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勉強擠出個笑容:“你就算不跟何嘉穎結婚,我也不要你了。”
“我知道,”許致堯朝我伸出手,“你很倔,但比起嘉穎,我還是喜歡你多一點,謝謝你陪了我這麼多年,這個……你收著吧。”
那是一張郵政銀行的銀行卡。
我看著許致堯,發現有些不認識他了,半晌,我才說:“我……該說,土豪,分手了我們也做朋友好嗎?”
與此同時,我一把奪了他手裏的卡:“要,幹嗎不要,青春換錢,少虧一點是一點。”
沒想到我的手被他拽住了,他用力一帶,將我摟進懷裏,氣得我想吐血,使勁去踩他腳尖,餘光一瞥發現曹竟不見了。
許致堯貼近我,低聲說:“別和曹竟攪在一起。”
還沒等我踩他,他突然哼了一聲,我被一股力一拉,跌進了另一個懷抱。
曹竟冷冷地說:“五分鍾到了。”
靜了幾秒鍾,我聽見許致堯說:“阿幸,他和我沒兩樣。”
我沒說話,接著,他甩下一個背影離去了。曹竟推我,我揪著他的衣領不撒手,不是想占他便宜,而是怕被他看到一臉的淚。
他冷嘲熱諷:“心碎了?”
“滾,是喜極而泣,我現在是富婆了。”我埋著頭,把手裏的卡揚起來。
他笑著說:“正好,我馬上會變成窮光蛋,求包養。”
我突然抽風地問了一句:“你……是不是……有一點……喜歡我啊?”
“值得欣慰,你終於發現了。”
【NO.7 其實我長得很保險】
歲月是好東西,叫該濃的濃,該淡的淡。
許致堯的訂婚儀式我沒有去參加,份子錢讓秦蓁帶去了,她新爸爸的公司和何氏有商業往來。曹竟也得去,也是家族商業關係盤根錯節。
當晚,許致堯給我發了條短信,讓我小心秦蓁,我沒看明白,就刪掉了。
我分不清曹竟是在耍我,還是來真的,因為他總是那麼淡定。
公司一危機,我才發現他攢了很多私房錢,就是許致堯給我一百萬,我也包養不起他。
可那一筆私人巨款從私人賬戶轉入公司,也不過是杯水車薪。
整整五個月,我不得不跟著曹竟出去找融資。
他的努力和辛苦我都看在眼裏,能做的隻有看他在路上睡著的時候,默默地將車速降低一點,早晨熬粥的話,帶一碗給他。
不知不覺,他占據了我生活的大部分時間,雖然基本上都是在工作,可兩個人也在一起。我發現他這人非常頤指氣使,自然得好像我是他家小丫鬟,我懶得反擊,他就沒大沒小了。
秦蓁更加熱情地向我推薦好男人,還說是近水樓台,她連八字都算好了,忒合。
我說這麼好您就自己留著吧。
遠大是我們最後的希望,這是國內最大的一家設施一體公司,實力和資金都沒話說,最重要的是,他們和我們長期有業務往來,關係很好,可曹竟似乎很抵觸,走投無路了才上門洽談。
我在樓下等他,他上去之前問我:“我要是上去之後下不來了,怎麼辦?”
小道消息我也聽了一些,遠大總裁的大女兒很喜歡他,就是上次咖啡店等他的女孩,我還見過一次。這是用融資條件釣女婿呢。
有錢賺還免費贈送美女,這麼誘人的買賣,真叫人怦然心動。
我突然明白許致堯說的“沒兩樣”是什麼意思了,試想一下曹竟可能會帶著婚約下樓,心裏沒由來地就很煩躁。
我不想撥開迷霧看清真相,準備隨便去逛逛,一個衣著光鮮的女孩奔出來攔住了我的去路。
“陳幸?”她怒氣衝衝。
我說:“你好,你是哪位?”她朝我直吼:“不要臉,狐狸精,第三者是沒好下場的。”
我滿頭黑線,安撫她:“你冷靜點,把話說清楚。我是誰和誰的第三者?”
她伸手大力推了我一把:“賤人就是會裝!真是難以想象竟哥居然會為了你這樣的人拒絕我姐姐,你長得這麼醜,穿得這麼寒酸,根本配不上他。”
我有那麼醜嗎?穿著也超過人均水準了吧?等等,曹竟拒絕她姐姐,為了我?
“彎彎,別鬧了。”曹竟風度翩翩地出場,臂彎裏搭著西裝。
那女孩哀怨地剜了他一眼,傷心地跑了。
“走吧。”他的大將風範我永遠不懂。
我站在原地沒動,他有點無奈地問:“怎麼了?”
我心跳有點亂:“我、我問你個嚴肅的問題,你務必慎重地回答我。”
他給了我一個自裁的眼神,我十分緊張:“你……是不是喜歡我?”
然後我又飛快地加了句:“如果我自作多情了你就當沒聽見。”
他用一種“為什麼還不回火星”的眼神看著我,手腕抬了起來。我心想我隻是開玩笑的,不用真的打我吧。
然後……他的手落在了我的後腦勺,光天化日之下,攬近了在我額頭上親了一下。
“上次不是回答你了嗎,怎麼忘得這麼快,你老年癡呆了?”
我臉騰的一下就紅了,心怦怦亂跳。
【尾聲】曹竟和秦蓁?
我沒有立刻就和曹竟在一起,他也不強求,我們還是跟原來那樣相處著,他對我指手畫腳,我敢怒不敢言。
我問他為什麼會看上我,他言簡意賅地說:“王八看綠豆。”
我一聽,這哪裏是什麼讚美啊,連忙說我是綠豆。他輕蔑地看了我一眼:“那你看我像王八嗎?”我扔了他一身的板栗殼,說:“不像,你是王八蛋。”
風和日麗的某天,我安排他和秦蓁見麵,結果兩人同時爽約。
一連好幾天,都沒出現,巧得逆天。不該出現的許致堯卻出現了,帶著些讓我靈魂顫抖的東西。
下班前我收到幾張圖片,機場的背景裏,俊男單手摟著美女。俊男溫柔地給美女擦淚,離別情深又賞心悅目,值得祝福。
我瞬間脊背發涼,哆嗦地將圖片放大了一輪,手機像素很讚,放大後依舊清晰,人臉也看得很清楚。
秦蓁說過,她喜歡一個人很多年了,為了他,沒談過一場戀愛,那人居然是曹竟……
曹竟回來的時候,我已經燒成傻逼了,那幾天寒潮降臨,流感突起,我小酌了幾杯,第二天就爬不起來了。
我被曹竟送進了醫院,睡得昏天黑地。眯眼睜開,這廝抵在床頭打瞌睡,我仔細看了看,他一點也不憔悴,不像電視劇裏守候在女主病床前的邋遢男主。
我心裏難過得要死,想著,所以我不是女主,他和秦蓁門當戶對,真的很般配。
我轉過了身,不想看他,他卻立刻就醒了,來摸我額頭,說:“好像退燒了。”
我故意避開他,說我想睡了,讓他回去。他嗯了一聲,說你睡吧,照樣坐在床頭,弄得我根本睡不著。我對他發了通無名火,他莫名其妙地出去了,提著一袋橙子和捧著花的秦蓁回來了。
他們都不是熱情的人,彼此說話卻很熟稔,透著認識很久的痕跡,灼得我眼睛泛酸。
秦蓁撲到床上把我壓得想吐,她用手給我敷臉,罵我:“豬見了你都怕,你睡了整整兩天知道嗎,好點了沒?”
她素來手微涼,貼在臉上很舒服,秦蓁和我親密無間,我此刻卻本能地對她和曹竟有敵意,意識到這點,我心裏一陣淒愴。
我說好點了,讓他們回去忙,曹竟蹺著腿坐下要喂我吃橙子,秦蓁也說要陪陪我,我用了很大的意誌力才忍住沒對他們發火,我蒙頭裝睡,聽見曹竟問秦蓁吃不吃橙子。
秦蓁很自然地說:“給我一個吧,把皮剝幹淨一點。”
曹竟給她剝一個,她嚐了一口說酸得要死,曹竟就又給她剝了一個。
他們一言一行很合拍,看起來真的很像情侶。
回歸崗位後,我和秦蓁依舊親密,就是開始不著痕跡地疏遠曹竟。我不會跟秦蓁搶曹竟,他喜歡誰就是誰。
或許有一天,我足夠幸運,會遇到一個誰也搶不走的人。
智商的差別就在這時顯現出來了,我自認為借口都天衣無縫,幾次之後,我就被曹竟陰著臉拖進了辦公室。
他敲了敲桌麵,麵無表情地說:“你躲什麼?”
我看著地麵:“沒躲。”
他直接扔了遝紙在桌上,哼道:“因為這個?”
我一看,嚇得魂飛魄散,那彩印版的A4紙上的圖不正是許致堯發我的那幾張嗎?我腦子打結地問他哪兒來的,他說在我電腦的緩存文件夾裏找出來的。
我有點生氣他隨便翻我電腦,他說:“你不躲我,我翻你電腦幹嗎。”
我拍著那幾張圖片怒道:“我不躲你,難道還貼上去不成?”
“為什麼不直接問我?”
我糾結了很久才把芥蒂說出口:“因為那丫頭……比我優秀比我漂亮,我要是男人,我也會選她。”
曹竟狠揉眉心,恨鐵不成鋼地說:“你可真實誠,自卑不說,還這麼笨,有時真想抽你,要是能選,我也選她。”
我滿頭霧水,他風馬牛不相及地問我:“小蓁她媽再婚了,你知道吧?”
我點頭,據說嫁了個大款,所以呢?
我噎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他:“你是說?”
“謝天謝地,你還有救。”他一副“得救”的表情,笑著探過來,在我唇上落下一個吻。
後來我才知道,秦蓁要給我介紹好男人,我不要,她就天天在好男人麵前誇我,說我是個善良可愛的好姑娘,最大的優點就是傻,好男人見慣了聰明女人,被她念得煩,所以決定來看看。
那次在機場,是因為秦蓁的媽媽出了車禍。