沒有錯,我是怕死,不過讓我在死和跟了你,我寧願選擇死了。陳昊天,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